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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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十幾名手下騎兵奔來,他們帶來了兩名男子,兩名男子見到蕭夏怒道:“我不管你是什麽人,趕緊把我們放了,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知道我們的主公是誰嗎?”
    王真拿來幾卷帳,低聲對蕭夏道:“他們直接從鹽戶手中收鹽,我們還查獲一百多貫錢,還有不少粗鹽堆在後麵倉庫裏,我們拿不了,不過大門都鎖好了!”
    蕭夏點點頭,“把他們帶回去詳細審問!”
    數十名騎兵先走一步,把兩名男子和賬卷一起帶走。
    蕭夏這才帶著張喬以及手下去巡視了鹵池和煮鹽,這才返回了江都。
    回到江都,蕭夏在官府內寫了一封信,連同查獲的賬卷以及兩名管事的口供,派人趕赴洛陽送給天子。
    蕭夏的要求很簡單,希望撤銷江都鹽監,廢除私人鹽場,把鹽場交給江南道總管府管理。
    蕭夏保證每年交給朝廷鹽利二十五萬貫,和現在鹽監每年交給朝廷的獲利一致,實際上,朝廷每年被關隴貴族偷走了鹽利近二十萬貫。
    蕭夏不需要朝廷的鹽利,他要拿到鹽源,以鹽商的身份和關隴貴族競爭。
    以此同時,西海鹽行在江都悄然成立了,沒有敲鑼打鼓,沒有請客吃飯,甚至連牌子都沒有,非常低調。
    蕭夏任命幕僚陳華為總管,開始率先在吳郡各縣開店賣精鹽。
    隋朝的粗鹽精鹽和後世的粗鹽細鹽完全不是一回事,後世的鹽首先是合格的,就是氯化鈉,已經把各種溶於水和不溶於水的雜質都去掉了,區別隻是顆粒粗細。
    而隋朝粗鹽和精鹽的區別在於幹淨程度,隋朝不像明朝開始實施曬鹽,有鹵水田和結晶田兩個池子。
    隋朝是煮鹽,隻有一個鹵水池,不會說等它沉澱幾天再開始煮鹽,鹽戶每天都要煮鹽賺錢,沒有沉澱這個過程,直接將混和了大量泥沙的黃海水進行煎煮,煮出來的鹽自然就含有大量泥沙。
    反正一鬥鹽才賣十文錢,鹽戶一個月累死累活隻能掙一貫錢,他們才不會考慮鹽是否幹淨,至於會不會有個別鹽戶故意再往裏麵加幾斤沙子增重,隻有天知道了。
    粗鹽讓人糟心就在這裏,菜中全是泥沙,用來醃菜做醬也是一樣,普通百姓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自己回家再過濾後煮鹽吧!隻得捏著鼻子認了。
    反正反正有錢人家和當官的都吃精鹽,粗鹽是否幹淨也沒有人關心。
    而且所謂精鹽隻要看起來幹淨,吃起來沒有泥沙、不嗑牙,那就叫精鹽,加工過程也簡單,隻需要把海邊產的粗鹽重新再溶於水,反複用布過濾,把大量的泥漿、細沙過濾掉,把清澈的鹽鹵水再結晶就可以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廢柴。
    至於鹽中是否含有氯化鎂、氯化鈣之類,那不是隋朝考慮的事情。
    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農忙結束,府兵的訓練開始了。
    蕭夏下令,命令各地府兵挑選精銳集中到江南大營和江北大營進行訓練,蕭夏派出裴行儼、羅士信等一幫將領對江南道八萬精銳府兵就行專業集訓。
    他得把這八萬府兵訓練成戰鬥力強大正規軍隊。
    上午時分,蕭夏站在地圖前望著江陵郡久久沉思不語。
    現在是大業三年,距離隋末滅亡還十年,但此隋朝非彼隋朝,曆史上的隋朝,楊廣是作為太子登基,他的帝位比較穩定,所以楊廣坐了十三年的皇帝。
    而現在隋朝,曆史已經出現偏差,楊廣是奪嫡登基,他的帝位並不牢靠,他不可能再像曆史上那樣坐十三年的皇帝。
    留給蕭夏的時間也不多了,他不僅需要拿到鹽稅財政,還需要訓練軍隊,而且還有一些重要的軍事資源,比如隋朝的水師,當年攻滅陳朝的上千艘戰場,目前都停泊在江陵,雖然有點荒廢了,可朝廷和天子未必願意把水師戰船交給自己。
    這時,張雲秋在門口道;“殿下,來護兒的家卑職已經打聽到了!”
