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被穿倒計時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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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噗,哈哈。”
    笑聲引來周圍下意識的打量,晦暗的目光在餘落儀身上轉一圈,最後收回去。
    餘落儀瘋了吧,一早上笑三次了。
    餘落儀自己也知道周圍的同事私底下在討論她,但是她忍不住,她隻要一想起劇情就會發笑。
    工位對麵的人起身伸了個懶腰,扯著嘴角問餘落儀:“一早上笑好幾次了,遇到好事了?”
    餘落儀抬起眼,這人是周尋回總部後招的助理,本碩連讀,經驗豐富,從來瞧不上她。
    她點點頭:“對,是好事。”
    男人一怔,雙手撐著辦公桌俯下身看餘落儀:“中彩票了?”
    總部誰不知道總經辦的餘落儀最是愛錢,集體活動從來不參加,下班聚餐也說沒時間,其他人的工位多少會打扮一下,靠枕小毯子加濕器一應俱全,餘落儀的空空如也,唯一一個水杯還是集團抽獎抽來的。
    老實說,她算是跟在周尋身邊的老人,周尋對她不算差,要不然也不會回總部還把她帶著。
    可那些錢去了哪裏,該不會真如傳言說的家裏有個好賭老公要養吧。
    麵對男人探究的眼神,餘落儀想了想,最後說道:“沒中彩票,但是比中彩票還令我開心。”
    她馬上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了,解脫就在眼前,她能不開心嗎。
    掃了眼電腦桌麵,今天是4月13號,距離主角穿書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挺好的。
    周尋從辦公室出來,男人打起精神很快站好,在周尋路過時低低喊了聲“周總”,周尋應了,視線在餘落儀和男人間晃了一圈,最後讓男人收拾一下待會兒跟他出去:“有個客戶需要見,唐理跟我一起,至於你——”
    看眼餘落儀,餘落儀起身,周尋道:“你就留在公司吧,跟了一個月的項目連個合同都簽不下來,帶你去我怕這個客戶也攪黃。”
    “想想怎麽挽救,我給你的工資不是白發的,就算是蝸牛,起碼也得往前爬吧。”
    唐理在周尋身後揚起笑,餘落儀說好,周尋氣急了的時候什麽諷刺的話都說得出來,剛才那兩句都算嘴下留情,她不覺得有什麽。
    都說了優秀的牛馬會自己pua自己,再過半個月她就不在了,要死的人還在乎這點。
    隻是…等周尋一走,餘落儀靠在椅背上。
    穿來的主角最後竟然和周尋在一起還結婚了,真的好離譜。她想不通怎麽會有人愛上自己的上司,且上司刻薄嚴厲隨時打擊人,上司不是仇人嗎?
    誠然周尋有一張出色的臉,但上學恨老師上班恨上級她以為是共識,結果居然不是嗎。
    中午餘落儀一個人吃的飯,同事不是聚在一起聊天就是在頂樓曬太陽,她坐在位置上頭一次沒有忙工作。
    想想她的人生沒什麽值得留戀的,她倒是一個有儀式感的人,可卡裏的錢不允許她有儀式感,這麽多年她沒過過生日,節假日更不必說。
    如今要消失了,想來想去,也許可以有個儀式。
    她一個人的告別儀式。
    在白紙上寫下告別清單,餘落儀思考半晌,下筆順滑流暢。大腦好似清晰了起來。
    “1、告別工作;
    2、告別朋友;
    3、告別喜歡的人;;
    4、告別父母;
    5、告別自己。”
    寫到最後一條陡然覺得有些矯情,她在白紙上劃拉兩下,把紙張折起來放進背包。
    從始至終沒想過掙紮或反抗。
    她迫不及待。
    六點準時下班,餘落儀收拾東西出了辦公樓,同行其他人見了都覺得稀奇。
    “她今天不加班?”
