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陳婆過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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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王富說得繪聲繪色的,見眾人麵麵相覷,以為他們都被自己駭住了,得意洋洋地補充道:“你們當王二家的為什麽一說到這個就走了?因為這小孩不是別人,就是她王二家的大兒子,大胖!”
    眾人都吃了一驚,穀宜蘭看著遠處王二家緊閉著的屋門,終於知道她為什麽忽然態度大變。
    王富也跟著瞥了一眼,哼道:“你們算是問對了人。頭天她家娃娃丟了,滿村兒都幫著到處找,鬧得雞犬不寧的。但是娃娃回來這事兒,知道的人可不多。”
    他往王二家緊閉的房門瞅了一眼,壓低聲音道:“第二天大胖回來的時候,我正好經過,見著了,跟在他後頭看熱鬧來著。王二家這婆娘把娃帶到河邊洗澡,一路把娃娃打得鬼哭狼嚎的,我也跟著去看。大胖胳膊上真有個手印!把他媽嚇得類,嗓子都嚇變調了!”
    難怪問到怪事,王二家的就把他們趕出來了,原來是這怪事落到了她兒子身上。
    王富明擺著是個不愛幹活隻愛湊熱鬧的閑漢,嘴碎得很,吳懷現在懷疑,如果不是王富目睹了周德昌和王二家的交易,恐怕他都不用貢獻出自己的外套,多說幾句好話,王富自己就忍不住要說了。
    不過換都換了,自然要多打聽一些。吳懷見王富幾乎全程目睹了這件事,便接著問道:“後來呢?還有什麽怪事沒?”
    王富肩膀一聳,竟然露出幾分沒湊到熱鬧的惋惜:“過了好幾天了,啥事兒也沒發生。前兩天王二家的都不讓大胖出去放羊,每天出個粗麵饅頭,讓我幫著放。這兩天看沒事,才放了他又去的。”
    遇到了這麽詭異的事,後續竟然安然無恙?
    這聽上去十分可疑,但王二家的剛才還讓小兒子二胖去把大胖叫回家,孩子應該確實沒出什麽事。
    眾人對視了一眼,王富見說的差不多了,目光灼灼地盯著吳懷手上的外套:“喂,該說的我可都說了,你們不是想反悔吧?”
    一件外套而已,倒也不至於賴賬。
    吳懷把手裏的外套向他丟了過去,王富一把接住,立馬就上了身,美滋滋地欣賞了一下新衣服,才說:“你們要是還感興趣,要打聽詳細的,直接問大胖就行。順著二胖去的方向,走到河邊兒往右拐,有個小斜坡,他平時放羊就在那兒。”
    雖然收了件衣服,但是他確實把事兒說明白了。眾人向他道過謝,朝他指的方向找過去,很快就追上了人小腳程慢的二胖,又找到了斜坡上的大胖。
    “胖”這個字雖然是王二家的兩個孩子共同的小名兒,但顯然隻是個美好的期許。
    二胖是個又黑又瘦的六歲小孩,大胖比他大三歲,是個更高的、又黑又瘦的小孩。他看著和小恒差不多年紀,和弟弟長得也很像:兩撇疏淡的眉毛,黑豆似的眼睛。
    這孩子看上去可半點沒有心理陰影的樣子,正坐在小斜坡上,叼著草棍,看著稀稀拉拉的幾隻羊慢悠悠地吃草。
    兩兄弟似乎感情不錯,二胖一看到他就蹦起來喊:“哥,哥!媽叫你趕快回家了!”
    大胖到底長了幾歲,看著弟弟身後帶著一群陌生人過來,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穀宜蘭眼尖,見他生了戒心,示意周德昌兩人都站住腳。她自己也不上前,隻讓年紀最小的顏葵去和兩個孩子套近乎。
    顏葵是副本裏除了餘悅以外最小的,才剛上大學,成年沒幾天。這個年紀在兩個小孩看來就是個大姐姐,加上個子不高,圓臉大眼睛,是張很討小孩喜歡的麵孔。
    大胖雖然警惕性高些,但到底也是個孩子。見就她一個人和弟弟一起過來,臉色明顯放鬆許多。
    顏葵一路過來,沒少和二胖套近乎,有二胖在中間,他們三個人倒是很快說上了話。
    穀宜蘭幾人站在遠處,按捺著著急的心情等著,沒過多久,就看見大胖把衣袖挽了起來。
    手印沒露出來,他的手腕處竟然還纏了一塊布。
    他看上去有些猶豫,顏葵卻似乎很會哄小孩,麵帶笑容地誇了他幾句,又露出驚訝好奇的神色。二胖是個沒主意的,站在哥哥和顏葵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大胖想了想,竟真就把這塊布解了下來。
    顏葵這下是真的吃了一驚。她膽子其實很小,忍住了沒有開口驚呼,還像看見什麽稀奇物似的誇了大胖幾句。見大胖眼瞅著高興起來,就趁熱打鐵和他說了幾句話,見大胖點了點頭,才招呼遠處的幾人過來。
    周德昌見大胖解了那塊破布,就已經心急要前去查看,是穀宜蘭怕驚動了這孩子,及時攔住了他。這時見顏葵示意,幾人就忙不迭地一起趕了過去。
    大胖倒真是個膽大的孩子,被顏葵誇了幾句,已經驕傲得挺起胸脯,把手印大大方方展示給眾人看。
    他的手腕細瘦,皮膚微黑,即使如此,橫亙其上的深紫色的小手印也是如此鮮明。
    穀宜蘭溫聲和二胖說了兩句話,牽起他髒兮兮的小手,和大胖腕上這個比了比大小。
    二胖的手已經不算大了,卻也比這個手印大很多。
    看這手印的大小,它的主人可能還是個嬰兒,能不能下地走路還是個問題,怎麽可能牽著大胖出去玩兒呢?
