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本命高原!裕王:父皇您是知道的,我素來不近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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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嘉靖為什麽第一個給嚴嵩映照本命,並賜下本命物的真正原因所在。
因為隻有嚴嵩懂他,並且還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一邊,思自己所思,想自己所想。這樣的臣子,又有哪個皇帝能不喜歡呢?
在修士突破築基之前,確實不能綁定本命物,反哺本命,但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後宮三千嬪妃,他每天睡十二個,確實讓他收獲了不少實用的本命天賦種子。
其中一個妃嬪的本命天賦是一塊“本命田”,顧名思義,可以種下本命,不過是將旁人的本命種下,然後讓別人的本命反哺自己。
甚至還可以用別人的修為力量加諸己身戰鬥。
當然,本命田種下本命的前提是,別人自願獻出本命,可以說很雞肋,但對嘉靖這種皇帝,或者說發展修仙家族的人來說,卻很適用。
若是一整個王朝所有修者都將本命獻上,種入本命田,那與旁人戰鬥起來,等同於別人一個單挑一整個王朝。
此外,“本命田”還有一個用處。
那就是獻出本命的人,不需要自己的元神與本命物綁定,本命田會與本命物綁定,然後由本命田,直接反哺修為給這些人。當然前提是,本命田的主人自己的元神與本命勾連綁定。
換句話說,本命田也算是輔助型天賦了。
當然如此一來,給這些獻上本命的人,反哺多少修為,就看“本命田”主人的意願了。
要是看誰不順眼,隨時可以給他“斷流”或者是“限流”,精準拿捏!
此外,隨著本命物的反哺,“本命田”也是可以成長的。
像是那個嬪妃自己,她還需要綁定一塊靈田來充當本命物,然後反哺自己的“本命田”。
可嘉靖不需要,整個大明都是他的本命物,隻要嘉靖願意,可以將大明任何一塊地,劃為“本命田”,嗯,應該叫“本命高原”!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凡是獻上本命,那也就等同於是將自己的一切,全部交給了別人。
這種情況,也就避免了會出現背叛之事發生。
雖說將大明發展成士族門閥與朝廷利益緊密捆綁的關係,等到染指修仙世界的時候,這些家族會始終與朝廷,與自己一條心。
可真等到那一天到來了,他還是要進行一次變法的,畢竟李世民的門閥資助拿到天下,但他稱帝後,也想著收回門閥的影響力的。
未來的某一天,大明的處境與隋唐時是一樣的,自己希望這些修仙家族能與朝廷一條心,但用過後,自己也希望他們可以擺正位置。
但人性使然,能在打完天下解甲歸田的畢竟是少數,否則太祖他老人家也不會大殺功臣了。
大殿之上。
隨著嚴嵩跪下表忠心,其他人也紛紛跪了下來,嚴世蕃第一個跟隨老爹嚴嵩,高聲道:
“嚴閣老所言正是!”
“臣等現如今能踏上仙途,逆天改命。讓自己和家族的有無限可能,全仰仗陛下恩賜,無論陛下說什麽做什麽,臣等都誓死相隨。”
當然此時一頭跪下的還有司禮監的眾人。
他們本來就是皇上的家奴,自然不存在什麽願意不願意一說。
“既如此,那朕便將法子告訴爾等,至於願不願意,全憑自願……”然後嘉靖便把“本命田”的事情,給眾人說了一遍。
聽完嘉靖關於“本命田”的作用和功效後,玉熙宮的大殿上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靜中。
嚴嵩跪在地上,耷拉著的眼皮跳了跳,眼底閃爍著莫名之色,萬般想法心頭滋生,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當即就要表態。
不過就在這時,嘉靖的聲音突然再次響起。
“嚴世蕃。”嘉靖抬了抬手,隨著嚴世蕃身體一怔,下一刻就見大殿之上,傳出一聲嘶鳴,本命映照之下,嚴世蕃的本命也出現在大典上。
大眾人看著那一條渾身漆黑,頭上生角,獠牙鋒利,身高數丈,睜著腥紅眸子,吞吐芯子的的毒蛇後,頓時一個個神色古怪不已。
眾人沒有想到嚴世蕃的本命,竟然是一條毒蛇,不過看著眼前這條毒蛇,卻又莫名覺得,這一人一蛇,又是那樣的契合。
蛇心不足且吞象,狂悖猖獗,說的不就是小閣老嚴世蕃嗎?
