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精神刺激

字數:11703   加入書籤

A+A-




    “事情發生之後,君麻呂執意要去尋找佐助的蹤跡。現在,應該是在水之國的某一個地方。”
    奈良鹿丸回答道,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那你為什麽不去!?”
    漩渦鳴人猛然一拍桌子,大聲質問道。
    奈良鹿丸看了他一眼,低頭沒有說話。
    話音剛落,鳴人也反應了過來。
    剛剛,自己其實是問了一個蠢問題。
    鹿丸之所以沒去,是因為必須在這裏等待著自己眾人的到來。
    “那,再描述一遍當時的戰鬥情況吧。”
    日向寧次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當時,基於破解幻術的兩種方式,我們根據目標,製定了兩套方案”
    一刻鍾後,奈良鹿丸終於說完了當時的具體場景。
    在這個過程中,日向寧次的腦袋裏不斷思考著。
    他覺得後悔。
    他想,在波之國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再爭取一下?
    他盯著鹿丸不斷說話的嘴唇,腦袋裏卻不由得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也許,相比於佐助,自己其實更適合這次的任務。
    又也許,其實除了奈良鹿丸,剩下的三人中,誰都可以在此次任務的執行當中,跟宇智波佐助組隊前往。
    漩渦鳴人和自己都不必多說,哪怕是山中井野,她作為佐助的仰慕者,也絕不可能會讓佐助陷入到那樣的險境當中。
    “為什麽派佐助去做最後一攻?”
    日向寧次繼續發難。
    “我”
    奈良鹿丸無言以對,這些天中,他也曾無數次地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戰術安排沒有問題。”
    奈良鹿久開口說道。
    “照美冥和長十郎均是擅長遠程攻擊的忍者,君麻呂的身體狀況不足以承擔最後一攻的爆發。
    “如果是我的話,也會做出同樣的戰術安排。”
    鹿久不再避嫌,開口談了自己的看法。
    另一邊,奈良鹿丸依然低著頭。
    指揮後帶來損失的巨大壓力,讓他的精神瀕臨崩潰,實在是無顏麵對村中的同伴們。
    事實上,大家這樣對他,他心裏反而還能好受一些。
    佐助出事之後,他便深陷於自責當中,心中的難過其實並不比在場的任何人要少。
    “那麽,從你們下船開始,到佐助消失之前,在水之國中都發生了哪些事情?”
    日向寧次繼續盤問著。
    奈良鹿久忍不住看了這日向分家的小子一眼。
    這又是在懷疑什麽呢?
    “你可以不必回答。”
    鹿久沉聲說。
    “不,大家有權知道。”
    奈良鹿丸的目光一一掃過憤怒的鳴人,悲傷的井野,以及咄咄逼人的寧次。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再次調整了一下心情,又為眾人講述了一遍。
    十分鍾後,鹿丸終於講述完畢,不禁覺得口幹舌燥。
    “這就是全部了嗎?”
    日向寧次梳理著這一過程,確認道。
    鹿丸點了點頭。
    “那個霧隱的暗部忍者來襲時,伱們為什麽不幫忙?”
    寧次問道。
    “當時,佐助的殺意太盛,我們很難插手。後來的話,對方的距離太遠,我們也無法做到,像佐助那樣從哨塔之上,一路俯衝騰躍過去。”
    長時間的講話,使得鹿丸的嗓子已經有些嘶啞,但他依然耐心解釋著。
    “把剛才的過程,再重新講述一遍。”
    日向寧次說道。
    “寧次!夠了。”
    奈良鹿久終於忍不住,出言嗬斥道。
    “大家,大家都是同伴,不要這樣吧”
    山中井野也忍不住勸解道。
    雖然一開始她心中十分難過,也確實想盡可能多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此時日向寧次的表現,讓她有點替自己的同班隊友感到可憐了起來。
    哪怕是漩渦鳴人,此時也覺得寧次確實也有些過分了。
    然而,他們又如何能夠知道,籠中鳥看到希望之後,又再一次陷入黑暗絕望之中的巨大悲哀。
    ——
    渴,口渴。
    如果不是堅信宇智波帶土還會回來,那麽,佐助此時恐怕已經是陷入徹底絕望了。
    單調的場景,不變的光線,讓佐助壓根無法確認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但身體狀況的日漸虛弱,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時間在自己身上的流逝。
    饑餓,是最先來探望自己的惡差。
    但第一次饑餓,雖然難熬,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又慢慢緩解了。
    緊隨其後,前來折磨自己的,便是幹渴。
    一開始,那隻是心中的一個小小噪音,不嚴重,可以忍耐,但卻一直持續著。
    隨後,那噪音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占據了佐助的全部心扉。
    “水遁·清水如泉!”
