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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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敢說!”
    瘦狗想到蟲哥那沙包大的拳頭,瑟縮一下,低下腦袋不敢說話。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隻有說實話,才能從輕處理。”
    瘦狗還是低著頭不說話,沈隨安嗤笑一聲,招手叫來段聰。
    “團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沈隨安點點頭,走出去的時候順手把門帶上。
    沒多久,問詢室內就傳出幾聲慘叫,不過瘦狗是真的嘴硬,硬是扛著段聰的拳腳,不肯說出幕後主使。
    沈隨安靠在牆上,安靜聽著室內的慘叫,在心裏盤算著白夢寒這段時間都得罪過什麽人。
    那夥人販子已經被連根拔除,且當時他已經做好收尾工作,把白夢寒從中擇了個幹幹淨淨,根本不會牽扯到她身上。
    龍濤一夥遠在邊疆,手伸不了這麽長。
    那會是誰呢?
    薛灼簡單陳述完事情經過出來,沈隨安把車鑰匙扔給他,讓他先回去。
    “那你呢?”
    薛灼接過車鑰匙,拿在手裏把玩。
    “我找段聰有事。”
    沈隨安站直身體,慢條斯理解開袖扣,單手推門,要進入問詢室。
    “妹妹還在醫院吧?你不去陪她嗎?”
    薛灼一手抓住沈隨安手腕,一手拉上問詢室的門。
    沈隨安沒有反抗,被他拉著坐進車裏。
    薛灼關上副駕的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汽車。
    “我跟段聰打過招呼,把你撇出去,反正公安到的時候你不在現場,做筆錄也輪不到你……別衝動,你是軍人,拳頭不能揮向普通群眾。”
    沈隨安:“我得知道幕後主使是誰,要是讓他跑了,難保不會再次對夢寒下手。”
    薛灼安慰道:“放心吧,段聰知道該怎麽做,要是你實在不放心,等明天那個叫蟲哥的被送回來,再來問他!”
    薛灼把沈隨安送到醫院,自己開著車回大院去。
    孔寧今天中午左等右等不見白夢寒,給家裏打電話一問,薛方告訴她,白夢寒先一步去國營商店給白達海買見麵禮了。
    孔寧等不及,跑到國營商店找人,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人,跟白達海約好的時間也要到了,她一跺腳,自己一個人去白家赴約。
    和白達海聊了白夢寒的身世,白達海也是感慨萬千,誰能想到,他姐姐生的孩子居然陰差陽錯被帶到鄉下養了十八年?
    “既然何建國不願意給夢寒遷戶口,那就把她的戶口遷到我們家,以後我養著她!”
    當初白鴿和何建國結婚,白達海就一直持反對態度。
    何建國為了自己的前途,要去支援邊疆,本來白鴿和白達海保證過,會留在京市等何建國回來。
    不知道何建國給白鴿灌了什麽**湯,沒幾天白鴿就改變主意,鐵了心要跟著何建國走。
    白達海舍不得姐姐到邊疆受苦,私底下找到何建國,希望何建國能勸勸白鴿,讓白鴿安心待在京市。
    何建國卻說:“我勸也沒用啊,是她自己非要跟著我走的。”
    白達海看人很準,何建國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男人,白鴿跟著他,肯定會受委屈。
    果不其然,白鴿去世不到一個月,何建國就娶了續弦,聽說還是何建國部下的妻子。
    白鴿活著的時候,白達海就不跟何建國來往,白鴿死後,白達海更是聽都不想聽到何建國的名字。
    孔寧也是這麽想的,與其讓白夢寒在何家受委屈,不如趁早把白夢寒接出來,去她家或者白達海家都可以。
    “我們肯定是要把夢寒接回來的,把她戶口遷到你名下最好,這樣她也能名正言順繼承白鴿留下的遺產。”
    說到遺產,白達海心裏咯噔一下,變了臉色:“壞了,我姐留下的遺書不在我這裏,在何建國那裏。”
    孔寧皺眉:“怎麽在他手裏?”
    白達海懊惱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姐臨終前交代過,遺產都留給落落,遺書讓我保管,等到落落過了十八歲生日,就把遺書和遺產一起交給她,我姐走了,我心裏難受,怕睹物思人,就把遺書扔給何建國了。”
    孔寧:“鴿子說把遺產留給何落落?”
    白達海仔細回憶一下遺書內容,搖頭道:“不是,遺書上寫的是,遺產全部留給她的孩子,上麵沒有寫何落落的名字。”
    孔寧鬆了一口氣:“還好,遺書上說把遺產留給她的孩子,現在她的孩子被找回來了,按理說,這些遺產就是夢寒的。”
    白達海讚同地點頭,這筆遺產,隻能留給他姐的孩子,其他阿貓阿狗,別想染指他姐姐的東西。
    “對了,我記得鴿子還有一處房產,房產證在你這裏嗎?”
    白達海搖頭:“我姐的東西,全都在何建國那裏,我一樣都沒帶回來。”
    白鴿確實有一處房產,在西郊別墅區。
    特殊時期,白鴿把家產全部捐贈出去,獨留下一棟她最喜歡的小洋樓,和一些古董字畫。
    那些東西,現在都在何建國手裏。
    “沒事兒,我找何建國把東西要回來就行了。”
    白達海自信滿滿開口,他姐的東西,他想要回來,何建國還能不給嗎?
    孔寧沒他那麽樂觀,有杜芸這根攪屎棍在,怕是沒那麽容易要回來。
    下午上班的時候,主編叫她過去,說是報紙排版已經做好了,白夢寒寫的那篇文章就排在封麵頁最顯眼的位置,等到周一就可以發表了。
    這算是個好消息,白夢寒寫文章用的是自己的真實姓名,裏麵的父親、繼母和抱錯的孩子雖然用了化名,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寫的是誰。
    大院裏的人平時都有看報紙的習慣,到時候看何建國和杜芸在大院裏如何自處。
    白夢寒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盯著天花板,沈隨安不知道去哪了,趙知音還沒下班,她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同誌,同誌?”
    夏非隔著簾子輕聲呼喚白夢寒,白夢寒和她不熟,再加上她和何落落認識,更是不想搭理她。
    簾子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她掀開被子下床了,繼而就是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簾子被掀開,腳步聲停在白夢寒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