“這是你的本命物,靈蛇。”又是一個禦獸袋出現,跟著就見一顆人腦袋大的蛇蛋出現,在嚴世蕃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嘉靖緩緩開口。
“滴血認主,即可與這條尚未孵化的靈蛇簽訂主仆契約。”
聽到嘉靖的話,雖然被“本命田”給弄得一時間心亂如麻,但嚴世蕃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迅速運轉‘引氣訣’,將自己的指尖逼出一滴鮮血,滴在了麵前的靈蛇蛋上。
“唰!”隨著一道血紅色的光芒閃爍,隻見那如玉一般的蛋殼上,浮現出一個玄奧的,像是蛇一樣血色圖案,一閃而逝。
“臣,嚴世蕃謝皇上恩賜本命物!”完成主仆契約的嚴世蕃當即叩首謝恩。
“胡宗憲、王崇古、俞大猷……”
沒有理會嚴世蕃,嘉靖一揮手,直接將內閣和司禮監眾人的本命全部映照出來。
胡宗憲的本命是一柄寒光泠泠的長劍,嘉靖便賜予了其一柄上品法器長劍。
王崇古的本命是一張弓,嘉靖便賜予了其一把弓弩,品階同樣是上品法器級別。
俞大猷的本命是一條黑蛟,黑蛟即便放在修仙世界,那也是高修為境界的靈獸,因此嘉靖便賜給了他一顆與嚴世蕃相同的靈蛇蛋。
然後像是陳洪、黃錦,石三這三人的本命,分別是一枚骰子,一塊磐石,一塊玉石。
都不是什麽比較好的本命,所幸,嘉靖便一人賞了一塊上品的煉器材料——五行石。
五行石,顧名思義,蘊含著五行元素,煉器時根據需求不同,注入的靈氣屬性不同,這塊五行石也會跟著變成相應屬性的石料。
重點是因為是煉器材料,所以其後期能不斷的加入各種材料打磨,使之品質提升。
“行了,爾等本命都已經映照,本命物朕也已經賜下,”這時,嘉靖說著,擺了擺手起身,“至於爾等是否要將‘本命’交給朕,幫爾等種入‘本命田’,全憑自願,朕不會勉強。”
“今日時間不早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決定要將本命交給朕來保管的,明日自行上交,今日你們可以回去好好考慮一番再做決定。”
“裕王跟景王留下,其他人散了吧……”說完,嘉靖便起身朝著偏殿而去。
裕王跟景王二人趕緊跟了上去。
玉溪宮大殿中,嘉靖走後,包括嚴嵩在內的所有人此刻神情都有些遲疑。
“爹……”嚴世蕃扶起嚴嵩就要開口,卻被嚴嵩一個眼神製止,“回去說。”說話間,嚴嵩看向朝自己投來目光的胡宗憲,道:
“汝貞也跟著一起來。”
嚴世蕃跟胡宗憲一左一右的扶著嚴嵩出了玉熙宮,至於王崇古和俞大猷對視一眼,看著胡宗憲的背影,眼神當中流露出一抹羨慕的神色。
這就是有靠山可以靠著的好處了!
