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莉莉的妙用(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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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澤還被關著,千機閣那邊。
    莉莉正在做著自己的小發明,小小的腐姬圍著她轉著圈。
    “唉,師兄丟了,我們要不要也去找找?”
    “宗主就在那裏,我們去那邊除了添亂還能幹嘛?阿,阿.”莉莉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把頭轉向一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我們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就好了。”莉莉揉了揉鼻子,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法陣上。
    “可是你不擔心嗎?”腐姬伸出一根小觸手將一枚陣符遞給莉莉。
    “擔心,但就是因為擔心,才要不給老大添亂,阿阿,阿嚏。”
    打完第二個噴嚏,莉莉緩了好久才繼續說道,“等老大得勝歸來,看到我又給他搞了個新發明,那他肯定是心怒放,獎金大大滴有!”
    “可你不是已經有好多好多錢了嗎?為什麽還要獎金?”對錢沒啥概念的小腐姬不明白。
    “你不懂,這叫吃著碗裏的看著盆裏的,我的是我的,別人的也可能是我的,白來的才是最好的。”
    跟小腐姬說完自己的一通歪理,她將最後一枚陣符裝好,莉莉檢查了一遍後,才將這個東西封裝成盒,寫了張邊條後,用傳送陣傳送到了小龍虎山進行後續的加工。
    莉莉深知自己大廢物的體質,很多高端的法器她都沒法祭煉,所以都是傳送到小龍虎山或者劍宗那邊,請大佬們出手幫忙。
    然而等那枚千機鎧武的關鍵零件傳送走後,莉莉忽然又煩躁起來,她從高腳凳上蹦了下來,背著手開始在屋子裏轉圈。
    說不擔心都是假的。
    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過,很快莉莉的煩躁在她打完第三個噴嚏後消失無蹤。
    她忽然就不擔心了。
    因為噴嚏。
    然而就在她打算跟腐姬分享自己的玄學時,她就被小腐姬用觸手困了起來。
    “傷寒了就要吃藥哦,來,讓我康康!”
    “嗚,你放我下來,不許捅我嗓子眼,嘔”
    在一陣毫無卵用的掙紮後,又變得黏糊糊的莉莉才被小腐姬放到了地上。
    給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枚清潔符後,莉莉對小腐姬說道,“我沒病!”
    “那你怎麽打噴嚏?”
    “因為老大在說我壞話!”莉莉重新坐回桌子邊,從納戒中拿出一本嶄新的厚書。
    《偉大莉莉的仇恨之書》
    “每次我連著打三個噴嚏的時候,都是老大在說我的壞話,詆毀我英明神武的形象。”莉莉提筆在沒寫滿的第一頁加了條記錄。
    【六月一日,老大又背地裏說我壞話,一有壞事老大就拿我背鍋,好恨,但沒辦法。】
    【除非加錢。】
    想了一會,又提筆加了一條。
    【六月一日,小腐姬1008號又用觸手玩我,我好像成了她的玩具,好恨,但還是沒辦法。】
    【記下來,等我修為大乘以後,一定要玩回去!】
    收起嶄新的仇恨之書,又順手把小腐姬揣進懷裏,“老大既然有閑心編排我,那說明他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不管了,我們去吃飯。”
    “好耶!”小腐姬揮手道。
    鬼城秘境。
    張澤麵對著木魚道人的質疑,忽然有些汗流浹背了。
    “請問聖子大人,這個叫莉莉的人是誰?為何她會在大母神的聖器上留有名姓?”
    木魚道人的身前,是一條嶄新流水線的一部分,還沒有被組裝完成。
    而莉莉那又臭又長的名號,就堂而皇之的刻在最醒目的位置。
    【偉大而睿智的莉莉大皇帝·今冬絕版收藏款】
    該怎麽解釋大母神賜下的神器上有別人的名字這件事呢?
