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為了誰 第155章 大造化與大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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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風作為一個冒牌“上師”,天知道此情此景之下該如何措辭對答。
    古裝戲裏確實看過不少,什麽“愛卿平身啊”、“赦免啊”“笑納”之類的,但也搞不清楚這幫變態玩意兒的上下級禮數究竟套的那朝那代的戲詞兒?
    單就樹下的這家夥,又是鞠躬、又是下跪的混合著用,就讓易風有些拿不準它們那一套是不是搞東西方合璧的!
    隻能不吭聲。
    “#¥%¥!@#¥”。沒想到樹下跪著的黑袍人,竟對著樹幹嘰裏咕嚕一陣鳥語,黑夜裏兩顆眸子竟泛著微光,直勾勾盯著芒果樹上易風這團黑影。
    易風更傻眼了,不懂這門外語啊,這難道是類似儀式咒語的東東?
    “怎麽辦?”易風心中開始敲小鼓,不知道該不該即刻發動,一刀刺死這家夥,但對方正盯著自己。
    “等等看!”心思一轉,易風擋下來自己要飛撲下去的念頭,打定主意就這樣僵持著一言不發。
    正所謂沉默是金,就是這個意思。
    但顯然,易風這邊一當啞巴,對方發動了,樹下的家夥直接跪在樹下擺了一個超級POSE。
    同樣的兩手高舉,同樣的仰麵衝天。
    就在易風的腳底下,那個一身黑衣像個邪教祭祀打扮的家夥,從七竅冒出7團淺紅色的螢火光點來。
    之後易風眼瞅著七團小光點飄起來,映照出樹底下那張蒼白無血的男人臉。
    緊接著七團小光點撞在一起,凝成了一個詭異的白色光團,這團純白色的光點漸漸升騰起來。
    易風調動所有的腦細胞來分析這團白光的構成,結果也沒理出個頭緒來,轉瞬間那團彈丸大小的白光已經晃晃悠悠的升了上來。
    沒等易風猶豫,那團白光已經懸在了自己的麵前,任憑夜風輕搖,卻隻是來回晃一晃,執著的懸在鼻子前麵。
    易風開始猶豫,該拿這白光怎麽辦。
    吃掉?萬一變成行屍傀儡咋辦!不吃,從先前的所見來看,這東西似乎大補,而且對方正看著呢!不僅如此,倘若換做常人,這團白光或許就不會感應到自己存在,並詭異的懸停在自己麵前。
    自己不是常人,易風知道的,常飛三個也知道。
    易風腦袋裏兩軍交戰,就這樣僵持了9秒鍾,那團白光開始起變化,樹下跪著的黑袍人也起了變化,對方身軀明顯抖了一下。
    白光竟開始漸漸膨脹了些,慢慢擴大到核桃大小。不僅如此,原本內斂的白光也開始泛紅,如同將要崩裂的核子一樣正發生劇烈的反應。
    眼瞅著白光就要爆裂漫射開來,易風一咬牙,伸脖子一口吞了下去。
    問題是,白光不走咽喉,貼著上牙膛感覺到一陣炙熱就不見了。
    隨即,易風隻感覺腦海裏一顆太陽猛地爆炸開來,天地間陷入一片徹底的白色。
    “呃!”易風隻覺得一股冰冷刺骨、卻又夾雜著無數瘋狂囈語和破碎記憶的洪流猛地衝入自己的大腦!整個人就仿佛被人在後腦勺上夯了一棍子,徹底失去了意識。
    之後,易風就像一柄利劍一般,從樹冠上一頭栽了下來。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從樹上跌下的那一刻,他的雙眼卻不受控製地猛然睜開,瞳孔深處,原本人類的色澤瞬間被一種狂暴的猩紅與幽綠交織的光芒所取代!一股前所未有的、毀滅一切的暴戾情緒如同火山般噴發。
    雙眸中的光芒罕見的定格為綠光,右手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入了樹下那家夥的腦門。
    樹下那名高階黑袍人明顯比下屬實力強不少,至少這家夥獻出靈光後沒有暈倒,但看到樹冠裏撲下的身影顯然也愣了一下,沒想到“上師”的反應如此…激烈。
    他致死想不通的是,別人獻祭一般賞功免過,自己獻祭怎麽就要了命呢?