雖然胡宗憲和他們一樣,都屬於新黨,但是胡宗憲的背後站著的是嚴嵩。
不僅如此,胡宗憲還非常受嚴嵩的器重,凡是朝中之事,胡宗憲又拿不定主意的,或者是擺平不了的嚴嵩就會出手。
可以說嚴嵩幫助胡宗憲,完全就是不計後果和不計報酬的。二人的關係,說是師徒,其實已經情同父子一般了。
就像是現在,關於本命是否交給皇上這件事情上,胡宗憲拿不定主意,還可以和嚴嵩這個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一起商量。
而他們呢?雖然說背後站著的是裕王和景王,可二王能幫到他們的實在有限。
別看如今朝中勢力都被二王跟嚴嵩瓜分,可朝中大臣都是明眼人,都知道二王沒前途。
因為朝野上下,都已經默認了,裕王跟景王,是不可能參與到皇儲之爭中了。
連帶著他們這兩個新黨,其實也看不到多少希望,也就軍中那些將士誓死追隨。
可軍中老人,早已經開始計劃另謀出路了。
一想到眼前要麵臨的本命問題,還有未來走向,二人對視一眼,不由發出一聲歎息。
“誌輔兄,你打算如何?”玉熙宮外,快要分別的時候,王崇古看著俞大猷,眉宇之間,略有些欲言又止的衝動神色。
“學甫,伱想說什麽,不妨直言。”俞大猷說著,語氣微微一頓,而後又跟著道:“這朝堂之上,可以商量的隻有你我二人了。”
“嗯,”聽到俞大猷如此說,王崇穀深吸了口氣後吐出,而後點了點頭沉聲道:“好,既然誌輔兄如此說,那我便有什麽說什麽了。”
“我已經決定了,等裕王殿下回來後,若是他同意,我便會將本命上交給陛下。”
聽到王崇古如此說,俞大猷神情並沒有任何意外之色,他知道王崇古說的肯定是這件事。
“學甫所言,也是我想說的。”俞大猷說著,歎了口氣,道:“二位殿下與你我二人有恩,若是沒有二位殿下的提攜,你我二人根本不可能進入內閣,更不可能得到仙法。”
“所以不論未來如何發展,我俞大猷,都誓死追隨景王殿下,想必學甫也是一樣,永遠不會離開裕王殿下的身邊。”
俞大猷,出身一般,王崇古也差不多。
二人在這大明朝,可以說根本沒有什麽根基可言,能走到這一步,完全是朝堂黨爭的原因。
不過武人重情義,牢記著提攜之恩。將本命上交給皇上,對他們二人來說完全是一步穩中之穩的棋,可他們依舊決定,聽二王的安排。
“好漢子!”俞大猷跟王崇古沉默良久後,雙方突然會心一笑,對彼此表示認可。
裕王跟景王此時並不知道俞大猷跟王崇古所想,此時二人都有些緊張的站在玉熙宮偏殿裏。
是否上交本命給父皇?
這也是二人此刻心中猶豫的。
雖然父皇納妃之舉,就是為了延續皇室血脈,未來必然會有很多的弟弟妹妹出現。甚至朝野上下已經默認,父皇已經放棄了他們二人。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自己放棄了自己!
百年,千年,萬年的太子雖然讓人無奈,可儲君身份帶來的龐大資源,卻是不容忽視的。
甚至他們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事關龐大的資源,即便他們二人當中,任何一個都當不成太子,其他皇子也休想輕而易舉的成為大明儲君!
若是這個時候父皇讓他們上交本命的話,那豈不是說,以後父皇確立了太子人選,他們這些皇子完全沒有任何可以與之相爭的底氣?
甚至在未來的某一天,若是父皇將皇位讓給太子,那“本命田”是否也會一同交給太子?
若是如此的話,那他們這些番王,豈不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不能反抗?
把自己的家族發展至巔峰又如何?若是本命被別人拿在手中,一個念頭便可以灰飛煙滅,那這修仙又修了個什麽?
努力這麽多,又是為了什麽?
本命,絕對不能上交!一瞬間的功夫,心思急轉之間,裕王跟景王做出了同樣的決定。
他們要爭,若是交了本命,真就父皇的命令毫無反抗的餘地了。
“朱載圳,”嘉靖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兩個兒子心中所想,直接開口道:“你的本命乃是一方‘山河聚寶盆’。”
隨著嘉靖聲音響起,大殿之上本命映照出了景王朱載圳的本命。
一個臉盆大小,金燦燦,上麵雕滿了龍鳳,麒麟、山川的聚寶盆。回過神來的裕王跟景王也被麵前的本命所吸引。
“這就是我的本命嗎?”景王看著麵前懸浮的金燦燦的聚寶盆,眼中流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此物名為‘乾坤缽’,”這時,嘉靖的聲音再次響起,大手一揮,就見一個紫金色,人腦袋大小的缽盂出現,“乃是一件上品寶器!”