    她提出這一點時,眾人都覺得有理,大胖看出他們麵帶疑慮,有些不自在地把手縮了回去,纏上那塊抹布似的布條,氣呼呼地說:“你們和我媽一樣,都不相信我!愛信不信,哼!”
    顏葵忙道:“信啊,怎麽不信,我們好奇著呢!大胖,你就跟我們再說說吧。我們真的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胖仍有些別扭,嘴撅得能掛油壺,顏葵哄了他一陣,他才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講了一遍。
    難怪他並不害怕,因為在他的描述裏,這故事十分簡單。
    那天他放羊回去晚了,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弟弟二胖卻還惦記著大胖前天說要給他抓個大蟲子玩,看大胖兩手空空地回來,氣得吱哇亂叫。
    大胖不忍心叫弟弟失望,就又出門去,那天發現過那種大蟲子的草籠子裏找。
    結果走著走著,不知是走迷了還是怎麽的,沒找到草籠子,倒看到個穿著紅肚兜的,特別小的小孩兒,孤零零地站在樹林子的邊緣處。
    大胖倒沒害怕,隻覺得奇怪。眼見著天黑了,這小孩兒比他弟弟二胖還小,怎麽會一個人走在路上?
    他當慣了哥哥,又是個熱心的孩子,沒有多想。見他站在那兒,就衝他跑過去,想要問這小孩兒是哪家的,好把他送回去。
    唯一有點古怪的是,他一過來,那個小孩兒就朝樹林子裏跑。
    他往前追幾步,那小孩就往林子裏跑幾步,時不時回頭笑嘻嘻地看著他,挺著他裹著新嶄嶄的紅肚兜的肚皮,好像在跟他玩兒似的。
    當時天色剛剛擦黑,還算有點時間,平時白天也不是沒去過林子,大胖沒什麽猶豫,就追了進去。
    他進了林子沒多久,那小孩就不跑了,站在原地衝他笑。他笑起來很可愛,大胖原本有些戒備,這時也放下了心,走上前去問他話:“喂,你是哪家小孩?村子裏怎麽沒見過你?”
    這裹著肚兜的小孩既不回話,也不怕生,拉著大胖就往林子深處跑。
    大胖被這小孩抓著,神智就變得迷迷糊糊的。他想不起來自己是出來給弟弟捉大蟲子的,更想不起來要回家,最後能想起來的,就是陪這個小孩玩了一晚上。
    天黑了一陣子之後,他實在玩不動了,累得一躺下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就是第二天的事了。
    大胖說他醒過來之後,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不知怎麽的,還走到了林子的深處,身上全是泥土。
    好在這時候腦袋已經清醒了,林子雖然不常來,到底留下了些印象,費了好一陣功夫,才雲裏霧裏地走回去。
    他爹媽找了他一夜,心急如焚,大胖到家之後,王二夫婦隻當他貪玩忘了回家,抓住他痛打了一頓。
    後來他媽嫌他太髒,趁洗衣服的功夫,把他帶到河邊洗澡。直到他媽抓著他的手驚叫起來,大胖才發現自己被小孩拉過的手腕處,留下了一個血紅的巴掌印。
    顏葵看他說到這兒,神色竟然還很鎮定,忍不住問:“你不怕嗎?”
    大胖撓了撓頭:“過程是奇怪了點,但我們那天晚上玩得挺開心的。”
    那事之後,大胖被爸媽帶著睡了好幾天,手印雖然沒消失,卻從血紅色變成了淤紫色。
    王二兩口子這才算放下心來,但打那之後,他們就再也不讓大胖天黑之後出門了。
    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古怪,顏葵便接著問:“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是在哪兒醒過來的??”
    大胖說了一個方位,眾人回想了一下,忽然發現——這不就是他們過來的陳家大宅的方向!
    大宅裏的事情都沒搞明白,大宅外麵又多了一個會帶走人的小孩?
    幾人麵麵相覷,都沒有頭緒,等把大胖二胖送回去,天色也不早了,便隻好先回來。
    兩邊都說得差不多,眾人討論一陣,重心都集中在失蹤的道士和這家人的關係上。
    但是道士、小孩、陳婆和秀鳳這幾個關鍵因素,無論如何都串聯不出一套完整的邏輯,討論了半天,也沒有一個站得住腳的結論。
    荊白默默聽著,沒有發言,小恒卻突然問:“大胖醒來的那個小樹林,你們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嗎?”
    吳懷驚訝地看著他:“沒有,但我們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是從昨天進門那條路回來的。”
    荊白難得見他主動提問,看著男孩烏黑的頭頂,手癢地揉了一把:“既然如此,那個小樹林有沒有可能就在側門出去的方向?”
    小恒抬頭看了荊白一眼,小臉上表情很平淡,卻默默把他的手拿掉了。
    荊白又想笑了,為了不被他看出來,隻好裝作嗓子發癢,用力咳嗽了一聲。
    餘悅恍然大悟,雙手一拍:“所以這家人之所以又掛鎖又貼符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防那個孩子?”
    “也不一定。”穀宜蘭態度謹慎些:“得去小樹林看了才知道。”
    “明天天亮就去,那個小樹林肯定有古怪。”最後,周德昌一錘定音道。
    在這個幾乎都是新人的隊伍裏,他已經習慣以領導者的地位自居。見信息交流得差不多,周德昌又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我看,差不多可以……”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荊白卻突然開口道:“你們隊裏有沒有粵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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