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借調縣委,秘書生涯 第8章 線索,結束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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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秘,我是李隨年,方便講話嗎?向你匯報工作。”
褚青陽心想我可沒有資格讓你向我匯報工作。嘴上說道“我陪著阮書記下鄉視察,目前方便。”
李隨年道“那我長話短說,經過數天的調查和偵破,根據線人提供的消息,目前初步鎖定殺害黃子揚的犯罪嫌疑人。”
“什麽人?”褚青陽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犯罪嫌疑人叫牛孔生,壩東鎮人,42歲,單身,84年因為搶劫和放火,判處有期徒刑14年,因在監獄中表現良好,獲得減刑後,於96年出獄,出獄後的一年內,又發生過打架鬥毆,盜竊等違法犯罪行為,在公安局有案底。”
“怎麽鎖定犯罪嫌疑人就是牛孔生的?”褚青陽接著問道。
“有線人提供了證據,經過公安局技術核查,時間、地點、人物皆對得上,證據可靠,鎖定牛孔生就是殺害黃子揚的凶手。”
“抓到他了嗎?”
“還沒有,兩天前,我們根據線人提供的線索,鎖定犯罪嫌疑人後,下發了通緝令,並展開了全縣的搜查,就在剛剛,西廣傳出消息,境內有疑似牛孔生之人出沒,我們已經和西廣警方取得聯係,他們將配合我們,全麵通緝犯罪嫌疑人牛孔生。”
褚青陽聽後,心裏微微一鬆,隨即又緊了起來,聯想到楊偉東在他辦公室說的話,這個牛孔生極有可能並不是這起殺人案的幕後指使,而隻是一個殺人工具。
“死者遺失了一個電話,能否從電信局查一查,死者生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誰的,或者誰打給他的?再者,能否通過技術手段定位手機?”褚青陽想了想,說道。
“此事我們已經在落實,不排除最後通電話之人就是犯罪嫌疑人牛孔生,至於定位手機,以目前的技術手段,暫時還做不到。”
李隨年的回答讓褚青陽微微失望,隨即又問道“能否從電信局提取錄音。”
“這個需要時間,不過我們盡力而為。”
90年代時,手機號雖然並未實行實名製,但手機普及率不高,要從數萬個錄音中篩選並不難,需要的是時間。
李隨年分管刑偵科,一切以事實說話,能夠那麽快的速度鎖定犯罪嫌疑人,已然不錯,但褚青陽知道,李隨年向自己說明這個情況,是想讓自己將情況告知阮南星,進一步聽阮南星的指示。
否則,針對案件本身,李隨年隻需要向公安局局長陳勇匯報就行,沒有必要繞一個圈告知褚青陽,又通過褚青陽暗窺阮南星的意思。
這說明什麽?
說明李隨年也懷疑了,牛孔生隻是殺人工具,而不是幕後的策劃者,但是,他是公安人員,一切以事實為依據,猜測和懷疑的話,在沒有事實依據前自然不會說出口。
“李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稍後我向阮書記匯報後再回你電話。”
掛斷電話後,褚青陽想,阮南星對黃子揚的死似乎不關心,除了第一天陳勇和羅炳權匯報的時候,她過問了一下,事後,對於此事,對於公安局的工作進展,她似乎從沒有提起過。
褚青陽拿不定主意,是否要主動提及此事。
阮南星和蔡文邵的談話時間不長,大概二十分鍾不到就結束了,褚青陽進去的時候,可以看到蔡文邵眼中精光爍爍,神采奕奕,顯然,剛才的談話,讓他很激動,很振奮。
褚青陽猜不到剛才兩人談論什麽話題,但蔡文邵走時如此激動,想來應該是好事,是什麽好事呢?
收拾茶杯的時候,褚青陽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道“阮書記,剛才公安局的同誌來了電話。”
阮南星的心情也看似不錯,看了褚青陽一眼,問道“黃子揚的案件有進展了?”
