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那年二十一,剛出道,拿了個新潮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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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問新手怎麽才能開大車?
    回答起步時,油離配合要溫柔,緩慢,待充分磨合後,逐漸進入衝刺階段。此階段可以油門到底,暴力加速……
    回家的電車上,鬆枝清顯覺得手機裏的字體變得有些模糊。
    一分鍾後,他開始頻頻點頭。
    兩分鍾後,他睡著了。
    電車平穩前進,沒有打擾他的睡眠。
    “四穀,四穀到了。”
    “請換乘的旅客有序上下車。”
    鬆枝清顯沒有坐過站,下了車後,踩著夏日陽光的尾巴,走進了鬆枝家大門。
    夕陽微弱餘暉籠罩的院子裏,鬆枝真佐子依舊躺在她那張專屬的躺椅上,睡裙下露出一雙白花花的大腿。
    右腳架在左腿上,右腳要掉不掉地挑著拖鞋。
    一邊挑鞋,一邊兩指輕敲扶手,搖晃著腦袋哼著一首不知名的謠曲。
    有件事很有意思。
    出門在外,她每次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曾露出過那怕一截的胳膊和大腿,儼然是非常傳統保守的女人。
    可在家裏,她穿的就比較隨意了。
    簡直是福利滿滿。
    鬆枝清顯朝她走來,眼裏的驚豔完全無法隱藏。
    老實說吧,她身上的那股女性韻味真的很醇厚,神態無疑是40歲的成熟女人,淡定,嚴厲;可身體又無疑是30的女人,無論風度還是狀態都正處於人生頂峰。
    她的臉蛋是精致高貴的。
    其中,還有著些許冷媚的氣質。
    冷是源自於她天生倨傲的性格,媚是因為她那狹長美豔的眸子和右眼眼角那顆痣,整張臉像一朵驟然盛開的牡丹。
    風情萬種,嬌豔迷人。
    但凡是個男人都會被她撩撥得無以複加,想把她變成自己的金絲雀。
    聽到耳邊的腳步聲,鬆枝真佐子睜眼看來,冷冷地問道“從中午到現在,幹什麽去了?”
    “去圖書館看了看書。”鬆枝清顯答道,態度又變得恭敬了起來。
    以他的性格,去看書也說得過去,鬆枝真佐子皺了皺眉,望著他那似乎永遠沒有殺傷力的臉龐。
    幹淨帥氣,看著頗為舒服。
    但她卻始終覺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身上沒有點肆意張揚的銳氣,總歸是不夠完美的。
    其實她打他掌心那晚,他說要雙倍奉還的時候,她表麵雖然很憤怒,內心卻是認可他的反抗的。
    她希望他可以強硬點。
    年輕人就該有點脾氣,怎麽能像老人那樣死氣沉沉。
    想到這裏,大概是覺得女婿無藥可救了,鬆枝真佐子不禁歎了口氣,朝前伸出手“扶我起來。”
    鬆枝清顯走過來,把她攙扶起來。
    她的小手滑嫩冰涼,觸感是一片柔膩,水嫩得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女。
    “去做飯吧。”
    鬆枝真佐子把手收回來,朝餐廳走去。
    鬆枝清顯跟在她身邊,她的個子很高,隻是穿平底鞋就超過170,這就意味著她穿高跟鞋能很輕鬆就達到175-178,比街上大部分男人都要高。
    身高是她身上威嚴感最大的來源。
    就連身高180的鬆枝清顯,在她麵前也會感到有壓力。
    如此高挑的身子,早就已經熟透了。
    胸前風景歎為觀止,那包裹在裙子裏的屁股也是翹得誇張,兩條光潔圓潤的大長腿更為誘人,全身就沒有一處不完美的。
    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尤物。
    這種女人在床上,不得把男人榨成人幹……
    鬆枝清顯還想多活幾年,所以默默在心裏想道還是溫柔體貼的阿潤小姐好。
    “清顯!”
    “在的,母親大人。”
    “你到前麵來,別在後麵盯著我屁股看!”
