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陸凝等於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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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我媽找你到底是什麽事?百妖宗又怎麽了?他們是要爆破清河會,還是要殺上劍宗?”小師妹拿胳膊肘拱了拱張澤,有些唯恐天下不亂。
    “不是什麽大事,而且和我也沒大關係,我就是去旁聽的。”張澤拿著一枚天幻吊墜,小心的調整著特效,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大事?那是什麽事,快告訴我!”陳沁搖著張澤的胳膊。
    “保密,咱媽說了,這事唯獨得對你保密。”張澤扣上了天幻吊墜的卡扣。
    “為什麽?”陳沁不解。
    幾乎同時,隨著一聲爆鳴,張澤手中的天幻吊墜亮起一道紫光,但隻亮了一下,隨即便在滴聲後熄滅。
    “為什麽是敏感詞,罰你喝酒。”張澤把一顆橘子塞到了陳沁手中,意圖把這件給糊弄過去。
    然而,並沒有什麽意義。
    “我是親生的啊,憑什麽隻告訴你,不告訴我!快說,快說。”
    在陳沁不依不饒的追問下,張澤身心俱疲。
    “正因為你是親生的,所以才不告訴你,你知道了,肯定要去湊熱鬧。”
    “好師兄,快告訴我。告訴我,今晚我就讓你.”陳沁湊到張澤耳邊小聲說道。
    張澤,“.”
    作為一個正人君子,張澤向來忠誠可靠,除非敵人太過狡猾,不然他不會泄露機密。
    張澤拿起橘子,然後把外皮剝了下來,拿到小師妹身前。
    “這”
    “啊嗚。”
    張澤話未說完,這橘子就被陳沁吞了進去。
    看著鼓著腮幫子,一臉無辜的陳沁,張澤歎了口氣。
    “不是喂給你吃的,算了,我再剝一個。”
    重新剝好橘子,張澤指著橘子說道,“這個橘子就是四洲。”
    “懂了,然後呢?”小師妹點了點頭。
    張澤的指尖匯聚一點靈氣,隨著靈氣的牽引,那些覆蓋在橘瓣上,白絲一樣的橘絡被張澤抽了出來。
    把光滑的橘子放在陳沁麵前,張澤說道,“咱媽他們就在幹這事。成的話,四洲以後會幹淨許多。”
    “橘絡就是百妖宗?我要去!”反應過來的陳沁立刻起身,就想要去湊這個熱鬧,然後被張澤給拉了回來。
    “你回來,你去找咱媽不是直接把我給賣了。”張澤有些無奈。
    陳沁聞言,回到座位上,一邊慪氣,一邊扒著橘子,然後學著張澤的模樣,一點點的把那些橘絡抽掉。
    “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要告訴我,我現在知道了,感覺這清河會好無聊”
    “所以我說不告訴你,你偏要問。”
    “那你的意誌怎麽就不能更堅定點,我看上的男人口風怎麽這麽鬆!”
    “沒辦法,誰讓敵人太狡詐,拿出了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正在兩人拌嘴的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進。”二人同時說道。
    李玥綺走了進來,見張澤正好在這,便打趣道,“呦,劍宗施虐王沒去忙啊。”
    聞言,陳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而張澤隻覺得頭痛。
    這施虐王的外號還要從今天的那場切磋說起,張澤拿著小樹枝不光打清醒了許林的腦子,好像還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
    許林感覺自己的瓶頸好像都有所鬆動。
    所以秉承著臉皮厚吃不夠的原則,想開了的許林在被腐姬檢查完以後又找上了張澤,求張澤再抽他幾下。
    這種要求還蠻少見的。
    但張澤倒也沒有多想,覺得也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便和許林來到一無人處,拿出小樹枝又咻咻咻的抽了許林幾下。
    然後這個畫麵,就被某個狗仔給偷拍了下來,並隻了不長時間,劍宗施虐王的美名便不脛而走。
    至於許林能不能突破他不知道,反正張澤覺得自己的名聲屬實是爛完了。
    李玥綺也不等張澤辯駁,就拿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將一枚被封印的玉質卷軸放在張澤麵前。
    “送你點東西。”
    隻過一天,她就把狀態調整了回來。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這什麽?成為神龍大俠的方法?”張澤拿起卷軸擺弄了起來,拽了幾下沒打開。
