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督軍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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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停下,少女匆忙拉開車門,撐開油紙傘朝蘇晚荷走來。
    蘇晚荷餘光瞥見車窗那道沉冷肅穆的身影,單單是一個模糊的剪影,便令她雙眼泛酸,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也好過此刻狼狽。
    她顧不上石板上的汙穢,撐著站起來,腳踝處又麻又痛。
    她急忙轉身,身後卻傳來傅柔嘉驚訝的呼聲。
    “蘇晚荷,你怎麽會在這?天哪,你衣服都淋濕了。”
    蘇晚荷側臉被雨水打濕,頭發濕噠噠黏在臉頰上,此時身上那件藍色的校服襯衫,已經濕透裹在身上,好生狼狽。
    傅柔嘉連忙把雨傘撐到她頭上,同她站在雨傘底下。
    “大家同學一場,你家住在哪裏,我們送你回去。”
    傅柔嘉笑靨如花,身上有種書香門第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氣質,心底又善良,顯得那麽純潔高雅。
    蘇晚荷拂過臉頰的雨水,笑容感激“傅小姐,謝謝你的好意,我家就在前邊不遠處,我走回去好了,不用麻煩您。”
    話落,蘇晚荷便要走開,傅柔嘉抓住了她的袖子,軟軟的嗓音擔心道“蘇同學,你這樣會感冒的。”
    忽然,身後傳來動靜,男人蹙眉從車上下來,副官為他撐著傘。
    霍霆霄目光落在蘇晚荷身上,眸光幽沉沉的。
    傅柔嘉朝霍霆霄道“霍哥哥,這是我同學蘇晚荷,她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我們送她回家吧。”
    男人淡淡嗯了聲,傅柔嘉展露笑顏,又拽著蘇晚荷的手腕,熱絡地把她往車上帶。
    “你別害怕,霍哥哥不是壞人。”
    蘇晚荷被傅柔嘉牽著手,走到車邊,察覺到男人銳利的視線,卻不敢抬頭。
    蘇晚荷無可奈何坐上車,傅柔嘉合上油紙傘,又在她旁邊坐下,而傅柔嘉正準備喚霍霆霄上車,卻見霍霆霄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在蘇晚荷旁邊坐下。
    傅柔嘉嘴角閃過一絲詫異的僵硬,又恢複了笑容,拉過車門合上。
    而蘇晚荷更是如坐針氈,被男人陡然擠進來的身體緊挨著,被迫往中間移了移。
    她餘光惱怒地瞪了眼男人,霍霆霄倒是神色如常,待司機關上車門,坐上駕駛座,便吩咐道“先去傅公館。”
    “是,督軍。”
    傅柔嘉因為方才的插曲,敏銳的第六感察覺到什麽,目光在蘇晚荷和霍霆霄身上逡巡,裝作不經意含笑問道“蘇同學,你認識霍哥哥?”
    蘇晚荷意識到傅柔嘉顯然對她產生了敵意,連情緒也沒起初那麽熱情。
    她搖了搖頭,淡然輕笑“傅小姐何出此言,我和這位先生並不認識。”
    她並不想她和霍霆霄的關係,成為同學口中的談資。
    傅柔嘉聽她這口吻,便鬆了口氣,想來霍哥哥是頂天立地的大人物,也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種小細節,隻是她方才更想,霍哥哥坐在她身旁。
    傅柔嘉耳朵微微泛紅,偷偷瞥了眼靠窗坐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在後排被她們擠著,蜷縮抱著胳膊,的確稍顯委屈。
    不過男人坐定後,一直閉眸休憩,想來也的確是她想多了。
    傅柔嘉為了不打擾霍霆霄,便一路十分安靜,而蘇晚荷卻在水深火熱當中。
    男人一隻臂肘一直抵在她的半球邊緣,見他闔眸端坐著,她還以為是不小心碰到了,便悄悄往傅柔嘉這邊移了移,可沒過兩秒,那臂肘又抵了過來,還故意用了幾分碾磨的力道。
    一陣陣麻癢上來,蘇晚荷卻滿心不可置信地咬著唇,不敢聲張,漸漸心生了幾分委屈。
    他隻敢如此輕待她,如此不顧場合褻玩她。
    隻因她曾是有夫之婦,將來待他娶了傅三小姐這樣的妻子,定是尊重有加,捧在掌心裏寵著。
    蘇晚荷閉上眼,朝著另一方偏過頭去,漸漸地,感覺濕噠噠的衣服裏,揣了隻淋濕的鳥兒,柔軟的鳥喙,隔著單薄濕潤的布料,生氣地啄著男人的臂彎。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卻又饒有興致,不厭其煩地逗弄它。
