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魯斯獲取了混沌魔軍的相關情報後，立刻就將其傳遞給了所有參加這場戰爭的人類高層指揮官。
    總指揮萊恩·莊森、鋼鐵之手的執政官梅爾·艾恩、駐守後方的羅格·多恩和佩圖拉博，全都獲悉了混沌魔軍的指揮者就是升魔原體珞珈·奧瑞利安。
    卡利班雄獅對自己的對手是這樣的一個貨色分外的不屑，哪怕在大遠征時代，珞珈在萊恩的眼中，也是屬於不入流的那類原體。
    無論是能力還是品格，珞珈從來都沒有被萊恩放在眼裏。
    懷言者軍團的規模僅次於極限戰士，然而他們在大遠征中取得的成績，卻完全配不上如此龐大的數量，在所有軍團中都隻能算是中等偏下。
    第十七軍團一直固執的堅持著征服和傳教並行戰略，每打下一個世界，就會對上麵的人口進行宗教宣傳，強迫他們相信帝皇是神的理論。
    這樣一來，他們的進度自然異常遲緩，完全浪費了自己的條件和優勢。
    而在品格方麵，珞珈曾經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帝皇的絕對信徒，但在完美之城事件後，他的信仰就已經實質上破碎，連帶著對帝皇產生了懷疑和憎恨。
    這般可笑的“忠誠”，在萊恩看來完全就是對忠誠二字的褻瀆。
    “既然是珞珈在指揮這場戰爭，我就能夠理解為什麽那些惡魔軍團的打法如此的野蠻蠢笨了。”
    “如果是我在指揮那些混沌魔軍，爆發出來的戰鬥力至少是現在的兩倍以上。”
    “在我看來，讓珞珈擔任指揮官，反而是諸神做出的最愚蠢的決定，哪怕是阿巴頓，也能夠做的比他好。”
    萊恩的聲音在高階指揮官們的耳畔響起，這位卡利班獅王用極其不屑的態度將珞珈踩到了塵埃裏，無形之中鼓舞了眾人的士氣。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魯斯大大咧咧的回應道，“但我必須承認你是對的，如果是你指揮那些惡魔，這一場戰爭我們會艱難得多。”
    “珞珈根本就不會打仗，他最擅長的事情，是躲在自己的神殿裏念經，然後祈求自己的神來幫自己。”
    “不過他即便沒有什麽指揮才能，他的存在依然能夠讓那些隸屬於不同邪神的惡魔，能夠暫時的冷靜下來，停止內鬥一致對外。”
    “我打算帶著我的軍團，直接奇襲珞珈所在的大本營，直接打掉這個維係混沌惡魔平衡的大腦。”
    聽到了魯斯的計劃，眾人中沒有一個選擇出聲，反對魯斯的決定。
    這個計劃除了風險過高之外，的確有著極高的可行性，隻要珞珈一倒下，那些混沌魔軍的進攻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有序協調。
    想要從正麵打垮四神魔軍實在是太過困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其內亂。
    “你需要什麽幫助，隻要我能做到的，全都會滿足你。”萊恩立刻追問道。
    “鋼鐵之手完全服從您的命令，大人，請下達指示。”梅爾執政官鏗鏘道。
    “我需要你們牽製住那些亞空間惡魔，特別是鋼鐵之手，你們需要吸引敵人的火力，從而為我們突破混沌魔軍的阻擊創造機會。”
    “並且在我們離開防線之後，所暴露的戰略空缺也需要足夠的援軍補上，避免整條防線因此崩潰。”
    “黑色聖堂和涅槃之鋼會填充你們留下的防線，盡管放心去做，我們會將敵人阻攔在卡迪亞之外。”
    多恩和佩圖拉博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們原本在萊恩的計劃中，應該是駐守在最後一道防線，作為最終高牆來使用。
    但是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自然是需要做出調整。
