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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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很休閑的模樣叫著她的職務名。
真的很斯文敗類。
舒清晚那雙好似籠著皓月清輝的眼眸彎起笑,“好啊。”
他們還沒有怎麽以工作的身份一起出席過什麽場合。
這種場合,他要麽單獨前往,要麽指派人去。
而以前舒清晚在公司裏也沒到那個能跟他一起出席的資格。真去了,別人肯定覺得奇怪。
她還沒多想,以為隻是普通的商務宴會,直到他悠然開口:“去拿你的鑽石合作。”
光線從他身上掠過,照著他的矜貴氣度。
舒清晚怔然。
完全意外。
她是很想要,也想過了要去策劃實現,但是沒想到,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準備怎麽拿下就已經在他腦海裏成了型。
“去試一下。”
他嗓音隨意。
給她一種,即便她沒能爭取下來也無所謂的強大底氣感。
她輕彎唇,眉眼輕鬆,“好。”
路已經開在了她麵前。
剩下的不會再難。
-
宴會在晚上。
翌日一早,項目部先開了第一場會。
要A組給B組做協助,即便不是項目部的人,想也能知道情況得有多修羅。更不必提身在當場的人。
第一次會議開起來也確實有難度。
但舒清晚不在意他們明晃晃寫在臉上的意見,她隻走著她的流程,和他們正常商議內容。
她欣賞嚴序,確實在采取他的看法,沒有因為自己拿下了項目而在他麵前展現勝利的優越感之類的。
一場會下來,她穩住局麵,倒也勉強安撫住A組那邊的人。
項目很大,這場仗還有的打,不急於一時。第一場會還隻是個開頭。
開完會後,項目的一位合作商到了,已經被引往容隱的辦公室。莉娜來通知他們,舒清晚叫住嚴序,一起去見個麵。
他的眸光淡淡,看了她一眼。
她回視著,坦坦蕩蕩。
嚴序的姿態一如既往的高傲,淡漠道:“我為什麽要跟你去?”
這股冷很容易嚇退人。
尤其是些職場新人。
能看出他的不喜,並且不好意思再去招惹。
舒清晚卻早就習慣了他的冷漠,壓根沒被他嚇走,眉眼清麗,不卑不亢,“選一個帶頭人,不是要二選一,這個項目還是要我們一起合作。”
他不置可否。
他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因為沒項目沒到手就耿耿於懷,為難對方。這個問句不帶情緒,隻是很平靜的詢問。
這個項目他既然已經沾了手,那麽不管是由誰負責,他都會幫忙。
隻是想看她的做法。
他沒再刁難,和她一道去了容隱的辦公室。
舒清晚本來就高,穿著高跟鞋,身體比例更加卓越。隻是穿著淺色的套裝裙都能讓人一眼注意到。
不過嚴序比她還高出一截,氣場並不會被她所壓。
容隱在跟章總說話,視線隨意地掃過來,她輕一頷首。
熟悉度恰到好處的打招呼。
她跟嚴序一道坐下。
章總跟容隱差不多大,都是年輕有為。
他們聊起了投資的相關事情,還有一些項目的具體事項。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將近尾聲時,舒清晚暫時離開,去自己的辦公桌取份資料。
容隱也起身,來了興致,親自去煮咖啡。
嚴序繼續招待著章總,和他淺聊著。
舒清晚拿著文件回來時,剛要進去,忽然聽見裏麵章總的聲音,似是閑聊地問說:“舒組長有男朋友了嗎?”