    獻祭這種高尚的行賄受賄都已經是教內約定俗成的潛規則了,這位上師就算對教義遵循再耿直剛烈,也不至於拿了這點微不足道的靈光就殺人滅口啊!
    莫非是上師有意點撥自己的能耐?
    這個可憐的娃兒,腦袋裏就從來沒有過自己的組織被敵人滲透那根弦兒,全是對原神教等級製度的盲目自信和遵從。
    失智的易風如一道殘影,瞬間便撲到高階黑袍人頭上!匕首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刺對方兜帽下的陰影!
    那黑袍人出於本能驚駭之下身形急退,枯爪向上格擋,竟有金鐵交鳴之聲!
    對方手上竟帶著一副鬼爪一樣的手套,顯然沒帶護衛就敢一個人來接頭,身上還是有點玩意兒的。
    然後他終於看到了易風的臉,易風的眼。
    綠光,
    呆滯,
    死亡。
    高階黑袍人身體猛地一僵,兜帽下的幽光迅速黯淡下去,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嗬嗬聲,重重地向後倒去。
    而易風整個身體也重重的砸在樹下那個黑衣倒黴蛋身上。
    撞擊讓易風眼中的綠芒消散,意識之海中,一團橘紅色的火焰把易風從昏迷中驚醒了。
    易風睜開眼,揉揉肩膀、脖子,摸了摸後腦勺,又看了看四周,就發現自己正落在樹下。
    一摸身下,卻是一具冰冷刺骨的屍體,易風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匕首把那個黑衣祭祀樣的家夥捅了腦門穿。
    清醒過來的易風不由一陣後怕,自己稀哩呼嚕摔下來,剛巧把這家夥給捅死了?
    運氣爆棚!
    如果自己吧唧一聲掉地上,就算摔不死,也可能被身下壓著的家夥給幹掉了,畢竟自己是個冒牌貨。
    不可思議!
    不過,也容不得易風細想,另一個黑衣人正一路小跑的向樹下奔來。
    易風一看來者的方位,那個光點顏色淺些的家夥對它的頭頭進行了獻祭後,並沒掛掉,估計類似於獻血過度後的暫時休克。
    等它轉醒過來,大概是發現它上司信號不見了,忙不迭的跑過來查看。
    噌噌的腳步聲,伴隨著踩踏枯葉的聲音,第二個黑披風的家夥也奔到樹下,而易風則趁著漆黑如墨的夜色早已閃身上了另一棵樹。
    那家夥俯身下去,身體陡然一震,他的上司死翹翹了。
    黑袍人一雙紅光熠熠的雙眸,有些驚懼的左右四顧,最後走到易風之前隱藏的樹下麵,竟掏出一個手電筒,一道光柱仔細在樹冠裏搜尋。
    另一棵樹冠上的易風忽有所悟,樹下的家夥感應不到現在的自己了,但之前是可以的。
    “莫非是白光?”幾乎瞬間,易風就動了殺人滅口的心。
    隻見一道寒光從樹頂射出,伴隨而來的則是一陣風響,樹上竄下來一個矯健的身影,黑袍人手電筒的光柱旁邊略過一道黑影,然後身子就軟綿綿倒在地上。
    一擊斃命。
    終於有些安全感的易風在對方衣服上擦了擦軍用匕首,對著漆黑的夜幕舉目四望,頓時感覺心情舒爽、豪情萬丈。
    尤其當他再次遙望黑夜中潺潺河水流經的那片三角洲時,腦中閃現的行屍光點卻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形態。
    “看來今後除了多挖幾個原神教的‘地鼠’,有機會還要多騙幾個黑袍獻獻祭!”
    竄到第三棵芒果樹上,準備睡個回籠覺,心底裏開始有些小期待與小貪婪!
    等躺在樹冠上,易風一閉眼就想笑。
    驚喜!