    “其實單靠你還有你的軍團，去執行這個任務我還是無法完全放心。”
    “最好的執行辦法，應該是你和帝皇一起對珞珈發動斬首打擊。”
    “魯斯，你對殺死或者俘虜珞珈有幾分把握？”
    狼王的嘴抽了抽，對萊恩的輕視感到極其不滿。
    “隻要手握酒神之矛，在諸多兄弟之中，沒有誰是會讓我感受到不可戰勝的，即便是你，萊恩。”
    “有這把神器的我和沒有這把神器的我，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算是珞珈又從他的混沌邪神主子那裏得到了什麽力量，我也有信心能夠將其擊敗，至少我不會被留在那裏，而他也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我也想和全父一起並肩作戰，但他現在正在卡迪亞上，幫助洛希全力對抗反撲的亞空間，暫時無法抽出身，否則我們也不至於應付的如此艱難。”
    魯斯看著眼下的情況，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和昔日泰拉圍城戰時做出了對比。
    當初的帝皇必須坐在黃金王座上，壓製網道中的亞空間惡魔不讓它們摧毀泰拉，無法以全盛狀態出現在戰場上。
    而現在的帝皇，必須和洛希一起聯手對抗四神掀起的亞空間風暴，抵消亞空間對現實宇宙規則的侵蝕，沒有精力親自出手消滅惡魔。
    一切是何等的相似，敵人都是創造了讓帝皇這個掌握絕對優勢的存在無法親自參戰的條件，從而放大它們在其他方麵的優勢。
    “但是這一次，哪怕沒有全父參戰，我們也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魯斯握緊了手中的酒神之矛，這把神兵似乎感受到了狼王的心意，不由得顫抖發燙起來。
    眼見魯斯不忿，萊恩也是突然浮現一抹一閃而逝的笑容。
    “記住你說的話，兄弟，我等你回來。”
    魯斯這才意識到，萊恩其實並不是想要質疑自己的實力。
    他隻是在敲打狼王，讓魯斯不要麻痹大意，將警惕性提到最高，防止任何陰溝裏翻船的可能性發生。
    通訊頻道內的短暫戰略會議結束，黎曼·魯斯不再有絲毫遲疑，他向自己麾下的所有太空野狼下達了狩獵命令。
    “所有船隻，引擎提升到最大功率！跟隨旗艦，突破敵人的進攻戰線！”
    “為了全父！為了芬裏斯！為了這場偉大的狩獵——前進！”
    狼嚎般的戰吼在每一艘野狼戰艦的通訊頻道中回蕩，龐大的艦隊開始轉向，引擎噴口迸發出遠超安全閾值的灼熱光芒。
    數百艘大型戰艦如同離弦之箭，脫離了相對穩固的防禦陣線，悍然衝向那無邊無際，由猩紅光芒代表的混沌魔軍深處。
    幾乎在太空野狼開始突擊的同一時刻，暗黑天使防線左翼，那片由鋼鐵之手構築的防線，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狂暴火力。
    鋼鐵之手軍團的艦隊，其風格與暗黑天使或太空野狼截然不同。
    它們的戰艦棱角分明，裝甲厚重，如同移動的鋼鐵堡壘，每一寸設計都服務於最大化的火力輸出與生存能力。
    此刻，在執政官梅爾·艾恩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指令下，這支鋼鐵艦隊仿佛化身為一頭徹底蘇醒的機械巨獸，將所有的限製器解除。
    “這是屬於鋼鐵之手的榮耀時刻！所有武器陣列，無限製齊射，目標：正麵及側翼所有識別為敵對的惡魔和太空廢船！”
    “吸引它們的注意力，為野狼兄弟打開通道！”
    梅爾的聲音通過數據流傳遞到每一艘鋼鐵之手戰艦的指揮核心。
    沒有激昂的演講，隻有冰冷的邏輯與絕對的執行，這對於鐵十軍團而言已經足夠了。
    刹那間，整片星空被鋼鐵之手艦隊噴吐出的毀滅洪流所照亮，就連虛空中亞空間風暴散發的粉紫色極光，也為之黯淡。