    “周總不在,懶得裝模作樣了吧。”
    “也不至於裝模作樣吧,可能是累了,有時候還是挺佩服她的,一個人在總部堅持這麽久。”
    餘落儀純粹是覺得沒必要,就半個月可活還泡在公司裏,資本家見了都要跟她比個大拇指。做牛馬也得有吃草的時候吧。
    雖然她現在不太吃得下東西。
    下班高峰期的地鐵熙熙攘攘,各種味道混在一起,餘落儀慘白著臉擠在其中,忍了五個站還是沒忍住中途下了,她拍拍胸口,把一陣想吐的欲望咽回去。
    抬頭,牆上貼著“中心廣場站”。
    又是這裏。餘落儀找了個座位坐下。
    有一次上班也是在這裏緊急下車,地鐵乘務員問她是否需要幫助,她說她覺得頭很暈心跳也快,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乘務員以為是低血糖,給她拿了糖果和麵包。
    但其實她吃了早飯,公司附近的早餐店不便宜,她通常吃了飯才出門。
    東西下肚,症狀果然沒有緩解,她以為自己再一次生了大病,呼吸都變得困難。
    想到這裏餘落儀笑笑,以為自己生病了,她第一反應是怎麽辦,債還沒還完。有時候自己都想給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
    好在後麵來了位醫生,告訴她可能不是低血糖,也不是嚴重的大病,而是焦慮。
    餘落儀放空著思緒,腦子裏浮現出那位醫生的臉,是一位心理醫生,她後來掛過對方的號,但因為費錢所以去的次數不多。
    她很喜歡那位醫生。不是情愛的喜歡,而是覺得對方很好,想和對方做朋友。
    但在治療期間這是不可能的。
    她長這麽大,還沒有過朋友。
    背上包,餘落儀出了地鐵站,這麽早回去也沒事,不是吵架就是待在房間,不如隨便轉轉。
    這座發展迅速日新月異的城市她還未好好看過,記憶停留在上初中前。
    a城夜生活豐富,中心廣場人流量巨大,很多上班族下班後約上朋友一起來中心廣場吃喝玩樂,餘落儀走走停停,最後在一家火鍋店門前站定。
    上一次吃火鍋是周尋請客,整個總經辦的人都在,她沒辦法拒絕,說不上來開不開心,回家還得加班做報表。
    今天沒有上司,沒有同事,不用加班,隻有她自己。
    她排了個號。
    前麵還有76桌,快的話一個小時,慢的話兩個小時。
    沒關係,她現在有時間等。
    被服務員請進大堂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服務員問她幾個人好給她安排桌子,她說一個人,服務員看她一眼,給了她一個角落的位置。
    “這裏安靜一點不容易被打擾,您要是不喜歡可以換到中間去。”
    有被體貼到,餘落儀謝過後入了座,點菜前看了眼銀行卡餘額,還剩幾百塊。
    她月薪兩萬多,大頭拿去還欠款,剩下還要存一部分防止家裏人生病,日常工作中還有開銷,能用來享受的錢不多。
    發薪日在兩天後。
    餘落儀點了幾個菜,自己調了微辣的蘸碟,酸和辣可以開胃,她多少能吃點。
    中間的大桌坐著一群年輕人,時不時舉杯慶賀,歡笑聲傳得老遠,餘落儀偶爾聽一嘴,那群人笑她也笑。
    半小時後她放下筷子,實在吃不下了,準備在手機上結賬。
    “餘落儀?”
    有人叫她的名字,餘落儀抬起頭,瞳孔微縮,麵上看不出什麽,隔了兩秒點了點頭。
    “真是你。”鄭南倫嘴角帶起笑,看了眼餘落儀的桌麵,一人份的碗筷。
    一個人出來吃火鍋還選在角落的位置,很大可能是不想被熟人看見。怕餘落儀尷尬,他開玩笑道,“是不是被朋友放鴿子了?還是你想得開,放就放了,不委屈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快樂的吃火鍋,這點我得跟你學。”
    餘落儀張張嘴,工作的事她可以對答如流,生活中卻不行,她不知道怎麽回應對方的好意,想讓這場對話變得愉悅些,特意花時間去琢磨語言,卻又怕對方久等惹對方不開心,到頭來隻能說出一個“嗯”。
    “嗯,”她輕聲,“你也來吃火鍋?”
    鄭南倫是她高中加大學同學,人長得帥氣性格又大方,到哪裏都吃得開,不缺錢也不缺朋友。
    他們交集不多,讀書時她都埋頭忙自己的事,兩人的關係僅限於認識。
    不熟。
    “對,我投的酒吧馬上要開業了,請這些幫過忙的朋友出來吃一頓。”說起即將開業的酒吧,鄭南倫熱情邀請,“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要去玩嗎?開業幫我這個老同學捧個場。”
    說完怕餘落儀為難,他記得餘落儀一直獨來獨往不怎麽參加同學間的活動:“當然,忙就算了,工作要緊。我把地址給你,你有時間再來。”
    一開始餘落儀是想拒絕的。他們什麽關係,沒到這個地步,而且她還要加班哪來的時間出去玩,再加上酒吧消費要花錢……想到這裏趕緊打住,她差點忘了,她現在不需要天天加班也不需要死命節約了。
    而且,他是鄭南倫。
    “好啊。”她應下,拿出手機讓鄭南倫發地址,“我到時候沒事就去給你捧場子。”
    他們在同一個學生群,地址很快發來,餘落儀結賬走人。
    到家接近十點,餘父打牌還沒回來,家裏就餘母一個人,餘落儀和餘母也沒什麽話題聊,洗漱完就準備回屋。
    餘母試探性問道:“落儀,最近是不是很忙?”
    餘落儀在門前站定:“還好。”
    “哦。”幹巴巴應一聲,餘母搓著手,半晌加一句,“別恨你爸爸,他……”
    “我知道。”餘落儀回過頭打斷餘母的話,“我沒恨他,去睡吧。”
    回到房間她把頭發吹幹,看一眼時間,深夜十一點。
    靜坐良久,她起身翻著床邊的木架,上麵堆了很多物品,找半天才把想找的東西找出來。
    是一張照片,高三校運會上拍的,她保留到現在。
    男女混合接力賽,她和鄭南倫在同一隊拿了第一名,班主任當時拿出相機說要給他們拍個照,人多又熱,大家隻想速戰速決,沒怎麽管站位,拍的時候她才發現旁邊是鄭南倫。
    盯著照片看了半天,餘落儀把它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親,點擊進去,給個好評唄,分數越高更新越快,據說給香書小說打滿分的最後都找到了漂亮的老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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