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錢同學的路走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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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明月閣中,錢氏子放浪形骸,臉上狂態畢露。
    青年人醉意朦朧的眼睛中有數不盡的嘲弄。
    不知是嘲弄自己,還是嘲弄何人。
    開口就是一副所料不差,果然還是等到你的意思。
    “這位仁兄,可否見到錢同學?”
    許宣略帶笑意的調侃直接打斷對方那種要放大招的前搖狀態。
    別說,錢同學沒怎麽抹粉的樣子還真是第一次見,若不是有幾分熟悉的氣息還真不敢認。
    素顏的外貌在書院之中略顯普通。
    手提酒壺的狂放青年直接卡住。
    內心之中更是有些惱怒,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要不是看你配劍而入,我不得摔個酒壺讓你看看什麽是世家之怒。
    “咳咳....許教習,等你好久了。”
    好嘛,這是自己硬接流程啊。
    許宣看出對方是真的很想說點什麽,於是走到旁邊的位置自然的坐下,立刻就有略微有些清涼的姑娘來倒酒。
    香氣撲鼻而來,勾起了幾分遐思。
    咳咳,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
    把劍放在桌案之上,讓倒酒的女性服務人員拿點肉和主食過來,有些餓了。
    這個要求讓在場之人有些無語。
    崇綺書院裏的書生都不正常吧。
    一個點了姑娘隻喝酒,一個來了隻吃飯。
    “好好好,許教習不愧是許教習,總是可以出人意料。”
    “今日來此無非是要施以勸誡,其實大可不必。”
    “餘杭錢氏出來的人不會自甘墮落,書院我自會回去,不用擔心。”
    “若是許教習也想流連這風月之地,所有開銷算我的。”
    說著頹廢的灌下一杯酒水。
    你這叫不會墮落?你連珍珠粉都不抹了!
    若是許宣隻有帶人回書院的任務自然就順勢答應了。
    當然真.白嫖這種事肯定不算在內,為人師表嘛。
    教授們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讓這孩子醒悟過來,重拾信心和傲氣。
    讀書人要是沒了心中那口氣,基本上也就是個中人之姿了。
    有些可惜了錢仲玉入學時的資質。
    看著對方又喝了幾杯,許宣決定尋找症結所在,才能對症下藥。
    “名字因壺酒,風流付枕幃。年輕人一時放鬆也不是壞事,有張有弛...”
    “這麽溫柔的話不像是許教習說的出來的。”
    許宣眉毛一挑,好家夥,刺我?
    算了,莫要和學生置氣,正事要緊。
    “咳咳,正所謂書山....”
    “許教習,這裏是畫舫,旁邊還有姑娘們看著呢,那個叫做小月的姑娘已經把飯食都端上來了。”
    好好好.....錢同學,你路走窄了啊。
    許宣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出了學院又喝了點酒水後已然忘了咱的手段。
    上一個這麽裝的人可是被送回家鄉了。
    可惜錢同學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戰鬥模式,陰陽之道,啟動!
    麵部表情瞬間變得柔和,氣質也更加溫潤無害。
    “錢同學誤會了,以你的才學和資質還不足以讓書院擔心。”
    “幾位教授曾言書院之中唯有謝玉,喬峰二人合力或可敵住那朱爾旦,當然錢同學也是不錯的。”
    許宣是很懂怎麽噴灑毒液的。
    沒有刻意否認錢同學的實力。
    隻是....當然,也,不錯。
    這三個詞用的非常考究。
    “激將法,無趣。”
    激將法並不是什麽很難理解的手段,可就是好用啊。
    錢同學麵上沒有多少變化,嘴裏也是風輕雲淡,就是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擅長察言觀色的小姐姐們慢慢的挪動腳步稍微退了退,兩邊都不好得罪,免得自己等人被濺了一身血。
    “謝玉謙遜有禮,子史經義根基紮實無比,且亞聖的仁義之道已然入門,這一屆崇綺學子恐怕都難望其項背了。”
    錢仲玉冷哼一聲,麵露不屑。
    雖然一直被壓製,可他並不認為自己差在哪裏。
    “謝玉固然優秀,其背後東山謝氏也算出力不少。書院百年,天才屢見不鮮,一時風光而已。”
    許宣再問。
    “那覲天朱爾旦真乃全才也,有教授稱其為江南文脈三百年一出的魁首,輸給這樣的人物在未來隻會是一樁美談。”
    錢同學沉默,那個神態邪魅狂狷的男人就像是一座深山擋在身前,與其對抗猶如蜉蝣撼樹,不過....
    “哼,那人確實頗為神異,我不如也。但是品性不良,必有禍端。整座書院年輕一代也不是沒有人可以抗衡.....”
    許宣倒是奇怪,這崇綺書院的年輕學子還有誰有這般能耐?
    隨後順著對方複雜的目光看到了,自己。
    錢仲玉慘敗之後自然是不甘心,但也明白這種差距已經不是努力可以克服。
    最後和謝玉以及其他同學探討過後,竟然認為許教習可以打破對方的無敵之姿。
    因為,許漢文,也非常人也。
    某個非常人感覺很離譜...雖然我日常裝的很有文化,但咱隻是個文化的搬運工。
    那【朱爾旦】內裏才是凶殘到不可說。
    當然這個時候自然是不回應,不表態,不拒絕,甚至故作矜持的笑了笑。
    “那謝玉,朱爾旦都不足以影響心境,難不成還是喬峰.....嗯....真是喬峰?”
    許宣感到奇怪,兩人隻有入學考核一次接觸,怎會如此?
    錢士子臉色有些不自然。
    “對方寒門出身,你自持身份落敗而不甘?”
    “許教習小瞧了我錢仲玉,科舉盛行,寒門崛起無非是下一個世家罷了。”
    “那是對方才學潛質驚人,一諾千金品行高潔?”
    “其才能尚不如謝玉,吾有何懼之。至於品性高潔,雖少見,但不罕見。”
    這倒是,根據若虛師兄所說,雖然洛水之誓後天下道德開始崩散,加上道消魔漲,天災不斷,人心逐漸沉淪,這是大勢。
    可這個時間還是有不少仁人誌士仿佛應運而生對抗這種天地劇變。
    許宣神魂之力運轉,回想二人接觸時發生的事情,靈光閃過。
    “是善惡之辯?亦或是踐行性善論的喬峰。”
    ....錢仲玉默默喝了一杯酒,臉色有些蒼白,瞳孔之中充滿血絲。
    “您總是如此的敏銳。”
    “許教習認為人性是善是惡?”
    不待許宣回答,他一把抓碎酒杯,任由手中鮮血橫流。
    “是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