    光矛陣列不再進行精準的點射，而是以最大功率進行持續的扇麵掃蕩，熾白的光束如同死神的鐮刀，將路徑上飛行的亞空間惡魔直接汽化。
    宏炮的齊射化作了連綿不絕的毀滅風暴，數以百萬計的重型彈丸如同潑灑出的彈雨，覆蓋了大片的空域，爆炸的火光連成一片，形成了一道不斷向前推進的毀滅之牆。
    新星炮、旋風魚雷、等離子爆裂炮……所有能夠發射的武器都在以極限速率傾瀉著彈藥。
    能量核心過載的警報在每一艘鋼鐵之手戰艦上尖銳響起，但沒有任何一艘船減緩火力。
    它們如同沉默的礁石，承受著混沌魔軍瘋狂反撲的同時，以更加狂暴的火力回敬。
    但代價同樣是巨大的。
    混沌魔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近乎自殺式的猛烈攻擊所激怒，大量的惡魔艦船和太空廢船調轉方向，如同被刺激的蜂群般撲向鋼鐵之手的防線。
    汙穢的靈能閃電、腐蝕性的膿液炮彈、扭曲現實的靈能幻術……各種褻瀆的攻擊手段如同雨點般落在鋼鐵之手的戰艦上。
    一艘鋼鐵之手戰列艦的虛空盾在承受了數十次重擊後過載崩潰，下一秒，它那厚重的裝甲就被數道來自奸奇大魔引導的靈能射線熔穿。
    戰艦內部發生劇烈的連鎖爆炸，最終化作一團短暫存在的核爆火球，艦上數以萬計的戰士瞬間灰飛煙滅。
    另一艘巡洋艦則被納垢惡魔釋放的墨綠色腐蝕性能量雲團籠罩。
    厚重的裝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剝落，但即便如此，它的宏炮依舊在堅持怒吼，直到艦體結構徹底瓦解。
    ……
    鋼鐵之手軍團的戰列艦“美杜莎熔爐”號穿梭在炮火橫飛的虛空戰場上，和其他數百艘戰艦一起，構成了密集的火力網，阻攔恐懼之眼深處湧出的惡魔軍團。
    隻是隨著戰爭的持續，美杜莎熔爐號在不斷的殺戮中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狂熱，以至於悄然間脫離了軍團的防禦戰線。
    脫離防禦戰線的後果，自然就是火力交叉掩護出現了漏洞，一群躲過了炮火轟炸的混沌惡魔悄然間靠近了戰艦，並且強行撕開了蓋勒立場的保護。
    它們附著在底層裝甲之上，在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中，數隻巨大的，覆蓋著光滑甲殼的利爪強行撕開了一個缺口。
    帶著甜膩香氣的粉紫色霧氣立刻湧入戰艦內部，伴隨著的是如同高潮般尖嘯與呻吟混合的褻瀆之音，一支隸屬於色孽的惡魔軍團，如同尋覓到腐肉的蠅群般蜂擁而入。
    美杜莎熔爐號的機魂異常的敏銳，幾乎就在被入侵的第一時間，便向船長發送了警報信號。
    這艘高度機械化的戰艦裝備了數量眾多的自動防禦係統，它們井然有序的阻擊著色孽魔軍的擴散，為鋼鐵之手們爭取到了支援時間。
    鋼鐵聖父斯圖努斯帶領著一隊星際戰士，第一時間趕赴戰場。
    他們的動力甲在明亮的應急燈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改造過的身軀步伐沉重而統一，以堪比機動載具的速度在船艙內狂奔。
    【F41甲板至H66甲板出現了亞空間能量滲漏，根據反饋數據顯示，已經有部分色孽惡魔進入了美杜莎熔爐號。】
    【它們正在嚐試摧毀我們的自動防禦係統，目標直指戰艦引擎反應堆以及彈藥庫。】
    【無畏機甲喚醒儀式正在進行當中，預計3分25秒內完成解鎖，古戰士們將會投入戰場。】
    斯圖努斯的大腦中傳來一道道信息回響，有的是位於後方的戰鬥兄弟傳來的實時情報，有的則是美杜莎熔爐號的機魂給予的反饋。
