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到底是誰打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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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再具備任何對話的餘地了。
起碼,今天是不行了。
五代火影自來也率先動身。
隻見他走上前去,肅穆地垂手走過日向世雄的屍體,輕輕地拍了拍日向日足的肩膀。
隨後,什麽話都沒有說,轉身默默地離開了。
犬塚爪微微欠身致意,緊隨火影大人身後,一同走了出去。
犬塚牙仍處於震驚當中,看到母親離開才如夢初醒,連忙同赤丸一起,快步跟了上去。
宇智波佐助幾欲張口,他看到了日向世雄那抹狠厲的眼神。
他知道,對方給出了這種條件之後。
日向寧次的存在,便始終如一把“達摩斯之劍”一般,懸在整個日向一族的頭頂之上。
而籠中鳥的尚未解除,又留下了諸多後患,令人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心安。
如今,日向一族與日向寧次兩方,如同兩個心髒上被安了炸藥的家夥。
而爆炸的控製按鈕,則交換在了彼此的手中。
在這種情況之下,彼此都有了更強的理由去徹底摧毀對方。
要想維持這種微妙的平衡,就必須有自己作為第三方,提供強大的威懾為保障。
佐助對這個道理心知肚明,他還想要放一些狠話。
但看著那地麵上的屍體,以及對麵魂不守舍的日向日足,始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宇智波佐助心情複雜,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跟在眾人後麵,轉身離開了。
日向寧次則是一言不發,麵無表情地跟隨佐助身後。
此時的他,如同一個徹底屏蔽了自己感情的機器,全然地以宇智波佐助為馬首是瞻。
“佐助大人.”
正當眾人離去之際,日向日足又一次張開了口。
他的聲音,那曾經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已經是消失殆盡。
此刻正變得低沉而沙啞,如同秋風中飄落的枯葉,帶著無盡的淒涼和悲哀。
“小女,日向花火,她的安危。還請您,還請.”
日向日足努力地斟詞酌句著,不知該如何表達。
聽聞此話,自來也率先站住了腳步,他詫異地盯著宇智波佐助,隨後,眼神中的驚訝,逐漸變成了無奈之色。
一旁,犬塚爪也是略帶驚訝地看了一眼宇智波佐助。
唯有日向寧次始終是麵無表情,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明白,放心。”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簡短回答道。
頓了頓,佐助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又刻意開口添了一句:
“花火隨後會給您安然無恙地護送回來。
“那麽,寧次我們就帶走了。”
畢竟,係統獎勵的觸發,有時候還是很苛刻的。
“好,好”
日向日足緩緩地點著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眾人魚貫而出。
剛一走出日向一族的大門門口,犬塚爪母子便很識趣地告別離開了。
今天的一切發生之後,他們便徹底站到了自來也的陣營這邊。
畢竟,一次性可以同時站隊兩屆連續的領導核心,怎麽看都不會是一件壞事。
而這樣的機會,也並不是經常會有的事。
此時,身穿火影禦神袍的自來也在前方獨自一人自顧自快步走著,隨手便將懷中,那個包著茶葉殘渣的布包扔進了街邊的垃圾桶中。
“兩天沒見你回家,還以為去哪玩了,不成想,給我搞出這麽一樁大事。”
做完這一切,自來也拍了拍手,隨意地抱怨道。
“事出緊急,又關係到寧次的性命,我實在”
“沒有怪你的意思。
“隻不過,下次在辦事之前,能不能跟我先商量一下?”
宇智波佐助低頭不語。
此番事情的發展,其實並不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什麽都不確定的情況下,貿然去請求自來也的幫助,也並不符合他做事的風格。
麵對自來也的抱怨,佐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三人繼續向前默默走去。
片刻後,自來也又一次停下腳步,扭頭問道:
“對了,你小子,還學會綁架了?”
自來也的表情說不上責怪,但也有一些不陰不陽。
“啊。”
宇智波佐助更是低著頭,不好再多說什麽。
“伱怎麽想的啊?”
自來也繼續問道。
“就,嗯,飽和式救援嘛。”
宇智波佐助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扭頭看了看身後的日向寧次。
差不多得了啊,師父。
畢竟,寧次還在一旁站著呢。
我不要麵子的嗎?
自來也捕捉到了這個小動作,口氣也稍稍和緩了一些:
“唉,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倒是也可以理解。”
隻是,他仍舊不放心地繼續追問著:
“隻不過,你打人家了嗎?”
“絕對沒有。”
宇智波佐助立刻搖了搖頭,堅決回答道。
“打了也是難免的,綁架嘛,大家都懂。
“總之,有外傷的話,一定要處理好再給人送回去。
“需要的話,可以直接去木葉醫院找靜音幫忙”
“我真的沒打!”
宇智波佐助有些急了,大聲分辯道。
“行了行了,沒打就好。”
自來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結束這個話題。
頓了頓,自來也卻又不放心地繼續叮囑著:
“總之,日向一族的事情,暫時就先到此為止吧。
“關於日向一家,以及那個什麽‘籠中鳥’,你是怎麽想的,我其實大概也能明白。
“可是那種事情,等你自己當上火影再說。現在,不要再給老子額外生事了。”
“是他們先動手的”
宇智波佐助倔強抗議道。
“總之,好好把日向花火伺候著,盡量讓她心情愉悅,容光煥發地還回去,不要有任何外傷。”
“我還伺候著?”
