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省三好的八百紅包，還沒拿到手。
    好像又能出金了？
    江年遲疑了一會，倒也沒繼續追問下去。茜寶太老油條了，下午問問雪寶。
    對方肯定不會說，但可以側麵打聽一下。
    把得來的消息綜合一下，詐一詐老劉。這人底線比較靈活，指不定就招了。
    樓梯上，茜寶一邊回應學生打招呼，抽空轉頭問他。
    「對了，你放學跑那麽快幹什麽？」
    江年老實巴交，「拿快遞。」
    「那順路幫我也拿了吧，記得幫我放辦公室。」茜寶把辦公室鑰匙給了江年。
    「截圖發你了，別拿錯。」
    江年：「
    B
    茜寶真是壞女人，一點也不矜持。逮著一點機會，就把自己當牛馬用。
    「聽見了嗎？」
    「哦。」
    江年忍氣吞聲，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平時沒少劫掠，現在也隻能幹活。
    草了，下次溜快一點。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茜寶發來的截圖。默默數了數，徹底繃不住了。
    「老師，你把我當百噸王啊？」
    「辦公室有小推車，請你喝奶茶哈。」茜寶說完，到了一樓噠噠噠跑了。
    江年站在走廊，輕輕的碎了。
    「奶茶？」
    「狗都不....
    」
    「水果全家桶，加冰！」江年熟練點單，「哦，沒冰啊，那常溫也行。」
    這天氣，放一會等於半冰。
    江年身後跟著一輛折疊露營車，裏麵放滿了快遞。其中最小的一件，才是他的。
    學校門口的快遞，都是需要人工掌的。
    當排在江年後麵的人，見他展開營地車的時候，頓時一副命很苦的表情。
    不過茜寶也夠意思，把他午飯錢也報銷了。
    那沒事了，茜寶忠誠。
    大中午，江年拖著車往學校趕。要不是身上穿著校服，門衛就給他攔了。
    不是學生不讓進（西八口音）。
    「你怎麽兼職送快遞了？」一道異的聲音響起，水靈水靈的，又有點熟悉。
    江年轉頭一看，發現是鎮南喜羊羊。
    「哦，今天沒穿製服。」
    「那你下次能幫我拿嗎？」呂萱眼晴亮了，「代拿的話，多少錢一件？」
    「十塊。」
    「轉給你了，下午幫我拿。」
    江年兜裏的手機抖了抖，他愣住了，一臉迷茫的看向了呂萱。
    「你家是做什麽呢？」
    「普通家庭啊。」呂萱攤手，她付完錢膽子也大了一點，「哎，問你點事。」
    「什麽事？」江年默認這是聊天費。
    「你和李清容到哪一步了？」呂萱開門見山，「牽手，還是那個啥了。」
    「關係？」
    江年摸了摸下巴，「在班上，我們是從上到下的正班垂直關係，私底下..：
    「私底下是什麽？」呂萱來勁了，她最喜歡聽這個，臉上露出了姨母笑。
    「私底下，我們保持著正常同誌的交往。」
    呂萱：「？？？」
    她頓時垮臉，一臉懵逼的看著江年。以前知道這人無恥，沒想到能這麽無恥。
    「你要不要聽聽，你剛剛說了什麽？」
    「怎麽了？」江年反過來一指她，「我說這位同學，你不要這麽八卦。」
    說著，拉著小車就走了。
    獨留呂萱一個人站在風中淩亂。
    午休前，教室。
    江年站在欄杆前，打了一個哈欠。一天睡三四個小時，外加高強度寫試卷。
    鐵打的身體，也有疲憊的時候。【治愈】留著下午用的，必須養成好習慣。
    因為，通常六月七號下午考數學。
    走廊裏，一陣腳步聲傳來。
    「你好像挺困的。」
    「昨晚，我隻睡了三個小時。」江年伸出三根手指，神情略微有些得意。
    陳芸芸無語，「這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試卷太多了，光是做完就很費力了。」
    「你也太拚了。」
    「不拚不行啊，聽說期末考的卷子質量很高。」江年隨口道，又轉頭看向她。
    不得不說，陳芸芸確實耐看。
    她今天也穿著長袖校服，女生似乎都比較愛幹淨，比別人的校服好看一些。
    「比省聯考更難？」陳芸芸問道。
    「那不好說，或許吧。」