“可自由放大縮小,攻防一體,也具備成為靈器的潛質,今日朕便賜予你做本命物,此物需要你用自身的靈氣煉化。等你修為突破築基,誕生神識後,便可與元神綁定,收入靈氣穴竅。”
根據《修行通識紀要》記載,修士在突破煉氣期之前,打通自身穴竅,這些穴竅本身就是用來存儲靈氣的,每個穴竅都可看做是一處潛藏於人體之中的“異空間”。
一些古老,現如今已經差不多被修行界淘汰的古老體修,更是專注癡迷於“竅府秘藏”的修煉,他們相信,人體本身就是一座寶藏,而這些穴竅,就是通往寶藏的大門。
傳聞在上古時的修仙世界,卻是有體修一脈,鑽研出了一些門道,從穴竅中,無意中洞悉了某種法則,修煉出了本命神通。
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這所謂的“竅府秘藏”被修仙世界,德高望重的大能修士們普遍認定為,這是一種修行上的捷徑。
不建議後輩修行者效仿古人,走古人的路。
首先就是上古時靈氣充沛,天地法則與現如今又有不同,這種“竅府秘藏”更適合那個時期的人族修士修煉。
其次,通過修煉“竅府秘藏”獲得的所謂的“神通術法”,本身就是修士本命天賦。
事實證明,絕大多數體修獲得神通,就是本命所具備的本命天賦。
隻要築基之後,就能勾連本命,然後順利的使用本命天賦,結果卻舍本逐末的去通過穴竅,自己獲取本命天賦,太愚蠢了。
當然這些都是《修行通識紀要》所記載的隻言片語,體修現在的修仙世界也有,但修仙的途徑,依舊是遵循“新時代”之法。
“……朱載坖。”嘉靖沒有理會景王朱載圳,而是將目光看向裕王。
“兒臣在!”裕王身體一怔,上前一步,同時心中暗暗猜測著,“四弟的本命是一方山河聚寶盆,不知道我的是什麽?”
看著裕王,嘉靖嚴肅的麵容上,微微一沉,裕王的本命,實在是讓他這個老父親麵上無光。
一個擁有三十三種法相的裸女。
關鍵是這讓他怎麽賞賜本命物?難不成賞給他三十三個女人?
“嗯?!”見父皇麵色微沉,也不說話,裕王原本激動的心突然冷靜了下來,心頭也不由得跟著一沉,莫非自己的本命不好?
又或者說,自己的本命有些特殊?
一旁的景王朱載圳,將自己手上的紫金缽盂收入儲物袋中,而後看向父皇,心頭也不由得跟著暗暗猜測了起來,莫非三哥的本命有問題?
此時,伺候在旁的呂芳,自然知道主子為什麽沉默了,此前給眾人從寶山中挑選本命物的時候,他已經知曉裕王的本命了。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裕王爺的本命竟然是一個人,這本命物確實…嗯,倒也不能說是不好整,畢竟人多的是,但說出去會很怪!
有時候呂芳都在想,這本命是不是生錯了?
本命這東西是生而具有的,雖然‘修行通識紀要’中沒有鐵斷說本命與修士自身相關,可就他觀察總結的,就算沒有關聯也不會差太多。
比如他自己,靈氣屬性是火木雙熟悉,所以他的本命是一尊爐鼎。再比如國師清風,她性格隨雲,本命是一朵無形五象的雲。
再比如嚴閣老,性格貪婪、凶狠、霸道,他的本命就是一頭惡虎,嚴世蕃狂悖猖獗,又睚眥必報,人心不足蛇吞象,所以本命是蛇。
這些種種,雖說不上百分百本命和性格或者是靈氣屬性這些相關,但至少也不會差的太多。
可是裕王爺這,是不是太離譜了?
這朝野上下,誰人不知,裕王爺生性儒雅,不近美色,至今為止,府中就隻有一個正妃和側妃李氏,此前朝中大臣,也不是沒人給裕王敬獻美人,都被他嚴詞拒絕。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裕王是一個真正的清流君子,甚至此前徐階等清流和裕王沒有鬧翻的時候,不少清流派私下議論說,若是裕王當了皇上,定不會為美色所誤,成千古名君。
可誰能說說,為什麽裕王爺的本命,竟是一個有著三十三種法相的裸女。
三十三種法相,就是說有三十三種模樣,三十三種體態,等同於擁有一個就有三十三個,這對於一些色中餓鬼來說,豈不是爽死?
