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能長這麽大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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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宗。
    在結束和陳沁的聯絡後,陸凝重新窩回到了她的小沙發裏,開始享受今日的私人時間。
    隻是不知為何總靜不下心來,無奈她隻能穿上褲子,披上道袍,離開了自己的陰暗小屋。
    她要去找師尊,再問一下那位陸沉老祖的事情。
    因為變態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定有蹊蹺,她總覺得詢問老祖訊息的人並非張澤,而就是那位陳師妹。
    “怪哉,她關心我們老祖幹什麽?”
    因習慣的原因,陸凝無視了內門禁飛的宗規,直接踏著霞光,逐風而起。
    而剛飛一半,她就不出意外的被人給攔了下來。
    陸凝見是熟人,也沒減速,直接向那位師姐打出一道令牌。
    那令牌的速度雖快如閃電,卻還是被那位師姐穩穩接住。
    師姐手中出現一枚圓環,在令牌從環中穿過,聽得滴滴兩聲後,她便把令牌給還給了陸凝。
    “陸凝你包年契約到明年六月就到期了,還補不補?”
    那負責宗門執法的冰山師姐按規矩扣完錢後問道。
    “補,你再幫我充三年的,老規矩,還是包年。”陸凝答。
    執法師姐,“規矩改了,大長老上月剛說,包年契約從明年起開始限量,昨天最後一份已經被石修師兄買走,你現在隻能買包月契約。”
    陸凝,“那就包月,我現在有錢。”
    執法師姐,“那我的服務費.”
    陸凝,“?
    “不給,別人那都沒有服務費,怎麽就你這有?”
    執法師姐,“你不是說你有錢嗎…而且快過年了,賞點?”
    陸凝有些無語,“現在是夏天。”
    執法師姐,“那你借我點錢,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陸凝,“.”
    在打發走這位不靠譜的冰山師姐後,陸凝很快便來到了內門深處的寒川宮。
    此時天宗宗主陸瑜舟正在為最近新收的弟子傳道解惑。
    陸凝安安靜靜的站在殿外等著,直到時已入夜,那些師弟師妹各自離開後,陸凝才邁步走了進去,與自己師父詳說了今日陳沁找她詳詢之事。
    “這事啊,怎麽你也來問我?”陸瑜舟想了想後說道,“此事雖是秘密,但你是我的親傳弟子,有些事情也該知道了。”
    陸瑜舟輕輕抬手,一盞青蓮寶燈出現在她的手中,那寶燈燈芯處亮著一團青色的幽火。
    “那位老祖確實是在東齊立國前便已因故身隕了,不過她的神魂卻被一個人給保留了下來。”
    “在這燈中?”陸凝驚訝道。
    陸瑜舟,“沒有,老祖的神魂被那人帶走了,這燈它就隻是一個燈而已。”
    陸凝,“.”
    “但也不是普通的燈,這是盞命燈,乃是由老祖與那人共同鑄造。重點是燈芯那點靈火。”陸瑜舟說道。
    “那位神秘人將命燈交予我天宗陸氏一脈保管後,便留下言語,說是這青蓮寶燈燈重燃之時,便是那位陸沉老祖蘇醒之刻,而他到時會來天宗取回這盞命燈。”
    “當然,丫頭,這事我也是聽我師父說的,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
    “那留下命燈之人是誰?為何要這麽做,我並不知曉。陸沉雖是我們老祖,但在這件事上我們天宗隻是保管者而已。”
    陸瑜舟說完,便把這青蓮寶燈放在身前。
    那幽幽的青火,如落入塵世的星屑,照亮了這師徒二人的衣襟。
    陸凝看著眼前的燃燒著的青蓮寶燈,她忽然她想到一種可能,因太過意外,驚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那燈便被陸凝的深呼吸給幹滅了。
    陸凝,“.”
    陸瑜舟,“.”