    從樹上掉下去差點摔死的厄運,也帶來了可觀的好處,意識之海中,行屍們所代表的小光點起了令人欣喜的變化。
    那些光點既沒有變大,也沒有變亮,而是易風突然之間竟發現了它們個體之間的聯係。
    此刻易風一閉上眼,就是白晃晃一片小光點被淺紅色的絲線串聯在一起,從整個區域總體來看,頗像一張大網,而具體到某幾個行屍,就能發現它們實際上是一種樹狀圖結構。
    五六個小光點用淺紅線連通到一個光點明亮些的個體上,而這些個體還是通過淺紅線匯集到一個更強勢些的個體上。
    易風嚐試沿著淺紅線探尋下去,最終集中到三角洲裏一個顏色明顯泛紅的個體上。
    易風一琢磨,當即明白那家夥八成是那群行屍的小頭目,估計如果樹下的這倆家夥不死,搞不好那個小頭目也會有紅線探出來與死掉的黑衣祭祀有所勾結。
    隨即,易風就對自己如今的感應力變化有些小得意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今後殺行屍的活兒要輕鬆多了。
    隻要沿著這些紅線找到行屍的頭目,搞個刺殺啥的,把賊王幹掉,一切都解決了。
    在這種撿到寶的慶幸和暢想中,易風竟有些睡不著了。
    看著樹下的兩具血葫蘆腦袋的禿頭黑袍人屍體,易風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個低階的黑袍人是從南麵過來的,自己也是從南邊過來的,自己的感應還是比較敏銳的,怎麽就騎行了一路卻把他錯過了?
    除非……他沒走陸路。
    這家夥可能有船!
    夜色如墨,三河交匯的三角洲寂靜無聲,隻有水流汩汩和遠處行屍偶爾的嘶鳴。兩個黑袍人被易風擺弄著背靠大樹斜倚著宛若睡著一般。
    搜身是個好習慣,兩把槍,兩個手電筒,兩串鑰匙,外加高階黑袍人手上一副鬼爪手套,當然還有黑袍人必備的脖子上的狗鏈子。
    灘塗很容易挖坑埋人,易風的工兵鏟也用的很是嫻熟,兩個黑袍人摟抱著睡到了坑裏。
    兩串鑰匙堅定了易風的想法,易風循著低階黑袍人的來路,目光掃過漆黑的水麵,隨後身形融入黑暗中,沿著河岸向南巡視。
    很快,南方下遊方向,一點微弱的、搖曳的昏黃燈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果然有船!
    他像幽靈般沿著河岸潛行,利用蘆葦和土丘的陰影完美地隱藏著自己的蹤跡。
    靠近後,一艘船的輪廓逐漸清晰——那是一艘比想象中更大的傳統木質拖網漁船,長度接近二十米,桅杆高聳,船身看起來頗為結實,雖然油漆剝落,但顯然仍處於可作業狀態。
    那點燈光,正是從船艙的舷窗裏透出來的。
    易風屏息感應,並未察覺到類似黑袍人的那種冰冷精神波動或行屍的腐朽氣息。
    那點燈光,隻有光沒有影,易風也看不出裏麵有沒有人,或者有幾個人。
    一點動靜都沒有,沒人說話,沒人走動,這有點奇怪。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漁船靜靜地泊在淺水區,長長的纜繩係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易風輕盈地摸上船尾甲板,腳步落在木板上,發出幾乎不可聞的輕響。他側耳傾聽,寂靜無聲,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隔著玻璃隻能看到那燈光照亮區域的大概。
    然而,就在他準備進一步探查時,意外發生了。
    一塊鬆動的木板,“嘎吱”一聲輕微的脆響,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刹那間!
    艙內的燈光倏地一下熄滅了!
