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求追讀)裕王留下,來!看看朕,是不是大限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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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裕王心頭震撼,“父皇怎麽會看起來這麽健康?”
當然,此時心中驚疑的可不光是裕王一個人。
內閣眾人也都是心中驚疑不斷。
“不對,”裕王想著,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心中暗道:“父皇太健康了,麵色紅潤,聲音有力,可怪就怪在這些上!”
“父皇如今已是五十多的高齡了。”
“別說他常年吃丹藥,身體中恐怕早有毒素,就算是健康的老年人,也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健康的表現,哪裏會有人越來越健康年輕?”
“事出反常必有妖……”
“父皇一定是吃了藥!”
“一些秘術藥方,確實能讓人短時間內,表現的跟正常人一樣,甚至要更健康。”
“但這都是通過損耗自身為代價的…龍虎山來的那國師,或許就是一個幌子!”
“那些道士有太多的丹藥手段,保不準就有什麽手段……”
“對,肯定是這樣!”想到這裏,裕王心頭的驚疑,慌亂,又再次平複了下去。
父皇他,肯定是在強撐著。
一生要強的父皇,您忍的太辛苦了。
都要油盡燈枯了,還在透支身體,強撐著不讓外人看出異樣嗎?
當然,此時跟裕王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畢竟這次見陛下,跟前幾次,甚至更早之前相比,有著太多的不同與反常了。
太健康了!
眼前的陛下,雖然依舊是原來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但給他們的感覺,卻像是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人,而非五旬高齡。
一個正常人,怎麽可能逆生長呢?
答案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皇上他肯定是用了某些不為人知的手段在強撐!
“這是都以為朕大限將至了嗎?”將下方眾人神情間的變化收入眼底,嘉靖淡淡開口。
“朕剛才念的,是宋朝詩人張耒(le)的《鳴蜩(tao,蟬)》。”
眾人微微躬身低頭,聽著。
“蟬會在高高的樹梢上,高聲鳴叫。夜幕降臨,又恢複平靜。落日後,草蟲又開始叫,徹夜嘶鳴。鳴蟬在叫,草蟲也在叫。”
嘉靖抬了抬手指向眾人,麵露笑容,道:“你們這些人也一樣,是高高在上的鳴蜩,在這廟堂上,高聲鳴叫著,嗬……”說著,嘉靖露出一聲輕笑,看向嚴世蕃跟高拱、張居正等人。
“朕在偏殿都聽到了。”
被嘉靖調侃打趣,嚴世蕃幾人,都是麵露慚色的深深低下了腦袋。
打趣了一聲幾人後,嘉靖又繼續開口。
“那邊疆之地,大大小小的官員,也有人在鳴叫,他們就是那草蟲。”
“你們看著天,人家也看著天。你們爭的是白天,人家爭的是夜晚。”
“這自然分晝夜也分陰陽,晝夜在爭,陰陽在爭,都是在爭,無非是仰天而活。誰讓這天,掌控萬物生長,生靈都要聽它的呢?”
聽到這裏,眾人的腦袋杵的越發的低了。
他們都聽出來了,皇上這是對他們的表現,感到不滿,覺得他們是要把事甩給皇上去辦。
如果鳴蜩跟草蟲爭的一樣的東西,那二者有區別嗎?
沒區別,鳴蜩可以在草叢裏叫,草蟲也可以到樹上去叫,憑什麽你鳴蜩就叫白天,我草蟲就要在晚上叫?憑什麽你是鳴蜩我是草蟲?
如果規律亂套了,天養著他們幹什麽?