    無意間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陸凝,整個人開始抖了起來。
    大概是真慌了,她搓著手指,想打了個火,給老祖把這命燈給續上。
    但因太過驚慌,她打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別慌,徒弟你別慌,你不用管它。”她師父陸瑜舟冷靜的安撫道。
    “啊?這”闖了禍的陸凝疑惑的看著自己師父。
    “這燈之前第一次亮起來時,我也嚇了一跳,當時我也把它給吹滅了。
    “但它過一會自己就會自己重新燃起來,所以沒事的。”陸瑜舟冷靜的說道。
    “哦,這樣啊,老祖命真硬。”陸凝幹巴巴的說道。
    果不其然,在過了大概半個鍾的時間,就在陸瑜舟都有些開始慌了的時候,那青蓮寶燈中的火苗重新燃了起來。
    “呼~”
    師徒二人同時鬆了口氣。
    呼氣的時候都向兩邊偏了下頭。
    “倒是你徒弟,你剛剛想到什麽,那般驚訝?”
    陸瑜舟轉過頭看向陸凝,並小心的把那盞命燈挪到了一邊,尋思著過會是不是找個燈罩給它罩上。
    ‘不行,燈罩也不行,必須是最高級的防護法陣。’
    陸凝聞言,她那早已五毒俱全的腦子頃刻便轉動了起來。
    她組織好語言後說道,“您說有沒有可能,我就是那位陸沉老祖轉世?”
    陸瑜舟,“?”
    陸瑜舟眉頭一挑,用一種徒弟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的眼神關愛的看向陸凝。
    但陸凝毫無察覺,口中不停,繼續說道。
    “您看啊,我叫陸凝,而老祖叫陸沉,我兩點水,他三點水,都和水有關。
    “還有,還有,從我剛剛進門開始,您就一直叫我丫頭或者是徒弟,往常私下裏,您都是稱呼我為小凝和陸凝的。
    “您是不是在避諱著什麽。
    “而且我還有個一個猜想,那就是那位留下老祖命燈的神秘人,之所以到今天也沒來,有沒有可能是他也轉生了…
    “而他就是那位東齊的末代皇帝。
    “他雖以重生,但是卻忘記了一切!他為了我,不惜毀滅這天下,他為了我不惜舉世皆敵!
    “可惜我卻遲來了萬年,而我這一世的心卻早已被其他人占據,啊,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陸瑜舟見給自己加戲加得有點多的徒弟,歎了口氣。
    她伸手輕彈了一下陸凝的額頭,把她打飛出去,順帶把她打出了下頭的妄想狀態。
    “都說了讓你平時少看些千機閣出的話本,少用小核桃。”陸瑜舟和老媽子一樣教育道,“你想多了,你和那位老祖沒關係。”
    “那您為何不叫我陸凝,或是小凝?”爬回來的陸凝不解道。
    “因為你的名字確實和那位老祖有點像,我怕叫錯了,分不清。”陸瑜舟答道。
    “您看吧,果然如此,師尊您不用騙我了,我會背負起屬於我的罪孽的.”
    鐺兒~
    陸瑜舟又敲了一下陸凝的腦殼。
    看著捂著頭蹲在地上的徒弟,陸瑜舟繼續解釋著。
    “那命燈是十八年前亮起來的,那時候你早就長大,甚至都會飛了,至於你的名字怎麽來的。”
    陸瑜舟遲疑片刻,“你真想知道?”
    “您說吧,我承受得住。”陸凝其實還沒有從那萬年三角虐戀的下頭幻想中走出來。
    陸瑜舟歎了口氣道。
    “是這樣的,因為你是我撿來的嗎,所以你一開始也沒有名字,當時我也沒有頭緒,便把你師兄師姐都叫了過來,想大家集思廣益給你取個名字。
    “但卻你師兄師姐卻各執己見,爭執不休。”
    “最後還是你石修師兄聰明,說還是抽簽來得妥當,既公平還符合天意。”
    “所以呢?”陸凝問。
    “所以啊,我就給你抽了個名字出來,是你石修師兄起的,單名一個寧字,安寧的寧。”陸瑜舟答。“寧?可…那後來為什麽又改了?”陸凝不解。
    “因為重名了啊,陸在咱這邊也算是大姓,隻我們天宗內門外門,叫陸寧的男女加起來就不下好幾十人.”
