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渴望豪族滅亡的豪族(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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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有一天,我應辰道還能光明正大站在安寧府地界上,小的們,本大王很感動,你們感不感動?”
    “嗷嗚!!”
    “哈哈哈哈!”
    自稱應辰道的獨眼大漢大笑不止,一身濃鬱血腥味的靈力肆意散開,驚得天邊飛鳥、地上爬蟲紛紛逃離。
    突然間。
    上一刻還在大笑的獨眼大漢,下一刻便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吼起來。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東藏西躲,苟延殘喘,堂堂玄印期修士,在山中與猛獸為伴,與異族爭食,都知道我這日子是怎麽過的嗎!!!”
    一名小弟噗通跟著跪在地上,觸景生情,猛然大哭起來。
    “那一年安寧府中,辰道少爺對戰段家段德,受歹人暗害,大比比分零比三,痛失青囊宗親傳之位!
    辰道少爺何等俊傑人物,卻隻能按賭約離開家族,隱姓埋名,有家難回!
    我看見辰道少爺在夜間泣不成聲,這個畫麵,我永生難忘,當時我發誓,如果能再次回來,我一定要讓少爺拿回失去的所有!”
    “嗚哇!!”
    眾小弟紛紛嚎啕大哭,垂足頓胸。
    他們如今一副嘍囉模樣,但誰又知道,在二十年前,他們也是衣袂飄飄的內城公子少爺,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好在,他們回來了,一切都回來了!
    “走,去府城!”擦去眼淚,應辰道惡狠狠的低喝。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出發,沿路冒出的異變樹人被他們輕易擊殺,隨即不敢出現在他們麵前。
    徑直來到府城之外。
    應辰道看著城外成片的災民,說道:“短短二十年,把府城搞成這個樣子,城內盡是無能之輩!”
    “合該辰道少爺入主中興!”小弟當即說道。
    “走!”
    他們穿過難民與外城區,站在高大的府城城牆下,再一次駐足不前。
    小弟咽了口唾沫,說道:“少爺,府城有靈寶守護,若是靈寶察覺到,我等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荒謬,靈寶乃是當年府城建立時,青囊宗老祖親自設下的護城之寶,老祖當年說了,此寶隻斬妖邪,不傷百姓……難不成我是妖邪?”應辰道質問。
    “少爺當然不是妖邪,但咱們畢竟是來搞破壞的……”小弟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
    “一派胡言!”應辰道毫無懼色,主動朝著城內走去,邊走邊說道:“我是民!靈寶焉能斬我?”
    說是這麽說,短短幾步路,走的他汗流浹背。
    一直穿過了城門,眾人才齊刷刷的長舒一口氣,緊接著直呼“少爺天命之人”“王者歸來”之類的話。
    到了城內,應辰道忽然擺了擺手,說道:“你們換身行頭,然後老地方等我,我要處理一點私事。”
    說罷便急匆匆的朝著一個地方走去。
    到了一間宅子外。
    應辰道放緩腳步,隔著樹葉的縫隙看著一個年輕女子,女子穿著樸素,身形消瘦,眼神專注,身邊全是糅碎的符紙,散落的朱砂。
    “我兒長大了,長大了!”看著那與妻子年輕時相似的麵龐,應辰道險些再次老淚縱橫。
    當年被驅逐離開時,女兒還是小不丁點一隻。
    如今已經是和她母親當年一樣的妙齡女子了,就是消瘦了一些。
    察覺到聲響。
    女子抬起頭來,看著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驚愕不已。
    應家有這麽一個長輩嗎?
    “兒……”
    “!”
    女子睜大眼睛,“爹?不可能,我爹早就……”
    強烈的震驚從心頭浮現,作為符師,她必須擁有一雙穩如泰山的手,可此刻那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我回來了。”應辰道揚起喜悅的笑容,“我離開之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這二十年來,苦了你了……”
    女子搖搖頭,道:“你真是我爹?我聽他們說,您當年被驅逐出家族,永遠不能回來了。”
    “哈哈哈哈。”一說到這個,應辰道眼中就有恨意浮現,道:“當年之事,不僅僅是一場比鬥那麽簡單,而是家族中,符派與法派的爭權奪利……”
    應家以靈符起家,家主一係都是以符師為核心,符師雖然戰力不差,又能賺錢,但修為卻普遍拉胯。
    畢竟製符也是個頗耗精力的事物,想要符師之道精進,自然會落下一些修為上的進展。
    隨著家族發展壯大,用錢的地方也是方方麵麵,符師就更沒精力提升自己修為,隻能全力投入製符,為家族賺錢。
    賺來的修行資糧,投入到了同是嫡係的另一人身上,那便是符派與法派的雛形。
    一開始,還沒有所謂的符派法派,都是最親密的親人,不分彼此。
    但隨著家族代代繁衍,從最開始的兩兄弟一家人,變成了兩家人,最後是兩派人。
    兩邊的關係,隨著距離的疏遠,摩擦的增加,也是越來越差勁。
    符派覺得,如今家族也不那麽缺錢了,是時候把資源投入主家身上,讓主家人的修為也起來。
    法派覺得,祖宗之法不可變。
    說什麽當年為主家付出,巴拉巴拉的,好像當年誰沒給家族付出一樣,當年豪族地位未穩,家族中戰死的,可都是他們法派的人。
    如今桃子熟了,就想摘了自己一個人吃?嗷,想的挺好,憑啥啊?憑你家主一派臉大?還不就是卸磨殺驢,想多培養自家的子孫。
    總而言之,高牆大院之內,豪族內部對資源分配的鬥爭也同樣是激烈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應家符派一係全麵失敗,老實的就乖乖給家族製符,不老實的,以應辰道為主,該流放的流放,該邊緣化的邊緣化。
    現如今的家主一係,已然成了昔日的法派。
    “原來如此,我還真以為,是父親犯下了大錯……”女子恍然,然後在父親的問詢下,說起了這些年自己的過往。
    因為那時她還太小,所以盡管是應辰道的女兒,卻也不在流放之列,隻是被邊緣到了極致。
    長大後隻能悶頭製符給家族提供財源,空有一個應家人的名頭,卻過著與黑奴沒什麽差別的生活。
    應辰道一開始還很憤怒,後來聽到,女兒應回音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放棄提升自己。
    她努力鑽研製符技術,提高製符成功率,以此節省出一些製符材料;主動結識在商盟工作的侍者,走私人渠道,低價售賣靈符,賺取修行資糧。
    聽到後麵,應辰道已再忍不住落淚,為女兒的懂事心疼不已。
    “父親回來了,今後,再不會令你落入這般情形!”應辰道發誓般重重說道,隨後疼惜的說道:“爹回來的著急,什麽也沒帶,回音,有什麽想要的,盡管與爹說。”
    “爹,我隻想要一樣東西,您真的能給嗎。”
    應回音抿了抿唇。
    “說!”
    “我想應家……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