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宿醉的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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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這桌酒宴,不管是趙長盛和李樹懷,還是趙文煊和李方榮都是興致極高。
邵曦之所以選擇與趙文煊和李方榮結拜,其實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與他二人結拜之後,便與趙長盛和李樹懷私下裏形成了一種極其親近的關係。
此次出使東穆國,趙長盛和李樹懷的策應至關重要,有了這層關係他們也會更加的盡心盡力。
同時在東穆國如遇危難,自己身邊總還有兩個可以相互配合之人,否則光靠自己和貼身的護衛,真的遇到大事恐怕難以應對。
第二個原因就是,既然如今自己借著出使東穆國的這個借口已經與趙長盛和李樹懷走得近了,那就不如幹脆再進一步。
與這兩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建立起關係,或許將來會有用到之處。
邵曦可從來沒想過要造反,但他必須得讓自己有造反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必須要隱藏起來,不能為外人所知。
曆史上的無數例子告訴邵曦,如果有人說你要造反,你最好真的有造反的能力。
隻有這樣,你說的話別人才聽得進去,而有造反的能力和造不造反是兩碼事。
如今通過與趙文煊和李方榮結拜的這種形式,把趙長盛和李樹懷跟自己綁在一起。
將來若是自己有事便是趙文煊和李方榮有事,趙文軒和李方榮有事就是趙長盛和李樹懷有事。
之前自己一直怕與朝中的武臣走得過近會引起文臣集團的詬病,但如今既然要做,那就做得徹底一點。
幹脆與朝中的這些武臣進行深度的利益綁定,真到了不得已的那天,就算這些文臣的心眼子再多,刀架在脖子上他們也得跪地求饒。
於是在這第二場酒宴上邵曦也表現得十分活躍,開口閉口地對著趙長盛和李樹懷叫著伯父,叔父,叫得他們二人心花怒放。
本來他們就一直十分欣賞邵曦,如今更是對邵曦有了些許的仰慕之情,而這樣的人物能與他們如此親近,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其實這兩位將軍此生已別無所求,這輩子權力、地位、財富該有的都有了,他們原本便是樸實之人,並不太在意這些。
他們現在唯一記掛在心上的便是各自的兒子。
他們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能有所作為,在朝堂之中立穩腳跟,他們百年之後也可讓各自家的將門傳承延續下去。
其實原本兩家也都是人丁興旺的,但世人都知道將門之家有多少兒女親戚都不夠在戰場上死的。
到了他們二人這一代更是膝下隻有獨子,所以趙文煊和李方榮一直到了這個年紀都沒有機會親臨沙場。
正是這兩位將軍怕他們在戰場之上有個三長兩短。
如今他們與邵曦結拜,讓趙長盛和李樹懷總算是有了一種將兒子交托出去的感覺。
以邵曦的本事和武功,想必會替自己照顧好這兩個孩子,更何況邵曦如今正是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有他在趙文煊和李方榮的前程必將是一片光明。
至於趙文煊和李方榮那就更不用說了,幾年前兩人便對邵曦欽佩不已,如今知道邵曦已達到如此境界,更是讓他們感到仰慕。
而邵曦主動提出來與他們結為異性兄弟,這對他們二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又怎麽可能會不高興呢?
一桌五人這頓酒宴可說歡天喜地,推杯換盞都甚是盡興!
這邊飲邊聊便忘了時辰,一轉眼天都黑了,酒菜都換了兩茬,一直飲到深夜。
到最後邵曦是真不行了,他雖有將酒從體內逼出的本事,可那種手段要看在什麽場合,跟什麽人。
今日這種場合他若是用這種手段,那才真的會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了。
趙長盛和李樹懷也好,趙文煊和李方榮也罷,對自己都是以誠相待,他又怎麽可能會耍這些小伎倆呢?