    一片黑暗,一片死寂,船上有人,但對方沒有太大動靜,那就是在守株待兔。
    易風心中一驚,暗罵自己大意,但木製結構,似乎也避無可避。
    對方反應極快,但熄燈也暴露了大概位置。而船艙內的黑暗,又讓對方占據了熟悉地形的優勢。
    有活人,反而讓易風心裏沉靜下來。
    說實話,軍校裏殘酷的近身搏殺和夜間作戰訓練都是對付活人的。
    易風壓低重心,腳下開始無聲滑動,迅速向記憶中的艙門側方移動,避開可能的正麵衝擊線,同時將呼吸調整到最微弱的狀態,全身感官提升到極致。
    黑暗中,易風終於捕捉到了各種紛雜聲音裏對方細微的呼吸聲,以及木質地板承受體重時發出的幾乎不可聞的應力聲。
    對方也在判斷他的位置。
    來了!
    艙門打開,一個身影從艙門外猛撲進去,一道惡風從側麵襲來!
    對方憑借對空間的熟悉,悄無聲息地一刀砍來,進艙門的身影被斬落在地。
    “啊”!”一聲短促而痛苦的慘叫,一個身影摔在地上。
    艙內除了急促的喘息聲,地麵匍匐聲,再無其他。
    戰鬥在幾秒鍾內開始並結束。
    一道手電筒的光突然亮起,地上的人向手電筒的方向掙紮。
    隨後,船艙裏的燈亮了,地上的人用殺人的眼神又看向開關的位置,仍然沒看到人。
    易風從船艙內一個角落裏站起了身,手裏舉著槍。
    燈光下,被他製服的襲擊者癱倒在地,是一個麵容稚嫩卻帶著一股狠厲勁兒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樣子,此刻因喉部重擊、胸部中刀而麵色慘白,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難以置信的驚恐。
    確定隻有一個人,易風舉槍對著他,問道:“你是什麽人?黑袍人的同夥?還有沒有其他人?”
    那少年劇烈地咳嗽著,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他張開嘴,卻隻能發出“啊…啊…哇…”的嘶啞氣音,表情因為急切和憤怒而扭曲。
    甚至向著易風的方位拚命爬了一步,挺起上身去撿那把他掉落的砍刀。
    是個啞巴!
    易風立刻明白了。
    此人大概是原三角洲聚集者中的船員,眼看這啞巴少年出氣多,進氣少,易風也不準備再為難他。
    易風向前走了一步,一腳踢在那把砍刀上。
    “噗”的一聲,砍刀尖銳的刀尖插入了對方的心髒,命喪當場。
    屍體拖出去扔進河裏,易風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這艘船。
    二十米的長度,複雜的纜繩、起網機、巨大的漁網……
    這絕非一人能夠操作。至少需要三到五人默契配合,才能安全航行並進行捕撈作業,尤其是在夜間或複雜海況下,至少需要兩人才能保證基本航行。
    一個人,開不動這艘船,更別提用它來運輸大批物資了。
    易風的目光投向墓島的方向,腦海中浮現出老漁民藍光那布滿風霜卻堅毅的麵孔,以及他的老伴喻翠屏,還有島上的少年們。
    “必須回去一趟了。”他心中暗道,
    “這艘船,也需要藍爺爺他們幫手,現在開不走。”
    然後,他將目光投向了北方上遊。
    從北麵獨自一人到來的黑袍人,等級更高,還沒帶護衛,那他又是怎麽來的?
    在人類聚居地與行屍區域犬牙交錯的北方,他單靠兩條腿跑著來的?
    太掉份兒了,不符合這家夥的高階身份。
    會不會他也有船?
    易風感覺自己有點得隴望蜀,但去探一探、瞅一瞅總沒有壞處。
    萬一又有呢!