    身為鋼鐵聖父，斯圖努斯能夠很輕鬆的做到一些在常規觀念中，隻有機械教的神甫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而和機魂溝通交流，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項。
    鐵父有著極其冷靜理性的思維模式，哪怕還沒有親眼見到那些亞空間惡魔，僅僅依靠著從各方源源不斷發送來的情報和數據，他就已經在自己的腦海中準備好了針對戰術，並且不斷地模擬推演，力求以最小的代價消滅那些入侵者。
    這也是費魯斯之子們標誌性的特征之一：他們對於機械的高效和精準有著近乎偏執的追求，隻要能夠用一槍解決對手，就不會再開第二槍。
    然而，當斯圖努斯抵達戰場後，他體內由活體金屬細胞構成的兩顆心髒，竟不受控製地產生了一絲微小的悸動。
    鐵父本能的集中全部的注意力，用身上搭載的所有傳感器和掃描裝置，捕捉到了這種悸動的源頭。
    那是一尊身形高挑纖細的無生者，姿態扭曲而優雅，看上去並不像是什麽癲狂的惡魔，仿佛一位沉醉於自我表演的舞者。
    它的軀幹覆蓋著如同打磨藍寶石般的甲殼，折射著妖異的光芒，周身點綴著閃爍的珍珠與扭曲的黃金飾物。
    它手中握著一柄細長彎曲，仿佛由痛苦本身鍛造的儀式之刃。
    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同時混合了腐敗花香與某種信息素的獨特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試圖直接撩撥起任何擁有靈魂的生物最深層、最原始的欲望與衝動。
    但這些都不足以解釋鐵父心中的怪異感受，這惡魔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情緒不是單純的毀滅欲望，而是一種饑渴：針對他們鋼鐵之手的饑渴。
    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僅憑著一次眼神的接觸，鐵父就已經明白了這些。
    同時，他也獲悉了這頭惡魔的名字……
    藍寶石之王。
    光是在腦海中浮現這個名字，鐵父就感覺到一股沒來由的怒火和憎惡緩緩產生。
    “啊……可愛的鋼鐵之手……”
    藍寶石之王的聲音如同絲綢摩擦，帶著令人心智渙散的魅惑力。
    “費魯斯·馬魯斯的孩子們，你們那堅強的鐵殼之下，隱藏著充滿悔恨與自責的壓抑靈魂。
    尤其是你，鋼鐵聖父，你的痛苦是如此的醇厚，如此的讓我垂涎欲滴。”
    斯圖努斯沉默不語，盡管他的意誌無比的堅定，但當他聽到藍寶石之王的低語時，依然感覺體內的心髒在隱隱作痛。
    斯圖努斯熟悉這種痛苦，那是原體費魯斯·馬努斯在伊斯塔萬Ⅴ號被福格瑞姆斬首時，在所有鋼鐵之手心中留下的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痛。
    為了麻痹那刻骨銘心的痛苦與自責，他們選擇更徹底的擁抱鋼鐵，摒棄血肉，用完全的邏輯化冰冷思維替換掉原來那滿是弱點的思維。
    斯圖努斯幾乎本能的意識到，這個名叫藍寶石之王的惡魔，絕對和費魯斯的死亡脫不了關係，甚至很可能就是從原體之殞中誕生的褻瀆存在。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頭和鋼鐵之手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亞空間魔物，居然在這裏和他們碰麵了。
    鋼鐵聖父罕見的讓怒火衝破了理性，他必須要毀滅掉這個褻瀆的存在，以維護基因原體的純潔。
    似乎是感覺到了鐵父的情緒變動，藍寶石之王的身影動了，快得隻剩下一道藍色的魅影。
    它手中的利刃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直指鐵父的咽喉。