    不過張澤很快就想出了解決辦法。
    逐字逐句的解析經典是一個神棍的必備技能,優秀的聖子應該具有一定的文學素養。
    比如將五個字的短句,引經據典擴寫成一篇論文。
    隻要大母神的教典裏有一個和莉字發音相同的文字,張澤都有信心把謊圓回來。
    而且他身邊還有懂哥玄鑒寶鏡幫忙。
    “你不忠誠!”張澤故技重施,又給了木魚道人一個彈反。
    “我又怎麽不忠誠了!”木魚道人有些毛了,雖然他發音不準,但字還是認識的,大母神的教典裏從來都沒有一個叫莉莉的人。
    “立於囚山!你看這裏。”
    張澤拉著木魚道人坐了下來,又將周圍的助祭都叫到了這邊,從木魚道人手中搶過紅木藤小棍,張澤將教典擺在地上,開始指指點點。
    “你看這個雄鳩,就是暗喻中的雙重隱喻,它其實就是暗指莉聖!而兩個莉字則是雙重肯定的意思,代表著偉大中的中的偉大。”
    “皇帝則是對洪荒那虛偽的人皇的否定,偽帝屍皇區區螻蟻,不足為慮。”
    結合玄鑒寶鏡查到的資料,張澤以這個立字開始借題發揮,跟木魚道人講起了聖母古莉特從囚山中出生,行走洪荒,於人間降下賜福,收信徒給大母神當狗的故事。
    【在某人需要的時候,莉莉可以出現在任何故事,任何曆史片段之中——《莉莉野史》】
    在張澤酣暢淋漓的講述過後,木魚道人眼睛都聽綠了,他沒想到這幾句話加起來不到二十個字還能這麽解,隻覺得自己是白活一遭。
    這教典在他的眼中又變得厚重了許多,此時他忽然有種朦朧的頓悟之感,隻覺得這書中每一個字都暗藏玄機。
    他打算回去寫本注解出來,名字就叫《新典中典》
    偉大的雙重隱喻。
    下定決心後,他便在張澤的麵前施展了大母神的‘仙法’或者說是‘神跡’
    木魚道人拿回紅木藤杖,將藤杖探入了祭壇上的水池之中,隨後池水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木魚道人伸手探進池中,將那些紅色的液體抹在臉上。
    做好準備之後,他便在那火爐前跪了下來。
    空無一物的火爐中,忽然出現了一團火,在木魚道人的念念有詞聲中,母神像的出口再次打開,一具人形的泥胎掉了下來。
    泥胎被木魚道人放到了水中,再扶起時,變成了一塊巨大的石板。
    可以破壞的那種。
    木魚道人把石板頂在頭上,興高采烈的離開了祭祀場。
    張澤盯著木魚道人離開的背影看了一會,隨後拍了拍手,讓周圍的助祭們看向他。
    “主祭大人今日得大母神點化,福至心靈,需閉關頓悟,流水線也尚未完成,但今日祭祀卻不能停,就按剛剛說的,開始吧。”
    助祭們麵麵相覷,但還是聽話的走下了祭壇,在祭壇下的空地上依次站好,握緊手中鑲嵌著黑色透鏡的木棒,互相毆打了起來.
    大母神的需求很籠統,所以除了傳統的母神產子、泥胎輪回的儀式以外,很多其他娛樂活動在張澤的解釋下也成了取悅大母神的必要儀式。
    比如。
    血祭母神,顱獻顱座
    張澤在祭壇邊緣坐下,偷偷給周圍的空氣使了個眼色,隱身的玄鑒寶鏡立刻會意,它悄咪咪的飛到了水池邊,取了一些紅色的液體。
    等了一會見什麽也沒發生後,它又飛到未熄滅的火爐邊,取了一小團火藏了起來。
    做好一切後,它飛回張澤身邊,找了個好機位開始錄製台下的元嬰大戰。
    或者說是流氓打架。
    這些被困於此地的元嬰老祖,此時都如付不起特效費的國產玄幻劇一般,使用著比鬥氣化馬都原始的戰技進行激情互毆。
    挖鼻子,扯頭發,雷霆抱摔接扣菊,大棒猛擊尾巴骨。
    他們都忘了自己所修行的道法和傳承,加之此地不可被破壞,沒了特效和參照物以後,元嬰打架和村頭群毆也沒什麽區別。
    很快,第一個倒黴蛋出現了。
    他被四五個人按在地上,又被如丟保齡球一般給扣著洞高高舉起,丟到了牆上,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兩根大棒就對著他的頭招呼了過來。
    顱骨碎裂,但沒有血跡。
    那個倒黴蛋的身子如泥胎一般皸裂,從頭開始碎起,變成了一地的碎塊。
    而拿了首殺的那兩人如沒看見一般,繼續進行著互毆。
    互毆持續了一段時間,當第十個倒黴蛋被打倒在地後,這群瘋子才停了下來。
    然後就和什麽也有發生一般,按照張澤提前安排好的程序依次離開了祭祀場。
    祭壇上的張澤也關掉了浮生之法,他確定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這些人都不是活人,他們雖然感情豐富一些,但和那些被當做祭品的奴隸沒有什麽不同。
    被打碎的隻是泥胎。
    所以真正的木魚宗修士都去了哪裏?
