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暗室自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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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武聞言,俯首低語道。
    “秦相且安心,此事我定然會將其做的天衣無縫!”
    秦檜點了點頭。
    “此時做成,老夫必有重賞,你且先行下去吧。”
    “是!”
    這劉武拱手抱拳,而後折身離開了相府。
    而隨著劉武前後腳離開的空隙。
    禮部官員王遂年,悄然入府。
    “秦相!秦相!”
    王遂年一路謹慎,此時一入相府,整個人便忍不住地大聲呼叫了起來。
    他的聲音不小。
    這府中的人也震驚此人竟然如此大膽,竟敢在相府內大聲喧嘩。
    眾人欲要攔住他。
    可還不等動手,王遂年便已經來到了後堂。
    此時秦檜正在書房之中。
    所以對於王遂年的喊叫,他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這動靜後,秦檜極為惱火。
    “門外何人?竟敢在此大呼小叫,這成何體統!”
    左右侍從,見秦檜如此憤怒。
    一時也不敢怠慢,他們趕忙跑出門外查看情況。
    不多時,侍從便領著王遂年一同回到了秦檜的書房。
    “稟相爺,是王遂年,王侍郎求見。”
    一聽來人是王遂年。
    秦檜頓時不由輕咦了一聲。
    很顯然,他此時也極為驚訝,這王遂年會來。
    “嗯,你們先下去,沒有我的通稟,爾等不準進來,明白了嗎?”
    左右侍從聽到秦檜此話後,雖然心存狐疑。
    但也並不敢多說什麽。
    於是他們隻得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侍從退出書房之時,還不忘識相地關上了房門。
    此時房門緊閉。
    屋內便隻剩王遂年和秦檜二人。
    王遂年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隨後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秦檜的麵前。
    “相爺!相爺!喜事,天大的喜事!”
    秦檜見王遂年如此咋咋呼呼。
    眉頭不由緊皺道。
    “我兒榜上無名,不知你王侍郎喜從何來啊?”
    秦檜為了能讓自己的兒子中榜。
    對於這些禮部官員,他可沒少打點。
    至於這王遂年,從中也是撈了不少的油水。
    可最終結果,卻是如此不盡如人意。
    所以說起來,這秦檜又怎能不氣急敗壞呢?
    自己還沒有找王遂年這個廢物算賬,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了。
    王遂年又不傻,所以他又怎麽會聽不出,這秦檜言語之中的怒火呢?
    無奈,他此時隻能趕忙跪倒在地。
    而後一個勁地磕頭如搗蒜道。
    “秦相!秦相!我等其實早已將公子的試卷挑選了出來。”
    “本來就準備定公子為頭名會元的。”
    “可他王淵老賊偏偏從中打攪,此人看來是執意要和相爺您作對了!”
    聽到王淵的名字後。
    秦檜伸手一掌拍在桌案上,而後咬牙罵道。
    “老匹夫,你也敢和我作對!”
    罵完之後,他不由緩緩從口中吐出了一口濁氣。
    “呼,這王淵假憑太傅的身份,屢次和我作對,隻可恨我手中沒有他的把柄,不然我定叫他萬劫不複!”
    見秦檜對王淵恨意如此之深。
    王遂年的臉上頓時轉憂為喜。
    他昂著頭道。
    “相爺!相爺!您切莫動怒,您不是想要置王淵這個老匹夫於死地嗎?”
    “那卑職手中,就恰巧有這麽個機會。”
    一聽這話,秦檜瞬間來了精神。
    他不由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王遂年。
    而後冷聲說道。
    “王侍郎,你應該知道本相的脾氣,此時可無心和你說笑。”
    王遂年見此,再度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相爺,您就算是再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你啊!”
    “我確實有治王淵於死地的辦法,而這就是我正要和您說的喜事。”
    見王遂年如此信誓旦旦。
    秦檜也隨之來了興趣。
    他輕挑眉頭,而後開口道。
    “王侍郎,莫要跪著了,若是有什麽話,坐起來說吧!”
    秦檜雖是讓他起來。
    可王遂年卻依舊是跪在地上紋絲不動。
    “相爺本是天人之姿,我王遂年何德何能,敢與相國並坐!還請容卑職跪著回話。”
    對於王遂年這番話,秦檜倒是極為受用。
    他身子向後一仰,而後道。
    “你既然想跪,那跪著便是。”
    “對了,你說有置王淵於死地的辦法,那且說來讓老夫聽一聽。”
    見秦檜對此事來了興趣。
    王淵自是不敢再去賣關子。
    故此他徑直答道。
    “回相爺,這王淵欽點學子徐川為會元,此事相爺可知?”
    秦檜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這徐川一朝得中,早已是名滿臨安,此時誰能不知?”
    見秦檜知曉此事。
    王遂年便趕忙趁熱打鐵道。
    “相爺,我要給您通稟的喜事,就正是此時。”
    “他王淵敢讓徐川此人做頭名會元,這對王淵而言,本身就是死路一條!”
    聽到王遂年這話後,秦檜不由為之一愣。
    “哦,你的意思是他王淵徇私舞弊了?”
    王遂年聽罷搖了搖頭。
    “回相爺,這王淵為人倒算規矩,所以不曾有徇私舞弊之事。”
    聽到這裏,秦檜冷哼一聲道。
    “哼,他既沒有徇私舞弊,又是按照規矩選拔學子,那他這死罪從何而來呢?”
    王遂年跪地而行,再度向前幾步。
    隨即直接趴在了秦檜的腿邊。
    “相爺,您有所不知,王淵保舉的這個徐川,其實是個大逆不道的反賊。”
    “他在會試之中寫了一篇反文。”
    “而王淵不但沒有予以檢舉,反而還保舉其為會元。”
    “那這王淵不也當與反賊同論嗎?!”
    秦檜聽到這話,瞬間來了精神。
    他坐直身子問道。
    “此話當真?!”
    王遂年半點不曾猶豫。
    “回相爺,此事千真萬確,禮部不少官員,都在極力勸阻王淵。”
    “可這老匹夫,寧願違背眾願,也要將徐川點為頭名。”
    “我想,老匹夫定是和這徐川有染。”
    “而且一定是關係匪淺,否則他也不至於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包庇反賊!”
    秦檜聽下來,已經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故此他趕忙追問道。
    “既說是反文,那你可記得他那文章裏都寫了些什麽嗎?”
    秦檜之所以能有此問,倒也正好凸顯了他的老辣所在。
    此事若是不能落實,秦檜並不會輕易動手。
    而不動則已,一旦動手,必要使對方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