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各自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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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老阿姐,咱們之間的戰爭這才正式開始。”李元嬰長出一口氣,感覺渾身一陣輕鬆。
    剛到洪州調查糧倉的事情時他就發覺了洪州城局麵的複雜,這其中最讓他頭疼的是城防軍居然摻和其中,並且他們站到朝廷的對立麵。換句話說他這個洪州大都督手中的魚符無法號令全城城防軍,這讓他第一時間想起了漢末諸葛武侯的叔叔諸葛玄被洪州的西城百姓所殺的悲慘往事,他不敢大意,經過多方奔走,曆經各種風險,理清洪州形式,果斷出手撥亂反正,逐步引領洪州局勢走向正常化。現在馬驍被抓,馬驍手下的城防軍的退去,城防軍之間內部的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下麵真正要解決的是陳碩真陳望帝要搶奪洪州糧倉的事情。麵對這群犯上作亂的人他手裏有了相當數量的兵馬,心裏不再慌張;隱藏在暗中的勢力也都跳到明麵上來,開始跟他唱明戲,現在就是吳黑闥的人馬不來,他帶領著手裏的人馬也能從容應對了。
    “小阿弟很自信。你覺得現在阿姐贏不了你?阿姐在這裏告訴你,贏不贏你阿姐不在乎,但是洪州糧倉阿姐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陳碩真臉色一冷,冰冷地說道。
    陳碩真來到洪州之後梳理陳望帝在洪州做的這些事情,說實話她對馬驍一眾城防軍並不放心,那怕是陳望帝信誓旦旦告訴她那些人是如何控製的,她都不敢確認那些人誓死追隨,因為陳望帝那些手段不是隻有他自己才能解,其他人也能夠解,比如廖蘭,比如墨家鄭嫚。思前想後她才製定這樣一個攻城計劃,事實證明她的顧慮是對的,城防軍那邊還是出現了重大變化。
    現在他們一方跟李元嬰一方人馬數相當,她覺得雙方在這種情況下對決,她能爭取一下糧倉,要是李元嬰還有其他後手,她就得改變作戰目標了。剛想到這裏她就聽到陳叔堅的傳音,讓她得不到就毀掉,必要的時候他會出其不意出手一次,擊殺李元嬰、或者毀壞糧倉,具體看情況而定。
    “嗬嗬嗬,我發現你們姓陳的都擅長自以為是,陳望帝那廢物是,陳叔堅那老貨是,你陳碩真個老娘們也是。你們姓陳的就不會幹別的了?”李元嬰抬手從地上又虛抓過來一杆長槍,雙槍互相一磕,當啷啷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戰場中經過剛才一係列的變化和調整,明顯的敵對兩方戰場被切割多處小團隊戰場,他們都劍拔弩張,隻待主帥下命令開戰。
    金雕上的陳碩真冷哼一聲,也不跟李元嬰做口舌之爭,指揮手下往廣潤門城頭衝殺,目的很明確先要奪取城頭控製權,尋找糧倉。
    李如雲城頭給所有人馬下達命令,對陳碩真的人馬兜頭進行狙擊。李元嬰揮舞著雙槍帶領著一隊人馬兜腚進行追殺。
    饒是如此,雙方的戰爭打得十分慘烈,死傷十分慘烈。
    打來打去,廣潤門再次陷入了大亂戰,城上城下、城裏城外幾千人大混戰,喊殺聲震天。
    陳望帝騎馬也要衝殺上城頭時,發現廖蘭攔在他馬前,他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心裏毛毛的:“廖師姐,你要同門相殘?”