    “你怎敢，怎敢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斯圖努斯怒吼，喉嚨裏爆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咆哮。
    他揮動巨大的動力拳套，直接毫不退讓的迎上了惡魔的利刃。
    “鐺！”
    金屬交鳴的巨響伴隨著四濺的火花，斯圖努斯被巨大的力量震退一步，拳套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灼痕，詭異的粉紫色能量正試圖沿著裂痕向內侵蝕。
    “看啊！你們崇拜的鋼鐵，在真正的完美之力麵前，是何等脆弱！”
    藍寶石之王歡愉地尖笑，另一隻手上的利爪隨之揮出，直取斯圖努斯的頭盔。
    斯圖努斯勉強側身，利爪在他的肩甲上劃開一道口子，幻覺開始侵襲他的大腦神經。
    而這頭惡魔則是開始繼續低語，似乎很是期待挖掘出鐵父身上隱藏的痛苦和憤怒。
    “不甘吧，悔恨吧。”
    “因為你們的無能，費魯斯倒在了戰場上，你們保護了什麽？你們什麽也沒有保護。”
    “你們的血肉之軀是何等的孱弱，唯有更多的機械化改造，才能夠將軟弱從體內剔除。”
    “你們需要更為虔誠的遵循費魯斯的鋼鐵之道，服從他的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意誌。”
    惡魔的低語誘導著鐵父，它的身體輕鬆的抵擋了那些朝著它激射而來的等離子、爆彈和熱熔光束，仿佛完全不受物理攻擊傷害一般。
    然而藍寶石之王沒有注意到的是，它的一連串長篇大論，好像並沒有真的觸及到鐵父內心深處的痛點。
    在斯圖努斯的傷口處，那些與他的意識緊密相連的活體金屬細胞開始劇烈反應：它們不僅快速演化出一種惰性合金填補傷口，更在微觀層麵分析著殘留的色孽能量特性。
    在極短的時間內，活體金屬細胞就裂變出了一種接近於鑽石的特殊晶體結構。
    這些晶體結構開始在傷口處快速蔓延，很快鐵父覆蓋在厚重動力甲下的胳膊，就已經轉變為了這種鑽石晶體。
    “此乃……白皇後的軀體鑽石化能力。”
    斯圖努斯並不知道在其他宇宙，還有一個名為白皇後的變種人，他隻是在記錄X基因的數據庫中看到過這個基因的信息。
    和原鑄星際戰士通過切換無限引擎內植入的X基因，以此來更換變種能力不同，植入了活體金屬細胞的鋼鐵之手們能夠利用細胞的衍變能力，部分模擬出對應X基因的能力。
    這種能力雖然比不上原版，但是勝在卓越的廣度。
    從理論上來說，隻要鋼鐵之手的腦海中有相應的變種能力數據，他們就能夠利用自己的活體金屬細胞模擬這種能力。
    而現在，部分軀體鑽石化的斯圖努斯，擁有了對心靈感應的強大抗性，進而強化了自己對惡魔力量的抗性。
    惡魔的第二次攻擊襲來，斯圖努斯毫不畏懼再次格擋。
    這一次，拳套上的灼痕淺了很多，那粉紫色的侵蝕能量也像是撞上了什麽屏障一般，迅速的消散不見！
    “怎麽可能？！”
    藍寶石之王那完美的笑容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痕。
    它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無法感知到鐵父的內心和情感波動了。
    “你的把戲無效了，惡魔。”
    斯圖努斯冰冷的聲音從頭盔下傳出，似乎是在嘲弄著它的無力和技窮。
    “我們確實曾迷失於痛苦，沉溺於自責，我們試圖用鋼鐵取代脆弱的血肉，以為這樣就能隔絕傷痛。”
    藍寶石之王的攻擊變得有些急躁，手中利刃瘋狂地揮向斯圖努斯，但都鐵父手中的動力拳套輕鬆格擋開來。
    活體金屬細胞甚至在斯圖努斯的臂甲上，迅速形成了臨時的能量偏折護板，彈開了惡魔釋放的幾道靈能衝擊。