    “他在府中嗎?”蕭夏問道。
    “在府上,他伯母年初去世,他丁憂去職,一直就在江都,隻是他很少出門,也基本上不見客。”
    “伯母?”
    “啟稟殿下,來護兒自幼父母雙亡,是他伯母吳氏將他撫養長大,他視之如母!”
    蕭夏之所以關注大隋水師,是因為他無意中得知曆史上的水師大將來護兒是江都人,而且目前人就在江都。
    蕭夏點點頭:“我去給他伯母上炷香吧!”
    來護兒的府宅位於長江附近的白土村,是一座占地十畝的深院大宅,他為人低調,撫養他長大的伯母去逝後,他便辭去了江陵郡刺史之職,回鄉為伯母守孝,無聲無息地回來,地方官都不知道。
    蕭夏輕車簡從,來到了白土村,甚至連村裏人都沒有驚動,直接來到來護兒的府前。
    一名親兵敲門,片刻,門開了一條縫,一名老管家模樣的人從門縫向外看看道:“很抱歉,我家主人不見客!”
    他正要關門,親兵一把頂住,將手中拜帖塞進去,“給你家主人看看,不見我們就走!”
    老管家看了一眼拜帖,嚇了一跳,又看了看負手站在門外的蕭夏,連忙道:“請稍候,我馬上去稟報!”
    他關上門,飛奔去了後宅。
    蕭夏隻帶了三名手下,沒有穿官服,隻穿了錦緞白色長衫,頭戴紗帽,殺氣內斂,看起來就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富家公子。
    片刻,院子裏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開了,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出現在南門,他穿著白色孝服,頭戴平巾,身材高大強壯,此人正是名將來護兒。
    來護兒著實沒有想到晉王會來,把他嚇了一跳,連忙出來迎接,他不見客,隻是不想見同鄉故舊,並非什麽人都不見,晉王殿下親自來訪,他哪裏敢不見。
    “卑職有失遠迎,望殿下恕罪!”
    蕭夏點點頭,“聽說你閉門不見客,我盡量輕車簡從,希望沒有打擾你,上一炷香就走!”
    “卑職不敢,殿下請進!”
    蕭夏吩咐手下在外等候,他進了來護兒的宅子。
    蕭夏先來到靈堂,給來護兒的伯母上了香,合掌默念幾句,這才跟隨來護兒來到貴客堂,他說上一炷香就走,但來護兒哪裏敢怠慢。
    兩人在貴客堂坐下,侍女進來上了茶,來護兒欠身道:“感謝殿下來為家母上香,卑職再次為失禮道歉!”
    蕭夏點點頭,“家人逝去,確實令人痛徹心扉,隻是過去了快一年,來使君還沒有走出哀痛?”
    來護兒搖搖頭苦笑道:“家母七十有五,沒有遭受病痛折磨,而是在睡夢中悄然而去,也算是一種喜事,卑職之所以閉門不見客,是遵從家母生前遺言,喪事從簡,不得鋪張,若卑職大事操辦,必然送禮送錢絡繹不絕,一是人情不好還,其次會讓一生節儉的家母靈下不安,所以卑職隻能閉門不見客,過了今年就正常了。”
    “原來如此,我理解了!”
    蕭夏點點頭,轉開話題笑道:“我是今年夏天走水路從巴蜀過來,在江陵換了一艘大船,兩萬石龍船,來使君應該有印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