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敖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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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看明夜的眉頭皺的越緊,大乾的文字是跟他前世的繁體字一樣的,他能認識也會寫,甚至能寫出很多不一樣的字體。
    但是麵前這本書上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
    書房裏隻有明夜、明帝和白天也,明帝批閱奏折,白天也在磨墨,倒還真的沒有人管明夜。
    明夜就拿著自己手裏那本看不懂的書,顛來覆去的看,他也不發出聲音,就默默的看著。
    直到明帝批完了重要的奏折,看向他的時候,一看到他,就被他逗笑了。
    “還文壇新秀呢,連書都拿倒了,你拿本家譜做什麽,那麽多書可以看,幹嘛非看這個,你又不會說敖蒼話,一個字也不認識,還拿著研究半天。”
    明夜大概聽說過,明帝的祖籍是敖蒼,原身也聽過太子和其他皇子說敖蒼話,孤立他。
    “敖穆麒·琪顏完達這就是你大哥的名字,寓意是光明磊落。”
    明帝說完,忽然沉默了一下,明夜也很識相的放下書,沒有什麽,肯定是這家譜上沒有原主。
    原主從小也是沒有資格學習敖蒼話的。
    “是個好名字,兒臣還是看點別的吧。”
    明夜撐著自己的腰起身,把那本家譜推回了回去,隨手拿到的,就是一本文選,明夜看得懂也認真看起來。
    “敖蒼規矩大,隻有正室嫡子或者有突出貢獻的庶子可以入族譜,上麵自然沒有你。”
    明帝一句解釋,氣氛又降到了冰點,明夜不會敖蒼話,但是,根據明帝剛剛指出來的名字長度,明夜也能清晰的知道,這上麵就隻有七個名字。
    “兒臣知道的。”
    明夜低頭,繼續看書,明帝也繼續批起了奏折。
    打破這一份寂靜的是裴書臣的到來。
    “上次與殿下講書,臣發現了,您雖然在詩句上有自己的天賦,但自幼沒有進學,基礎太過薄弱了,您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江郎才盡的。”
    裴書臣也敢說,直說明夜以後會江郎才盡,明夜確實也這麽覺得,他現在有的都是抄的,固然能現在讓他大出風頭可他站不穩。
    所有的文人或者新秀,能立住或者成為大家,都需要修複典籍或者維護本國文化,才能真正的立住。
    可是對於這些,他完全不懂,是會影響他發展道路的。
    “這些書,殿下您都要熟讀,謹記,這些,太子爺還是稚童的時候,就已經學過了,除了這些,您還差了很多沒學到,需要緊著學了。”
    裴書臣搬來那些書的同時,還拿來了一根戒尺,就明晃晃的擺在明夜的麵前。
    “嗯。”
    明夜輕輕嗯了一聲,拿過來書,默默的開始記。
    也還好,裴書臣沒有什麽書都給他記,他年齡大點了書都可以自己看懂,不需要裴書臣再給他講一遍,倒也節省時間。
    明夜坐著不自覺的想動,他用胳膊的力量撐起身體,讓自己的臀部不一直被壓著。
    撐起來的同時,明夜長舒了一口氣。
    明帝在他舒氣的時候,也看了他一眼。
    “怎麽了?不舒服?”
    “疼,父皇打我,壓的疼。”
    明夜看出來了,明帝就是故意的想要羞他一下,不過,明夜一點都不害臊,直接笑著回應。
    自從他坐上輪椅之後,明夜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腰力和臂力都更強了,現在,明夜想鬆口氣,可以撐住自己很久。
    “清貴,抱你家主子去榻上趴著看吧,過兩日,由杜仲大家牽頭,與大乾和談,你不要露怯。”
    “嗯。”
    如果不是裴書臣在,明夜可能就已經到明帝身邊撒嬌,再刷一波好感度了,隻是現在不合適。
    明夜被抱著趴在了榻上,裴書臣也陪著,明夜速記的能力很強,很快就把很多書放在旁邊了,不管裴書臣怎麽抽查,明夜答出來都是對的。
    裴書臣的戒尺拿進來,從來沒有用上過。
    “晚上吃魚,蝦仁,多放辣椒,上個羊肉鍋子喝湯,主食吃餅子,今天想吃飯了,快去。”
    明夜剛說完,就收到了明帝的眼神警告。
    “七殿下,您這身上有傷,要那麽多發物吃,吃完要難受的。”
    裴書臣要給明夜布置任務,還沒走,不等明帝開口訓,他已經開口勸了。
    他可是看到了,七殿下的衣袍上已經滲出來血跡。
    被打那麽重,今天還能在陛下宮中養傷,還敢要東西,這就說明,七殿下越來越受寵了。
    “那就不吃飯了。”
    明夜的話剛說出口,從旁邊就傳來了明帝又嚴肅又冷的一聲“嗯?”
    明夜不敢鬧了,立馬縮了回去。
    “不用想了,不用到你吃晚膳的時間,你大哥就回來了,晚上吃宴席。”
    “哦。”
    明夜有些不滿意的撐著自己,在床上滾一圈。
    也就因為他滾的這圈,直接就帶的把他身上的傷口撤的更大了。
    “七殿下,小心傷口。”
    裴書臣看著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趕緊伸手把人按下來。
    “沒事兒,等一下拿涼水衝一下就好了,不會一直流血的。”
    明夜毫不在意的這麽一說,聽到明帝的耳朵裏卻覺得有些刺耳,他是在覺得他虐待他嗎?
    “去更衣上藥,下次再鬧著不好好吃飯,那就一直疼著。”
    到底是覺得有些不自在,還是當著自己大臣的麵,明帝就用著略帶凶狠的語氣,又訓了明夜一次,也算是解釋。
    他能放著太子打死官員的事情不提,表麵上和心裏也不能把明夜的小風流當回事。
    “這幾日,正是換季的時候,天氣不穩定,很多時候大人都吃不進去,更何況七殿下還是個孩子,偶爾鬧性子也是有的。”
    “那就是看著乖,就是個幾歲小孩的性子,背地裏總用這種小事情調皮,別的就不說了,關於身體的事兒,還是要上心的。”
    明帝幾句,便把明夜之前做的事情都定義成了調皮。
    後宮跟前朝牽扯著,關係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那一天事情雖然說避著前朝,但難免會傳出去。
    現在,明帝擺明了就是要讓裴書臣在朝堂上響應他的觀點,直接把這件事情強行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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