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兩位老登的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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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劍宗弟子來說,天宗是個相對陌生的地方,一是天宗離所有劍閣都過於遙遠且中間還隔著一個龍虎山,二則是據小道消息傳言,這其中還有隱秘。
那就是劍宗宗主和天宗宗主的關係並不好,私下裏有所芥蒂,但具體是何原因,卻不得而知。
因為年代過於久遠,就連兩家的長老們大多也不知詳情,而那些知道個中原因的人,卻都對這事閉口不談。
每每有好事的弟子問起,就隻會一遍又一遍的辟謠,表示無事發生,天宗劍宗一家親。
但這種行為卻反而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讓事情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惹人好奇。
就連小師妹也是如此,她作為宗主的女兒對此事也不知內情,每次旁敲側擊的詢問,都會被父母給糊弄過去。
小時候父母帶她旅遊串門認識長輩,就連佛門都去過幾回,但這天宗卻是一次都沒來過。
跟著父親踏入天宗的山門,遠處雲霧散去,卻未見石階山路,而是一座懸崖。
懸崖下是一片廣闊的盆地,翠綠的莽林向北延伸,並逐漸被冰川取代,天宗的宗門就坐落在那冰川之間。
此時正是夜晚,天空中繁星璀璨,北地之外的極光忽隱忽現。
如果張澤在這的話,肯定會說一句。
哇哦,迪斯尼!
然而他不在,所以小師妹望著那片奇景問了一個很煞風景的問題。
“他們為什麽要把山門修在這麽遠的地方?”
陳千戶麵無表情的答道,“天宗宗主的怪癖罷了,一會到了那邊後記得跟緊我,別亂跑。”
小師妹想起那些傳言以為一會要有架打,就躍躍欲試的問道,“要把媽叫來嗎?一起?”
“.算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一會跟著我就好。”
陳千戶話音剛落,數十位仙氣飄飄的天宗修士,就踏著霞光飛至山門前。
為首的那女子躬身行禮道。
“見過劍宗宗主,我家宗宗主已等候多時,請隨我來。”
這女子美豔至極,就連陳沁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隻是她說起話來語調卻毫無起伏,如冰下的湖水一般。
不同於陳沁她二姐不說話裝高手,天宗這些人表麵看是真的莫得感情。
前些日子她和師兄在陵州附近溜達,也見過許多位天宗下山曆練的弟子,但是如這位般莫得感情的卻真沒見過。
那女子見陳沁看自己,就回了個禮貌的微笑,隻是那笑容卻不帶一絲溫度。
言罷,女子輕抬衣袖,霞光凝聚成了一座長橋。
陳沁跟著父親踏上了那座霞光組成的長橋,眨眼間便來到了天宗的主殿。
整座主殿似乎是為巨人修建,人走在其中,如塵埃般渺小。
進入主殿後,那迎接他們的女子就退了出去,主殿中此時隻有陳千戶父女倆和那位天宗宗主。
天宗宗主背對父女二人,她的麵前是一座巨大的星盤,群星排列其上,在大殿上方映射出一片星空。
也不知是大殿太空,還是星空太過宏偉,陳沁覺得這裏的氣氛好壓抑。
陳沁握緊小拳頭,瞄了一眼身邊大大的柱子,然後用另一隻手輕輕握了握父親的大手。
意思是,爸你一會放心打,我會自己躲起來的。
陳千戶歎了口氣,沒理自己女兒的搗亂,開口道,“我有事找你。”
“千年不見,今日你為何事而來。”天宗宗主語氣冰冷。
那位傳說中的天宗宗主轉過身來,看向父女二人。
“嘶”陳沁倒吸一口冷氣,她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人。
那種感覺說不明白,也無法形容。
這位天宗宗主比剛剛見到的那位引路的姐姐,和自己母親還要美。
陳沁有種衝動,想要跑過去被她摸摸頭頭,然後舉高高,最後.打屁屁?
想到此處,陳沁的臉忽然紅了起來,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似乎這種失禮的事僅僅想想都是對眼前這位仙子的褻瀆。
她後退了一步,躲到了父親身後,咬著嘴唇不再抬頭。
陳千戶輕咳一聲,“這是我女兒,你沒必要這樣。”
話音剛落,籠罩在陳沁身周的那股力量才悄然消散,小師妹愣了一下後便雙腿發軟,險些跌坐在地。
不知為什麽,突然好想師兄
天宗宗主多看了陳沁兩眼,“沐沐?我記得沐沐不是這樣子來的,怎麽變得這般小。”
“這是我小女兒。”
“哦~”
陳千戶看著天宗宗主,這個名叫陸瑜舟,永遠十八歲的老女人,雖然她表情沒變,語氣沒變,但總覺得她在陰陽怪氣。
“千年未見,記性有些差了,說吧,到底因為何事來我天宗?”
