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未大亮，陳園還籠罩在一片寧靜的薄霧之中。
    陳浩穿著簡單的運動服，推開私人健身房的門。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裏麵已經有人了。
    一道矯健的身影正在墊子上做著拉伸，動作流暢而充滿力量感，是楊子瓊。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練功服，將姣好而充滿力量的身形勾勒無遺。
    汗水浸濕了她額前的幾縷發絲，看樣子已經練了有一會兒了。
    聽到開門聲，楊子瓊回過頭，看到陳浩，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訝。
    “陳先生？您也這麽早？”
    “習慣了。”陳浩笑了笑，走到一旁的器械區，“楊小姐比我還早，看來嚴詠春這個角色，你是做足了功課。”
    “打戲不敢怠慢。”楊子瓊繼續著拉伸動作，語氣認真，“多年不練，筋骨容易僵，得天天拉著。”
    陳浩點點頭，沒再多說，開始自己的熱身。
    他先是在跑步機上慢跑了一會兒，然後走到沙袋前，戴好拳套，擺開架勢。
    嘭！嘭！嘭！
    富有節奏的擊打聲在健身房裏回蕩。
    陳浩的出拳速度不快，但力道沉穩，動作標準，一看就是有紮實基礎的。
    楊子瓊原本在專注地壓腿，目光卻不自覺地被陳浩吸引。
    她看著他一板一眼的動作，眼神中的驚訝越來越濃。
    這絕不僅僅是為了拍戲臨時學的花架子。
    陳浩打完一組，停下來調整呼吸，注意到楊子瓊的目光。
    “怎麽了，楊小姐？我動作有什麽問題嗎？”他擦了擦汗問道。
    楊子瓊站起身，走了過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沙袋：“動作沒問題，很標準。
    我隻是沒想到，陳先生您的武術功底這麽紮實。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
    陳浩取下拳套，笑了笑：“小時候學過幾年，後來忙就擱下了。
    這次接拍《詠春》，特意又撿起來練了練，總不能在你這個真正的打星麵前露怯。”
    他的語氣很謙虛，但楊子瓊能看出他那份舉重若輕的自信。
    “您太謙虛了。”楊子瓊也笑了，她比劃了一個詠春拳起手式，“我看您剛才的發力，有點詠春攤手的感覺。
    是為了梁博滔這個角色特意研究的？”
    “眼光真準。”陳浩點頭，也擺出一個類似的架勢，“梁博滔在電影裏雖然不是主練詠春，但他是武術世家出身，眼力要高，所以我也了解了一些詠春的基本原理和標誌性招式。”
    兩人就站在健身房中央，就詠春拳的小念頭、攤手、膀手等幾個基本動作和發力技巧交流起來。
    楊子瓊科班出身，講解細致；陳浩悟性高，一點就透。
    一時間，健身房變成了一個小型的武術研討現場。
    “這裏，腰馬要合一，力從地起。”楊子瓊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拍了拍陳浩的後腰位置，幫他調整姿勢。
    她的手指隔著薄薄的運動服觸碰到他，帶著晨練後的微熱。
    陳浩身體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按照她的指引調整。
    “是這樣嗎？”陳浩重新擺好姿勢。
    “對！就是這樣！”楊子瓊眼睛一亮，讚許道，“陳先生，您的領悟力真的很高。”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
    陳浩看了看時間，提議道：“練了這麽久，一起吃點早餐吧？陳園的廚師手藝還不錯。”
    楊子瓊略微遲疑了一下，她通常習慣練完功簡單吃點就好。
    但看著陳浩溫和的笑容，以及剛才交流的愉快氛圍，她點了點頭：“好啊，那就打擾陳先生了。”
    ……
    早餐安排在陳園主別墅陽光房的小餐廳裏。
    精致的廣式早點擺滿了小桌。
    經過晨練的交流和此刻輕鬆的用餐氛圍，兩人之間的生疏感消融了不少。
    “說起來，我很久沒拍這麽正統的武術片了。”楊子瓊夾起一個蝦餃，感慨道，“在海外拍戲，很多時候更注重視覺效果和剪輯，真打實鬥的機會反而少了。”
    “我聽說過，那邊吊威亞和特效用得多。”陳浩給她添了杯豆漿，“不過我看過你以前的片子，那些實打實的動作場麵，很有力量，也很美。”
    聽到陳浩誇讚自己以前的電影，楊子瓊心裏有些微妙的欣喜。
    她抬起頭：“陳先生也看過我早期的電影？”
    “當然。”陳浩語氣自然，“《皇家師姐》係列，我很欣賞。
    尤其是裏麵那場車庫的打戲，設計得很精彩。”
    他竟然能具體說出電影裏的場景，這讓楊子瓊更加意外，同時也感受到了一種被尊重的愉悅。
    “那場戲啊，”楊子瓊回憶著，臉上露出帶著點無奈的笑容，“拍了整整三天，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當時有個側踢動作，反複拍了十幾條，導演都不滿意，腿都快抬不起來了。”
    “看來無論在哪裏，拍打戲都不輕鬆。”陳浩表示理解，
    “我拍第一部動作戲的時候，也是吃盡苦頭，光是學一個後空翻落地，就摔了不知道多少次。”
    “真的嗎？”楊子瓊有些好奇，“我以為陳先生您做什麽都遊刃有餘呢。”
    “都是練出來的。”陳浩搖搖頭，“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這句話說到了楊子瓊的心坎裏。
    她看著眼前這個在影壇呼風喚雨的男人，此刻卻像個同行一樣，和她分享著拍戲的艱辛，感覺彼此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早餐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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