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飛劍騎臉怎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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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我們可能成了他們生活情趣的一部分。”看台上,莉莉一邊摸著毛毛的狗頭一邊說道。
“確實,他們不是來切磋的,他們應該就是來玩的。”李玥綺說完又看向莉莉,“你確定這裏沒有你一份?”
“這回真沒我,我這幾天可老實了,這些事全是老大自己幹的。”莉莉說道。
老唐身邊,諸葛也捏著下巴有些無語。
“這就是您說的大戲?”
“你就說是不是戲吧。”老唐翹著二郎腿道。
“確實,這排場是挺大的。”諸葛也伸手從一飛行的小木鳶下掛的布兜中拿出一張傳單。
【千機閣特惠,私人定製出場特效,百年質保,以舊換新,先到先得】
他覺得自己投降的好像有些過於爽快了,與其在這裏看戲,倒不如和那個叫蕭青還是蕭什麽的人打一架,那人的氣數有些古怪,說不定還能有點意思。
但諸葛也左右看了看,發現大家好像看得都挺開心的,便也沒說什麽,有些無奈的請小唐給他讓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剛坐下,小唐就小聲對諸葛也說道,“讓你投降是爺爺的意思,那個蕭什麽的對爺爺來說很有用,是計劃的一部分,所以委屈你了。”
“不過你放心,爺爺知道你想和張兄幹架,今天下午就為你安排。”
“多謝小師叔解惑。”
得了應允後,諸葛也便開始安心看戲。
他身邊不遠處,一位白山宗的小修士卻靜不下心來,他看著場中那些華麗的特效,有些眼饞。
白山宗修行之法與天宗頗有淵源,但卻更保守一些,門下修士也不會像天宗,有那麽多怪癖。
算是四洲難得的正常的門派。
這一門最令人稱道的特色就是修行其法後,所施展的法術都會變成白色,看起來是堂堂正正,浩然正氣。
不過這人都是缺啥愛啥,他們天天看什麽都是白的,這有條件了也想看些別的顏色。
這白山宗的小修士,忍了許久,最後他還是小聲對身邊的師父說道。
“師父,我想預支些零錢。”
“不要分心,好好觀摩演武。”白雲真人那莫得感情的聲音從小修士身邊傳來。
“師父.”
“不要分心,好好觀摩演武。”
聽著師父沒有變化的聲音,小修士總覺得哪裏不對,他向旁邊伸手一抓,手直接從師父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不要分心,好好觀摩演武。”
白雲真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修士,“.”
千機鎮那邊,這位白雲真人已經坐在了千機閣商行的貴賓室中,這家商行的老板將一枚枚玉簡放在小托盤中呈了上來。
“白雲真人久仰大名,您看看喜歡哪一款場地特效,有何需求您隨意吩咐便是,目前賣的最好的是這墨境組合,與那位張修士使用的是同款.”
白雲真人一擺手道,“太正經了,老夫不喜,你們這有沒有那種?”
真人手指一點,一段小話傳入了老板的耳朵裏。
聽完白雲真人的要求後,老板愣了愣,“您確定,是不是有些不符合您的氣質。”
“這種小事無需在意,你就說有沒有吧。”
老板瞄了一眼牆上的掛著的大屏版小核桃,看著此時正在直播的切磋,白雲真人點名要小師妹現在用的那一款。
老板搓著手說道,“這一款是最新貨,我們這裏暫時沒有,您一定要的話,我們可以給您預定,大概會等上幾天。”
“無妨,老夫有的是時間,還有,那蓮換一下,換成血色的楓葉。
“對了,此事還需保密”
“自然,絕不外傳。”老板點頭答道。
顧客就是大爺,誰都有點小愛好不是。
場地中,這場砍在白山宗修士審美點上的切磋還沒有結束。
而且與其說是武,不如說是舞。
圓形的場地如太極般被一分為二,一麵劍氣驚鴻,一麵鬼蜮迷蹤。
二人在這陰陽兩儀之間鬥法,場麵華麗異常。
熱鬧是挺熱鬧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二人不是在真打,表演的成分更多一些。
張澤的特效,眾人昨日已經見過,但陳沁的那個著實是有些驚豔。
黑煙繚繞,紫月淩空,每踏一步,腳下就會綻開一朵紫蓮。
這不像好人的特效靈感,就來自於小師妹那好久之前被係統給出的稱號。
魔劍醉月。
說起這事張澤其實也有些無語,因為稱號的事張澤真的快給忘了。
要不是在給小師妹搞特效時沒靈感,他可能這輩子都想不起這件事。
當時想起,他便打開係統瞄了一眼,想看看是怎麽回事。
畢竟不提莉莉他們,峰哥和陳沁的命運或者說是人生軌跡確實因他出現了某種偏移。
然而,張澤發現不光是他忘了,就連係統好像也把這事給忘了。
當張澤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彈窗下找到那個稱號界麵時,張澤發現這個界麵和最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
就沒動過。
而係統好像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這事一般,開始裝起死機來,界麵一卡卡的,然後在叮的一聲後直接強退了出去。
等張澤再進去時,那些天賦圖一樣,彎彎繞的人物成長路線才顯示出來,隻不過看著那些成就事件,和後知後覺補發的任務,他總有種先射箭後畫靶子之感。
逼逼了句弱智係統後,張澤就領了獎勵,然後關掉了係統,不再在意這件事情。
主要是在他看來,若人的命運真的可以被什麽東西提前安排,那才是怪事才對。
不過有一說一,這魔劍醉月確實挺帥的。
張澤看著一身黑衣,個子好像比相識時高了一些,統禦著數把飛劍,一副酒劍仙模樣的小師妹。
回想起往日種種,忽然有種女兒長大的感覺。
這念頭一起,張澤看向陳沁的表情也愈發的慈祥,同時心裏也開始膈應起那騎著鬼火的黃毛來。
直到他想起自己就是那個黃毛.