對於蛤蟆師父的要求,宇智波佐助有些難以置信,隻覺得聽上去是那麽的匪夷所思。
“怎麽?日向一族的族長繼承者,是你說綁就綁的嗎?!”
自來也瞪了瞪眼,緊跟著,又緩和聲音說道:
“日向一族,現在已經是極大讓步了。
“沒有必要在這最後的細節上激怒對方。
“後麵,我會給出一攬子條款與對方交涉。
“你事情辦得漂亮一些,我談判也能順利一些。”
“可是.”
佐助還想再說些什麽。
隻見自來也擺了擺手,強行打斷對方,繼續說道:
“火之意誌的另一個精髓在於,孩子,代表著未來,是一切的希望。
“他們把那個孩子藏了那麽久,好不容易被你小子綁出來了。
“嘿嘿,不要浪費機會嘛。”
說到後麵,自來也又揶揄般笑了起來。
宇智波佐助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恰逢走到分岔路口,佐助徑直走向另一個方向,與自來也分開了。
一旁,日向寧次猶如影子一般,一言不發,緊緊地跟在佐助後麵。
“幹嘛去?今晚還不回家吃飯嗎?
“鳴人那小子今天出院啊!
“你不準備去接他嗎?他會鬧的!”
身後,自來也大聲叫道。
“不是要陪花火小姐嗎?”
宇智波佐助臉頰微紅,沒好氣地回話道。
“哦?”
自來也先是一愣,緊跟著滿意地哈哈大笑:
“哈哈,這才對嘛。”
見宇智波佐助向著東邊方向走了過去,自來也不由得又湊到身後,八卦問道:
“話說,你把人綁到哪裏去了?藏的地方安全不安全啊?有靠譜的人在看守嗎?說起來,在他們白眼一族麵前藏人,其實很沒有意義啊”
“所以要速戰速決啊.”
宇智波佐助懶懶答道。
“那到底是藏在哪裏了啊?”
“君麻呂。”
“哦~~那個家夥啊,還是靠譜的。
“況且,今天被你這麽一試,大概也看得出來,日向一族的鬥爭意誌,可比我想象中要薄弱得多呀。”
自來也若有所思道。
“嗯嗯。”
宇智波佐助敷衍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小子?”
突然,自來也扭頭看向身後的日向寧次,大大咧咧地開口說道。
日向寧次臉上一愣,緊跟著慢慢低下頭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蛤蟆師父,你很煩啊。”
一旁,宇智波佐助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有你這麽跟師父說話的嗎?”
自來也不滿地撇了撇嘴,繼續對寧次說道:
“總之呢,我看你現在,身體狀態也談不上健康。
“這兩天,你就先好好休養一陣,後麵的日子,你就安安心心呆在這木葉村裏。
“一切問題,有我和佐助為你作保。具體後續的工作安置方向,我們到時候都可以一起商量。”
“是。”
聽到火影大人這番話語,日向寧次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
頓時便立刻紅了眼眶,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話說,今晚你準備住在哪裏?”
自來也繼續問道。
“啊”
寧次不由得有些慌亂。
“也可以來我們住的地方,房間還是有一些的。”
自來也微笑著邀請道。
這,當然是一步險棋。
自來也臉上微笑,心中暗自想著。
這樣的舉措,會進一步將日向寧次與火影綁到一起。
但與此同時,也可以形成一種新的約束。
自來也的笑容下麵,藏著的,實則是深深的擔憂。
在這個節骨眼上,寧次不能再做任何過激的行動了。
自己必須在心態上和行為上,將這個少年全部都控製起來才是。
然而,另外兩名少年卻想不了這麽深的內容,隻是覺得,自來也的邀請純粹是出於一片善意。
“我們再商量吧,肯定會有住的地方的。”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老實說,他很喜歡現在家裏的狀態。
雖然,和寧次也是很好的朋友,但畢竟,emmm
怎麽說呢,總之,鳴人那小子,恐怕也不會表現出歡迎的姿態。
又何必給自己的生活徒增煩惱呢?
“那好吧。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就不陪你參與這種‘犯罪活動’的收尾工作了。”
在佐助不滿的表情中,自來也豪爽地笑著,揉了揉佐助的腦袋,轉身離開了。
臨走之際,自來也大聲喊道:
“不管怎麽說。今天,算了,今天是有些晚了。
“明天,明天晚上你必須給我回家來!
“搞了這麽一大堆事情,不能全部都丟給我一個人去處理!”
“知道啦!”
宇智波佐助大聲回應著。
“真是個煩人的老頭。”
宇智波佐助嘟囔著,正欲抬腿向前走去,卻看到,身旁的日向寧次正盯著自來也離開的背影,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麵。
“幹嘛?”
這麽感動的嗎?