    “嗬,當然不是,這是禦獸宗記載的融靈之術的卷軸。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學會的,但爺爺還是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把卷軸交給張澤後,李玥綺想找點東西吃,但見這桌子上都是橘子,便沒了胃口。
    不知是什麽原因,這次清河會到處都是橘子。
    這橘子好像成了這次清河會的唯一指定水果,反正李玥綺是吃厭了。
    “這多不好意思,我.”張澤很做作的推辭了一下。
    “哦,對了,爺爺還說了,你不要就算了,我們不強求。”說著,李玥綺便要伸手去把卷軸拿回來。
    “我開玩笑的,哪能駁了老宗主的好意,隻是這東西該怎麽打開?”張澤又拽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拽開。
    “清河會結束才能打開。”李玥綺說道。
    聽到現在還打不開後,張澤便暫時對這個卷軸沒了興趣,他順手遞給了陳沁。
    “綺姐,這東西我能練嗎?”接過卷軸後陳沁問道。
    她那天見張澤和李玥綺用這招幹架,隻覺得帥爆了,便有此一問。
    然而李玥綺聽陳沁的話卻皺了下眉,倒不是拒絕,而是也有些拿不準主意。
    “說實話,我不知道,因為當我問爺爺這東西能不能外傳時,老爺子就和我說了兩個字。”
    “哪兩個字?”
    “隨便。”
    陳沁品了下這兩個字,然後把卷軸塞回張澤手中,“我不學了,你自己留著吧。”
    “為啥?”張澤問。
    “隨便的東西,一般都是最麻煩的。”
    “就像你現在問我晚上吃啥,我說隨便,你覺得如何。”陳沁問道。
    張澤想了想隻覺得麻煩,“那不吃了,餓死。”
    “對吧。”陳沁聳了聳肩。
    小師妹不再想著卷軸的事,反而研究起身前這一摞橘子。
    這東西她也是吃夠了,除非是張澤親自剝下來喂給她,不然她一口也不想吃。
    正沒主意時,陳沁抬頭見阿璃跑了進來。
    見是阿璃,小師妹眉開眼笑,也不等阿璃說話,就把它拽了過來,然後一揮手將桌子上的橘子山全倒進了阿璃口中。
    “別問,吃就是了。”
    當阿璃和飯桶一樣將多餘的橘子全解決後,它才轉頭對張澤說道,“那位陸師姐找你。”
    “陸凝?那就請她進來唄。”張澤也沒在意,隨口說道。
    陸凝被阿璃引著,拐過影壁,但看到屋中人數時,她卻是怔了一下,不過她掩飾的很好,倒也無人察覺。
    進入屋中,陸凝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那根樹枝能不能借一下。”
    “唉?”
    “是這麽回事,我最近好像也遇到了瓶頸,聽說這樹枝可以助人開悟,讓人心思通透,我就想試一下。”
    陸凝輕聲解釋道,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
    張澤將樹枝拿了出來放到桌上,想了想但還是推到陸凝麵前。
    “這東西沒有外邊傳得那麽神異,那位許修士突破完全是他自身的努力結果。”
    “被這樹枝打一下,大概也就和吃顆薄荷一樣,效果估計還不如你們天宗的冰心咒,不過陸師姐要用,拿去便是。”
    “麻煩了。”陸凝輕聲道。
    實話實講,陸凝是失落的。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張澤親自鞭打她,但可惜這房間裏現在人有些多,這個要求根本沒法提。
    不過,隻有這樹枝也好,畢竟也是張澤握過的
    正當陸凝要拿起樹枝跑路時,坐在一旁的李玥綺卻突然開口道,“突破之事,需平心靜氣,操控這樹.神劍難免分心。所以還是我來吧。”
    “啊,那好吧。”
    李玥綺的提議合情合理。
    陸凝無法拒絕。
    李女俠低垂著眼簾,也裝得和正常人一樣,但心裏想的卻是她手拿樹枝抽太歲的畫麵。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很不禮貌,但她一看到陸凝就感覺看到了太歲一般。
    埋在陰暗處,濕漉漉,黏糊糊,肉嘟嘟的。
    心懷鬼胎的二人離開後,張澤繼續拾到著小師妹要的那套出場特效。
    沒了熱鬧,這倆人這時反而安靜了下來,小師妹趴在桌子上歪頭看著張澤,眼睛一眨不眨。
    一時間房間中隻剩下機關哢噠作響的聲音。
    ——小樹枝打屁屁的分割線——
    清河會那邊。
    百妖宗大公子蕭騰的住所。
    蕭先生看著自己眼前成堆的橘子,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人生一般。
    雖然沒什麽關係,但遲早是要爛完。
    自己來清河會不是吃橘子的,是來揚名立萬的。可.為何會變成這樣!