    兩人站在欄杆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高懸在天邊的雲也在慢悠悠的走。
    直到，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江年，江年！」
    「我發現一個很好玩的東西，我給你示範一下。」王雨禾啪的一下扔出一個東西。
    類似於綠舌頭，是一個綠色的橡膠小巴掌。
    啪的一下，粘在了鐵欄杆上。
    江年和陳芸芸對視了一眼，仿佛在問。你誇她還是我誇她，都不誇就算了。
    「挺不錯的。」
    「確實。」
    兩人平淡的反應，使得王雨禾有些不快。於是哼哼轉身，帶著沾手掌進教室了。
    「她剛剛去買那個？」
    「是啊。」陳芸芸捂臉，也有些無奈，「她讓我先走，說是有正事要辦。」
    那很好理解了，確實是大事。
    「不過，我小時候都不玩這個。」江年道，「沒錢就自己做玩具，彈弓打鳥。」
    「縣城有鳥嗎？」陳芸芸好奇。
    「鄉下，上小學才回來。」江年道，「小時候為了抓魚，腳還被玻璃劃了。」
    陳芸芸道，「我小時在鎮上，樓底下有人賣菜..：：
    午休鈴響起。
    兩人依舊沒聊完，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直到十分鍾後，才慢悠悠回教室。
    陳芸芸剛回座位，見王雨禾在試圖用「小綠手」沾筆。
    「你這是？」
    聞言，王雨禾轉過頭認真道。
    「等我練成了，路過的江年座位。用這個偷走他的筆，讓他不敢小瞧我！」
    陳芸芸：「
    「我現在已經練成了一半了，很快就能神功大成。」王雨禾信誓旦旦道。
    「你開心就好。」陳芸芸幹笑一聲。
    過了一會，隻見啪的一聲。一隻「小綠手」飛來，粘住了她桌上的一支筆。
    一帶，咕嚕嚕滾了兩圈不動了。
    「芸芸，芸芸。」王雨禾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心情很好嘛？」
    「一般吧，怎麽了？」
    王雨禾眼晴睜得滴溜圓，小聲道，「從剛剛進教室開始，你一直在笑。」
    「笑？」
    陳芸芸翻開改在桌麵上的小鏡子，照了自己一眼。
    嘴角帶笑。
    午休結束後。
    李華滑鏟進入教室，手裏拿著一顆三階的魔方。
    「我跟你說，撿到好東西了。」
    「撿的？」江年愣住了。
    「是啊，路上看見有個男的送了這個，兩人路口分開後，那女的就扔了。」
    李華得意洋洋，炫耀道。
    「有個小學生還想和我搶來著。」
    江年問，「然後呢？」
    「他搶到了說明書，我搶到了魔方。」李華笑嘻，「零元秒殺，手慢無」
    江年：
    很難想象，一個男高在大街上。尾隨小情侶之後，和一個小學生搶東西。
    越國的王.......夠賤。
    以小博大失敗了，小學生估計晚上睡不著了。
    「真不愧是你啊，華。」江年摸著下巴道，「不過你沒說明書..：：：.怎麽玩？」
    「說明書是什麽東西？」李華戰術後仰，「這玩意，有腦子就行了。」
    江年表麵點了點頭，邪惡之火卻在心中燃燒。
    「嗯。」
    過了一會，枝枝來了。
    「下午好呀。」
    「哈嘍哈嘍，我的飲料呢？」江年遠遠揮手道，「女明星，看看我。」
    「哼。」張檸枝白了他一眼，把一盒飲料丟給他，不滿道，「給你給你。」
    黃芳轉頭，看向了李華和江年。
    「下午倒垃圾？」
    江年不假思索，「給我兒子一個機會吧。」
    「赤石！」
    「不倒垃圾的話，要擦黑板。」
    「那還是我倒吧。」
    江年無所謂，反正下午兩節晴寶的課。不管怎麽樣，他都要上台擦黑板。
    下午第一節課上了一半，江年瞅了一眼。見李華把二層拚好了，不由微微咋舌。
    吾兒雖賤，卻也聰慧。
    臨近下課，隻聽李華低聲喊了一句。
    「成了，我成了！！」
    「孽畜，你成什麽了！」江年習慣性接了一句，「臥槽，你還真轉回去了？」
    「那是，哥的腦子杠杠的。」李華得意洋洋。
    張檸枝聽見聲音，轉頭看了一眼。見兩人玩魔方，頓時興致缺缺。
    一下課，趁著李華去放水。