    “同門相殘?你都不是師父親傳弟子還認為跟我同門,癡心妄想。我攔下你是想看看,陳師姐的本事你學去了幾成?”廖蘭冷笑一聲。
    陳望帝不敢騎馬衝撞廖蘭,知道要是那樣廖蘭敢放出厲害的蠱蟲咬死他與馬匹,他跳下馬跟她對決,首先戰戰兢兢地先放出一群蜜蜂蠱,指揮著它們攻擊廖蘭。
    廖蘭冷哼一聲,想也不想地隨手灑出一把粉末罩住蜜蜂蠱,隻見那群蜜蜂蠱吱吱慘叫著跌落到地上,掙紮幾下化作一灘灘血水,她直接滅殺了陳望帝的蠱蟲。
    陳望帝緊接著又放了一次蠍子蠱、一次蜈蚣蠱,結果都如蜜蜂蠱一樣被廖蘭隨手滅了。
    “陳望帝,放出你的本命蠱給我瞅瞅。不然我放蠱咬死你。”廖蘭瞪了一眼陳望帝,嚇唬他道。
    陳望帝不得以放出本命蠱,那是一隻花斑臭蟲,花斑臭蟲一出現以陳望帝為中心周圍十步之內全都是臭烘烘的味道,他倆附近血戰的人都停止戰鬥,一臉嫌棄地躲開了,真是太臭了,臭的血腥味都壓不住它的味道。陳望帝指揮著花斑臭蟲攻向廖蘭的臉蛋,想要在她臉上咬個窟窿。
    廖蘭看著朝它嘿然一笑,張手虛捏控製住了花斑臭蟲,拉到眼前仔細觀察它,發現這不僅僅是一隻普通的花斑臭蟲,身體邊緣還有一圈金邊,別小看這一圈金邊,這就讓它變得金貴無比了。廖蘭暗歎陳碩真對陳望帝還真是好,真下力氣給他找了一個稀有品種做本命蠱,當年她的本命蠱是大價錢搞到的,可惜陳望帝這個人不中用,沒將其培養成高階蠱蟲,氣味。她再次運轉功力將其包裹起來。
    “廖師姐,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對你使用本命蠱的。陳師姐救我。”陳望帝掐訣念咒驅動本命蠱,驅動幾次才發現本命蠱失去聯係,再看看廖蘭的動作立馬想到傳說中禦蠱術,他現在是亡魂大冒,拚了命地呼叫陳碩真救命。
    空中的陳碩真駕馭著金雕來到陳望帝和廖蘭的上空,她徑直跳下金雕:“廖師妹不要太過分,怎麽說他也是咱們的……你、你、你竟然會禦蠱術,師父都不會。”
    “蠱神教的人不會禦蠱術,墨家會,她的禦蠱術我教的。”鄭嫚的聲音響起,她拎著長劍朝這邊走來,由於氣場過於強大,不管是敵還是友都下意識地躲開了她前進的道路。
    廖蘭並沒有否認,很幹脆地點點頭。師父蠱王大尊這些年傾心於禦蠱術的修複,努力多年隻修複了一些皮毛,對正宗的禦蠱術不得門路。現在鄭嫚教給她最正宗的禦蠱術,雖然鄭嫚給出的理由是她是李元嬰的女人,學了禦蠱術會讓她在蠱神教中不可替代,但是她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為此她跑去問過李元嬰的意見,李元嬰讓她安心學習,墨家不會針對僚人、也不會針對蠱神教下黑手。聽到此她選擇相信李元嬰,既然能學到禦蠱術她就認真學了。
    眾所周知,當功夫到達一定高度,學一門新的功夫會很輕鬆,鄭嫚手把手教了廖蘭禦蠱術一次,廖蘭就掌握了精髓,又經過幾天不間斷地練習,她對禦蠱術的掌握程度已經入門了,剛才拿陳望帝的本命蠱實驗效果挺不錯,想要將其練至更高就得經過千錘百煉,話又說回來,她要是想用禦蠱術對戰陳碩真就不夠看的了,那怕陳碩真放出的是普通蠱蟲。
