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女超人抬頭，赤紅色的十字架還懸於高空，黑暗騎士被綁在上麵。

    但自己的身邊，又站著另一個黑暗騎士。

    在這一刻，哥譚同時出現了兩個蝙蝠怪人。

    以她的超級大腦，完全想不到是怎麽回事。

    “心靈巨網的作用。”

    布魯斯隨口說道，“失控的巨網，會將某些強大的思想具象化，你所看到的十字架，隻是我之前思想的投影。”

    女超人似懂非懂點頭，她很難理解其中的原理，但卻精準判斷出當前形勢，自己就算不懂也不會影響大局。

    所以點頭就好了。

    布魯斯也沒有再繼續解釋。

    之前他陷入恐懼幻境，思想連接上心靈巨網，導致幻境中的自己投影到了現實。

    那個赤紅的十字架，如今在哥譚上空極為醒目，就如同召喚蝙蝠俠的蝙蝠燈一樣，現在在哥譚內的各種反派，會自然而然吸引到這邊來。

    一場硬仗，馬上就要發生。

    而且——

    有心靈巨網的存在，恐怕戰鬥之後，也還會有更大的意外發生。

    不過還好，有女超人在這裏。

    布魯斯看向凱拉，語氣忽然變得極為友善“女超人，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們氪星人的大腦算力大概能承載到什麽程度？”

    “我不知道。”女超人給出了回答，“但肯定比地球人要強一點。”

    “那就夠了。”

    布魯斯伸出手，一個日記本憑空出現在他手中，布魯斯將日記本交給了凱拉。

    “這個東西，你幫我拿著。”

    他說，“接下來會有一場硬仗，你不要插手，等我的信號，我到時候會告訴你怎麽做。”

    “硬仗？”

    凱拉不解，既然有戰鬥，為什麽不讓自己參加？

    那不是最適合她的舞台嗎？

    難不成黑暗騎士還想讓自己做什麽動腦子的工作？

    當然，凱拉的疑惑，暫時得不到解答。

    布魯斯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知道接下來要出場的火星人們，自我認知已經扭曲，都以為自己是哥譚的反派。

    既然如此，哥譚的事情，就讓哥譚人來解決。

    由蝙蝠俠來送他們最後一程，希望那些反派能夠瞑目吧。

    這是布魯斯最後的溫柔了。

    此時，女超人已經擺脫了恐懼幻境，但依然不方便進入哥譚。

    布魯斯隻是讓她等著，然後自己轉身走進了哥譚。

    ……

    布魯斯像一個孤獨的幽靈，穿梭在濃霧彌漫的街道之中。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已經有人正在靠近。

    “卡圖姆，準備好了嗎？”布魯斯輕聲說。

    “差不多吧。”

    貓頭鷹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哥譚會記住這一天，當那些反派徹底消失，蝙蝠俠的時代也就徹底結束了。”

    在這個世界蝙蝠俠死去的那一刻，一個時代就已經落幕。

    這些反派，都成為了上個時代的殘黨。

    他們等的人不會回來了，屬於他們的舞台，不再存在。

    接下來的哥譚，是蝙蝠女俠的時代，布魯斯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那群堅定選擇蝙蝠俠的反派們，徹底送走！

    “嘻嘻嘻！”

    下一秒，一群反派從迷霧的各個角落現身，如同魑魅魍魎從黑暗深處傾巢而出。

    他們接二連三出現，迎接著布魯斯的到來。

    “小蝙蝠，你總算是回來了！”

    走在反派最前麵的人，不用卡圖姆介紹，布魯斯也認出了他。

    小醜。

    對方慘白的臉在迷霧中顯得格外詭異，嘴角有一道永遠上揚的傷疤。

    他手中把玩著一把染血的匕首，嘴裏不時發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

    然而，小醜隻是和布魯斯對視了一眼，笑容就忽然僵在了原地。

    不是……

    不是他！

    麵前出現的那個人，不是自己等待的蝙蝠俠！

    作為哥譚永恒的宿敵，即便是在濃霧之中，小醜也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判斷出蝙蝠俠的真假。

    “久違了，小醜。”

    布魯斯靜靜看著小醜，“他來不了了，我來送你們一程。”

    “哈哈哈哈！”

    小醜失控笑著，那聲音聽起來怎麽不像是在高興，反而透露出一股心死如灰的絕望。

    “既然你不是他，那就沒必要多說什麽了。”