那明顯是出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興趣。
而他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家世不俗,他也有追求的資本。
舒清晚腳步微停。
聽見嚴序回答他:“有。”
章總不無遺憾地頷了下首。果然,花開得正好,肯定早就被人采走了。
停了十來秒,她才走進去。
容隱的咖啡正好煮好。
他撩起眼看她,眼眸微眯,她的唇角很流暢地輕彎。剛才他可是安靜。
視線相接了一秒,她又很快若無其事地抽離,走回沙發那邊。
佯裝沒看出他眸中蘊藏的某些深意。
嚴組長還是很熱心的,幫她回答了下她的感情狀況。
容隱也回到位置。
他的眸光從她的左手手指上掃過。
戒指上光芒閃爍。
可惜有些人無視。
……
招待完投資方,舒清晚抱著文件回去繼續忙。
與他的視線一擦而過。
利落瀟灑。
因為有宴會,她下午得提前下班去準備,所以她白天抓緊了些,將工作都先忙完。
下午四點,一份文件剛做完保存,容隱的信息也出現。
簡單兩個字:
【上來。】
她差不多也是時候去換下禮服和準備妝造。
舒清晚點擊上交,關掉電腦,起身上頂樓。
她昨天就挑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一件淺紫色的旗袍。
而那件衣服裝在袋子裏,早上由他提著,放在了他的辦公室裏。
頂樓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太注意這邊。
舒清晚敲了敲門,耐心等著。
很快,門打開。
她看著門的縫隙,踟躕了下,方才推門進去。
而甫一進去,她的腰就被握住。
那個力道很重,很緊。
她像是邁進陷阱的獵物。
現在被鐵網咬住。
他壓著她吻,緊扣住她的腰。
高跟鞋毫無防備地後退了半步,腳步淩亂。
舒清晚握上他的手臂,白玉般瑩潤的指尖抓上了他的襯衣。那裏的肌肉緊繃,指甲根本陷不進去。
他可能上一秒剛摘掉眼鏡,就為的方便接吻。
動作太疾,又狠。
她的襯衫下擺滑出來,他毫不客氣,直接貼上她的腰。
後腰被箍住。
他還在進攻。
她勾住他的脖子,招架不住,開始有些發軟。
容隱離開了下她的唇舌,垂眸看她,眸色深黯。
看著她情.動的模樣,眼眸如水,染著欲。
確實漂亮得驚人。
會惹人覬覦,不足為奇。
他虛眯起眼,像是伺到獵物的狼一樣危險,再次將人吻住。
他養著花,從含苞到怒放。
舒清晚知道他在發什麽瘋。她還有點故意在撩火。
他吻著她的耳垂。
“有男朋友嗎?”
她意料之中地勾起唇。
聲音落在他耳邊,很近,連呼吸都近得磨人:“你說。”
你說有就有。
說沒有也可以沒有。
他緊了緊牙根,手掌收緊。
杭助理要進來交個文件。另外,也到了該出發去宴會的時間。
他敲門,但是裏麵毫無回應。
杭助理懷疑了下自己,但他又確定,容總沒有外出,此刻應該就在裏麵才是。
可他敲了兩回,都沒聽見聲音。
在他猶豫著握上門把,思考要不要進去確認下時,裏麵終於傳來一道很啞的聲音:“滾。”
他一愣。
下意識鬆手。
反應過來什麽,立即離開了門口。
順便清了外麵的場,不讓人過去。
辦公室啊。
還是這個點。
他根本沒想過,真的不怪他。
過了好久,預感要來不及了,她推著他的手。
她的唇瓣很軟,他輕含著,吮著,還在跟她糾纏。
那股勁還沒有褪去。
“容隱——”
她喚他。
來不及做什麽的。
沒有那麽多時間。
是他要帶她去的宴會,本來是可以不在乎,遲到或者不去又與她無關。不過,還有她的鑽石合作呢,所以她必須積極。
——舒清晚很壞地想。
她的眉眼也染著未褪的情.色,問他:“我的旗袍呢?”
她的禮服藏在他的辦公室裏,應該也沒人能想到。
他還沒有鬆開她。按著她的腰,眼眸漸深。
低頭吮她脖頸,嗓音喑啞:“晚上?”