張澤被自己膈應了一下,而也正是這一分神的功夫,張澤腳步慢了半分,他一時不察,頭頂的鬥笠被小師妹一劍給捅了下去。
“好!”不知是誰,在看台上叫了聲好。
解說台那邊的聲音也一刻未停,開始給這個小小的表演失誤編起了故事。
不過解說的卻不是六宗的長老,而是把千機鎮撂地說對口相聲的那兩個哥們給請了過來。
長老們或許專業水平過硬,但口條卻大多不行,而且在這充當解說,也顯得有失身份。
所以術業有專攻,這種露臉現眼的事還是需要專業的人來。
這兩個胖子在那叨叨個不停,和報菜名一樣念著他們瞎編的招式,時不時還聊些平日裏的趣聞,然後互相貶低一下對方,最後再把話題給扯回來。
“我說孫哥,你當年四敗女人的事.”
“好啦,你不要說啦,讓我們來聊比賽。黃哥你覺得誰會贏。”
“當然是陳師妹咯,鬥笠都被打下來了,飛劍騎臉怎麽輸嘛,你告訴我。”
“嗬,不一定哦,要不我們現在來賭一把。”
“賭就賭嘛,誰怕誰”
場中。
玩夠了的陳沁身心舒暢。她抬手把飛劍收了回來,然後對張澤鄭重其事道。
“師兄,咱們認真一點唄,我想試試你的實力。”
“我一直在認真啊。”張澤俯身把地上的鬥笠給撿了起來,隨口答道。
“那我可玩真的了,師兄小心。”
話音剛落,剛剛還飛得正常的飛劍,此時快如流光,張澤來不及躲閃,那飛劍便貫徹了張澤手中的鬥笠,劍氣縱橫將那鬥笠斬得粉碎。
張澤在那一瞬間進入了融靈狀態,而在看到張澤施展出融靈之術後,陳沁控製著飛劍,將第二道劍氣迸發了出來。張澤後退數步,伸手摸摸了自己的臉。
剛剛被破開的傷口已經在靈氣的補充下複原。
禦劍需要天賦,而陳沁則很有天賦,禦劍對她來說,就如呼吸般簡單自然。
張澤有些驚訝的看著陳沁,他知道師妹厲害,但沒想到會這麽厲害。
“可以啊。”張澤感歎道。
“都說了,不要小看我,再不認真師兄你可真的要輸了。”
看台上,莉莉揉了揉眼睛,“你看清了嗎?”
李玥綺歪著頭想了想,“沒看清小沁是怎麽出手的,但我比較硬,應該能接下這一劍。”
“那一、二、三二十把呢”莉莉數了一下,然而根本沒數明白,她隨便估了一個數。
“不知道,沒試過,不過說實話我還挺想試試的。”
李玥綺看著場中的二人有些躍躍欲試。
莉莉覺得這些莽夫都有點大病,若是她早就躲起來了,哪還會去往劍尖上撞。
場中。
張澤在又接了數劍後,做了個等一下的手勢,然後退出了融靈的狀態,隨後拿出自己的劍匣,取出其中裝著的六把飛劍。
解說台上,黃哥開口道,“我都說了,飛劍騎臉怎麽輸,現在一、二、三反正就是這麽多飛劍,贏定啦。”
“你別急。”孫哥指著張澤,“數量多有毛用,又砍不中人。你看那位小兄弟,動都沒動全防住了。”
“防住了又有什麽用,又贏不了。”黃哥反駁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外號冷龜。我跟你講,你當初四敗女人就是因為龜”
“你閉嘴,讓我們好好看比賽!”