    焦渴之下,佐助猛然想起了上次獎勵給予的那個水遁體驗。
    一捧清冽的泉水從指尖湧出,佐助連忙抬手,仰脖張嘴接住。
    清冽的泉水滋潤著火辣辣的喉嚨,幹裂的嘴唇得到了最美妙的放鬆。
    這一刻,不僅是那係統描述的,什麽“鄧布利多愛喝”。
    我宇智波佐助,也願稱這一忍術為最強!
    然而,在使用過這一簡單忍術之後,佐助隻覺得體內的查克拉越來越少。
    隨著體力的不斷下滑,查克拉的凝結也變得異常困難。
    能量是守恒的。
    再不進食的話,佐助遲早會餓死在這個地方。
    目前,他手中還有兩張底牌。
    一個,是係統網友給自己的建議。
    還有一個,便是此前所獲得的別天神體驗卡。
    籠罩在四周的絕望與寂靜,使得佐助的心思,與上一次麵對大蛇丸時想要使用別天神有著本質的不同。
    如果說那一次,佐助的心情更多類似於投鼠忌器,是舍不得那張一次性的體驗之卡。
    那這一次,佐助絕對不再懷著這樣的心情。
    毫無疑問,這是佐助近年來所遇到過的最為危險的處境。
    孤立無援,逃跑無門,且被對方完全掌控著。
    就連網友前輩們,也大都認為自己這番會凶多吉少。
    但也正是如此,佐助才不敢輕易拿出這張王牌。
    在這個特殊的空間裏,別天神同樣有效嗎?
    以對方這種超越常人理解的強大,這個所謂的最強幻術,依然會同樣有效嗎?
    會不會出現打不中的情況?
    利用別天神讓宇智波帶土自殺,自己會永遠的被封閉在這個空間裏嗎?
    或者,僅僅讓對方將自己釋放出去,會不會被第二次抓回來呢?
    能不能用?該怎麽用?如何能用出最好的效果?
    這些問題,佐助都必須先自己簡單梳理出一個大致的脈絡,然後再與網友展開討論。
    此時的佐助,口渴稍緩,雖然饑餓且虛弱,但還能勉強忍受。
    趁著頭腦清醒,他正當準備發帖詢問之際。
    突然,佐助近前的一處空間,出現了波紋狀的猛然抖動。
    那個身穿黑色連帽垂地長袍,臉上帶著漩渦形橘色麵具的男子,再一次出現在了佐助的麵前。
    隻見,他手中拿著一壺清水,另一隻手上,居然捧著三個冒著熱氣的肉包。
    那陣陣令人沉醉的香味湧進佐助的鼻子裏,令其心智大亂。
    下一刻,“鋼之意誌”猛然發力,將這種不顧一切的**強行壓製了下去,佐助才保持了頭腦的一片清明。
    “木葉的人到了。”
    宇智波帶土平靜說道。
    隨後,便要伸手將肉包遞給佐助。
    佐助剛要接過來,帶土又將肉包拿了回去,開口說道:
    “還是先聊一聊吧。”
    佐助心中大罵。
    但還是強撐著應有的體麵,沒有說話,仰頭望著那麵具下麵的眼睛。
    木葉的人,是指鳴人他們嗎?
    佐助心中稍慰,這樣看來,四代水影的幻術破除應該是成功做到了。
    “你狀態不錯嘛。會水遁係的忍術?”