    張澤想了一會就不再理會,因為他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他從空間法器中取出莉莉的典藏版流水線,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調整以及改裝後,將他們全部組合了起來。
    同時確定莉莉沒有在上麵留下其他東西。
    比如打油詩或者畫的小人之類的玩意兒.
    一切準備妥當後,張澤親自動手,將那些被打碎的泥胎其中一部分收集了起來,丟到了流水線的起點。
    隨著他驅動靈氣,流水線動了起來。
    被安裝在起點的全自動功德機中也響起了老唐那經過調教的聲音。
    仙俠歌爺老唐的開始唱念起了大母神的祝詞。
    越過了敲碎的步驟,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碎的,碎塊們被丟進了火爐,然後憑空消失,過了許久之後,五具泥胎從神像的出口掉入了池水中。
    當他們從水中爬出來時,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這幾個人對張澤依次行禮,然後離開了祭司場,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等他們離開後,張澤卻沒有更多的舉動,直到第二天,或者說這個地方所謂的輪回進入下一個周期的起點。
    其餘五具沒有被送進火爐的泥胎碎塊也消失了。
    沒有儀式,但還是有五具泥胎從母神像的出口落出,變回了祭司的模樣,他們對張澤行禮,離開了祭司場。
    張澤打算把他們所有人都玩死的計劃好像失敗了。
    但也不是完全失敗,因為他又有了新的發現。
    張澤抬頭看著大母神那不雅的神像看了好一會,然後豎了個中指後,直接轉身離開。
    張澤那裏有了新發現,但老登這裏卻沒有。
    兩口子一人去別處搜查線索,一人留在這風鈴城繼續尋找。
    風鈴城地界黃沙依舊,雖然沒架大狙的耗子,但地蟲卻是很多。為了達到最好的搜索效果,宗主內斂了所有氣息,以求杜絕幹擾,而結果就是張澤的那枚金丹成了這風鈴城中最亮的蛋。
    那些平時吐納靈氣,啃石頭解悶的地蟲如飛蛾撲火般不斷襲來,想要奪了那顆金丹。
    陳沁禦劍刺穿最後一隻地蟲後,甩了個劍,抬頭看向飄在空中的父親,忽然想到了什麽,她問了個問題。
    “爸,您肯定比這些蟲子厲害吧。”
    聽到這個容易挨打的問題,陳千戶從天上降了下來也沒有生氣,“什麽意思。”
    “師兄在被那秘境吸入之前,有一群地蟲襲擊了我們,而那群地蟲就是被那秘境趕來的。”
    “沒理由那些地蟲可以察覺到秘境,而父親你做不到吧。”
    “所以我覺得那地麵上的鬼城是否隻是表象,驅趕地蟲的可能是其他的東西?”
