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喜歡高深莫測的大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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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字寫累了,阿潤停下筆,活動了下酸痛的手腕。
    初夏的陽光照進店裏,閃閃耀眼而又不失溫和,寬敞明亮的空間充斥著人們交談的聲音、湯匙攪動咖啡的聲響、書頁翻動的聲響。
    那個年輕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陽光灑落在他身上,營造出淡淡的溫潤感。
    他在那溫潤的陽光中,一手支頤著下顎,看書發呆的樣子,像隻午睡到一半的貓咪。
    看到這畫麵,阿潤驀地覺得心底溫暖起來。
    幹淨帥氣的青年作家,總能給人一種愉悅的視覺享受,讓她心裏忽然升起捉弄的念頭。
    她從吧台裏出來,盡量不發出聲音,悄悄走到鬆枝清顯的身後。
    看一眼書上的內容,她彎下腰來,嘴唇靠近說道“唔,描寫愛情的書呀……”
    鬆枝清顯本來沒怎麽看書的,被她這麽一提愛情的字眼,下意識猛地回頭,結果額頭直接撞上了她光潔的額頭。
    “砰~!”
    “唉喲……”
    阿潤捂著額頭,小嘴痛呼“鬆枝君,好痛……”
    鬆枝清顯有些懵,同樣捂著額頭“阿潤小姐,鬆枝君也很痛……”
    “鬆枝君……”阿潤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這種時候你首先要關心女孩子。”
    “是嗎?我不太懂……”鬆枝清顯搖了搖頭。
    阿潤歎了口氣,心累道“你該不會是直男吧?”
    “……不好說。”鬆枝清顯不能確定。
    他在愛情方麵的經曆,還是一片空白。
    “已經能確定你是了。”阿潤一副同情他的眼神。
    鬆枝清顯無言地看著她。
    阿潤小姐是個美人,眼睛漂亮。
    華麗的黑發在腦後輕輕束起,身上總有一股書卷氣,顯得優雅聰慧。
    “完全不會和女人搭話,可真叫人操心啊。”阿潤用老母親般的眼神看著他,表情有些八卦,“恕我冒昧問一句,你有沒有一兩個好朋友可以聊天的?”
    “……”
    鬆枝清顯沉默不語。
    “唉,果然。”阿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朝吧台看了眼,“等我去泡兩杯咖啡來,慢慢和你聊。”
    留下一句話,她往吧台跑去。
    鬆枝清顯看著她半身裙下露出來的美腿,那腿被肉絲絲襪包裹住,小腿的腿型真不錯。
    那天大雨滂沱,她香豔的小腿,又浮現在眼前……糟糕,好像要變成腿控了!
    阿潤很快走了回來,手上端著兩杯手磨咖啡。
    “可憐的直男先生,請吧。”
    咖啡上有漂亮的拉花。
    鬆枝清顯端起來聞了聞,有股淡淡的奶香味,讓人精神一振。
    細微地抿了一口,隨後評價道“苦中帶甜,酸度清爽,很好喝。”
    阿潤淡淡一笑,在他對麵坐下,肉絲美腿在桌底下翹起,雙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
    她倒也不是犯花癡,盯著他看,隻不過是看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對她很有好感,想仔細觀察觀察他而已。
    他會對她有好感,這不奇怪。
    她人長得漂亮,氣質又溫柔,還是個小富婆,對她有好感的人多得去了。
    她也早已習慣被人偷偷愛慕的感覺了,一般來說為了避免麻煩,她都會遠離那些愛慕自己的人,可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個例外。
    隻是因為他最帥氣嗎?
    或許有這個原因。
    但肯定不隻是因為帥氣。
    阿潤喝了口咖啡,雙手摩擦著咖啡杯,目光打量著鬆枝清顯。
    還是那稍顯雜亂的頭發。
    神情平淡依舊,眼神沒有多少色彩。
    好像他失去了一切。
    一副受過什麽不得了的創傷的樣子……阿潤眯細眼睛端詳了他許久。
    這把鬆枝清顯搞得有些緊張了。
    “哈哈~”
    阿潤忍不住笑了。
    “喂,這樣盯著人看很不禮貌!”鬆枝清顯瞪著她抗議。
    “抱歉抱歉~”
    阿潤雙手合十,十分可愛地朝他拜了拜,隨後說道“鬆枝君這一副受了什麽大傷至今未痊愈的樣子,真是叫人覺得可憐。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些年輕可愛的女孩子,讓你接受愛情的撫慰?”