    小醜擦掉了眼角笑出的淚痕，手指向前一勾，“你們可以上了。”

    信號一出，他身後的那些反派，便齊齊在濃霧中現出了自己的身份。

    首先走出來的，是急凍人。

    他的冰槍在霧氣中散發著幽冷的藍光，身上的製冷裝置發出低沉的嗡嗡聲，每踏出一步，腳下就會蔓延出一層薄冰，讓周圍的霧氣都帶上了絲絲寒意。

    緊接著是毒藤女，她身材曼妙，身上纏繞著的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霧氣中扭動。

    那些藤蔓上長滿了尖刺，綠色的毒液在尖刺上閃爍著危險的光澤，她那妖冶的麵容在迷霧裏若隱若現，眼神中滿是對蝙蝠俠的怨恨。

    然後是雙麵人

    他一臉猙獰，半張毀容的臉在迷霧中顯得更加恐怖，手中握著一把特製的硬幣，不停地拋起又接住。

    貝恩也跟著出來了，壯碩的身軀如同小山一般，肌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他身上的毒液裝置連接著他的血管，使他力量大增，每一步踏出都能讓地麵微微顫抖。

    殺手鱷從陰暗的角落裏爬出，他那布滿鱗片的身體在霧氣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的牙齒尖銳而巨大，口中不斷發出低沉的咆哮，強壯的四肢在地上爬行，每一次移動都帶著強大的衝擊力。

    布魯斯站在那裏，什麽多餘的話也沒說。

    眼前的這些反派，身上都有著肉眼可見的腐爛痕跡，都是假貨。

    可他們的自我認知裏，卻又深深認為自己就是蝙蝠俠的宿敵，來自哥譚的反派。

    “既然如此，我就用蝙蝠俠的方式送你們走。”

    布魯斯冷冷說道，“哥譚市，偶爾也要一點儀式感。”

    “別廢話了！”

    小醜首先按捺不住，怪叫著衝向布魯斯。

    他的動作如同鬼魅，手中的匕首朝著布魯斯的胸口刺去。

    布魯斯卻不慌不忙，側身一閃，同時手中的蝙蝠鏢朝著小醜的手腕甩過。

    小醜立刻收手，那蝙蝠鏢擦著他的手腕飛過，深深地嵌入了旁邊的牆壁之中。

    布魯斯反手一拳，將小醜直接錘翻，對方整個人像是斷線風箏一般飛向天際。

    急凍人看到機會，立刻舉起冰槍，一道冰柱朝著布魯斯噴射而出。

    布魯斯腳下一蹬，高高躍起，那冰柱擦著他的腳底劃過，擊中了後麵的牆壁，瞬間將牆壁凍結出一大片冰花。

    布魯斯在空中一個翻身，朝著急凍人俯衝而下，腳下發力，精準踢中了急凍人的製冷裝置，使其當場報廢。

    毒藤女見狀，揮動手中的藤蔓，那些藤蔓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朝著布魯斯纏去。

    布魯斯在半空中被藤蔓纏住了雙腳，毒藤女用力一拉，布魯斯便朝著地麵墜下。

    但布魯斯在即將落地的瞬間，用雙手撐住地麵，一個後空翻，掙脫了藤蔓的束縛，同時朝著毒藤女甩出一枚煙霧彈。

    煙霧彈在毒藤女腳下炸開，濃濃的煙霧和周圍的迷霧融合在一起。

    雙麵人看到布魯斯應對自如，拋出了手中的硬幣。

    硬幣落下的結果指向了攻擊，他便從腰間抽出兩把特製的手槍，朝著布魯斯連續射擊。

    布魯斯借助周圍的建築和迷霧作為掩護，敏捷地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子彈擦著他的身體飛過，打在牆壁和地麵上，濺起一片火花和碎石。

    貝恩看到布魯斯被雙麵人攻擊，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朝著布魯斯衝了過來。

    他巨大的拳頭帶著強大的力量，朝著布魯斯揮去。

    布魯斯一個滑步躲到一邊，然後迅速跳上旁邊的一個高台，利用地勢優勢，朝著貝恩的頭部擲出一枚強力的蝙蝠鏢。

    貝恩用手臂擋住了蝙蝠鏢，但也被這強大的衝擊力震得後退了幾步。

    殺手鱷從正麵朝著布魯斯撲來，他那強壯的身體帶著巨大的衝擊力。

    布魯斯冷靜地看著殺手鱷靠近，在殺手鱷即將撲到他的時候，他一個下蹲，然後用膝蓋狠狠地頂向殺手鱷的腹部。

    殺手鱷被頂得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這一場戰鬥，布魯斯沒有使用任何超凡手段，單純就是憑借著**格鬥的力量在對抗。