    在蕭騰的設想中,自己在清河會上將過關斬將,踩著六宗天才的頭一路登頂,最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完成百妖宗的大業,成為真正的天命之子。
    但問題是,現在根本就沒人認識自己!
    他蕭騰的運氣是又好又壞。他遇到的每個敵人都不弱,而且他也沒輸過。
    但卻沒有一場比賽能給人留下印象。
    幾天下來,在外人眼中蕭騰看起來完全是就是來湊數的。
    第一場,他碰到了一位磐宗,修煉石息術的傻子。
    磐宗這一門講究的就是隻要活著,那就什麽都有,所以隻要自己夠廢物,那就沒人會惦記。
    人均養生龜殼大王,先天閉關聖體。
    一動不動,眼睛一閉一睜,十年過去和喝湯一樣,也不知道他們活著有什麽意思。
    就連百妖宗都覺得這群人離譜,搞事的時候都會繞著這群人,省得被這群石頭一樣硬的傻子傳染。
    而與蕭騰較量的那位,更是這代磐宗弟子中的翹楚。
    龜中聖子,龜王中的龜王。
    那場切磋持續了足足一個時辰,直到把看戲的觀眾都熬走後,蕭騰才在不暴露自己底牌的情況下,敲開這位大爺那龜殼般一層又一層,如褲套秋褲般的防禦。
    說實話,蕭騰當時真的很想直接刀了他。
    但這位磐宗弟子卻在龜殼鬆動的瞬間直接投降了。
    投降的果斷,沒有一絲的遲疑。
    也不知道他們來是幹嘛的?
    因為過程實在無聊,且最後蕭騰打出那自認為的驚天一拳時,根本沒人圍觀的原因。
    難得幾位記性好的人對蕭騰的評價也低得可以。
    蕭騰的標簽變成了,一個打石頭的傻子。
    第二日。
    他的對手是還是一位沒什麽存在感的路人。
    蕭騰甚至連這兄弟的名字都沒記住,因為這哥們根本就沒有露臉。
    和蕭騰打的是一群被畫出來的紙人。
    那些紙人輕飄飄的,水火不侵,正好克製蕭騰這樣的體修。
    而且因為上一場實在無聊的原因,蕭騰這場並沒有多少人觀看,來的那些人大多數也隻是找個地方歇腳而已。
    坐下後,就拿起小核桃看別場直播。
    不過劍宗早已考慮到了這點,他們從千機鎮請了許多的妖族托過來,充當嗜血的觀眾。
    力求給每一位小修士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
    問題也正出在這裏。
    不知哪個吃飽了撐的妖族,看著場麵觸發了自己的肌肉記憶,竟拿了一個嗩呐,給蕭騰配起樂來。
    一時間,場外嗩呐聲起,場地中紙人飄飄,蕭騰打著空氣如同跳舞。
    那場麵和墳頭蹦迪也沒什麽區別。
    等蕭騰贏了以後,他的評價就變成了舞跳得很好,很有樂感的傻子。
    第三日放假。
    蕭先生痛定思痛,尋思著得整點活出來。
    畢竟自己的評價已經低到了極點,大概沒有再下降的可能。
    而既然已經觸底,那之後就隻有反彈。
    前兩日所受的屈辱,都是為他明日一飛衝天所做的鋪墊。
    這麽想著的蕭騰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第一重封印。
    然後,他就白解了。
    第四日,也就是今天。
    因為張澤的裝逼行為和許林的臨時爆種,清河會這裏下了一場大雨。
    而蕭騰的對手則是一位火德宗的弟子。
    那兄弟也沒弱到點的火一澆就滅的地步,但也確實受了影響。
    這兄弟為了在雨天維持火焰的純度,並沒有和平日裏那般,將火焰擴散出去,搞出來炎魔降世的效果。
    而是將其凝聚在身周,且因為凝集得過於極致的原因,那火焰變成了無色的真火,覆蓋在這位弟子體表。
    這種種巧合的結果就是,這兄弟外表人畜無害,但危險程度大增。
    隻解了一重封印的蕭騰差點被他燒死。
    也因這一場打起來到處都是水蒸氣的原因。
    雖然蕭騰勝得艱難,但大家對他的評價卻還是不高。
    在眾人眼中,蕭騰幹的事就是走進了水蒸氣裏,然後過一會,穿著褲衩子又走了出來。
    知道的是切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進去是做特殊服務。
    那位火德宗弟子的敗北,也被觀眾歸咎於天時不利。
    因此,蕭騰名字前的標簽再次疊加。
    變成了。
    【屁股很翹,不喜歡穿衣服,運氣很好,白事大王,舞跳得不錯,很有樂感的傻子】
    想到這些,蕭騰已經有些上不來氣了。
    他心中覺得煩悶,便想和那位一見鍾情的李家師妹說說小話。
    喚來一位親信,蕭騰問道“我那師妹呢?”