可裕王他不是啊,他不近美色啊!
“你的本命,有些特殊……”終於,在裕王忐忑,景王好奇狐疑,呂芳低著頭歎息的緊張氛圍下,嘉靖緩聲開口,道:
“朱載圳,你先回去吧。”
果然是因為特殊嗎?聽到父皇竟然讓自己回避,景王心中暗暗想著,卻也不好違拗,況且他也不想繼續待下去,萬一等會兒父皇問起是否上交本命,他又該如何作答?
不管父皇是刻意不去問,等著自己跟三哥主動上交,又或者是因為三哥的本命而顧不上,此刻對他來說,能離開就趕緊撤!
至於三哥的本命是什麽,以後再打聽。
“兒臣告退。”景王躬身一禮後,看了眼緊張的裕王,轉身就走,生怕被叫住,這時呂芳也跟著開口,道:“老奴送送殿下……”
聽到呂芳的話,景王一愣,當即點了點頭,他如何看不出來,呂芳這老東西是不想呆在這裏,肯定是為了避嫌,這說明,呂芳這老東西,也知道了三哥的本命是什麽了?
呂芳跟景王離開,裕王更緊張了。
自己的本命到底是什麽?竟然能讓呂芳這個陪伴在父皇身邊的貼身大伴也要避嫌?
不由的,裕王心中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你自己看吧……”嘉靖輕輕一抬手,本命映照之下,裕王的本命也跟著出現了。
而在本命出現的一瞬間,裕王的瞳孔陡然放大,呼吸都在這一刻壓低了幾分。
先秦時,有賦雲:“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又有曹子建洛神賦雲:“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是東家之子,是洛神?不,東家之子不如之遠甚,洛神與之相比,亦遠遠不如。
三十三種法相變換,每一種都不著寸縷,卻又讓人覺得,她本該如此,朦朧是美,但在這三十三種法相上,任何一種都不適用。
她,本就應該不著寸縷。
看著神情從開始的震驚,漸漸轉變為癡迷,嘉靖的臉色一沉,大袖一甩,本命消散。
“嘩!”靈氣席卷,裕王麵龐都被吹得變形,陡然清醒過來的裕王當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慌張的大聲道:
“兒臣禦前失儀,還請父皇降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朱載坖,素來不近美色,坐懷不亂,正人君子,我的本命怎麽可能是這等**妖女?父皇會怎麽看我?
此刻裕王隻覺得上天在跟他開玩笑!
父皇本來就不喜歡他,然後在挑選繼承人上又放棄了他這個現如今的長子,此刻自己的本命又是這等淫物、妖女,父皇會怎麽看自己?
“……父皇!”有些慌亂的裕王當即開口,語速飛快道:“還請聽兒臣解釋……”
嘉靖看著裕王這一副模樣,嘉靖嚴肅的麵容微沉,冷冷道:“說。”
本命這東西,本就是天定的,這是“修行通史紀要”上所記載的,嘉靖自然認可,更不會將本命與個人的品性所關聯在一起。
他之所以冷臉,是因為裕王如今這一副慌張的模樣,讓他不喜。
這都鍛煉多久了?依舊不能做到寵辱不驚,這讓他有些失望了。
當然嘉靖這就有些冤枉裕王了。
不說他本就是一個喜怒無常,薄情寡恩,自私冷酷的帝王,如今又是修仙者,掌握所有人的命脈,威勢更是空前,從小就有陰影的裕王,麵對他,又如何能保持寵辱不驚呢?
就連嚴嵩,麵對如今的嘉靖,也是稍有不慎就會嚇得整宿整宿的輾轉反側,何況從小被嚇大的裕王呢?
“父皇您是知道的,兒臣素來不近美色,至今也隻有一個側妃李氏……”裕王語速飛快解釋。
“你太謙虛了!”然而聽到“素來不近美色”這幾個字後,嘉靖卻是心底冷笑。
他的記憶裏,可是有後世史書,關於自己這個兒子當了皇帝後的所作所為的。
色中餓鬼,說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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