    甚至於地獄蝙蝠的防禦手段，他都不是很想用。

    既然說了用蝙蝠俠的方式，那就越純粹越好。

    來一場最單純的肉搏戰。

    可即便是這樣，反派一擁而上，也完全不是布魯斯的對手。

    “還是不夠還原。”

    布魯斯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麵被打翻的反派們，自己如今穿著地獄蝙蝠裝甲，有神奇女俠的加持，他的**強度不自覺就提高到了一個驚人的水平。

    “沒讓你們體會原汁原味的蝙蝠鐵拳，是我沒有做好。”

    布魯斯歎氣，他盡力了，想做到更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選擇了道歉。

    替這群最後守望蝙蝠俠歸來的反派們道歉。

    小醜嗤笑一聲，對這聲道歉完全不屑一顧。

    他已經接受了現實，蝙蝠俠回不來了，自己繼續待下去，也再沒有任何意義。

    “就這樣吧……”

    小醜喃喃說道。

    下一秒，小醜從兜裏掏出一把手槍，對準自己的腦門，毫不猶豫，砰的一聲開了槍。

    而就在這一刻，布魯斯猛然抬頭。

    “來了嗎？”

    此時此刻，哥譚的風向變了。

    小醜自殺之後，那瘋狂而扭曲的意識，帶著對混亂的無盡渴望，擾動了整個心靈巨網。

    哥譚上不斷回響的癲狂笑聲，如同一種邪惡的信號，開始向其他反派的意識蔓延。

    那些變成反派的火星人，在心靈巨網的呼喚中，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他們的意識接二連三被心靈巨網抽離，然後組合在一起。

    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是意識的集合體。

    隨著越來越多反派的意識被卷入，這個意識集合體開始不斷膨脹和扭曲。

    它在哥譚的黑暗空間裏翻滾著，就像一場不斷醞釀著的風暴。

    各個反派意識中的惡意、瘋狂、怨恨和**相互交織、碰撞，產生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能量波動。

    最終，這個由無數反派意識連接而成的集合體，逐漸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思維怪物。

    它高聳入雲，身形龐大而扭曲，仿佛是由哥譚所有黑暗麵堆砌而成的惡魔。

    思維怪物的身體由無數閃爍著詭異光芒的意識碎片組成，像是一個巨大的、流動的馬賽克拚圖，每一塊都散發著不同反派的獨特邪惡氣息。

    它的頭部像是一個巨大的、畸形的球體，裏麵不斷閃爍著各個反派的臉。

    小醜的狂笑、急凍人的冷酷、毒藤女的妖冶、雙麵人的猙獰、貝恩的憤怒都在其中交替出現。

    這個思維怪物發出一種低沉而又刺耳的嗡嗡聲，那是無數反派意識的混合呐喊，它的聲音仿佛能穿透哥譚的每一寸土地，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感受到深深的恐懼。

    它的存在如同一個從黑暗最深處崛起的噩夢，準備將整個哥譚吞噬進無盡的黑暗之中。

    “是時候了。”

    在這個時刻，布魯斯沒有任何慌張，他抬起頭，對著天空大喊。

    “女超人！”

    凱拉的超級聽力，自然而然捕捉到了這個信號。

    剛才她一直觀察著這邊，看到了戰鬥的進行，蝙蝠怪人一直處於上風，所以凱拉也沒有怎麽擔心。

    可之後發生的思維的融合，卻完全超過了她的想象。

    以至於凱拉都不知道怎麽辦。

    由思維聚集起來的怪物，到底要怎麽處理？

    她沒有任何思路。

    而就在這個時候，黑暗騎士之前說好的信號到了。

    “我在我在！”

    凱拉趕緊回應，“我現在要做什麽？”

    “打開日記本！”

    布魯斯輕聲說道，“隻用打開就好了。”

    凱拉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翻開日記本，看到了其中空白的書頁。

    而就在這時，一隻貓頭鷹從書頁中飛出，直接進入了凱拉的大腦中。

    “這樣就好了。”布魯斯淡淡說道。

    思維的怪物，就用思維來打敗。

    希望女超人的大腦算力，能撐得住接下來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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