    夜色中,易風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朝著上遊疾行而去。
    從芒果樹的位置向北一裏路,在一個隱蔽的小河灣裏,易風呼吸微微一滯。
    月亮出來了,一艘船靜靜停泊在那裏,與周圍破敗的環境格格不入。
    那是一艘約14米長的小型豪華釣魚艇,流線型白色船體,沾了一些汙漬依然卓爾不凡,飛橋駕駛台,封閉的船艙,看起來堅固而先進。
    這絕對是高階黑袍人的船,高端大氣上檔次。
    有了上次的經驗,易風這次摸上船更加悄無聲息,先把外圍仔細巡視了一遍,向艙內也窺探了一番,聽了聽裏麵的動靜,這才掏出鑰匙打開了艙門。
    黑暗的艙室內寂靜無聲,先是手電筒的光亮起,然後艙內的燈光打開。
    內部空間讓舉著槍的易風眼前一亮。
    裝潢精致、設施齊備,各處保養的都很好。小巧的廚房、舒適的臥室、整潔的衛生間和浴室。
    這是個會享受的。
    最關鍵的是駕駛台,先進的電子設備,GPS、雷達、自動舵一應俱全。
    油箱幾乎是滿的,儲蓄櫃裏甚至整齊碼放著三箱未開封的備用油。
    “三箱環遊世界”易風想到了那句出名的廣告詞。
    這艘船的動力和續航遠超他想像,而且具備自動導航駕駛功能,難怪高階黑袍人就一個人,這家夥莫不是趁著夜色順便出來開遊艇玩兒來著!
    邪教這群人似乎都還蠻會享受,一個外圍的羅得榮就住別墅、養蘿莉,墮落的不像人樣子。
    機不可失,易風瞬間做出決定,有了這艘船,他要連夜趕回墓島搬救兵,主要是土豪羅得榮別墅裏儲備的物資太多了,這艘遊艇裝不下,那艘拖網漁船估計也裝不完。
    所以,考慮到回墓島一來一回也要燒油,精打細算的易風決定路過別墅時先裝一批,反正今夜仍然很漫長。
    AC228年10月7日,淩晨2點,
    那艘線條優美、與末世格格不入的白色遊艇緩緩駛近墓島殘餘的旅遊碼頭。
    走到饅頭山哨崗的監控區,易風放下手裏的紙箱子,拿出手電筒向著饅頭山上打信號。
    山上肯定有人值守,但黑燈瞎火估計也看不見碼頭上停了船,但萬一有人注意到異常,胡亂給自己一槍就不劃算了。
    果然,山上有手電筒的光在閃爍,接頭成功。
    很快山上一個小光點下了山快速移動。
    “來者何人?”易風問,
    “末將小南。”尚小南滿是歡喜。
    “回去,把能搬東西人的都叫起來,尤其是藍爺爺和藍奶奶,有活兒幹,趕時間。”沒時間寒暄,易風抱著箱子對尚小南道。
    “好。”尚小南原本想伸手接易風的東西,被易風拒絕了。
    尚小南大喊大叫,酒店大廳裏很快人頭攢動,聚滿了人。
    “是易風!”
    “易風回來了。”
    “外麵怎麽樣了?”
    眾說紛紜。
    “你從哪兒弄來一箱子複合維生素片?”坐著輪椅的烏蘭也下來了,伸手翻了翻易風的箱子。
    維生素片這種東西,和平年代的一般家庭也是歸入補品、營養品類,有個一兩瓶也就不錯了,一大紙箱子就有點誇張了。
    “別人庫存的。”易風快速答複完烏蘭,繼續道:
    “大家聽我說,除了今天的崗哨,我外公、胡子爺爺、小姨、宋姨,兩個小不點。其他人馬上跟我走。去碼頭船上搬東西。”
    “你小子,掏了土匪窩子了嗎?”雅克布老臉笑的全是褶子。
    “胡子爺爺,差不多,小南,你們幾個把酒店的行李車、廚房的小推車都拉上。”已經邁出酒店大堂的易風回頭笑笑揮了揮手,徑自帶著大家離開了酒店。
    山門敞開,一群人在前後兩個手電筒的照應下,快速下山。
    “天哪!風哥從哪弄來這麽漂亮的船?”
    “快看!船裏還有廚房,好大的床。”
    “好像裝了好多東西!”
    易風率先登船,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孩子開始了壓低聲音的大呼小叫。
    易風打開底艙和甲板上遮蓋的油布,所有人都驚呆了,手電筒的光看到了一個個箱子。
    “小風…這…這些都是…”藍光的聲音有些顫抖,拿起一罐完整的蛋白粉,仿佛捧著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