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這難道是光彩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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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你告訴我這個,是不是想讓我幫你進去?”
    “被你發現了。”
    陳旬道“你想辦法帶我進去,就當作是我告訴你的回報怎麽樣?”
    “就算你不告訴我,我天天往寨子裏跑,早晚也會被我發現。”
    陳旬急了“姐,有預謀的拍攝和臨時上陣是不一樣的呀,你就幫幫我吧,我真的很想進去裏麵感受她們的民俗風情。”
    “我沒說不幫你。”我笑道,“你記錄下來的東西要分給我一份。”
    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即便我能盡可能拍下有用的畫麵。
    卻不能理解她們口中的方言和活動的用意。
    有一個陳旬在旁邊搭把手互利互惠,能讓宣傳片質量上升。
    陳旬沒有選擇的機會。
    他一個男人深入深山做課題實屬不易。
    這幾天要不是他跟在我身邊與我同進同出。
    早就被民宿裏的其他女人盯上了。
    我可是看見了好幾個外來的遊客屢次想要上前搭訕。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眼光挑剔。
    我看不上的陳旬,在別人眼中說不定是塊香餑餑。
    在民宿裏他都沒有反抗之力。
    寨子裏都是五大三粗的女人,和封閉保守的阿叔。
    他光靠自己,活著走出去都難。
    陳旬顯然也知道這個事實,他道
    “可以,我還能幫你寫配文,但是你一定要保護我,我怕我出不了寨子。”
    “沒問題。”
    我感慨道“你為什麽非要進寨子呢?你在學校搞點輕鬆的活做做,到時候跟導師賣慘說你是男孩子,讓他放你一馬不就行了嗎?”
    陳旬眼神複雜的看我“姐,我現在相信你真是大專學曆了。”
    “你小子什麽意思,欠揍是吧?”
    “沒有沒有。”
    陳旬歎氣道,“大家都覺得我是個男孩子能有優勢,其實我一點好處沒撈著,還老是被忽視這次下山本來定好的是師姐,她不想下山,就讓我接手了。”
    “她不來你也不來唄,誰怕誰。”
    “我怎麽和她對抗,我不做的話她有很多辦法搞我,我自己也想證明一下我不是吃幹飯的。”
    偏見怎麽可能因為短暫的成功改變。
    心裏髒見不得別人好的人。
    隻會在他成功之後變本加厲打壓他。
    想要將他拉到跟自己同位,甚至更低的地方去。
    我沒有提醒他的義務。
    陳旬想要真正的獲得尊重。
    不隻靠這一次,也不靠下一次。
    隻有他自己堅韌不拔的往上爬。
    才能在淤泥裏出頭。
    我不走心道“你加油吧,說不定能成呢。”
    “姐,你能不能別靠在我肩膀上,太疼了”
    我不滿道“小聲點,我們倆偷拍難道是什麽光彩的事嗎?別讓她們發現了。”
    陳旬苦著臉,半蹲在地上用肩膀當我的支架。
    我們倆本以為寨子搞慶典的時候,能混水摸魚溜進去。
    萬萬沒想到在節日開始的前兩天。
    竹岈寨就已經完全封閉,禁止任何人進出。
    我縱有千般功夫,到底還是個普通人。
    六米高的寨門一關上。
    我身上不長兩根翅膀都難飛進去。
    我和陳旬在寨門鬼鬼祟祟徘徊兩三天。
    最後跟著寨子裏的狗鑽狗洞溜了進去。
    來的時候不體麵。
    在裏麵拍攝的時候當然也不能正大光明。
    吊腳樓底下的死角剛好能把下麵的場景拍全。
    為了鑽狗洞,我輕裝上陣沒帶支架。
    手抬久了定不住鏡頭,隻能借助一點外力。
    作為外力的陳旬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裏的抱怨逐漸變成驚歎
    “好熱鬧啊,他們的舞蹈好特別。”
    “嗯,素材挺多的。”
    陳旬嗓音拔尖“姐!他們的舞壇上有蛇!”
    “有蛇就有蛇,你難道在山上沒見過蛇嗎,大驚小怪。”
    鏡頭裏放大的畫麵。
    清晰記錄著色彩斑斕的小蛇,蜿蜒盤踞在祭壇中間的模樣。
    和陳旬嚇到破音的姿態不同。
    我甚至還有點隱隱的興奮。
    如此勁爆的畫麵,放進我的宣傳片裏一定能抓人眼球。
    看來今天這一趟是來對了。
    不枉我放下身段鑽狗洞!
    在這個角度拍攝有些局限,我低下頭道
    “你自己找個合適的地方待著,我要去拍點別的畫麵。”
    陳旬欲哭無淚“姐,你快點回來,我害怕。”
    “好。”
    我隨口應了一聲。
    趁著其他人都在樓下歡呼時,轉身進了吊腳樓深處。
    斑斕的小蛇似乎有一個共同的行動軌跡。
    我懷疑寨子裏有一個專門的蛇類養殖基地。
    也許她們能夠一直保持著不與外界交流。
    又能維持寨子本身運營的秘密便在此。
    通過布繡紮染和養蛇業,來維持基本的生存需求。
    道路深處分出了四五條小路。
    沒有遮蔽的情況下,升高的溫度曬得人直冒汗。
    我扛著相機硬生生走了十幾分鍾。
    在路口走到頂時,沿途的樹蔭逐漸變多。
    最開始進入小路時,我還能時不時見到一兩條小蛇。
    等到了深處以後,徹底的隻剩下我一個人。
    安靜到連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都能讓我心裏有點寬慰。
    該不會走進死胡同了吧
    “嘶嘶”
    黑蛇擋住了最中央的路。
    我衝著它揮了揮手,頗感欣慰
    “你怎麽在這裏,你主人呢?”
    在沒有琉青的情況下,黑蛇對我的敵意似乎更大。
    它弓著腰身想要襲擊我。
    又不知迫於什麽壓力遲遲沒有下嘴。
    我拿著相機對它拍了一段。
    剛好是它晃動著身體,對著鏡頭伺機捕獵的姿態。
    鏡頭裏多出了一道衣角,繡著圖騰的苗服一晃而過。
    琉青俯首看向我。
    他的眼眸清透美麗,仿佛一汪潭水。
    我連著三四天被他拒之門外。
    心裏要說沒點怨氣是不可能的。
    一個男人,再美再豔。
    也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女人留。
    我心直口快,一時間說錯兩句話並非大錯。
    又不是什麽原則性上的問題。
    晾我一兩天便足夠。
    連著三四天不肯見我。
    琉青屬實是被慣壞了。
    我剛想冷嘲熱諷兩聲。
    卻發現琉青身上的苗服似乎沁著血跡。
    連同脖頸上的銀飾,都沾染著深沉的色澤。
    “你受傷了?”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