    戰場中另一處,卡夫帶著兩大護衛與伊藤碰麵了。
    伊藤看見卡夫不禁樂了,卡夫的兩大護衛既要與人戰鬥,又要保護卡夫,他倆的戰鬥打得畏首畏尾的,卡夫盡管兩大護衛保護卡夫還是受了傷,兩大護衛也受了傷,此刻三人看上去有些小狼狽。這也從側麵說明了戰場上殘酷的之處,武功高也不一定能完好無損地活下來。
    “伊藤齋二,你個混蛋玩意,你們倭國人殺了我們那麽多樓蘭人今天要你償命。”卡夫看見伊藤齋二就想起死去的族人,忍不住咬牙切齒罵道。
    從小勢力做大,他深切知道死去的那些手下的重要性,本來他們答應尼露拜爾要盡快離開洪州城的,可是一想伊藤的背叛、想到死去的同胞他就徹夜難眠,心神難安。最後他又向尼露拜爾請求加入他們,想要尋機殺了伊藤齋二報仇。尼露拜爾把卡夫的想法告訴李元嬰,李元嬰同意了,把他們跟墨白安排在一起,囑咐他們要伺機而動。自打伊藤一眾倭國人出現在戰場上,卡夫和兩大護衛就盯著伊藤,大亂戰後他們三個慢慢往伊藤身邊遊走,最後終於跟伊藤碰麵了。
    “卡夫,在大唐的土地上你們樓蘭人和我們倭國人都是外來戶,說難聽點都是無所依靠的遊魂,誰能尋找到好的歸宿誰就能強大起來。殺死那些樓蘭人也非我所願,隻是形勢需要,我勸你我們雙方各走一方互不幹涉,如若不然我隻能拋棄這些年的交情刀兵相向了。”伊藤看到卡夫心中還是有一絲愧疚的,真要生死決戰那絲愧疚被他拋之九霄雲外。
    伊藤對卡夫三人發動進攻,卡夫的兩大護衛揮刀跟伊藤戰在一起,要知道卡夫的護衛也是化神境的身手,一打二幾個回合後伊藤漸漸落了下風,他知道這樣打下去對自己很不利,瞅了個機會擺脫兩大護衛的糾纏,轉身衝向卡夫,想要先砍死卡夫。他知道卡夫武功低微,輕鬆能解決掉他,解決他樓蘭武士就失去了主心骨。隻是等他靠近卡夫了才發現卡夫正陰笑著看著自己,他立馬覺察出不對了,心下作出決定就要放棄殺卡夫的計劃,可是不等他有所動作,就看到卡夫伸出了兩隻手對著他,緊接著看見他的手裏正握著兩筒萬針筒,下一刻萬針筒裏數不清的細針朝他激射而出,伊藤來不及躲閃,幾乎兩筒飛針都幾乎都射在他身上,伊藤感覺被射中的地方先是一麻,沒感覺疼痛,而後眨眼的功夫從身體深處傳來鑽心噬骨的疼,身體變得僵硬了,摔在地上。他知道飛針上是淬了致命毒,想到這些他也不再反抗,認命地閉上眼等死。
    卡夫看到伊藤齋二的樣子長出一口氣,知道他沒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殺死伊藤齋二樓蘭人的大仇得報,壓在他心頭的那口氣也就出來了。
    兩大護衛走過來二話不說每人都朝伊藤要害之處捅了兩刀,現在就算是有人立馬救治伊藤,拔除飛針治療中毒,這四刀的傷勢也會要了他的命。
    陳碩真冷不丁抓過陳望帝拋向空中,吹響口哨喚過來金雕接住陳望帝,這才看向對麵的鄭嫚和廖蘭:“怎麽?廖師妹你想夥同外人殺師姐?”