    江年把李華打亂的魔方，從桌肚裏拿了出來。想也沒想，手動換了幾個角。
    接著，又偷偷放了回去。
    第二節是生物課。
    晴寶在上麵講著課，班上後排的人昏昏欲睡。李華扛不住了，開始玩魔方。
    「簡單，太簡單了。」
    「矣.....？」」
    「不對，好像記錯了。」
    一整個下午，江年聽著李華的嘀咕聲。隻要見李華撓一下頭，他就笑一次。
    「腦子不好用了？」
    「赤石！」
    李華急得紅了臉，越發的手忙腳亂。甚至開始在紙上畫圖，開始推演。
    「這一步沒什麽問題，這一步也.：：
    江年再也繃不住，轉頭朝向張檸枝的方向笑了起來。
    「哈哈。」
    張檸枝不明所以，戳了戳江年。
    「你笑什麽？」
    「你發箍歪了。」
    「啊？！」她連忙拿出小鏡子，看了一眼又錘了他兩下，「你個撒謊精！」
    第三節課後，鑽研魔方的人。從李華一個人，增加了一個曾友的組合。
    兩個天賦怪，對著魔方指指點點。
    「我覺得應該這樣..：：..這樣..：：
    「錯了。」
    「赤石。」
    「我剛剛轉那個角的時候.：：：：
    小自習。
    江年拎著題目下樓，結果正好在樓梯上碰見戚雪。她見江年，也愣住了。
    「正準備通知你，換時間了。」
    「為啥？」
    戚雪不知道怎麽說，「有點事，這樣吧，下完第二節晚自習來找我。」
    「哦。」
    江年盯著戚雪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道什麽事能這麽急？搖了搖頭，又回教室了。
    放學後，第六小組打掃教室。
    打掃完完，李華和曾友倒垃圾去了。
    江年閑來無事，順手把李華的魔方拆了。又拚了回去，接著正常打亂放回。
    琢磨著，下次再給李華換一下。
    忽的，餘光被陰影覆蓋。
    「嗯？」江年被嚇了一跳，以為是李華回來了，一看是班長，「清清？」
    她看了江年一眼，垂眸問道。
    「吃飯嗎？」
    寢室食堂，排隊中。
    「我同學好像要結婚了。」黃才浪看著手機，一臉驚奇道，「太離譜了吧？」
    「怎麽結的？」林棟好奇。
    「不知道，他們沒上高中。」黃才浪道，「好像領不了證，先辦了酒。」
    「他讓我過年回家，有空去喝喜酒。」
    一聽到結婚，楊啟明不由歎了一口氣。隱隱約約，生出了背對眾生的憂鬱感。
    「結婚，如果那兩個個字沒有顫抖....
    林棟：「？」
    「楊哥想起他前女友了。」黃才浪解釋道，「楊哥一直惦記著，真深情。」
    「不是，這..：：.：」林棟懵逼，「都過去這麽久了，怎麽還惦記著舊事？」
    「你不懂，我放不下。」楊啟明略帶憂鬱，四十五度角仰望著食堂天花板。
    「或許我們就不該有段因果，或許我不該一味.....
    1
    「別唱了！」食堂阿姨不耐煩打斷，勺子敲著鐵盤，「下一個，吃什麽？」
    「哦哦，雞腿還有這個辣椒炒肉。」楊啟明回歸現實，順帶撈了一碗番茄雞蛋湯。
    他端著碗找座位時，忽的發現不遠處江年和班長一起上了寢室食堂二樓。
    「臥槽，出幻覺了.....
    ，
    落座後，他依舊看著江年那個方向沉思。
    「那個是班長嗎？」
    「什麽班長..：：.你眼花了吧？」林棟順著他的目光轉頭，「臥槽，還真是班長。」
    「他們怎麽會來這？」黃才浪問道。
    「估計是江年帶來的。」
    哪怕林棟早已習慣，但見到江年和班長站一起排隊打飯，還是有些繃不住。
    「他媽的，江年這個人是陰得沒邊了！」
    「喉。」楊啟明再度歎氣。
    黃才浪見狀道，「哥，你要相信自己。」
    「好吧？」楊啟明心裏得到了片刻的安慰，深吸一口氣道，「我努力努力。」
    林棟聞言，下意識勸阻道。
    「整容風險太大。」
    楊啟明：「？？」
    另一邊，排隊的江年也發現了寢室食堂二樓的林棟他們，不禁感慨了一句。
    「還得是住校啊，他們關係真好。」
    聞言，李清容轉頭看了林棟他們一眼，又回頭看向江年。
    「我們關係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