    “若是你早點來到我的麵前，或許你的惡毒手段真的能夠派上用場。”
    “但是現在……太遲了！”
    “費魯斯大人親自為我們指引了正確的道路，洛希大人更是讓這條道路變成了現實！
    費魯斯大人所言的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是為了讓我們永遠保持進取之心，而非固步自封！
    血肉或許苦弱，但機械也未必永垂不朽，這些都隻是手段，而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更強，是為了守護，是為了不再讓悲劇重演！”
    鋼鐵聖父體內的活體金屬細胞仿佛呼應著他的信念，以前所未有的活性運轉著。
    他的金屬肢體變得更加靈活，力量輸出不斷提升，將藍寶石之王硬生生按在地上暴打。
    “我們接納了過去，接納了我們的失敗，也接納了我們為克服弱點而做出的選擇！”
    斯圖努斯的重拳終於突破了藍寶石之王的防禦，狠狠地砸在它那華麗的寶石胸甲上。
    “哢嚓！”精美的甲殼出現了裂痕。
    “不！這不可能！你們的痛苦、你們的悔恨，應該是我的食糧！”藍寶石之王尖叫著，它的身形似乎都黯淡了一些。
    它感受到，自己從這些鋼鐵之手身上汲取的力量正在急劇減少。
    他們不再為過去而自我折磨，他們找到了新的意義和力量源泉，這意味著它存在的根基正在被動搖。
    “時代變了，惡魔。”
    “而你卻還抱著老一套。”
    斯圖努斯步步緊逼，而藍寶石之王則開始狼狽逃竄。
    “你所依賴的，已是昨日之影，鋼鐵之手，已經選擇走向未來！”
    藍寶石之王徹底陷入了恐慌，它自從費魯斯的肉體死亡之後，就從亞空間的潮起潮落中誕生。
    亞空間中的時間雖然並非線性流動，但在它看來，外界的時間也不該過得這麽快，鋼鐵之手們不應該，也不可能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才對。
    它明明應該是這些鐵手的克星，可是為什麽輪到它出場的時候，卻根本拿這個鋼鐵聖父沒有辦法，還被對方壓著暴打。
    它的攻擊變得雜亂無章，垂死掙紮試圖用更強烈的幻象和魅惑來影響斯圖努斯，但那些伎倆在斯圖努斯堅定不移的意誌麵前，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最終，斯圖努斯抓住藍寶石之王的本體，動力拳套上的能量場轟鳴到極致。
    他帶著粉碎一切的信念，一拳貫穿了藍寶石之王柔軟的肌膚和華貴的珠寶，硬生生爆掉了對方的頭顱。
    藍寶石之王發出了最後一聲混合著極致痛苦與難以置信的尖嘯，其寶石般的身軀如同被打碎的琉璃般寸寸龜裂，最終化為一團劇烈燃燒的紫色火焰，隨即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你不再是我們的心魔。”
    “永遠不是。”
    斯圖努斯屹立在原地，微微喘息著。
    他環顧四周，麾下的鋼鐵之手阿斯塔特也在與其他的色孽惡魔激戰，他們冷靜高效，利用著自身的改造優勢與堅定的意誌，將入侵的惡魔逐一清除。
    藍寶石之王的覆滅，意味著鋼鐵之手已經徹底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們不再是沉溺於痛苦和悔恨中的行屍走肉，而是為帝國和人類而戰的頑強鬥士。
    “清理敵人，繼續執行阻擊任務。”
    斯圖努斯通過通訊頻道下達指令，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但其中似乎多了一絲不同以往的釋然與堅定。
    他們的犧牲與奮戰，不僅是為了給野狼創造機會，也是為證明他們已然獲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