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殺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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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雷看著那隊人馬近了,看到了走在前麵的金軍,看到了被金軍包圍起來的使團。
    “左都尉,沒錯,是使團!準備動手!”
    左俠將命令傳了下去。
    兩股山兩個山包後麵,已經埋伏好的兩百多軍士,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今日他們幹的,可是名垂青史的大事!
    當完顏采石大隊人馬走在官道中間時,忽然從高處射來了一簇簇利劍!
    幾個金軍馬上中箭倒下。
    “砰砰砰。”
    許仲儒的轎子,立馬被紮成了刺蝟。
    “護好宋人使團!”
    完顏采石一聲大喝,拔出配刀,朝著山頭大喊,“哪裏來的亂賊子!我乃金國前鋒軍少都尉完顏采石!速速退去!否則殺你片甲不留!”
    山頭上回應他的又是一輪箭簇。
    金兵依靠盾牌,將使團眾人、馬匹圍在中間,抵擋著利箭。
    由於是在山穀之中,兩側的山坡又讓完顏采石的騎兵處於劣勢,隻能躲避著利箭,來回跑動,無濟於事。
    “該死!剛才探查的人是不是瞎子!明明這裏有埋伏都沒有發現!”完顏采石怒罵。
    “少將軍,卑職之失,眼下該怎麽辦?是趕緊衝出山穀,還是……”
    見利箭不停,完顏采石一怒,“隨我衝上山去,滅了這夥賊人!”
    一聲令下,金兵分作兩隊人馬,分別衝向兩側的山坡!
    嶽雷見狀,大喜,“繼續放箭!”
    軍士們射出了最後一輪箭矢,又殺掉了數名金兵,完顏采石也快衝至山頂。
    左俠見時機已到,一聲令下,“殺!”
    兩百多人從山穀兩邊衝了下來。
    完顏采石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沒有想到,山頭上埋伏了這麽多人。
    “少將軍,這哪裏是山賊,這怕是宋人的義軍!”
    “撤!”
    完顏采石這個時候隻想著撤退了,甚至使團在他眼裏已經不重要了。
    但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完顏采石再想撤退已經來不及了。
    嶽雷已經衝到了他麵前,提刀朝他砍了過來。
    完顏采石怒道,“天殺的宋人!”
    一時間,兩股山廝殺之聲不絕於耳,不斷有金兵倒下,還有義軍被殺。
    官道上的使團護衛提刀拚殺著,許仲儒躲在轎子裏瑟瑟發抖。
    許仲儒度日度年,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聲音漸漸小了。
    隻聽得到幾個人的說話聲。
    “殺個幹淨,一個活口都不留!”
    許仲儒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躲了,顫顫巍巍地走出了轎子。
    當他看到麵前一張熟悉的臉時,愣了一下。
    “許大人,嶽某特來送你一程!”
    許仲儒臉色蒼白,悠悠冒出一句,“你是嶽飛次子,嶽雷?”
    “正是。”
    “那你不能殺我,我是奉聖上之命,前來與金人議和的!”
    左俠在一旁笑了,“議和?殺的就是你,狗官!”
    說完,手起刀落,將許仲儒頭顱砍下。
    當夜,眾人將使團所帶金銀細軟馬匹盡皆奪取,又將死去的軍士屍體帶上,收獲了戰利品,連夜向著邱巒山返回。
    而嶽雷則向東而去,去往單縣,他將走運河水路返回臨安。
    同一片夜空下的臨安城。
    皇宮福寧殿。
    趙構正在兩名妃子的連番服侍下,享受人生巔峰。
    忽然窗外吹起一陣冷風,吹得窗戶欻欻作響。
    趙構嚇了一跳,“怎麽回事!”
    “啟稟聖上,外麵起風了,吹得窗戶響。”
    趙構被這麽一嚇,已經沒了興致,從寢宮床榻上下來。
    兩個妃子不敢多言,沉默不語。
    趙構多年沒有子嗣。身體多半是有隱疾,這已經成了宮內宮外人們心中默認的事實。
    不過,還沒有人敢拿這件事情出來亂說。
    趙構感覺到沒來由的胸悶,問起了一旁的太監。
    “議和使團出發幾日了?”
    “回奏聖上,使團出發有十四日了。”
    “那應該快到了。”
    趙構想到馬上就要議和成功,心裏便感覺一塊石頭落地了。
    白天的時候,更是好消息不斷,先是嶽飛主動進宮,請辭了邊軍都統之職,交出了帥印。
    然後又是秦檜來報,刺殺金國使團的人已經抓住,刑部正在將人押送回臨安的路上,不日即可抵達。
    有了凶手,趙構便對金國有一個交代,議和也更加有了保障。
    丞相府中。
    秦檜正在書房前苦苦思索著什麽,妻子王袁穎端著茶盤走了進來。
    “相公,都這麽晚了,還不睡覺?”
    “死後自有萬年長眠,生前何必久睡?況且,今日老夫高興!”
    “是有什麽喜事嗎?莫不是官家又有什麽賞賜?”
    “婦人之見!隻知道金銀等物,而不知功績偉業,方能流芳百世。”
    王袁穎倒好茶水,遞給秦檜。
    秦檜接過茶水,緩緩飲盡,“這是今年禦賜的龍鳳團茶?”
    “相公好品味。”
    “嗯,不錯,不錯。”
    “這幾日,後院裏邊是不是養了什麽人?連我都進不去了?”
    後院的偏殿之中,有著密室的入口。
    自從將完顏亨關在密室之後,連後院也鎖了起來,不讓人進出了。
    秦檜怒道,“不該問的事情,別打聽。”
    “不就一個金人而已,那日我已經看到了。”
    秦檜嗔怒道,“你自己看到了什麽,勿要在府上亂言,小心惹出禍事來。”
    “一個金人而已,算得了什麽禍事。你作為朝中宰相,怎麽就看不明白,那嶽飛才是心腹大患。”
    秦檜轉而笑道,“此言差矣,嶽飛今日已經辭去了邊軍統帥之職,隻保留樞密院通侍大夫官職,一個五品的官,已經掀不起什麽風浪來了。”
    “現在,他連直接向官家遞奏折的權力都沒有了。”
    王袁穎冷笑道,“當年,我幹爹果然沒有看錯你,當時他老人家就說你目光短淺。”
    往前數三十年,宋朝最大的宦官童貫,便是王袁穎的幹爹。
    秦檜一路的擢升提拔,多有童貫在暗中運作,因此,秦檜對於自己的正妻王袁穎有所倚仗,王袁穎在丞相府中也多參與秦檜政事。
    停頓了一下,王袁穎才繼續說道,“隻要嶽飛活著,難保他日後不會重新執掌邊軍,以我一個女人的見地,就應該趁此人現在式微,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