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白靈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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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白靈童子拿出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話音剛落,大祭司兩指交叉,快如閃電般插入白靈童子心口。
眨眼睛,一顆跳動不休的完整“心髒”出現在大祭司手上。
心髒如拳頭大小,一開一合,內部隱約可見藍色的汁液遊走不定。
大祭司滿意地點點頭,將心髒遷移到老婦體內。
空氣驟然一緊,戴著麵具的祭司們變得呼吸急速起來。
他們見過大祭司救人,但從未見過大祭司使用白靈童子救人。
白靈童子不是人,不是屍,而是人力煉物所打造出來的產物。
他不能殺人,但可以救人,尤其是死人。
隻要是死亡不超過十二個時辰,魂魄未被陰風吹散的死人都可以救回來。
五瘟宗除了明麵上的天地玄黃宿五部外,還有一個秘密部門,這個部門不直屬於某位長老,而是由大祭司直接主事,因低調神秘,一直不為人所知。
哪怕是宗內高層,也隱約聽說是跟造物有關,具體是做什麽,就知之不詳了。
咕咕咕——
安裝完“新型心髒”的老婦,體內突然爆發出如沸水燒開的聲音。
幾個麵具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聲音越來越大,老婦身上漸漸冒起了黑色霧氣。
一道肉眼可見的藍色光暈如波紋般擴散,快速修複加固其身上的每一個部位。
不一會兒,光暈消失,老婦緩緩睜開了雙眼。
“大...大祭司?”,老婦坐起身,眼神怔怔望著漂浮在虛空中的老者。
大祭司的身影似夢似幻,聲音好似從四麵八方傳來,“告訴我,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屬下奉命潛伏於萬毒窟,後得到毒王師妹信任,成為她的入門弟子,後因身份泄露被毒王用天鳥金蛇吃掉我半顆心髒,無奈之下,我隻好散去半數修為躲入青河縣王富山家,慫恿他獻祭生人給五瘟宗,沒想到其中一個祭品出了變故......”
聽到這裏,大祭司打斷曾化名為桑娥的老婦,皺眉道:“什麽變故?”
各大宗門之間互相派駐臥底潛伏其中,早已司空見慣。
他不關心桑娥事情敗露會受什麽樣的懲罰,對他而言,個人生死都是小事,關鍵是宗門利益不能受損。
五瘟宗除了明麵上的五部與尋常宗門修行路徑大同小異,實際上,大祭司這邊,卻是更多的使用人命來凝聚香火願力,獲得瘟神神力,以神力造就金身,快速提升境界。
如此荼毒人命,與魔道無異。
所以一般生靈獻祭都是非常隱秘,更多時候連獻祭的五瘟宗廟宇也很是偏僻,除了知情人,很少有人察覺。
他現在隻想搞清楚祭品出了什麽問題?
“他...他死後複活了,不光活了過來,他還獲得了神力,殺了那座廟中的弟子,最後還把王富山的家都燒了...”,桑娥顫顫巍巍道。
麵對大祭司絕對不能撒謊,否則他會讓你嚐遍世間苦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複活了?還殺了人?”,大祭祀稍感詫異。
桑娥連連點頭,“對,後麵我跟他交手才知道,他已經獲得了蠱神的庇佑,已然煉就蠱蟲,成了一名蠱士。”。
大祭司眼神死死盯著桑娥,眼中五彩流露,桑娥一陣恍惚。
片刻後,大祭司眼中的光彩消逝,桑娥方才回過神。
“我在你殘存的記憶中見過他了,沒想到他竟然背負有蠱道氣運,這不應該啊!”
“蠱神宗早已消失多年,怎麽會這麽巧,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入了蠱神法眼?”
大祭司口中喃喃自語,眉頭越皺越緊。
“他隻是一個山村獵戶,還......”,桑娥聲音弱弱,聲音越來越小。
“胡說,他怎麽可能是獵戶,擁有這份天大的機緣,絕對來頭不小,我懷疑他很可能是蠱神宗那位舉世無敵的末代宗主的轉世.....若真是這樣,恐怕整個修行界又要動蕩不安了。”
當年蠱神宗如日中天時,風頭一時無兩,宗內蠱士近萬,蠱師數百,三位傳宗長老更是蠱王級別的存在。
可惜,因風頭太盛,樹敵太多,蠱神宗被另外正邪兩道數個宗門齊齊忌憚,宗主顧長生更是遭到正邪兩道數十位王極境巔峰修士的集體圍攻,寡不敵眾,化為一道青煙消失在煉蠱所用的神鼎中。
桑娥呆住了,這...這怎麽可能?
但她不敢反駁,大祭司最不喜歡別人忤逆他的話。
“是真是假,你去給我試探下他!”,大祭司沉思良久,突然開口。
“可...可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桑娥回過神來,慌忙答道。
“這個好說。”,大祭司笑道,隨即指尖一抖,一滴水珠徑直鑽入桑娥雙眉中間。
嘶——
桑娥深吸一口涼氣,頓覺眼前出現了無數斑駁的畫麵,隨著畫麵的快速轉換,最終定格到了一幅熟悉的畫像麵前。
畫像是活的,裏麵有一個人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走動,雖然麵帶疲憊,但雙眼炯炯有神,好似對街上的一切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桑娥一眼就看出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跟她有過交手的那位年輕蠱士,如今的蠱道天才:陳演。
畫麵消失。
大祭司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隻有三天時間,三天後白靈童子就會蘇醒,尋找他的心髒,若是你不能及時趕回來,你就會死得不能再死,明白嗎?”
桑娥心頭狂顫,低頭應聲道:“是。”
火光熄滅,屋內再次陷入黑暗。
......
陳演一路向西,離開青葉郡,進入了天蒼郡。
天蒼郡不同於青葉郡,放眼四望,到處都是數不盡的高山和深林。
陳演喬裝打扮一路走了三天,臨近中午,方才來到這座名叫蒼都的小城。
小城很小,甚至還不如青河縣大,但仍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城門沒有官兵駐守,也沒有看到修行中人的蹤跡,有的是行色匆匆的行人和一個滿腹心事的算命瞎子。
陳演感到奇怪,快步走到城牆大柳樹下,站在擺攤的瞎子麵前,正準備開口說話。
“今日不算命了,客官,明日再算吧!”
說完,收攤就走。
陳演一愣,見其走遠,喊道:
“喂!你明天還來嗎?”
“你熬過今晚再說吧!”
聲音漸遠,陳演望著瞎子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