    “是我疏忽了,我們去最開始的那個地方看看。”陳千戶說完,就帶著女兒瞬移到了張澤被爆風吸入的地方。
    流動的沙漠已經將當日戰鬥時的現場所掩蓋,宗主看著腳下的沙漠,揮手向下斬去,這一次斬得更深。
    隨著劍光墜落,陳千戶帶著女兒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地下千米,一片黑暗。
    宗主舉手,此地亮如白晝。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巨人身體形狀的空洞,有什麽東西突然出現在此地,在短暫的停留過後擴張出了這個空間。
    “你等我下。”陳千戶說罷,將一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飛劍留在女兒身邊後,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這一次他在一瞬間的捕捉到了那個東西的所在,隻不過.
    那玩意兒在西邊。
    在中洲那邊。
    那個潛伏於地下,以鬼城秘境形象現世的玩意兒是從中洲來的。
    很可能是個很麻煩的東西。
    它於這地下巡遊,在四十年前突然現世,然後消失無蹤,又在去年再次出現.
    他沒有追過去,而是回到了女兒身邊,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他忽然有些頭痛。
    張澤那小子也太能惹事了,以後日子的可怎麽過啊。
    “我們先回去,去天宗一趟。”
    陳千戶歎了口氣,揉了揉女兒的頭發。
    張澤那邊。
    他對於時間的概念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這個地方似乎有一種神奇的氛圍,可以將人隔絕於時間之外。
    好在他身邊還有一個正在戒網癮的鏡子,和很多可以記時的法器。
    所以,他並沒有真的如木魚道人他們一樣,被遺忘在這時間的歸虛之中。
    在這段時間裏,他也嚐試使用玄鑒寶鏡的破境之能,尋找一出出口,然而卻並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間隙。
    木魚道人還沒有出來,他將自己關在了石室之中,大概是仰賴大母神的‘法術’那間石屋被徹底封鎖,沒人知道木魚道人在裏麵幹著什麽。
    壞處是沒法再找木魚道人套話,而好處則是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在這處秘境中溜達,驗證自己的猜想。
    “玄鑒,那邊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我又確認了一遍,一模一樣。】
    得到玄鑒的答複,張澤站在廊道裏忽然覺得有些膈應。
    因為張澤確定了他前陣子的那個猜想。
    那就是這秘境,或者說這個存在是個人形的東西,而自己和那一千人則是在這個東西的體內。
    那處祭司場就是胃。
    奴隸和祭司們居住的地方則是肺。
    而他這個聖子待的那個巨大房間自然就是心髒。
    當然如果這個東西真的遵循以人為本的原則的話,那這其實個好消息,畢竟根據人體結構,張澤從胃出發,無聊是向上還是向下,都是能走出去的。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一尊神像堵住了向上的入口。
    向下的入口同樣如此,這位大媽或者大爺好像有些腸梗阻。
    一尊無法破壞的神像卡在了十二指腸那裏。
    鑽不過去。
    回到祭祀場,今日的祭祀已經完成,那些助祭已經很自覺的將那些碎成泥胎的同伴放到了流水線上
    張澤看著這一切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在確定了這玩意可能是人後,他忽然覺得這胃中發生的一切有些像是消化?
    這個儀式的作用不是產子,其實是在消化著某些東西?
    而自己好像是當了一回健胃消食片?
    想到此處,張澤立刻上前,舉起一根藤條杖,吸引了祭司門的注意力。
    “母神已經感受到了你們的虔誠,剛剛下達了神諭,明天放假一天。”
    “記住,這不是休息,而是為了剛好的祭祀!”