張澤雖然聽不到解說聲,但他也很讚同那個觀點,龜是沒有前途的。
“阿璃。”張澤喊道。
一直蹲在場邊的看戲的阿璃,聽到呼喚立刻來了精神,化作一道金光飛向張澤。
落入張澤手中後,阿璃化作了一把金色的長劍,一把由靈氣組成的長劍。
融靈之術阿璃也會,而且它本就以變化見長,此時化為飛劍,倒也沒有什麽不適之感。
進入融靈狀態後無法禦劍,但是卻可以變成劍被別人禦。
阿璃成了張澤手中第七把飛劍,一把可剛可柔,可聚可散的神劍。
而且這劍還能自己點子來了,自己搞些小操作。
在挑開迎麵刺來的一劍後,阿璃的劍身一分為二,前段向陳沁刺去,後半段則長出兩隻靈氣化作的大手,開始打起拳來。
嘭嘭嘭幾拳,拳風陣陣,又打飛了三柄飛劍。
然後擺了個一代宗師的手勢。
一時間,攻勢逆轉。
陳沁劍招雖快,但張澤卻堅如磐石。
隨著張澤的踏步上前,陳沁也喚來了自家的鳳凰絨絨參戰。
絨絨倒沒有阿璃那般千變萬化的本事,但它卻也會禦劍。
陳沁施法逼退阿璃後,將自己這二十五把飛劍的控製權全部移交給絨絨。
然後手中黑芒一閃,一根黑色的大鐵棒被她抓在手中。
張澤愣了一下,覺得這玩意怎麽這麽眼熟。
“不是,我師父的那破好鐵棍怎麽在你手裏!”
陳沁手中拿的,正是張澤他師父李觀棋慣用的那個大鐵棒。
“早上剛借來的,你師父說了,讓我替他好好教訓訓你!師兄看劍!”
那根黑色的鐵棒,在陳沁手中分解開來,數百把小劍向張澤激射而來,
與李觀棋使用時那觀棋落子,謀劃天下的氣勢不同。這些隕鐵劍到了陳沁手中,便隻攻不守。
一時間場中掀起一陣黑色的劍雨。
絨絨則化作一團火光,穿梭在這黑色的劍雨之中,一邊操控著飛劍,一邊掀起陣陣火雨。
時不時還飛到阿璃身邊,給它一腳。
這幾腳多少帶些私仇,大概是阿璃昨天又偷吃它零食了。
麵對這黑色的劍雨,張澤直接施展禦獸宗的法門,頂起了一個綠色龜殼,然後又在龜殼上套了個佛門的金鍾罩。
這不是龜,這隻是戰略休整,為了下一次進攻積蓄力量。
先緩緩,想想辦法。
但有些人不這麽覺得。
解說台上黃哥道,“你看吧,我就說這場是陳師妹要贏,你要相信專業解說下的判斷。”
孫哥雖然慌了,但他嘴還是硬的,“你別急,我跟你說你別急,好戲還在後頭呢。”
“切,我跟你講,你嘴硬這個毛病真該改改,我.我去,這什麽啊!”
“哈哈!我就是說了,你別急,怎麽樣?是我說對了吧!”
隨著場中局勢逆轉,看台上的觀眾此時也如黃哥般張大了嘴巴,但聽著孫哥那小人得誌的聲音,他們心中同時出現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這吊人不值得同情。
場地中。
陳沁和絨絨也被張澤的操作給晃了一下,以至於那密不透風的劍雨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
剛剛,馬上就要龜殼破碎的張澤突然喊了句,b計劃。
然後阿璃回了句,什麽是b計劃。
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搞笑的對話,本該隻是個小小的插曲而已。
然而在張澤胳膊伸直,兩手合十舉過頭頂,並給自己施加了個不動明王印後,阿璃那已經被張澤汙染得差不多的腦子立刻回過味來。
阿璃解除了融靈狀態,然後以劍宗禦劍之法,抓著張澤的腳踝化作一道金光衝向了陳沁。
倒反天罡,張澤變成了劍人,而阿璃是持劍者。
在不動明王印和阿璃的加持下,張澤撞破了劍雨,撞破了絨絨掀起的火牆。
隨著一聲龍吟,張澤終於衝到了陳沁身前,而阿璃則踩著張澤的大腿,一個反蹬向後彈射,把還沒回過勁的絨絨給撲到了地上。
在火雨與金光中,張澤解除了不動明王印,然後伸手輕輕彈了一下陳沁的額頭。
他那從先天道丹中得來的能力再次發動,切斷了陳沁與黑色劍雨的聯係。
而扳回一城的阿璃也沒有忘了正事,它打了個滾從絨絨身上離開,然後和絨絨一起操控那些黑色的飛劍,讓它們緩緩降落。
以防把自己幾人給砸死。
金色的光和火焰再次開始在劍雨中流轉。
三色的雨從天空中緩緩落下,反而有些浪漫。
張澤順勢摟住了陳沁的腰,低頭看著。而小師妹也有些呆滯的看著他,小臉微紅。
覺得氣氛到了的張澤,便直接吻了下去。
看台上。
莉莉歎了口氣,“你看,我就說了,我們這些人全都是這小兩口生活情趣的一部分。”
李玥綺冷哼一聲,“確實,擔心都是多餘的。”
萬裏之外。
天宗宗主陸瑜舟的分身看著手中法器上清河會的畫麵,對陳千戶說道,“你這女婿可比你當年有意思多了。”
陳千戶和沒聽道一般,根本就不接話,他看向佛門空海和尚道,“大師,佛門那邊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靜待天時即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