    “我倆聯手輕鬆能殺了你,但是能讓廖蘭從你這個蠱道高手身上練習禦蠱術似乎是個很好的選擇。”鄭嫚笑眯眯地說,她沒有理會處理陳望帝的事情,一個廢物而已跑就跑吧。
    “所以這是你們事先商量好的?或者說是有人想讓你們拖住我?”陳碩真嘴角帶笑,扭頭看看她的人,他們忠實的下屬正指揮著他們的人衝擊廣潤門,衝上去也就是時間問題,見此她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禦蠱術,蠱神教傳說中的禁忌之術,原來蠱神教也有傳承,隻不過因為一些變故失傳了,現在蠱神教所擁有的禦蠱術不過是蠱神大尊依照零星記載修複的一些皮毛,今天麵對更正宗的禦蠱術,她也想領教一下。
    戰場上的戰鬥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她也想趁機偷個懶,活動一下身體,領教一下高手的武藝。想到此,右手一抬,一群蜜蜂從她袖口中飛出,急速飛向鄭嫚,到鄭嫚身前他們忽然變換陣型,分成若幹小組攻向她的四肢裸露之處與臉部。
    同樣是蜜蜂蠱陳望帝出手的蜜蜂蠱跟陳碩真出手就無法比,陳碩真的蜜蜂蠱無論是操控熟練程度,還是蜜蜂蠱的攻擊力度都是陳望帝望塵莫及的。
    鄭嫚見此大喝一聲:“來得好,廖蘭,陳碩真人很不錯,一上來沒出本命蠱,要訣你都熟悉了,由我給你演示一下如何禦蠱。你看好了。”鄭嫚說著將長劍交到左手,右手單手掐訣,口中不斷誦讀咒語。三人都看到那群蜜蜂在空中晃了一下身體,然後分散的蜜蜂又都聚集在一起,它們飛到鄭嫚麵前懸空停滯,鄭嫚迎風抖開一個布袋,那群蜜蜂溫順地飛進布袋裏去。
    陳碩真不由地臉色大變,雖說蜜蜂蠱不是他的本命飛蠱,但是她使出來比一般的返虛境的高手的武功要厲害很多,鄭嫚彈指之間給破了,看來師父這些年醉心於修複禦蠱術不是沒有理由的。她收起略帶傲慢的神色,認真思考下麵的出手招數。
    一旁的廖蘭眼中精光四射,她注意著鄭嫚的每一個動作,蠱神教控蠱術她爛熟於胸,禦蠱術他也掌握了要訣,今天看到鄭嫚使用禦蠱術收服陳碩真的蠱蟲,她對禦蠱術的掌握又深了一層,隨後她聽到一陣沙沙聲,低頭一看成千上萬的螞蟻從陳碩真裙擺下方鑽出,密密麻麻排成方陣撲向鄭嫚。螞蟻蠱,廖蘭的臉色大變,蠱蟲較為常見是一些昆蟲類與小型獸類,比如金蠶蠱、蠍子蠱、蛇蠱之類的。蜜蜂蠱和蝴蝶蠱就是較為偏門的蠱蟲,而螞蟻蠱這種微型群居蠱蟲煉製要其他蠱蟲難上百倍千倍,可是人家陳碩真成功了。當年蠱王大尊警告陳碩真不要走上煉蠱偏門上去,今天看來她在偏門蠱術上走出了大道。廖蘭覺得包括師傅在內在煉蠱上都沒有陳碩真有天賦。
    李元嬰被人攔下了,他認出了對麵的人,是長孫浩仁帶來的那群人中的帶頭人,他眯縫著看著此人,看不清麵容,也認不出身形與聲音。
    李元嬰打量楊一,楊一也在打量李元嬰,看到李元嬰身材也不高大,咋就上了戰場就那麽勇猛呢?據他所知隴右李家李元嬰這一代人中身體高大威猛、戰力非凡隻有李元祥一個人,其他人幾乎是身形同尋常人無異,他覺得李元嬰就算是有勇冠三軍之名也是以訛傳訛,名不副實。至於李家其他身材高大的卻是以文采名揚大唐,比如濮王李泰。今天這場戰鬥他一直留意著李元嬰,發現他戰力頗為不俗,都快趕上李家那個傳言是哪吒三太子轉世的李元霸了,出於好奇他想上前親自會會李元嬰。
    他坐在馬上俯視著李元嬰,緩緩說道:“你就是李家的李元嬰?”
