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誰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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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夢寒賭氣說:“表的,不熟!”
    趙知音給隔壁床換完藥,走過來坐到白夢寒床邊,笑道:“說話中氣十足,看來是沒事了。”
    白夢寒有心想問趙知音自己是怎麽回事,可惜被打開門進來的沈隨安打斷:“趙護士,孫醫生到處找你。”
    趙知音剛坐下,凳子都還沒暖熱呢。
    “你先休息,我下班來看你。”
    丟下這句話,趙知音急匆匆拿上托盤出去。
    這幾天醫院接收的病患多,她們都忙得腳不沾地,連跟白夢寒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唰!”
    沈隨安拉上隔簾,隔絕另一張病床上那個女孩悄悄打量他的視線。
    “聽說我是你表哥?”
    沈隨安把白夢寒的被角掖好,坐在她病床上,眯眼瞧著她。
    沈隨安生氣的時候,會習慣性眯起眼。
    這個習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但白夢寒不止一次見過他生氣的樣子,他這點小習慣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
    白夢寒咬唇,倔強地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打你。”
    沈隨安伸手,輕柔撥弄她的嘴唇,把她牙齒咬住的下唇解救出來。
    她的唇很軟,牙齒輕咬就會留下清晰的牙印。
    沈隨安指腹蹭過她唇上的牙印,停留在她唇角。
    他動作溫柔,白夢寒忽然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隱隱發燙。
    說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如擂鼓,炸開在耳邊。
    她沒有躲開他的動作,也沒有打掉他的手。
    白夢寒的唇瓣就在他手下張張合合,她小聲問他:“哥哥不覺得,你的動作很曖昧嗎?”
    “你們在幹什麽?”
    病房門被推開,何落落站在門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沈隨安回神,慌張地收回手,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
    白夢寒覺得他應該很尷尬,被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看見自己和別人曖昧,換了誰都會很尷尬吧?
    不過,該尷尬的人是她才對啊!她才是被調戲的那個好不好?怎麽沈隨安反而一副被戲弄的小媳婦樣?
    “你們剛剛在幹什麽?”
    何落落不依不饒,叉腰站在白夢寒的病房前質問她。
    “你看都看見了,還有什麽好問的?你非要問的話,問你哥去啊!你問我,我會告訴你嗎?”
    白夢寒翻個白眼,拉過被子蒙住腦袋。
    “你躲什麽?勾引自己哥哥還不敢承認嗎?”
    何落落抓著白夢寒的被子往下扯,沈隨安抓住她的手腕,用了幾分力氣逼她放手。
    “哥!”
    何落落大喊一聲,氣憤地指著病床上的一團:“你別被她騙了行不行?她就是故意在勾引你!就算咱倆關係不好,那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她騙嗎?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你鬧夠了沒有?一口一個勾引,你從小接受的教育都學到哪去了?你是我妹妹,她也是!別再讓我聽到你胡說八道!”
    沈隨安壓低聲音訓她,說完一把甩開她的手,何落落踉蹌一下,抓著白夢寒的病床欄杆才站穩腳跟。
    “我看你才是在胡說八道,誰家哥哥和妹妹會像你們兩個那樣……那樣不要臉!”
    何落落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們兩個,最後隻能跳著腳罵一句不要臉。
    “落落?是你嗎?”
    隔壁病床上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喚,何落落應一聲,但沒有過去找她的意思。
    “何落落!”
    沈隨安從牙縫裏擠出一聲飽含怒意的低吼,雙手指節被他捏得哢哢作響。
    何落落還是害怕他生氣的樣子,見他真的動怒,一跺腳把剩下的髒話咽回去,掀開隔簾去看望隔壁病床的女孩。
    沈隨安坐到椅子上,認真思考白夢寒和何落落剛才說的話。
    他的動作曖昧嗎?
    他不知道,他從小就爭強好勝,十六歲之前,忙著學習考第一,十六歲入伍之後,全身心都撲在訓練上,很少想其他無關緊要的事。
    他隻是聽**的話,像**對鄭妍那樣對白夢寒好而已。
    他根本沒想過這些動作是否曖昧。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照顧鄭妍的,他們玩得好的幾個早就習以為常了。
    一定是白夢寒跟別人接觸得少,不知道這些,是她想多了。
    沈隨安在心裏安慰自己,告訴自己是白夢寒想多了,不是他的原因。
    他隻是關心愛護妹妹,他沒有做錯!
    “落落,你認識他們嗎?”
    夏非躺在病床上,轉動腦袋看向隔壁,那個男人穿著軍裝,身姿挺拔,長相俊朗,她都有點喜歡他了。
    要是能和軍人談對象,回頭她那些朋友們,還不得羨慕死她?
    “別提他們,晦氣!”
    何落落咒罵一句,把尹安托她帶的飯拿出來,擺在夏非麵前。
    夏非打開飯盒一看,裏麵全是素菜,一點葷腥都不見。
    “他就給我吃這個?”
    夏非不滿地扔下筷子,眼睛一閉躺到床上。
    “尹安說他生活費都花完了,實在是沒錢給你買肉吃了,等他父母給錢票了,再給你買好飯好菜。”
    何落落撿起筷子,擺放到飯盒上,勉強笑道:“你慢慢吃,我先回家了。”
    路過白夢寒的病床,趁沈隨安不在,何落落狠狠往她病床上啐一口,瞪著雙眼大步走了。
    沈隨安坐在白夢寒床邊,老是忍不住想起她問的話。
    總覺得有點尷尬,索性開車去公安局,看看那幾個人招供沒有。
    薛灼還等在公安局,他是當事人,也得做筆錄。
    蟲哥被白夢寒拿木棍捅傷了眼,轉移到醫院包紮去了,預計明天才能回來。
    剩下兩個人分別在兩個問詢室接受詢問。
    沈隨安跟段聰打聲招呼,段聰二話沒說,讓跟他一組的同事去休息,他自己則是在守在門口,給沈隨安問話的機會。
    沈隨安坐在木桌前,對麵坐的,是手臂受傷的那個男人,段聰說他叫瘦狗。
    “有人指派你們對那個女孩下手嗎?”
    瘦狗見識過沈隨安的手段,被他踩過的手臂現在還在疼,他不敢說謊,老實承認:“有!”
    沈隨安:“誰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