結果這頓酒宴他喝得昏天黑地,到最後都找不著北了。
趙文煊和李方榮也都是年輕之人,一個平日在家中習文修武,一個在軍中忙於軍務,自然也不善於飲酒。
趙長盛和李樹懷倒還好些,但由於二人實在是太過高興,難免會多喝上幾杯。
結果到最後五個人真如趙長盛之前所說的那樣,全都趴在桌子上了。
從一開始的侃侃而談,到後來的胡言亂語,再到最後五個人全都沒了動靜。
府中下人一見五人全都喝趴下了,連忙將他們送至臥房之中。
邵曦已經喝得什麽都不知道了,是誰將他架到床上,又對他做了什麽,他都一無所知。
這也就是在趙長盛的府上,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他絕不敢如此大意,這種醉酒失去意識的狀態在外麵是最危險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喝醉了不要緊,可苦了照顧他的這些仆人、丫鬟。
又是打水擦臉,又是灌醒酒湯,又是開窗幫他散酒氣,最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吐了幾波了。
仆人、丫鬟就這樣一遍遍地給他收拾,整整忙了大半宿,邵曦這才算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邵曦醒來之時,隻覺一道陽光刺得雙眼發痛,連忙抬手遮住自己的臉,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處臥房之中,至於頭天晚上自己是怎麽失去意識的,發生了些什麽都忘得一幹二淨。
邵曦想努力回憶一下昨晚的細節,卻感到一陣頭痛襲來,禁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自言自語道:“我靠,這次玩大了,把自己喝斷片兒了,該不會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吧?”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酒後胡言倒還好說,若是不知不覺中說出了實話,那才是最要命的。
尤其是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身份不能輕易為人所知,否則必定會被這個時代的人拿來當成外星人一樣的研究。
再就是自己與趙文煊和李方榮結拜的深層用意,絕不能被趙長盛和李樹懷知道,否則被他們知道自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們,那就弄巧成拙了。
可此刻邵曦對昨晚之事實在是想不起什麽來,也隻能暫時先不去想了。
抬頭看了看一旁衣架上自己那件被洗幹淨並晾幹的長袍,邵曦這才意識到自己昨晚醉得有多離譜。
衣服都被人扒了,自己還不知道!
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還好裝在身上的這些暗器和護具都還在。
看來趙長盛府中的這些仆人、丫鬟做事也都是相當有分寸的,不該動的東西他們堅決不會去動。
邵曦從床上下來,將長袍重新穿好,打開房門走入院中。
此時時辰已經不早了,院中的仆人、丫鬟們正在各自忙碌著,但經過邵曦身邊都十分有規矩地對著邵曦作揖行禮,然後又匆匆而過忙自己的去了。
邵曦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其他都還好說,唯獨感到有些頭痛。
於是讓府中的下人打了一盆涼水來洗漱了一番,這才感到好了一些。
正在擦臉之時,趙文煊和李方榮竟然找了來。
這兩個小子昨夜也沒少喝,跟邵曦一樣醉得一塌糊塗,此時也是剛剛醒來,匆忙洗漱之後就來看望邵曦。
三人一見麵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每個人看上去都是雙眼通紅,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邵曦問他二人昨夜的酒宴上發生了什麽,他們居然也都不記得了。
這讓邵曦感到放心了不少,連他們兩個都喝斷片兒了,想必趙長盛和李樹懷二人就更不用說了。
昨日他們二人喝的最多,大概也都喝蒙圈了。
原本邵曦還想去給趙長盛和李樹懷二人請安,可聽趙文煊和李方榮說,他們兩個的老爹在各自房中一直睡到現在還未起來,便也隻能作罷了。
昨日自己本是打算前往鳴鳳坊看望梅若嫣的,可結果半路上卻跑到大將軍府喝成了這副德行,邵曦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於是便打算先返回霜雪樓,待到午後再前往鳴鳳坊。
這回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管了,回來好幾天了都沒露過麵,梅若嫣想必也知道自己回來的消息,竟然沒到霜雪樓來找自己,大概也是在跟自己賭氣。
所以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前往鳴鳳坊了。
既已決定如此,邵曦便張羅著要離開大將軍府。
趙文煊和李方榮二人見趙長盛和李樹懷到現在還沒有起來,也不好擅作主張。
邵曦要走,他們也不敢多做挽留,畢竟他們不知道邵曦還有些什麽事情要忙。
於是二人便將邵曦送到大將軍府門外,臨別之時趙文煊說道:“兄長,如今我們三人已經結拜,今後便是兄弟了。
“兄長今後若有任何事情都不可與我二人客氣,不論發生多大的事我們兄弟三人都要共同承擔,兄長切勿因為顧及我二人安危而選擇獨自麵對。”
一旁的李方榮也連忙走上前一把拉住邵曦,他說話可不像趙文煊那麽含蓄。
直截了當地對邵曦說道:“你是我們老大,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這個三弟什麽都聽大哥的。
“大哥有事就是我有事,要是哪個不開眼的招惹了大哥,大哥又不方便出手就來告訴三弟,三弟願為大哥二哥鞍前馬後出生入死,絕無二話!”