聞言,褚青陽心中一喜,看來,他誤會阮南星了,她不是不關注黃子揚之死,而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在關注著。
畢竟黃子揚是副科級幹部,他的死已經登上寧水周報,在群眾中已經傳播開,她想不關注都難。
“公安局的李隨年說,初步鎖定犯罪嫌疑人,目前在西廣”
褚青陽將事情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阮南星沉吟片刻道“你告訴公安局的同誌,他們有獨立執法權,辦案權,我作為縣委書記,隻想聽結果,至於指示,我還是那句話,一切以事實為依據,盡快破案,還寧水官場一個清澈,還死者家屬一個公道。”
第二個談話的是鎮長白連鵬,這次的談話時間並不長,僅有十分鍾,不過,白連鵬離開時,臉色比早上不知好看了多少,整個人的身體也輕了很多。
和官田鎮一二把手談完話後,阮南星看了看時間便起身,她並不打算在這裏午休,而是計劃趕往下一站,雲頭鄉。
早上官田鎮一二把手帶領隊伍街口迎接,被縣委書記批評的事,已經傳到了雲頭鄉,政黨委書記【範成明】等人不敢再出街口迎接,而是整齊等在了鎮政府。
阮南星這次下車,分別同雲頭鄉四大班子握手,隨後聽取了將近四十分鍾的工作匯報,隨後考察了雲頭鄉的生態鬆針林,人工竹子種植林等。
相比於官田鎮這個礦業大鎮,雲頭鄉就相對落後得多,這裏少數民族聚集,民風彪悍,考察完後,阮南星僅僅給了一個指示穩定壓倒一切,雲頭鄉當下和未來一段時間的主要和中心工作,都是團結和穩定,在穩定中求發展,在團結中求進步。
離別之前,黨委書記範成明將褚青陽悄悄拉到一旁,小聲說道“褚秘,你給老哥出出主意。”
褚青陽道“有什麽指示,範書記盡管說。”
“哎喲喂,我的老弟,我哪敢指示你呀!縣領導下鄉,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空手而來,但不能空手而回,鄉裏準備了一些土特產,你看這事你給老哥出出主意,應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也讓褚青陽犯了難,因為他也沒有相應的處理經驗。
中國是禮尚往來的人情社會,有時候收禮,不能就說完全是受賄行為,得看情況,但這個度如何把控,還真是個難題,況且,褚青陽僅僅是跟了阮南星半個月的秘書,還不能揣測好阮南星的意思。
“等我找機會向書記匯報一下。”
“感謝你,老弟。”
隨後,褚青陽找了一個機會,巧妙的說了此事,阮南星一聽,臉色就變了,說道“範成明想送禮,你讓他直接送給我好了。”
褚青陽點點頭,道“嗯,我已經拒絕了他,讓他別搞這套。”
阮南星舒了一口氣,又對褚青陽嚴肅道“青陽,你跟我的時間短,以後的路還很長,關於送禮一事,我需要向你特別說明一下,官場確實存在這些歪風邪氣,有些秘書在這方麵的油水委實豐厚,但我希望你千萬不要在這事上犯錯,一定要把控好這個關口,以後如果有人通過你向我送禮,你直接告訴對方,讓他直接送給我。”
被阮南星批評了一頓,褚青陽非但沒有一點尷尬,反而狂喜,阮南星這麽說,是否說明,自己並未失去她的信任,她依然想用自己?並且是長期使用。
想到這裏,褚青陽隻覺得全身都有清風拂過,說不出的舒坦,一天的陰霾也瞬間消失雲散。
“放心吧,阮書記,我很珍惜現在的工作機會,一定會嚴格要求自己,一定不會讓自己在這些事上犯錯。”
阮南星想了想,接著道“這樣,回去後,你就和彭連海對接,以縣委的名義下發一個文件,具體內容,縣委辦擬定,我的要求隻有一個,要從政策和紀律層麵殺一殺這種迎來送往的歪風邪氣。”
褚青陽注意到,以前阮南星都是稱呼彭連海為‘彭主任’或者‘連海主任’,這次直接直呼其名,是否說明,此次下鄉視察工作的安排,阮南星已經對這個縣委的大管家極為不滿了?
想到這裏,褚青陽又覺自己好險,古代官場常說,伴君如伴虎,在現代官場,又何嚐不是如此?
接下來的兩天,阮南星分別視察了峽街鎮、南坪鎮、路雲鄉以及西平鎮。
通過這次下鄉,褚青陽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每到一個鄉鎮,阮南星都會找一個相對隱秘,安靜的房間單獨召見一二把手。
因為談話的時候需要褚青陽服務,每來一個人,每走一個人,褚青陽都會進去房間一趟,順便看一下時間,一來二去,褚青陽發現,阮南星召見的人,談話的時間是不一樣的。
比如第一天,在官田鎮,阮南星和蔡文邵的談話時間應該是十九分鍾,鎮長白連鵬沒有超過十二分鍾。
到了雲頭鎮,不管是黨委書記範成明還是鄉長朱家興,都僅僅隻有十二分鍾。
峽街鎮和南坪鎮同樣如此,前後時差並未超過一分鍾。
但到了西平鎮,召見黨委書記【狄璿】的時候,時間居然超過了二十分鍾,是這幾天視察以來,談話時間最長的一個。
為什麽這次的視察,隻有蔡文邵以及狄璿的時間最長呢?
多出來的時間,是不是意味著一些什麽東西?
本來,視察完西平鎮,阮南星想從西平鎮直接前往青林鄉的,但是黃子揚之死有了新的進展,公安局長等著匯報工作,不得已,阮南星隻有結束了自己的行程。
對於此次沒能去青林鄉,褚青陽稍稍有點遺憾,那裏畢竟是自己生活工作了三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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