“再說。”
她是會撩他的。
他的鼻尖逸出聲冷笑,放開手。
她去更衣,他轉過身,倚在牆上,冷靜著。
換完衣服後,照鏡子補妝時,舒清晚的動作一頓。
還要給一些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點遮瑕。
半晌過後,她才從裏麵的房間出來。
那件旗袍的紫色很淡,淡得像是夢幻的雲端。
特地定製的顏色,而她穿上時,會有一種就是為她打造而成的感覺。
實在襯她。
她穿旗袍當真是一絕。
不管是什麽樣的、什麽色的,她都能穩穩當當地駕馭,都能被她穿出不一樣的感覺。
他閑閑倚在門口處看著,沉默不語。
眸色濃如深墨。
手機裏,杭助理硬著頭皮再次提醒他時間。
他第二次想翹掉那個什麽他媽的晚宴。
……
晚宴的確熱鬧。
舒清晚跟他一起出現的時候,有招來不少目光。
或好奇或探究地看向這個容隱的女伴。
舒清晚沒有回避,跟他也隻是保持著正常的社交禮儀。
看上去,她就隻是一位合格的秘書。
很快就有人上來攀談。
舒清晚在他身邊見慣了這樣的場麵,她沒有任何不適然。
那位目光掠過她,不知她真實身份,便隻是禮貌地一頷首,有些拘謹。
談話間,可能是得了他的認可,一下子有點上臉的紅,“二少。”
顧及場合,對方很克製,但是激動難掩,“二爺……”
舒清晚下意識的看向他,目光從他淡然的眉眼上掠過。
看著他高高在上,看著他為人所捧。
她靜靜看著他們說話。
眼眸微垂。
換作從前。
這是與她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她甚至無法觸及,遑論邁入。
是因為他帶著,她才置身其中。
恍若一場夢。
他們說完話,虞杳杳伺機湊過來。
她早就知道他們也來,專門過來找舒清晚玩。
容隱剛想和她談論杯中酒,虞杳杳過來,他淡淡掃過一眼,隨意地將手中的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盤。
那眼神,虞杳杳一不小心就讀懂了——礙事。
嘁。
她才不理會,看著舒清晚,盡是驚豔,嘟囔著好久沒去戲院,聽說有上新戲,到時候約她一起。
舒清晚腰身纖細,她依偎在旁邊,怎麽都不肯走開。
“對了,寶貝,送你個禮物。”虞杳杳朝助理示意了下,很快就有人取來一個盒子。
光是盒子的質感都是上乘。
容隱隨口問她:“什麽東西?”
虞杳杳卻賣關子:“晚晚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們接著忙吧,不打擾你們,回頭約。”
她好像將禮物送到就滿足了,朝舒清晚眨了眨眼。
暗示意味十足。
指尖落在錦盒上,接收到她這個眼神,舒清晚隱隱預感到什麽。
他們還有事要談,她沒有拆開,暫時讓人將盒子交給了在外的杭助理。
賓客眾多的晚宴當場,舒清晚見到了她最想見的鑽石合作方。
容隱沒有幹涉太多,將場麵交給了她自己處理。
她的眉眼認真,有她此刻獨特的清絕。
林太今晚也是挑了一件旗袍,和丈夫一同出席。
她隱約有看見舒清晚的身影,還以為是自己看錯。直到第二次距離比較近地看見人,才確認真的是她。
林太的視線不自覺地停留。看見她身邊的人時,有些許意外,沒想到會是容隱,但也很快就恢複如常。
想起那天朋友說的話。
她們穿著旗袍,真的很像。
本就相似的五官、姿容,在一樣換上旗袍時,那股相似根本掩不住。
確實很有緣。
但可能不止是有緣。
這一身真漂亮,很適合她,身體線條被勾勒得很美。
丈夫注意到她的視線,一邊順著看過去,一邊問說:“看見誰了?”
賓客走動,加上距離,看不太清,他也沒在意。
此時商界的合作夥伴正好過來交談,林太簡單揭過,“一個很喜歡的小姑娘。”
晚宴結束時,時間已經很晚。
走出來時,風有些大。這個時候的北城,夜裏還有些微涼。
容隱偏頭叮囑了聲杭助理什麽,很快,他帶著一件白色披肩回來。
容隱朝舒清晚看了眼,杭助理心領神會,將披肩交給她。
舒清晚接過來披上。
她實在明豔。
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與幾個合作方寒暄完,車輛早已等候在一旁,他們也準備回去。
舒清晚與他並行。
踩著高跟鞋,旗袍裙擺隨風輕動。
也是這時。
他們忽然被一道聲音叫住。
談微腳步趕了兩分,聲音輕揚,喚住前方的人——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