邵曦笑著將二人拉到自己近前,雙手搭在他們的肩膀上。
十分親近地說道:“你我三人既已結拜那便是自家人,多的就不用說了,我身為兄長理當有所承擔,不能辜負趙伯父和李叔父對我的期望。
“你二人今後若有任何的需求隻管對我開口,但凡是兄長有的,能做到的定會與兄弟二人分享,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你們回去之後還是多想想此次出使東穆國的事情吧!這是聖上交托的重任,此行不容有任何閃失,絕不能失了我景元王朝的顏麵。
“我們兄弟三人定要平安歸來,待到我們順利回來之後,我必會在聖上麵前為兩位兄弟請功。”
一提到要出使東穆國,趙文煊和李方榮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之色。
尤其這一趟是與邵曦同行,原本充滿著未知艱險的行程竟讓他們二人心中充滿了期待。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邵曦此時正在為這出使之事發愁。
這可不是簡單的跑趟腿,送送禮物,傳個話!
到了東穆國麵對東穆國的皇室和朝中百官,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險阻在等著他們,隻要稍有疏忽便有可能萬劫不複。
所以他也希望趙文煊和李方榮二人能對此事重視起來。
相比於李方榮,趙文煊處事更加的冷靜謹慎,如今被邵曦這麽一提醒,他也不得不慎重起來。
於是一把拉過李方榮說道:“兄長說得對,此次出使東穆國非同小可,你我從來都未離開過景元帝國,對外麵的事情知之甚少,更加應該謹慎應對。
“我們這就回去盤算一下此次行程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以便到時有所應對,就別再纏著兄長了,讓兄長回去忙自己的事吧!”
李方榮也並非魯莽衝動之人,被趙文煊這一提醒,他也意識到此次出使有多重要。
對著趙文煊點了點頭,二人一同對邵曦拱手施禮,恭送邵曦離開大將軍府。
邵曦乘坐馬車一路返回霜雪樓。
回到家中二話不說,進入臥房倒頭又補了一覺,宿醉之後的感覺果然不好受!
邵曦不想以這種酒後的憔悴狀態去麵對梅若嫣,於是這一覺便睡到了午時。
起來後吩咐下人弄了些吃的胡亂地吃了一口,便命劉福去將劉鐸兄弟五人叫到了曦言閣。
五人登上曦言閣,進到邵曦的書房中,一見到邵曦便齊整整地躬身行禮,口中恭敬地稱邵曦一聲“家主”。
邵曦笑著對他們說道:“都是在自己家裏,你們跟我就用不著這麽客氣了。
“這裏是十萬兩的銀票,你們拿去用作修建五義莊之用,至於工匠、師傅便讓付彪幫你們張羅吧!”
劉鐸兄弟五人看著邵曦手裏那厚厚一疊的銀票全都傻眼了。
多少?十萬兩?
邵曦隨隨便便一出手便是十萬兩,還隻是給他們修建五義莊的,竟然如此大的手筆,他們的這位家主到底有多少錢?
他們兄弟五人這一輩子也沒這麽豪橫過,如今卻拜到這麽一位活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