風鈴聲響。
程炳皓親自送林然走出咖啡店門。
兩位屬下吳彥和方萍也緊隨其後跟了出來。
這一次。
是心悅誠服。
程炳皓目光落在林然身上，想著剛剛某人在桌前那番侃侃而談話語，將近四十歲的年紀卻依舊還止不住心潮激蕩。
他從新浪辭職，親自創業，固然也有著自己的野心和企望。
但創業這條路永遠是摸著石頭過河。
再如何自信。
在產品正式上線接受市場檢驗之前，終究會有著忐忑和不安。
可先前某人的那一番話語，卻幾乎替他撥開雲霧豁然開朗。
更重要的是。
對方那三句對賭的承諾，更是徹底點燃了他的野心。
心潮起伏間，程炳皓看向林然，感慨開口：
“我程某人自覺已經是自信之輩。”
“但沒想到——”
“林然兄弟你對我和開心網的信心，會比我這個創始人更足。”
林然淡淡笑了笑：
“互聯網是國內的新興領域。”
“加入其中，總得有點兒站到潮頭搏擊駭浪的豪氣。”
“這個行業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國內巨頭。”
“既然總要有。”
“那為什麽不能是你我？”
心平氣和的話語，仿佛隻是隨口闡述一個再簡單平實不過的道理。
可就這一句。
直接聽得程炳皓身後的吳彥和方萍兩人都止不住驟然熱血沸騰！
程炳皓更是為之動容：
“好！”
“好一個為什麽不能是你我！”
“就衝你這一句話。”
“我開心網有你林然加入——”
“便是天大之幸！”
一時間這位開心網創始人豪氣勃發，對著林然伸出手：
“這國內的互聯網——”
“咱們哥倆一塊兒，好好闖上一闖！”
林然也爽快伸出手，與程炳皓半空中重重擊掌。
這一擊，便是盟誓。
旁邊的吳彥和方萍看著這一幕，都隻覺得心潮起伏，仿佛有一種見證傳奇誕生的壯闊史詩之感。
程炳皓爽朗地哈哈笑起來：
“我程炳皓看人向來挑剔，沒想到唯獨和林然兄弟你隻見兩麵，就覺得一見如故！”
“以後你我就是戰友夥伴。”
“有什麽事兒，盡管和我老程招呼！”
這話也是難得少見能從程炳皓口中聽到。
而以他的能力和身份地位。
能夠做出這樣的承諾。
卻份量極重。
若是旁人得到這等允諾，絕對要為之驚喜然後無比小心珍惜……
而某人卻聽得爽快點頭：
“行啊。”
“剛好現在就有事兒。”
“我得趕去學校上課呢，程哥你不麻煩的話送我一程吧。”
誒？
旁邊正熱血沸騰感動的吳彥和方萍直接聽懵了。
程炳皓都一愣神：
“啊？”
林然麵不紅心不跳解釋一句：
“這兒叫車不方便。”
“我怕遲到。”
程炳皓：“……”
方萍、吳彥：“……”
……
方萍負責開車。
用公司的別克君越將林然送到東大新校區門口。
目送著自家未來首席戰略官走進校園、背影漸漸遠去。
車內的開心網三人還忍不住一陣發愣。
太割裂了……
前一秒還是在咖啡店裏從容不迫侃侃而談，幾乎能對著整個國內互聯網行業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絕世高人。
後一秒直接轉頭回學校上課。
這感覺就像是看著一個武林高手剛剛大殺四方，然後收劍入鞘靦腆說一句我還得回家種地……
踏馬的你都有這本事了還讀什麽書啊？
這等高強武藝不出來闖蕩江湖揚名天下、還安心在田頭當個小農夫？
這感覺，割裂得簡直有些荒誕魔幻。
車內副駕駛座上，清華出身的吳彥看著車窗外的東大校門，眼睛忍不住一陣發直：
“東大……現在這麽牛逼的嗎？”
“隨便來個大學生，就有這種水平？”
——突然感覺自己的清華文憑有點兒不香了。
——要不來東大再深造一下？
駕駛座上的方萍也忍不住轉頭看向後排的自家大老板：
“程總。”
“您這是從哪兒找來的這種高人？”
程炳皓自己心情也很複雜：
“我……”
“我也沒找啊……”
“我一開始就想買個咱們開心網的域名網址。”
“剛好就是他的。”
方萍和吳彥聽得一愣神，然後也恍然驚覺——
對啊。
一開始人家就是個賣域名的！
再然後兩位開心網核心骨幹更加懵逼了。
好家夥，連他們最急迫需要的域名網址也是人家提前注冊的……
不是。
他們這位首席戰略官到底是哪路神仙？
網文重生穿越小說的主人公嗎！？
……
林然並不知道自己的開心網未來戰友小夥伴們在想什麽。
這會兒的他心情很愉快。
談了個生意。
搞到了一筆未來價值能超過九位數甚至十位數的股份。
混了個日後國內互聯網巨頭公司首席戰略官的職務。
最後還蹭了個順風車。
方方麵麵。
收獲滿滿。
——眼下最大的收獲是蹭到了順風車！
——畢竟這會兒打不到車可得遲到扣考勤分的……
走到新校區教學樓的時候，剛好差不多上課鈴聲響起。
三步並兩步上樓，找到教室進去。
自家廣告班的同學們已經在座位上都坐好了。
後排座位那邊的520寢室幾位室友正衝著他一陣招手：
“老三，這邊這邊！”
林然過去坐下。
屁股剛挨著座椅，設計課的老師就已經抱著課本講義走了進來。
然後又是熟悉的廣告設計課程開始。
講台上的專業課老師拿了幾個新的設計案例給大家做了些講解分析。
講完之後，課堂作業照舊。
仍然是讓班級同學們在課堂上自己繼續完善設計各自的商標LOGO。
同時老師也走下來一個個檢查大家的完成進度情況，挨個點評。
走到最後排這邊。
看到丁寒和林然的作業，老師微微點頭給了些誇獎和修改意見。
看到李壯的設計圖稿。
看著棗糕哥那樸實而期待的目光。
老師斟酌了一下措辭，委婉點評：
“嗯。”
“李壯同學的棗糕lOgO……越來越棗糕了……”
最後看到小帥同誌的傑作。
直接將老師幹沉默了整整半分鍾。
看了好半天，轉頭看向同樣正一臉意氣風發等誇獎的馬曉帥，麵露欣慰：
“你才大一。”
“正年輕啊。”
馬曉帥聽得一愣神，然後驚喜：
“老師你是說我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嗎？”
老師麵無表情：
“我是說趁著年輕早點兒轉專業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