陳千戶確定這女人就是在陰陽怪氣,但是他卻沒有證據。
他沒有提張澤和自己女兒的事,“中洲有東西出來了。”
陸瑜舟眨了一下眼睛,示意陳千戶繼續往下說。
“在地底活動,背負一座看不見的鬼城,四十年前在風鈴城出現過,我在地下發現了他活動過的痕跡,是”
聽完陳千戶的詳細描述,陸瑜舟又眨了下眼睛。
根據陳千戶的了解,這女人是認真了。
認真了最好,公事公辦,辦完事趕緊走。
陸瑜舟沉默片刻後,又看著陳千戶眨了下眼睛“你確定?”
“確定。”
話音剛落,陳千戶卻見那女人莫得感情的笑了一下,心中暗道壞了。
“此事事關機密,在這裏不方便細說,你隨我來。”
說罷,陸瑜舟轉身便走,不過剛邁出一步又多加了一句。
“你一個人來。”
看著那女人離開的背影,陳千戶忽然有些疲憊,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想來天宗
至於不跟陸瑜舟這女人走?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很多事情不想說,誰求都沒用。
“你在這等會,我一會就回來。”陳千戶對女兒說道。
“嗯。”
陳沁乖巧的點了點頭,隻是臉仍然紅撲撲的,陳千戶見狀,便伸手在自己女兒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一道漣漪散開,驅散了殘留在陳沁心中的迷霧。
見自己女兒恢複正常後,陳千戶才向大殿深處走去,不過他走出一步後,也停了下來,回頭對自己女兒提點道。
“有人給你吃的喝的話,什麽都別要了,記住了。”
“記住了。”
陳沁有些尷尬,等父親離開,她才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精神些。
等徹底清醒,她看著這莊嚴的天宗大殿的眼神也愈發的古怪起來。
這天宗都什麽人啊?這是正經宗門嗎?怎麽跟師兄書裏寫的那合歡宗一樣?
龜龜,我爸不會晚節不保吧?
就在陳沁想著是否要偷偷跟去,或者喊媽時,她身後出現一人。
“陳師妹,這邊請。”
是剛剛接引他們的漂亮女子。
“額,好。”雖然很不想去,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不知師姐如何稱呼?”
“陸凝。”
說罷,陸凝便如在山門前接引他們時一般,一聲不吭的在前引路。
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陳沁稍稍的放下心來,二人也沒走遠,就在大殿旁的別殿尋了一個休息之處。
兩人對坐,便再無言。
隻是
小師妹扭了扭身子,覺得好別扭。
這位陸凝陸師姐是不說話,但她卻一直在看自己。
直勾勾的看自己。
陳沁:“陸師姐,你有事嗎?”
陸凝:“沒事。”
陳沁:“那你.”
陸凝:“我怎麽了?”
陳沁:“沒怎麽,今天天氣不錯。”
陸凝:“確實。”
毫無意義的對話戛然而止,陳沁放棄了繼續尋找話題的打算,她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玩著自己的手指。
看就看吧,又不會少塊肉。
老登那邊。在陳千戶邁入後殿的那一刻起,周圍的景色就發生了變化。
星空從陸瑜舟的腳下蔓延開來,整個世界開始倒置,星空在下,而頭頂則是怒濤般的冰冷群山。
陳千戶後退了一步,空間的枷鎖便悄然破碎,他離開了陣法的範圍,周圍的景色再次恢複正常。
隻是所在之處卻已並非後殿,而是被置換到了另一處地方。
一個跟地牢一樣的地方。
“你今天除非弄死我,不然別想出去。”陸瑜舟看著陳千戶道。
“你能不能正常點?”
那種無力感再次襲來,陳千戶覺得和這個女人相比,就連張澤都變得順眼了起來。
“你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你是打不過我的!束手就擒吧!”
繁複的陣法再次出現在陸瑜舟的腳下,四周的空間開始震動扭曲,天地凝聚,向陳千戶壓來。
然而那無盡的威壓卻在陳千戶身周一丈處停了下來,不得寸進。
“你怎麽又變強了!”在角力了許久也沒法將老登拿下後,陸瑜舟放棄的也很果斷,她泄氣似的驅散了法陣。
陳千戶懶得理他,“說正事,那個東西是什麽,你們天宗知道嗎?”
“我不,你先說你愛我。”
陳千戶,“.”
“渣男,你明明說要娶我的!”
“三歲時說得話.”
“三歲怎麽了!三歲就不認了!我們是青梅竹馬啊!”
堂堂天宗宗主繼續無理取鬧。
陳千戶腦瓜子嗡嗡的,他真的好想立刻離開這裏。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想見這個女人,按張澤那小子寫的破書中所說,這個女人就是個病嬌,而且因為天宗道途的原因,她的症狀也變得愈發的嚴重.
好想回家啊.
然而就在陳千戶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和這女人打一架時,陸瑜舟忽然又正常了下來。
她說起了正事。
“可能是中洲大戰時的遺留。”
陳千戶眉頭一皺,“果然.可你們不是已經將那些東西除盡了嗎?為何還有。”
“東齊隕滅時,那東西在中洲戰場上出現過,但是最後下落不明,這些年我們一直看著中洲,卻無發現,我就把目光放到了別的地方,沒想到那東西就在我們眼皮底下,還和百妖宗扯上了關係。”
陸瑜舟歎了口氣,揮手展開了一份中洲以及東洲的地圖。
上麵標記了許多地點。
六宗分治東洲,也有各自的職責。
天宗,藥王穀,守中洲邊境。禦獸宗,龍虎山,劍宗治東洲各處。
佛門守東海。
“你有辦法尋到那東西嗎?”陳千戶問。
“把那枚金丹給我,我試試。”
陸瑜舟伸手道,她說的金丹自然是張澤的那枚。
“你怎麽知道我有金丹?”