    這邊,仔細觀察了一佐助之後,宇智波帶土仿佛發現了什麽似的,驚奇說道。
    在此之前,他也曾在神威空間中,吸收關閉過幾個霧隱的忍者。
    後來發現,這些人倒是能自己搞定喝水的問題。
    但好在,最後還是可以被餓死的。
    事實上,水遁係的忍者恐怕隻會餓死得更快。
    體型相仿的話,從死亡的時間來算,與那些不會水遁係的忍者其實也沒有太大差別。
    宇智波佐助死死盯著帶土手中的肉包,沒有搭話。
    “關於,”宇智波帶土一邊開口說話,一邊將麵具的下方掀開一點,將肉包伸了進去。
    咬了一口,大口咀嚼著。
    被咬開後,那包子的肉餡便露了出來。
    隻見那肉包,麵醱得又白又鬆軟,純粹的肉餡,散而不滯,鹵汁濃厚。
    隨著帶土這一口下去,熱騰騰的香氣頓時彌漫在佐助的周圍。
    此刻,佐助隻覺得心髒大跳,呼吸急促,額頭上也有虛汗冒出。
    冷!靜!
    “鋼之意誌”的力量再一次強烈地凸顯出來。
    佐助梗著脖子,強壓著口水,等待著帶土還能有什麽表演。
    “關於,你們這次前來霧隱忍村,你必須告訴我,這背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
    帶土手中的肉包已經一半下肚,一邊咀嚼著,一邊開口問道。
    “就是來幹死你的。”
    宇智波佐助虛弱回答道。
    帶土吃了一驚。
    相比於被罵的憤怒,宇智波帶土心中更多是一種對其反常表現的震驚。
    在神威空間中,帶土也算審訊過不少人了。
    哪怕是成年人,在饑餓麵前,也不可能像這小子一樣,表現出如此堅毅的神經。
    反過來,直接跪地求饒,搖尾乞憐的家夥們,倒是層出不窮。
    說起來,之所以拿這個肉包。
    也是經過多次實驗之後,發現效果最好的引誘食物
    總之,現在的狀況完全由自己掌控,就讓這小子過兩句嘴癮,又能怎樣呢。
    宇智波帶土回過神來,繼續不動聲色說道:“好。”
    “那麽,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呢?”
    經過幾天的思考,帶土認為,當下,最大的威脅其實並不在於自己本身的安危。
    老實說,萬花筒寫輪眼“神威”在手,殺人或許還有點困難,但一心想要逃命的話,這世上恐怕沒誰能夠真的攔得住自己。
    然而,自己手中的事業,曉組織,當前的勢力還十分弱小。
    尾獸的收集計劃,還有著大量的前置工作沒有做好,遠遠沒能開始正式執行。
    此時佐助等人出現,意味著自己的情報大概率被人出賣。
    但是,對方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目前還無從得知。
    若是計劃泄露太多,被木葉,乃至五大國都開始注意並警惕,那可就十分不妙了。
    因此,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試探並搞清楚這件事。
    麵對宇智波帶土的提問,盡管佐助身體的注意力全部在那肉包之上。
    但鋼之意誌依然強迫著他關閉五感,在頭腦中認真思考著。
    此時,他手中掌握的情報有:
    1、這人叫宇智波帶土;
    、在戰術層麵上,這人是個智力不足的神經病;
    3、但在戰略層麵上,這個人在名叫宇智波斑的指引下,要搞一個大事情;
    4、他和宇智波鼬有牽連;
    在宇智波帶土的發問當中,他一直用的詞,是“你們”。
    這個“你們”,到底指的是自己和木葉。
    還是,自己,和宇智波鼬呢?
    “是聽宇智波鼬所說。”
    念及此,佐助回答道。
    上一次,被木葉暗部抓到後的經驗告訴自己。
    扯出來的人越多,對方的頭腦就會越糊塗。
    對方的頭腦越糊塗,自己的處境也就會越安全。
    果然如自己所料!
    另一邊,聽到佐助的回答之後,宇智波帶土心中大為惱怒。
    得虧是自己智力過人,反應得及時!