    “剛剛看到她抱著一顆草出去了,說是覺得這草好玩,要去藥王穀駐地鑒定一下。”
    蕭騰有些無奈,擺了擺手,不再提這事,轉而問道,“對了,明日的抽簽結果可以出來?我的對手是誰?”
    “是龍虎山的諸葛也。”
    聞言,蕭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柳暗明,終於碰到個正經人物了。
    自己的頭終於可以抬起來了!
    蕭騰在知曉是諸葛也後,便不再耽擱,他立刻來到後院,擺起香案,開始乞求明天風調雨順。
    別下雨,別刮風,一定要讓自己的英姿和諸葛也的落敗展示給所有人看到。
    蕭騰將自己的信念全部賭在了明天的一戰上。
    他為求穩妥,提前解開了第二重封印。
    “把諸葛也的資料拿來,我要全力備戰!”
    然而,翌日。
    蕭騰那又好又壞的運氣卻並沒有消失
    因為諸葛也的原因,這次圍觀蕭騰的人終於多了些。
    可很快這些人就都走了。
    “你說什麽!棄權什麽意思!”
    場中的蕭騰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已經走到場邊的諸葛也回頭道,“字麵意思啊,我認輸,你贏了。”
    蕭騰被氣的頭昏腦漲,隻覺得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拳頭高高舉起,卻打在了上。
    破防了的蕭騰有些語無倫次,“你投降,你,你你對得起你師尊嗎,他培養你這麽多年,就是讓你來揚名立萬的!你,你你這就棄權了!”
    “我不同意!來戰!和我打!快!”
    “你不同意有什麽用啊。”諸葛也看這人有些無語,心說他是不是有毛病,白撿的便宜都不要。
    但見這人不依不饒,且秉承著關愛智障的原則,諸葛也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我當然對得起我師尊了,因為就是我師父的師父讓我棄權的。”
    諸葛也拿出小核桃,打開龍虎山一家親一群的群聊,給蕭騰展示了一下。
    【老唐:你那對手啥也不是,別打了。趕緊投降,速來,這邊有大戲可看。】
    “什麽大戲,什麽大戲,能有我.”蕭騰指著諸葛也,聲音顫抖。
    諸葛也擺了擺手,不打算和這個好像有點大病的修士有過多的交集。
    “大戲當然是劍宗內戰啊。”
    “張澤馬上就要和劍宗宗主的小女兒打起來了。”
    “去看熱鬧,不比和你打有意思。”
    “告辭。”
    說完,諸葛也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騰的頭有些暈,晃了晃沒有站住,一屁股坐了下來,抬頭看著陽光明媚的天空,隻覺得刺眼。
    ‘張澤!我必殺你!不管是無名還是父親!誰攔都沒用!’
    莫名其妙的把仇恨掛在張澤身上的蕭騰如此想到。
    看台上,一位負責記錄盤口結果的千機閣修士看著坐在地上,表情難看的蕭騰搖了搖頭。
    把這場沒有打就結束的比賽標記為流盤。
    退回了幾個壓蕭騰的賭狗的全部籌碼。
    然後他想了想,在蕭騰那長得不行的名字後又加了一個標簽。
    蕭騰現在變成了。
    【心態不行,屁股很翹,不喜歡穿衣服,運氣很好,白事大王,舞跳得不錯,很有樂感的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