    陸瑜舟平靜的繼續說道,“因覺得這個名字普通了些,我當時便想重新抽,並說抽出來什麽就是什麽,沒想到第二次還是陸寧。
    “然後我就把那些簽子全拆了開來,發現十八個簽子,十六個陸寧,一個陸小寧,還有一個叫陸小舟。
    “沒辦法,我是宗主,又不能食言。無奈隻能抽簽改投票,給你取了陸寧這個名字,不過為了區分,還是把寧給改成了凝。”
    “那凝這個字”陸凝此時的下頭幻想已經徹底破碎。
    “單純是因為筆畫多,寫起來好看而已。嗯,就是這個樣子。
    而且當時若是我沒攔著,你石修師兄就要給你取獰貓的獰了,因為他說你當時就和一個小貓一樣。”
    陸凝,“.”
    陸凝忽然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刨根問底兒,看來知道得太多,果然會變得不再快樂。
    她決定一會離開後,就去找石修把那罰款包年罰款合同給搶過來。
    雖然是元嬰碰渡劫,但這個取名之仇必須要報!
    臨走時,陸凝又看了眼那盞安靜燃燒著的命燈。
    千機閣。
    陳沁正坐在椅子上,身邊到處都是腐姬的觸手,莉莉和阿璃正跟兩個老獸醫一樣,一邊一個,把著陳沁的脈搏。
    阿璃還好,它摸對了地方,手法也確實正確。
    但莉莉純粹是在搗亂,她都快摸到小腹了。
    “我沒事,真的!”陳沁有些無語。
    “怎麽可能,剛剛你都嚇死我了,忽然跟脫了力一樣,要不是你還活著,我都以為你要死了。”莉莉在那說著廢話。
    “我真沒事,小毛病而已,我出生的時候就犯過這個毛病。聽我媽說,當時我都沒氣了,不過隻過了一會,我就又自己活過來了。”
    陳沁無所謂的說道。
    “這應該不是小毛病吧?”站在陳沁頭頂的小鳳凰絨絨有些疑惑。
    “哎呀,好了,好了,我要不要問了,我沒事,我要去洗澡了,腐姬把我弄得黏糊糊的。”陳沁推開眾人,扒拉掉腐姬的觸手,頂著小鳳凰絨絨向後宅走去。
    隻是邊走,陳沁心裏卻還在著張澤和陸沉的事。
    “那個女人好煩啊!”
    幻境之中。
    “那個女人好煩啊。”
    此時化身小澤子的張澤正杵在一處內閣衙門的門口,躬身侍立著。
    他口中的那女人並非陸沉,而是一梁宋皇室的嬪妃,剛剛那嬪妃路過這裏,見張澤生得俊俏,便想將他從這要到自己身邊,留著當個擺設。
    不過,隨後不知為何,那位嬪妃好像突然失了興致,這事便也作罷。
    張澤當時多少無語,也不隻是這梁宋皇室奢靡腐敗,內外朝不分,還是這裏另有隱情。
    剛剛汴京一場大戰,半個城池被毀,那妃子竟還有心事到處閑逛,討要內侍,甚至逛到這外臣辦公之所,毫無避諱.
    而且這皇城中布局也是奇怪,許多本該設置外城的府衙都被搬到了這皇城之中,內侍宮女在這其中也是隨意穿行。
    他們到底要幹嘛?
    正待張澤琢磨這些事的時候,打那邊有一人騎著一頭青牛向這處衙門行來。
    劉道子最近是看什麽都不順眼。
    因為諸事煩心。
    人皇旗的事,那位少帝和他妃子的事,還有那兩位老祖的事,都攪得他頭痛。
    作為梁宋這艘破船上罕見的有能之人,劉道子因自身金丹修為,又通曉政事,樂的賣於帝王家的原因,他雖為外臣卻深得梁宋皇室重用。
    也因此,他知曉了許多的秘密,隻是知道的越多,卻愈發的迷茫。
    他雖對兩位老祖奉若神明,但心中卻還是有著隱隱的不安。
    因為,他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人皇旗有些邪性。
    就這般糾結著向衙門走去,劉道子身下的老青牛卻忽然磕了一下蹄子,險些晃得他落到地上。
    “你這老家夥…”劉道子想要訓斥,卻到底沒把話說出來。
    因這老青牛實在是太老了。
    雖是靈獸,但這青牛從劉道子出任一方縣令時便跟在他身邊,那時年紀就已不小,如今已到了壽元將盡的年紀。
    劉道子在進入皇城內閣後,本可和其他人一般,換隻更加氣派的龍駒獅虎,但劉道子卻舍不得自己的老夥計,他念及舊情,便還每日騎著它上班下班。
    “老夥計別急,你再堅持堅持,很快就可以和我享福了。”劉道子摸著青牛頭上的牛角安慰道。
    那青牛,昂首看了自己主人一眼,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從劉道子還是縣令時開始,這話就不知說了又多少遍。
    而老青牛現在其實也對享福這事沒什麽興趣,它隻想退休,然後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休息休息,安靜等死而已。
    老青牛打了個響鼻,想要尥一下蹶子,但因年紀太大,早已沒了當年的勇悍,無奈隻能哞哞的叫了一聲,算是回應吧。
    “老夥計,還是你懂我,過陣子再隨我去趟西山,西山不遠,也就八百裏。”劉道子繼續撫摸著青牛的牛角。
    青牛,“.”