    那些祭司看著張澤並沒有反駁,而是麻木的點了點頭,然後按照規矩轉身離開。
    他們的動作也比之前的時候更加遲鈍和麻木,那種人味兒消失了,這些人開始向真的泥胎靠攏,就如同那些奴隸一樣。
    祭司和奴隸這時已經混在了一起,他們依次從胃的出口離開,張澤數著他們的人頭,算著已經消化了的祭品人數,卻發現好像少了一人。
    就是那個在自己進入這裏第一天,那位一直盯著他看的男人。
    之前讓玄鑒盯著他,不過發現他除了在腿上畫正字以外,也沒什麽出格的舉動,加之自己有了新發現後,也就把他的事暫時擱置了下來。
    現在想想,那人可能才是關鍵。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那個奴隸和木魚道人算的上是這個大胃袋裏,除了自己以外最像人的人
    不過在去找那人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既然自己已經成了某種名為健胃消食片的大藥,那後悔也沒有意義,自己不如多下點藥。
    最好給這大胃袋吃拉稀。
    他悄咪咪的來到全自動功德機旁邊,調整了幾個機關和音量,又在流水線上做了些手腳,在其中一個模塊加了一些料進去。
    做好一切後,張澤離開了大胃袋這一塊。
    肺泡那裏。
    在張澤想著李愈的時候,李愈也在想著他。
    李愈縮在自己房間的角落裏,偷感十足的從窗口偷偷窺視著外麵。
    他現在慌得一比。
    因為他已經兩天沒有參加儀式了。
    硬要算的話,在那個流水線開起來的時候,他就偷偷溜到人群的最後麵,而這件事好像並沒有被人發現。
    在連續兩個輪回安全的苟在最後一排後,李愈的膽子也變得更大了起來。
    他將教典藏了起來,整整半天一眼沒看,然而什麽也沒有發生。
    沒有注視的感覺,沒有將他從石室裏拖到外麵的祭司,沒有來自大母神的神罰。
    一切如常似乎這才是世間本該存在的規律。
    也就在這一刻,李愈忽然意識到了很多事。
    那就是外麵不是如教典上所說的混沌,外麵好像是一個世界來的,那裏
    那裏有什麽,李愈有些想不起來了,一些片段從他的腦海中劃過,但卻都如白駒過隙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努力的想要將那些片段抓在手中,在經過無數次努力後,他終於成功了。
    李愈從石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笨拙的盤膝坐定,將兩手交疊於丹田處,漲紅了臉就如同他當年第一次學習吐納那般。
    過了許久,他重新感應到了氣,因這氣,他也想起了更多的東西。
    法術並非是禁忌,而是修士的工具。
    隨著記憶逐漸蘇醒,他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
    人是有父親的。
    自己就有一個父親,樣子已經想不起來了,對自己好不好也不大記得。
    隻記得當年還是個孩子的自己,看到偶然來到鎮上的修士禦氣飛天,便也生出了想要和他一樣的念頭。
    後來,自己偷了家裏錢離家出走,想要去尋那仙路。
    然而仙路難尋,曆經波折,十多年過去,自己才算是踏上了那修行之路。
    自己愚鈍,又無名師指點,因怕懷璧有罪而躲進了山裏。自己在山裏住了半個月,直到快餓死時,才感應到了絲靈氣。
    那時,自己才知道這天地間充滿了靈氣。
    然而當興奮的自己跑回了家中後,卻發現一切都變了。
    家已不在。
    破院已經倒塌,一顆小樹從屋子裏鑽了出來,頂破了窗戶,擠歪了瓦片,貪婪的渴求著天上的陽光。
    院子裏雜草叢生,那荒草已經高過了磨盤,高過了院牆。
    村外多了兩座新墳。
    而自己好像除了這天地間的予取予求的靈氣以外,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李愈猛然驚醒,他不知為何,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繼續回憶下去,再想下去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而不僅如此,還有一件事讓他恐懼,那就是在打坐時,他幾乎是本能的在自己的腿上添了兩道劃痕。
    說明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
    而自己兩天沒有參加儀式。
    會發生什麽?
    李愈不知道,剛剛恢複部分記憶的喜悅早已不再,他從床上爬了下來,躲在窗下時不時的向外張望著。
    然而正待他稍稍放心時,他身後忽然想起了一個聲音。
    “哥們你到底是誰?”
    張澤坐在炕上,看著李愈的背影。
    天宗。
    陳千戶拉著女兒的手,站在山門下,看著天宗那傳統得和從東齊古墳裏挖出來一般的仙家山門,他忽然有種回家的衝動。
    但一想到張澤主要是自己女兒,陳千戶還是硬著頭皮踏了進去。
    有些事有些人和修為和身份無關。
    不想見就是不想見。
    好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