宇智波佐助嚇了一跳,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隻見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寧次,卻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始安慰。
“佐助大人。
“從今天起,我就再也沒有家了。”
日向寧次哽咽著,觸景生情說道。
自世雄長老宣布自己從日向一族剝離之後,巨大的喜悅伴隨著的,也有一陣沒來由的空虛與惶恐。
從那一刻開始,自己便徹底是那無根之萍,隨風之雲了。
從此之後,自己的生命便注定會充滿不確定性,在這木葉之中,除了麵前的宇智波佐助之外,也就再無歸屬和根基了。
在剛剛,聽到自來也與佐助告別時所說的“回家”之類的詞語,日向寧次再也無法抑製此前一直積攢著的情緒。
終於忍不住地痛哭起來。
“你不是早就沒有家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喊自己“大人”。
但宇智波佐助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嚐試著開導好友。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種值得肯定的安慰方式。
日向寧次傷感的情緒才剛剛發酵,卻立刻被佐助這充滿“理性”的問題給強行打斷了。
隻見他淚眼朦朧地望著宇智波佐助,一臉的傷感中混著大大的疑惑。
“你看,你父親日向日差死後,你就沒有家了,對不對?”
宇智波佐助還在耐心寬慰著對方。
盡管,他壓根不能明白,對方到底為什麽會突然爆哭。
但是,你既然要跟我討論“家”的問題,我就必須給你指出這裏麵的邏輯漏洞。
“我覺得,你可以試著換位思考一下。”
寧次不再傷感了,他抹了把臉,無奈說道。
某種程度上,佐助也的確完成了自己的安慰。
此時,大約是意識到自己做得還不太好。
佐助努力回憶著當年給君麻呂做心理治療的事情。
終於想起了“真誠一致、同理心”的七字箴言。
隻見他思索片刻,繼續開口說道:
“你看,我的家早就沒了。我現在不也挺好的嗎?
“自來也,鳴人,火影之宅,對我來說,跟家人就是一樣的。
“相比於老天爺安排的家人。我們自己選擇的家人,才是更棒的,不是嗎?”
“雖然你這樣說真的更像是一種炫耀,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你。”
日向寧次忍不住歎了口氣,無奈說道。
“我炫耀了嗎?你們今天怎麽都這樣啊”
宇智波佐助一臉問號,疑惑說道。
說話間,二人終於來到了東城城郊方向,君麻呂的家門麵前。
推門進入,三人互相寒暄。
宇智波佐助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便立刻進入後屋。
隻見,日向花火還保持著自己走時候的狀態,渾身綁滿繩索,半躺在柔軟舒適的床榻之上。
宇智波佐助立刻上前,將日向花火身上的繩索盡數解開。
花火靜靜地看著佐助做完這一切。
適才,在屋內的時候,她就已經聽到了客廳中寧次哥哥的聲音。
她也明白,寧次哥哥的聲音的出現,而自己仍在這裏。
這意味著,麵前這個男子,已經取得了對自己族人的大獲全勝。
鬆綁之後,日向花火沒有立刻跑動,隻是依舊安靜地靠在那裏,輕輕地揉著自己的手腕與腳腕。
她不知道,等在自己前方的命運是什麽。
但寧次哥哥自由了,終歸也算是近日以來的唯一一件好事。
她靜靜地蜷縮在那床榻之上,一言不發。
另一邊,因為此前自來也的囑咐,宇智波佐助也覺得十分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麽。
二人各自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氣氛逐漸變得怪了起來。
“你,吃過東西了嗎?”
宇智波佐助沒話找話。
那邊,日向花火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答道:
“吃過。”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該死,不然,還是讓她趕緊回去好了。
正待宇智波佐助準備開口的時候,日向花火卻又再一次啟唇輕語,低聲問道:
“那麽,寧次哥哥,已經徹底擺脫了日向一族的命運,開始走他自己的路了嗎?”
“早就開始了。”
宇智波佐助快速答道。
頓了頓,他又覺得自己口氣是不是不太好。
隻見他輕咳一聲,再次柔聲說道:
“那個,他已經回來了。意味著,你也已經自由了。
“天也不早了,要不,我這就送你回去?”
日向花火先是一愣。
心中,沒來由地閃過一絲失落。
隻見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慢慢伸開雙腿,嚐試著向地上走去。
宇智波佐助立刻起身,老實站在一旁,心中,也算是鬆了口氣。
這些天來,寧次的事情實在是令他有些心力交瘁,送走這尊菩薩之後,自己也要好好地休息放鬆幾天。
隻見,日向花火緩緩地走下床來,她的步伐顯得有些不穩,仿佛身體有些虛弱。
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
隻見她身形晃了兩晃,徑直便向著宇智波佐助的方向摔了下去。
佐助嚇了一跳,隻見他本能地後退一步。
隨後,又用更快地速度向前半蹲了下來,趕在日向花火摔倒之前,將她穩穩地托在懷中。
“靠!君麻呂!!”
低頭看著懷中昏死過去的少女,宇智波佐助不由得感到有些煩躁。
隻見他扭過脖子,大聲向著外麵喊道:
“你小子是不是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