嗯,本質上,邊疆官員也可以來廟堂高談闊論,他們也能被下放到邊疆去蠅營狗苟。
一時間,眾人額頭都不由的露出一抹冷汗,就連坐著的嚴嵩也是挺了挺腰板。
至於裕王,始終一副端端正正,鵪鶉模樣,唯唯諾諾的,大氣不敢喘一聲。
“剛才說的,朕都聽到了,”該敲打的都敲打了,嘉靖也不再廢話,開口道:“既然你們拿不定主意,那就讓朕來替伱們辦。”
“就苦一苦朕,福讓臣民來享。”
“臣等無能,皇上恕罪。”眾人聽到這裏,再也繃不住了,紛紛跪倒在地。
“宣大總督由唐順之擔任,”嘉靖語氣沉穩,道:“原大同總兵去寧夏任巡撫。”
“大同總兵由王崇古擔任,大同巡撫由戶部主事海瑞擔任,誰還有異議?”
“臣等恭聆聖旨,此策甚善。”眾人齊齊道。
“果然,陛下還是向著我們嚴家的!”
聽到皇上拍板決定,讓唐順之擔任宣大總督後,嚴世蕃心頭狂喜,跪在地上的同時,還不忘給高拱一個挑釁的眼神。
氣的高拱瞪著眼,恨不得咬死這個混蛋。
嚴世蕃開心了,但清流此刻卻是眼神黯然,屯兵興農本就是嚴嵩提出來的,皇上跟嚴嵩之間的默契,他們都懂。
可是,皇上您也太偏袒了吧?您要屯兵興農,恢複衛所製,我們也能配合啊!
“屯兵興農的國策事關重大,朕玄修有感,會時常閉關,就由裕王幫朕協理內閣!”
見眾人沒有異議後,嘉靖再次開口。
“唰!”清流的腦袋齊齊抬起,而後看向禦座上的萬壽帝君,而後又趕緊低頭。
驚喜,什麽叫驚喜,這就叫驚喜!
“吾皇聖明!”下一刻,回過神的清流,齊齊的杵著腦袋,高聲大呼。
原本他們聽到唐順之擔任宣大總督,心中暗歎北境這一仗會很難打,沒想到還有驚喜。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陛下玄修有感,要時常閉關?
嗬嗬,說是這麽說,肯定是大限將至,身體越來越撐不住了,要強的陛下,又不願意被人看出來,所以隻能用這借口了。
眼下,隻有裕王在京城,讓裕王幫助皇上,協理內閣政務…嘶,這信號太大了!
裕王有了這一項權力,等同於變相的監國了啊,這是儲君才有的待遇吧?
這一刻,清流心中狂喜,幾欲在心底呐喊。就連徐階,此刻麵容也是微微鬆了鬆。
至於裕王,腦袋杵在地上,身體卻是不斷的顫抖著,瞳孔微微地震……
終於,輪到我了嗎!我沒猜錯,父皇真的大限將…不對,已至了,他真的不行了!
這一刻,父皇他,終於想到我了。父皇,放心吧,這大明,兒子絕對背得動!
而剛才還沒高興多久的嚴世蕃笑容凝固了。
他聽到了什麽?讓裕王協理內閣督辦北境的屯兵興農的國策?這什麽意思?
皇上這是要用裕王製衡唐順之嗎?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裕王這算是變相監國了?
嚴嵩耷拉的眼皮,也顫了顫。
短短一小會的功夫,清流和嚴黨雙方的心情就像是陰晴的天一樣,轉了又轉,你方晴完我方晴,你方陰了我方再陰。
然而,這還不是終點!
“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清流的好心情沒撐多久,嘉靖的聲音就再次響起,“著景王朱載圳,即日返京。”
“讓他協助兄長,幫朕協理內閣。”
“轟!”這一刻,剛才心情由陰轉晴的清流心裏,頓時晴天霹靂,霎時間陰雲密布。
而嚴世蕃跟嚴嵩父子二人心裏的陰霾,卻是瞬間放晴,而且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
陛下竟然就這麽讓景王回京了?!
這,這簡直不敢想,他們努力這麽久,不就是讓景王回京嗎?這就完成了?而且,景王也能協理內閣,也等同於監國?