    汽車駛到傅公館,傅柔嘉下車後,扒著車門叮囑“霍哥哥,麻煩您,幫我把蘇同學送回家。”
    蘇晚荷迅速調整座位,移到了靠窗坐好。
    霍霆霄看著女人那粉白頸子染上緋色,倔強地背對著他,唇角微不可察一勾,淡漠又敷衍地應了聲。
    “好。”
    傅柔嘉朝蘇晚荷揮手,“蘇同學再見。”
    蘇晚荷微笑道“再見,傅小姐。”
    車門合上,司機調轉方向盤,朝著幽靜的雨巷駛去。
    蘇晚荷望著窗外,霓虹在雨幕中閃爍,傅公館地處最繁華的商業街,沿途華燈令人目不暇接。
    蘇晚荷心底忽然變得安寧,靜靜望著窗外銀光四濺的雨珠砸落車窗。
    車內十分安靜,蘇晚荷靠在座椅,忽然感覺到一股涼意。
    身旁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柔軟打破寂靜。
    “冷不冷,靠過來。”
    他張開臂膀,朝她示意,見她無動於衷,又側身過來,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探到她後頸,把她籠在懷裏。
    他今日穿了件短袖軍襯,露出的臂肘肌肉輪廓飽滿,線條流暢,分布的青筋隔著薄薄的皮膚血管跳動,極具男性力量。
    挨著她時,帶來絲絲暖意,莫名令人產生汲取溫暖的貪念。
    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肩,後肩胛骨忽然一麻,連著半邊後背都通電似的激靈,蘇晚荷迅速從他懷裏退出,往前支了支身體,與他保持距離。
    男人臉色微沉,“你在鬧什麽?”
    蘇晚荷神態疏離朝開車司機道“去春芳街38號。”
    男人聲音帶著輕哄的意味“今晚回督軍府,你淋濕了,身子骨弱,要沐浴不能受寒。”
    蘇晚荷執著地望著他,神色不悲不喜,語氣不疾不徐“督軍難道忘了,是你讓我滾出督軍府?”
    “你難道不知傅三小姐和我是同學,不怕傅三小姐知道我們的關係?”
    “我這個出身下賤的愚婦,就不勞督軍費心了。”
    她說的倒是雲淡風輕。
    男人似乎氣笑了,神色驟然一凜,抽回手扶著膝蓋,沉聲道“聽她的。”
    司機隻好調轉方向,又朝著春芳街駛去。
    到了巷子口,蘇晚荷等司機下車代開車門,推開車門,便跑進去雨幕,也不管身後男人的視線。
    她回到屋子,點亮了馬燈,聽見院子外傳來汽車離去的引擎聲。
    她鬆了口氣,感覺身上有點黏糊糊,又端了小澡盆到房間,擦拭身體。
    過了一周,可有些地方留下的痕跡還沒消,還有淡淡的痕跡,尤其是胸前。
    男人當真是喜歡咬著她這裏不放,今日在車內也對她如此放肆。
    蘇晚荷泡在溫水裏,漸漸回暖,忽然聽見傳來安靜的院子裏,傳來軍靴踩在青石板上的清脆腳步聲。
    她心下一緊,連忙站起身,迅速扯過綢布條子,往身上一裹,又站到了窗戶旁邊,低聲緊蹙道“什麽人?”
    門外響起熟悉的低沉男聲“開門。”
    蘇晚荷肩膀露出的皮膚泛起雞皮疙瘩,聲音微弱而急促“我睡了。”
    男人聲音明顯不悅“別讓我說第二遍。”
    又是帶著上位者的威壓,令她頭皮發麻。
    蘇晚荷掀開了窗簾一角,看見門口男人撐著油紙傘,身旁竟然沒帶副官,手裏捧著一袋黃紙包的藥包。
    她推開窗戶一角,伸出一截白皙的藕臂,有些難為情催促道“謝謝你好了,東西給我,你走吧。”
    男人卻紋絲不動,眼神落在她薄紅的臉頰,往下一掃,逐漸變得幽深。
    他嗓音磁性,帶著難得的溫柔。
    “窗戶關上,別感冒了。”
    蘇晚荷泄了氣,也感覺涼風吹進來有點冷,又關上了窗戶,氣咻咻地拉上簾子。
    男人低沉無奈的聲音又傳來“門打開,我把藥給你就走。”
    蘇晚荷不想和他糾纏,忽然聽見門外傳來男人似笑非笑的羞辱。
    “嗬,你在想什麽?本督軍有那麽饑不擇食?”
    蘇晚荷臉頰瞬間紅透,深呼吸一口氣,走到門口拉開了門栓。
    她隻打開一條縫隙,還沒等她伸出手拿過藥包,男人就驟然用腳抵開了門縫,攥緊了她的手腕,猛地關上門,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腰,把她嚴絲合縫扣在懷裏,後背猛地壓在身後門板上。
    蘇晚荷頓時驚慌失措,心擂如鼓,後悔不迭聽信了男人的謊話,就看見男人眸底隱隱得逞的戲謔,埋首咬住了她的綢布條子,生猛地拽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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