    “你是楊家人?還是長孫家的人?李家人別說蒙著麵,就是換張麵皮我一眼都能認出來,你不是李家人。”李元嬰不回答他,反問。
    “哎呀!脾氣挺剛,不過我喜歡。”楊一一聽樂了。雖然李元嬰沒正麵回答他的話,但是表明他就是李元嬰。
    “喜歡個屁,不想死滾出戰場,如若不然我不介意殺了你。”李元嬰凝眉暴喝一聲,鼓足了氣勢壓向了,一時間令人窒息的戾氣籠罩住馬和人,那戾氣驚得戰馬得得地倒退好幾步,這個時候他還想給這個找上他隴右集團的人一個機會。
    “我不會滾,要不你給我滾一個看看。”楊一一隻手攏住馬匹,一隻手提著刀笑嘻嘻說。
    李元嬰冷冷一笑,也不反駁,在他麵前隻有他調笑別人,少有人敢調笑他,他左手長槍直點馬的腦門,右手長槍槍刃橫掃,劃向馬的左腿關節處,被楊一當當兩刀格擋住後,他側身往左前方轉身跨步來到馬的右側,一槍點向楊一的肋下,另一槍抽向他的後背,再次被楊一駕馬衝出戰圈躲開了。
    楊一攏住馬頭再次麵麵對,笑道:“李元嬰,你也就這兩下,沒多厲害嘛,江湖上傳言言過其實了。”
    “是嗎?我也認為言過其實了,不過對付你這樣的,我兩招就能幹廢你,你來。”李元嬰也不惱,倒轉槍頭朝上將兩杆大槍倒插在地上,雙手交叉活動活動手腕,扭扭身子,晃晃頭,然後伸出右手食指勾勾楊一。
    楊一看到李元嬰勾人的動作先是一愣,隨後頗為惱怒,雙腳的馬鐙一磕馬肚子雙手揮舞大刀著朝李元嬰衝了過去,想要人借馬勢砍殺李元嬰。
    李元嬰見馬直衝過來也不躲,身體微微下伏,前腿弓後退繃,眯縫著眼睛感受著馬奔跑的節奏,某一刻後腿猛地一蹬地麵一溜飛煙似的急速前衝,衝到馬頭下低頭側身從馬前腿中間鑽到馬肚子底下去,電光火石之間抓住馬鞍的絲絛,順著馬往前跑的勢頭一跟,然後就著馬往前奔騰的起伏勁兒用後背一拱,全身的勁力集中於雙臂和後背之上將馬與人甩了出去,人與馬像是車軲轆一般轉了好幾個跟頭,砸到了好幾個人才摔在地上,人在下,馬在上,馬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真的驚嚇過度,躺在那裏連番掙紮都沒站起來,那可就可憐馬下麵的楊一,翻轉的過程中他想棄馬而逃了,奈何馬掙紮的利害,接連幾次甩蹬他沒甩開馬鐙,人和馬落地時被壓在下麵,壓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李元嬰拎著兩杆槍緩步走到楊一跟前,先是一槍解決掉了馬匹,另一杆槍指著楊一:“說,想死?還是想活?”
    楊一暈暈乎乎的,晃晃頭想清醒一些,效果不佳,依舊是頭暈眼花。
    李元嬰槍尖往前遞了遞,想挑開楊一的麵巾看看楊一的長相。
    “槍下留人。”一聲暴喝之後,一柄大刀飛過來撞開大槍,當啷一聲插在地上半截。遠處一前一後兩道身影來到李元嬰跟前。
    “楊零,你要幹嗎?想造反嗎?”李元嬰見是楊零阻攔,當時臉就撂下來了,很是不高興,怒聲質問他。
    楊零也不答話,陰沉著臉走向楊一,抓住楊一的腿拉開腳蹬,然後雙手插到馬的屍體下雙臂一使勁掀起馬的屍體;柳飛燕抓住脖領子拖出楊一,放在一邊。楊零扔下馬跑過來給楊一檢查身體,從上到下並無外傷,也無骨折,就是先摔了一下,緊接著被馬直直地砸了一下,馬的掙紮又把他碾了一頓,就這樣一頓折騰楊一除了身上塵土並沒受傷,從這裏可以看出楊一身體是真的壯實。楊零長出一口氣,暗呼萬幸。
    “二十二郎,你姐夫背著我偷偷來洪州就是為這個人,楊家的另一個遺腹子,楊嬪希望你姐夫帶他去蜀中,我向你保證從今天起楊家的事情再無這個人出現。”柳飛燕瞥了一眼緩過氣的楊一,笑著對李元嬰說。
    李元嬰聽了先是一愣,皺皺眉頭沒說話,陰沉著臉轉身離開,表姐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否則如此在戰場上跑到他跟前挑釁他不死也得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