這一下,清流和嚴黨可以說同時有皇子支持了。
“天縱聖明,無過帝君!”幾乎是在回過神的瞬間,嚴世蕃就扯著嗓子大吼。
一張臉上,肌肉都在因為激動而抖動著,一時間,麵紅耳赤。
這時,張居正抬頭下意識的開口想要說話,然而當對上嘉靖那雙眼神後,頓時閉嘴。
隻是心中,卻是憤慨難當。
當初為了把景王趕出京,可是犧牲了不少人啊,其中就有翰林院檢討,郭希顏。
而郭希顏的死,引發劇烈動蕩,這才讓皇帝不得不將景王趕出京城。
如今,皇上竟然要以屯兵興農的國策為由,調景王回京!
這一刻,清流心裏都浮上了一層陰霾。
他們想要勸諫,可他們知道,皇上對景王的寵愛有多深,而且剛才皇上已經敲打了他們,對他們表達了不滿,並且還讓裕王變相監國。
若是這個時候再觸黴頭,怕是裕王好不容易得來的,幫助皇帝協理內閣,變相監國的權利也會瞬間被收回,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至少,如此一來,裕王和景王同一起點。
然而此時,剛才還激動的裕王,卻是麵色瞬間慘白,腦袋杵在地上,目瞪口呆。
寬大袖子裏的拳頭死死攥著,心中滿滿的全是不忿。
“父皇啊,您,非要如此羞辱兒臣嗎!”裕王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既然都沒有異議,那該說的都說了,時間不早了,外麵雨下的大,都回去吧,朕就不留你們吃飯了。”嘉靖直接擺手送客。
“是,臣等告退。”
眾人起身,裕王收斂情緒,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躬身一禮,聲音嘶啞。
“兒,兒臣,告退,父皇保重仙體,兒臣回去後,定日夜禱告,護佑我父仙道昌隆……”
說話間,裕王的眸眼中,含著淚水,神情間,滿滿的全是孝子對父親的關切神色。
“你留下。”嘉靖神色平靜的起身,轉身朝著偏殿而去。
剛走到門口的內閣眾人,此刻身體都微微一頓,而後又默默的踏出門,身影沒入雨霧中。
“王爺,快跟上吧,陪主子說說話。”呂芳上前對裕王輕聲說道,示意別發呆了。
“嗯。”對呂芳點了點頭,裕王深吸一口氣,抬腳朝著偏殿而去。
玉熙宮偏殿,他第一次來。
一踏入偏殿,突然聞到一股非常好聞的氣味,這股氣味,讓他渾身都感到舒坦異常。不過想到父皇在吃藥,他心裏倒也沒有多想。
看著殿中央的精舍,還有此刻那站在火爐前,煮著什麽的嘉靖,站在原地躬身一禮,道:“不知父皇讓兒臣留下,所為何事?”
“站那麽遠幹什麽,”嘉靖繼續用木勺,攪動著靈粥,頭也不回的開口道:
“不上前一些,你能看的清楚嗎?不上前一些,你怎麽能看清楚……”
說著,嘉靖合上砂鍋蓋,背手拿著木勺,凝視著裕王,道:“朕,是不是大限將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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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嗯,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在正文裏添加這些話的,不過考慮到大家對上兩章的劇情鋪墊,不是很滿意,所以不得不解釋一下。
畢竟能一路走到這,都是大家的支持,我要端正態度(手動敬禮)。
一些必要的鋪墊和走的劇情還是要走的,屯兵興農的國策算是一個大劇情,肯定要寫完整。
就像昨天的五千所多字,如果把今天的7K+放在昨天,那這段劇情就會很長很長,大家看的會很累,讓故事呼吸一下也是很好的嘛。
小劇透一下。
屯兵興農之後朝廷內外就能相對穩定,就可以合理的加快節奏了。
主角築基之後,綁定本命,那大明仙國也要跟著再次提速。
PPS:
周一啦,雖然拿了個好推薦,但周一這天,還是很關鍵,求大家務必翻到最後看看評論,或者看看彩蛋章,跪求大家啦~~~
快上架了,上架絕對爆更。
日萬都是起步的那種,肯定看個爽,拜托了,謝謝,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