    否則,真的要被那個帶頭殺死爹媽,瘋狂屠戮全族的瘋狗給騙了過去。
    宇智波帶土勉強穩住心神,決定要趁熱打鐵,將手中的包子遞給了佐助。
    “我不吃你咬過的。”
    佐助咬緊牙關。
    這並不是什麽潔癖或故作高傲,而是佐助的理智在告訴自己。
    在任何細節上,都必須要讓對方時刻明白。
    哪怕在你完全掌控局麵的場所中,我也是可以跟你平等地對話交流的。
    如果,他對自己毫無所求的話,那恐怕也不會花費力氣過來審訊。
    既然有所求,那我們就擺出個交易的樣子。
    哪怕我再弱小,再被動,也必須咬死這些細節中的堅持。
    宇智波帶土倒是沒想那麽多。
    他略帶驚訝地望了佐助一眼,隨手換了一個沒吃過的新肉包遞給對方。
    佐助顫抖著,竭力控製著自己進食的速度。
    但一口咬下之後,那肉包,麵不粘牙,鹵汁適口,溫熱鹹鮮,濃淡相宜。
    饒是他宇智波佐助,神經如精鋼鐵打,也是忍不住“啊——”了出聲。
    “嘿嘿,好吃吧。”
    宇智波帶土傻笑著。
    下一秒,自覺失態,帶土又一次恢複了肅殺的心情。
    事實上,每次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宇智波帶土都會把自己想象成斑。
    唯有這樣,他才能堅定不移地繼續往下走去。
    收起了不小心的本色流露之後,帶土繼續問道:
    “除了知道我在霧隱忍村之外,你們還知道了什麽?”
    “還知道,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你的名字,叫宇智波帶土!”
    佐助吃完了包子,隻覺得意猶未盡,隨口將自己知道的唯一情報甩了出來。
    試圖讓對方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東西的,進而可以扯虎皮,做大旗。
    可佐助哪裏知道,這張虎皮過於巨大。
    甚至直接讓帶土眼前一黑,險些沒有站穩。
    宇智波鼬,恐怖如斯!
    這可是自己藏得最深的情報,此刻,就這樣被這小子輕鬆吐了出來。
    那麽,可想而知,其他一些宇智波鼬本來就可以接觸到的情報
    “所以,其他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在帶土看來,佐助專挑這一埋藏得最深的情報告訴自己,其實是一個非常清晰的暗示信號。
    那意思是,我連你最後的底褲都看穿了,其他的,自然就不必多說了吧。
    這一刻,宇智波帶土,心如死灰。
    然而,佐助壓根不知道對方說的“其他事情”究竟是什麽。
    不過,眼看氛圍已經烘托到這兒了。
    於是,佐助同樣配合著,表情悲壯,認真地點了點頭。
    隻見,空間再次抖動,宇智波帶土暫時無法接受這一現實,直接遁逃而去。
    “喂!!還有一個包子沒給我呢!水也有用啊!!”
    宇智波佐助急迫喊道。
    看到帶土那個樣子,他自己心中也不安了起來。
    不知道事情的走向會變成怎樣。
    空間再次抖動,宇智波帶土隻露出一隻手來,將水和包子扔到了佐助的麵前。
    ——
    霧隱忍村,城郊,霧隱公墓前。
    微風吹過鬥笠,風鈴輕輕回響。
    兩個身著黑袍,上繡著紅色祥雲的人影,正在這墓前站起身來。
    嶄新的墓碑之上,枸橘矢倉那娃娃臉的樣子正印在上方。
    遠處,村子裏傳來歡慶的聲音。
    “鼬先生,果然如您所說,村子裏真的出事了。”
    在看到枸橘矢倉的墳墓之後,幹柿鬼鮫終於確信了這一點。
    同時,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好奇起來,到底是誰可以打破那位大人的幻術。
    東張西望之際,鬼鮫看到,又有一隻烏鴉飛了過來,落在了宇智波鼬的肩膀之上。
    似乎是耳語了片刻,隨後又再次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