    “不要!”鬆枝清顯冷冷地回絕。
    “為什麽?”
    “我覺得我不需要年輕可愛女人。”
    聞言,阿潤驚訝地捂住了嘴“難道你不喜歡女人?”
    “不,我隻是不喜歡年輕可愛的,但年長的還是……”
    後麵的話,鬆枝清顯沒說出來,但就是那個意思,他喜歡的是比如說像阿潤小姐或者嶽母這類高深莫測,鞭長莫及的大車!
    “喜歡年長的女人,真的像個孩子似的。”阿潤臉上再度露出母親般的表情。
    不知為什麽,她一露出這樣充滿母性的表情,鬆枝清顯就有種想把臉埋在她胸前的衝動……糟糕,這是發情期來了?
    接下來,兩人都沒說話。
    談到戀愛的問題,鬆枝清顯就成啞巴了。
    毫無戀愛經驗的他,根本不知道說什麽,隻能低頭用看書來掩飾尷尬。
    阿潤也不再打趣他,轉過身來,和另外的幾個作家聊天。
    他們正在聊今年誰能獲新潮賞的事。
    “阿潤小姐覺得今年誰能獲獎?”有人問道。
    “我猜呀,應該是那本《雞蛋與高牆》。”阿潤微笑道。
    “我覺得也是這本。”那人點頭附和,“去年他那本《貓城》就有獲獎的實力,今年的作品傳出來的風聲,評價比《貓城》還高。而今年的競爭對手比起往年要拉胯不少,所以肯定是他得獎了。”
    另外一個人說道“我有在新潮當編輯的朋友,他和我說過,今年整體的投稿質量是最近幾年最差的一屆,這獎,《雞蛋與高牆》拿定了!”
    “如果是立花先生得獎,那也是件好事。”阿潤和他們閑聊著,嘴角一直掛著笑,“他來過我這兒幾次,人也是年輕帥氣,風度翩翩,如果他能得獎,稍微營銷一下,又是一顆文壇新星,說不定能吸引不少小女孩的目光,把她們變成文學愛好者。”
    “阿潤小姐說得太對了。”
    眾人的臉上都洋溢起了笑容。
    “其實吧,另外一本更不錯。”鬆枝清顯忽然說道。
    “你說哪本?”眾人都朝他看來。
    阿潤也看向他,麵帶微笑“鬆枝君有不同的看法嗎?”
    “我覺得,《伊豆的舞女》很不錯。”鬆枝清顯平靜地說道。
    眾人都愣了下,然後紛紛拿起手機,打開保存好的圖片,費了不少的勁才從五十部入選名單裏找到了《伊豆的舞女》這個書名。
    “三島?”
    “這家夥誰啊?”
    “沒聽說過,新人作家吧?”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家夥確實是個新人作家,在網絡上完全找不到他的痕跡。”
    “新潮賞居然塞了一個白紙作家進最後的評選名單?”
    “這不會有什麽暗箱操作吧?”
    這幾個作家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質疑《伊豆的舞女》入圍評選的公正性,完全沒有探討其獲獎的可能。
    在他們看來,一個新人作家能入圍最終評選都存在著舞弊的可能了,如果最後還能獲獎,除非他爹的頭像印在日円紙幣上。
    鬆枝清顯不在乎他們的看法,看向對麵的阿潤“阿潤小姐,你覺得呢?”
    阿潤手肘撐著桌麵,下巴擱在微微交叉的手指上,以一種相當狡猾的方式回答道“一個新人作家的處女作能拿新潮賞,那可是相當稀罕的事。如果真的發生了,我肯定把精裝本要收藏進店裏,同時贈予這個叫三島的作家一年期的啤酒暢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