    ‘安撫’完老青牛後,劉道子心中默念著人皇旗中尋長生這句妄言,他來到了衙門門口。
    “你是誰?”劉道子看著站在門前的生麵孔問道。
    “回大人,我是浣衣局的小澤子。
    “因剛剛老祖禦敵神勇,隻是因賊修狡猾,浣衣局那邊也受到了賊修法術的波及,一時大亂,後重整秩序時,有位大人將我調到了這裏。”
    張澤冷靜的將陸沉編出來的借口與身份說與劉道子來聽。
    “手拿來。”劉道子說道。
    張澤聽話的將手伸了過去。
    劉道子看著張澤那雙因常年洗衣而幹裂粗糙的手點了點頭,然而卻突然伸手又向張澤的臉抓去。
    捏了一會,劉道子說道,“嗯,沒你事了,去照顧好我的牛。”
    劉道子在張澤的臉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並沒看出那是一張假臉,他把韁繩往張澤手中一丟,就轉身進入了衙門之中。
    張澤和那老青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那人真是有病。’
    “走吧,牛哥,您都這麽大年紀,還得被人騎,小弟帶您去吃點好的。”張澤牽著老青牛向衙門後一處獸棚走去。
    張澤還真會養牛,之前阿璃去禦獸宗當了一陣的養牛大王,回來後就跟他吹逼了許久,張澤耳朵都聽出了繭子,在阿璃的叨逼叨下,也變成了半個養牛高手。
    將青牛在一處獸棚中安頓好後,張澤直接化身雞蛋超人,在老牛的草料裏打了三十個雞蛋,還有大半袋子靈豆。就連金蟲草也不知從何處搞來了幾根,全給加了進去。
    別問,問就是哥就是個洗衣服的,誰知道這是啥,牛哥愛吃,那就多吃。
    “也就是現在沒有設備,不然我高低給牛哥你整點薯條,那東西好吃。”張澤一邊框框加料,一邊跟老青牛說道。
    老青牛看著加料加嗨起來的張澤,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隻覺是遇到了親人。
    它這輩子沒吃得這麽好過。
    不過正當張澤在那框框加料,老牛也開始框框炫飯時,張澤的耳朵忽然動了動,他察覺到有兩人正向這邊走來。
    那兩人有說有笑,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宋兄恭喜啊,竟然可先我等一步進那旗中享福。”
    “唉,哪裏,哪裏,都是蒙父輩餘陰,才幸得老祖抬愛,要我說王兄才是我輩榜樣,兄弟我就算先行一步,也隻是去那人皇旗中替王兄占個座而已。”
    “宋兄謬讚了。”
    “王兄謙虛了。”
    二人牽著各自的靈獸龍駒,互相吹著牛逼,都是心情大好。
    而這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他們見到了張澤,以及張澤手中已經空了的靈植袋子。
    他們也是這這處衙門中人,而張澤剛剛給牛哥加的餐是他家那兩頭龍駒兩個月的夥食加餐……
    “好膽!你是幹什麽的?那東西是你能動的嗎?”那位王兄沒了剛剛的謙謙君子模樣,指著張澤手中的空袋子怒道。
    張澤看著那位已經有些急眼了的王兄,疑惑的問道。
    “小的就是個喂牛的啊,您看不出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