    “……”
    ※
    新潮賞評選名單的公布,在新潮社內部也引發了一點動靜。
    一組的新田主編,看到名單裏的《伊豆的舞女》,二話不說就把小栗直人叫過來痛批了一頓。
    小栗直人也是個職場老油條,麵對上司的質問,擺出一問三不知的態度。
    一番追溯的情況下,新田主編發現這本書是二組編輯內推上去的,心裏的石頭才算落地了……是二組編輯推的,那立花家事後怪罪下來,也不關他一個一組主編的事。
    眼下評委的名單已經確定,他能做的,也隻有安靜等待結果了。
    在文學界,名單的公布也引起了轟動。
    新潮的專業性和評審嚴格程度都是最高的,含金量絕對是五大中的第一。
    在日本純文學領域,有兩個不得不提的新人獎。
    一個是新潮,另一個是芥川。
    新潮獎是鯉魚要越過的那道龍門。
    而芥川獎,是越過了龍門,才有資格參與評選,可以說是所有鯉魚封神之路必須要拿到的獎項。
    在日本文壇,拿這兩個獎就行。
    別的都不重要。
    新潮新人賞入圍名單公布後,馬上引來了大量讀者、文學愛好者、從業人員、文學教授們的關注,其中的熱門作品數次出現在日推的熱搜上。
    名單公布後的第三天,也就是六月的最後一天,新潮賞評委名單公布。
    領銜評委團的,是早稻田大學文學部的教授,清野仲治。
    其人以古板嚴厲,不講情麵著稱,非常符合新潮賞公正,嚴格的評選要求。
    其餘的評委,還有成名已久的文壇前輩,文化廳官員,讀賣新聞總編等一眾業內大佬。
    七月一號,新一期的《新潮月刊》正式發售。
    為了給《雞蛋與高牆》造勢,新月刊裏刊登出了本書的上部內容。
    憑借著巨量的宣發和書本身不錯的質量,新潮的七月月刊無論是討論度和月刊都非常高,熱度登頂日推話題第一,三天銷量便突破了10萬本,一周銷量突破15萬本。
    按照這個趨勢,全月銷量能達到40萬以上。
    新潮月刊銷量下滑的頹勢,要被《雞蛋與高牆》止住了。
    關於新潮賞的討論,越來越多。
    《雞蛋與高牆》是被提及得最多的熱門作品。
    而此時的《伊豆的舞女》,尚處在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獨自美麗,在網上找不到一點討論。
    還有,在七月一號的當天,新潮賞正式進入為期六天的封閉評審環節。
    八位評委直接帶著行李住進了酒店,這六天內他們一心評書,不會和外界有任何聯係。
    得獎的作品,會在七號直接公布。
    在此之前誰都不知道最後獲獎的是哪一部。
    從一號開始,新潮就在給有可能獲獎的作家做準備了。
    包括提前錄訪談,拍攝好雜誌封麵,配合營銷團隊造勢等等。
    鬆枝清顯作為編輯二部的救命稻草,這些天幾乎天天都要跑一趟新潮社,被折磨得夠嗆,和小林綠子的關係,也逐漸熟絡了起來。
    她是個充滿元氣的女孩,笑容非常有感染力。
    和她在一起,心情都會變好。
    當然了,因為鬆枝清顯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落在了阿潤小姐這邊,所以完全沒察覺到她身為女性的魅力。
    說起阿潤,他的話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他生性喜歡安靜,被新潮社的營銷部門一通折騰下來,每次都會覺得筋疲力盡。
    早上去新潮社,下午出來時根本沒精力回家和嶽母鬥智鬥勇,所以他每天下午都是在阿潤的酒吧裏度過。
    他直接在沙發上午睡,阿潤也毫不責怪,臉上永遠掛著親切的笑容。
    七月六號那天下午,鬆枝清顯的疲憊積累到了最大值。
    中午進了酒吧後,他倒頭就睡,迷迷糊糊間感覺有條毛毯輕輕蓋在身上。
    鬆枝清顯眼睛稍稍張開,室內光線明亮,她那精致的臉龐宛如一幅文藝複興時期的肖像畫般浮現在眼前。
    她彎著腰,輕輕為他蓋上毛毯。
    動作輕柔,絲毫不含挑逗,沒有**的成分,所展現出來的隻是純粹的人性善良……鬆枝清顯閉上眼睛,心中波濤洶湧,被毛毯的溫情所充滿。
    那天他做了個與阿潤小姐牽著手的夢,醒來的時候,掌心裏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餘溫。
    醒來後,他朝吧台裏說道“我走了。”
    “呀,你好像還很困?”阿潤跟著站起來,望著他,親切地說“如果不介意,就再多休息一會吧,我可以晚點再開門營業。”
    “我明天再來。”
    “好吧。明天見,鬆枝君。”
    阿潤微笑著擺擺手,一如既往地溫柔。
    “對了,有件事。”
    “什麽?”
    “明天記得看新潮賞的新聞發布會。”
    “好。”
    阿潤嫣然一笑,楚楚動人。
    隔天,當所有人都以為《雞蛋與高牆》將會成為最後贏家的時候,年僅二十一歲的新人作家三島,憑借《伊豆的舞女》一書成功摘得本屆新潮文學新人賞,成為年度最大的黑馬。
    消息一出,隨即轟動了整個日本文壇。
    ※
    周一要衝新書榜,求下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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