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吉言吉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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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隻是劉裕依舊不為所動:“不知閣下要帶我等去哪兒?”
王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問這麽多幹嘛?跟我走就是了。”
“請恕在下不能答應。”劉裕緩緩開口道:“我等是來進京述職的,沒有皇命的情況下可不敢同爾等宦官走的太近,不知這位宦者可有皇命在身?”
聞言王萌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尖著嗓子開始厲聲道:“你可知我等是誰的人嗎?”
“未曾請教……”
王萌揚起脖子,一副驕傲公雞的模樣:“我幹爹叫王甫!”
“哦。”
而王萌就這樣,揚著脖子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劉裕的下文,這讓他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起來,瞪著雙眼喝聲問道:“你可知我爹是誰?”
劉裕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爹是王甫!”
“那不是你幹爹嗎?”
王萌霎時間變得啞口無言起來,接著他有頓時明白了,劉裕完全就是在戲耍自己,他不由得漲紅了臉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知我幹爹是什麽人,什麽職務嗎?”
劉裕一臉無辜的看著王萌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別問我啊,這我哪裏知道,這應該去問你幹爹去啊,還有你自己幹爹什麽職務你居然不知道·······”
說著劉裕不由得搖了搖頭:“哎,也不知道你這幹兒子是怎麽當的。”
在一旁的眾人早就忍不住了,聞言趙折率先笑出聲來,而後劉盛還有周括等人也是開始捧腹大笑:“哈哈,你不會是連自己爹是哪一個都分不清吧?”
“不好說,我看他還真有可能分不清。”
“哈哈,也是誰讓他爹多呢!”
而周圍看熱鬧的吏曹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王萌見到這一幕自然是破防了,當初他為了能夠攀上王甫的大腿,自然是把臉皮丟到了地上,可是如今他也是個有權勢的人了,自然會維護自己的臉麵:“不許笑,不許笑,爾等全都不許笑!!!!”
看著歇斯底裏狀若瘋魔的王萌,吏曹們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害怕,漸漸的止住了笑聲。
不過王萌的樣子能唬住那些吏曹,可是卻唬不住劉盛他們,畢竟他們也都是刀裏進火裏出過的人物,全都上過戰場,比王萌更癲狂的人他們都見過,更何況是他呢。
嗯,即使他爹是王甫,幹爹!
想到這裏周括等人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王萌見此那裏忍得住,揚起手來就要衝到劉盛等人的身前教訓他們。
隻是王萌剛揚起右手還沒有走兩步,趙折等人便一起湧上來,護在劉裕的周圍惡狠狠的說道:“怎麽?不服嗎!”
看著眼前這幾個腰寬腿粗威風凜凜的猛男,王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很顯然自己這小胳膊小腿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於是隻能訕訕放下手來。
而一直在一旁喜怒不形於色的劉裕這時站了出來:“不知這位大人還有什麽事嗎?”
王萌這時也已經稍微冷靜了下來,也反應過來剛剛劉裕完全就是在耍自己,不過想到此行的目的,他也隻能把心中的怒氣暫時壓下來。
直接開口說道:“劉裕我就直說了吧,我幹爹王甫很欣賞你,你可要入我幹爹門下,做他的門生。你要知道朝中有人好辦事,還是找一個靠山的好,我幹爹王甫可是中常侍,皇上身邊的紅人,隻要你到我幹爹門下,有我幹爹的幫助,一定會平步青雲的,總比········”
王萌斜眼看向一旁在看熱鬧的吏曹等人:“總比這些躊躇在底層的小吏要強上百倍。”
聞言那些吏曹頓時變得怒不可遏,紛紛站出來謾罵王萌。
“閹狗,休得放肆!”
“我等現在做的事,比爾等在大家麵前鬻寵擅權要強的多。”
“就是,爾等閹宦有什麽資格看不起我們這些小吏!”
“·········”
麵對吏曹洶湧的指責,王萌也隻是甩了甩衣袖,在他看來這些人隻是在無能狂怒而已,一群小吏能拿他怎麽樣?
這時一個頭戴進賢冠的中年人來到眾人身邊:“何事如此喧鬧。”
見到這中年人,在場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剛剛還在囂張不已的王萌也都變得規規矩矩起來。
而後眾人紛紛朝這中年人行禮拜道:“見過袁太常。”
一旁的劉裕聞言微微一驚:姓袁,還是太常,這人是誰?
不過劉裕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是汝南袁家的人,要不然以王萌那囂張無比的樣子,不會這麽輕易的低頭,畢竟袁家可是四世三公啊!
袁隗點了點頭道:“嗯,爾等在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袁太常,這可怪不得我們。”一個小吏上前,把剛剛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袁隗。
袁隗聽完後詫異的看了一眼劉裕,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子。
“看來這來自並州的小子是掉進王甫等人的陷阱裏去了。”袁隗暗自想到,而後他轉頭先是對王萌訓斥道:“不知少府,可還有什麽事?若無事的話,就離開這裏吧,畢竟這裏也不是少府,也不是王府!朝廷官吏的管理自有尚書台管理,就不勞你們永樂少府費心了。”
聽到袁隗有意給劉裕等人解圍,王萌臉色霎時間變得難看起來,不過自己又拿他沒有絲毫辦法,於是隻能陰沉著臉色側頭看向劉裕,用威脅的眼光開口問道:“劉裕你怎麽說?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裏,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不用了,王少府,我現在就可以回複給你!”劉裕知道現在是和王甫這群宦官撇清關係的大好時機,雖然不知道這袁太常為何要幫助自己,可是劉裕沒有道理不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劉裕先是朝著北宮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後······【吉言吉語】發動:“裕是大漢延熹四年生人,是先帝和當今大家的門生,要說恩師,大家就是裕的恩師,延熹九年,家父去世,慈母守節在家操持家務,幸有阿姊將裕帶大。在裕將行雁門報效朝廷時,慈母便諄諄誨之,爾雖無父,既食君祿,君即爾父。”
“要說靠山,當今大家就是裕的靠山!要說同黨,裕也是大家的同黨!”劉裕明顯是進入狀態了,就連最後一句也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不過現在也沒有人去管他是否用詞不當,在場眾人全都被劉裕慷慨陳詞的話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