“你女兒告訴我的,快點,我又不會害你。”陸瑜舟催促道。
陳千戶看著陸瑜舟,卻並沒有把張澤的金丹交出去。
實話實講,陳千戶信任這女人的實力,但卻不是很信任這個女人的人品。
她這人的性格有大問題。
保不齊會幹出生吞那顆金丹,然後威脅自己,不說愛她就不吐出來這種事。
因為這女人是有前科的。
她小時候真幹過這種事。
自己跟她青梅竹馬,要不是她性格太過難以形容,自己也不至於跑路.
“施法而已,我拿著就好,這畢竟是我們劍宗弟子的金丹。”老登終究是沒給。
陸瑜舟冷哼一聲,也沒再逼迫,而是看著陳千戶手中那枚圓滾滾的金丹法發起呆來。
過了一會,她便擺了擺手,“走吧,走吧,找到你女婿以後,我會通知你。”
拋開性格不談,對於這位和他陳千戶並列天下第一的天宗宗主,在能力這個問題上,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說可以,那就是可以。
而且,既然那東西真的與東西大戰有關,那它背的那座鬼城也很讓人在意。
陳千戶對陸瑜舟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經驗告訴他,絕對不能對這個女人多說一句好話。
對她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等陳千戶離開後,空無一人的大廳再次被星空覆蓋,隨著陸瑜舟手中的動作,金色的線被從周圍的星空中抽離了出來,隨後凝結成了一顆圓圓的金丹。
和張澤的那枚一模一樣。
金丹浸潤在星空之中,在陣法的作用下開始嚐試與張澤建立聯係。
隻是看進度,估計還要有一段時間。
“什麽人啊,金丹還能長好幾個,陳千戶這是從哪找的女婿。”
吐槽完畢後,陸瑜舟便離開了這座大廳,在走出的一刹那,她
她什麽也沒變。
事實上從剛剛跟陳千戶耍賴開始,陸瑜舟的表情就沒有變過,和她平時一模一樣。
她就是用那種最莫得感情的漂亮撲克臉,說著那些最抽象的話,幹著最抽象的事
在大殿中望著星盤沉思片刻後,陸瑜舟叫來了自己最看好,也最有可能繼承自己衣缽的小弟子。
陸凝。
“師尊,您叫我。”陸凝輕聲說道。
“去通知你那些師兄師姐,告訴他們很可能有先天道胎現世,都給我去忙起來。”
“是。”
“還有,四十年前風鈴城那事,是你謝師兄負責的吧,跟他講,他一百年俸祿沒了。”
“是。”
“最後一件事。”陸瑜舟拍了拍自己這個當閨女養的弟子的肩膀,“這個任務為師隻能交給你!一年時間,你讓那個叫張澤的小子愛上你!愛的死去活來!一定要將他拿下!為師可以輸,但是我的徒弟不能輸!”
陸凝的表情這時出現一絲變化,她沉默許久後,才應道。
“是”
說完,似乎是不想在這裏多待,她轉身快步離開,肩膀好像在微微顫抖.
哭了?
對於長輩無情操作自己人生的憤怒?
想要斬殺張澤以清洗自己清白的決心?
根本沒有一點。
病嬌的徒弟怎麽可能是正常人。
在做完師尊交代的事後,陸凝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解開法陣,進入自己的洞府,一路向下一直向下,直到最深處的密室門口,她停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
解開全部禁製以後,她走了進去,然後點亮了燈。
房間很大,但又很擠,因為這裏堆滿了和張澤有關的東西。
成摞成摞的各個版本的《道途齊天》甚至還有手寫的原稿。
千機閣製作的千機法器到處都是。
牆上掛著劍宗的外門弟子配劍,和好幾件看起來穿過的劍宗弟子服飾
張澤的畫像,小核桃拍攝的照片,以法器顯影的錄像,還有一比一的模型.
那些照片幾乎都是各個角度的偷拍,出自不同人之手,看樣子是從誰那裏買過來了的。
整個房間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全特麽是張澤。
作為忠實讀者,陸凝她比白桃還變態一點,白桃隻要作者的書,但陸凝卻想要作者的肉體。
這種變態的行為從很早就已經開始,師尊今天的命令正合她意。
“明明是我先來的,我才是第一個讀者,為什麽?”
“那個小丫頭哪裏比我好。”
“書上說了,天降一定是贏青梅的。”
“嘿,嘿嘿.師弟你,好香。”陸凝抓著那件舊衣服深吸了一口。
而不知道自己早早就被變態惦記上的張澤,這時卻也在思考人生。
麻煩了。
昨天帶新人,下班晚了,多的來不及寫,今天5k抱歉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