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陳婆過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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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這個樹林雖然說是“小”樹林,但麵積真不小。三人在其中搜尋了一陣,卻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荊白抬頭,透過蔥蘢樹影間隙露出的天空和地下的光影判斷了一下,感覺時間應該差不多中午了。再低頭看小恒,見他臉色發白,腦門上都是汗。
    他們從出門以後就一路都沒停過,小恒一聲都沒叫過累。荊白看他的樣子,也能察覺到他此時體力不支了,便道:“休息一下吧。”
    餘悅率先停下腳步,他現在是心悅誠服了。他本人,作為一個風華正茂的高三學生,每天起床跑操年級前十,在這找了小半天尚且累得像狗,荊白像個沒事人就算了,畢竟他是大佬。
    但是小恒,作為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續航!
    這不科學!
    餘悅其實早就累了,隻是看小恒一個小孩都能一直埋著頭,悶聲不吭地堅持翻翻找找,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說想休息。好容易等到荊白叫停,便火速找了棵樹,哧溜一下,一屁股滑坐下來。
    “熱死了熱死了,沒想到這還是個體力活兒!”高中生累得滿臉通紅,隨手撿了張爛紙片扇風,一邊關心地問小恒:“小恒弟弟,你臉色好差,沒事吧?”
    小恒搖了搖頭,荊白就站在他身邊,見他臉色極為蒼白,濕漉漉的黑發貼在頰邊,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
    這時候摸著應該很熱,可手下的溫度是冷的,顯然狀態並不正常。想到他早上連飯都吃不好,恐怕都和秀鳳留下的那條血痕脫不開關係。
    荊白不願當著小恒的麵多說什麽,隻道:“不要勉強。”心裏卻想,如果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麽新的發現,就讓餘悅把小恒先帶回去休息算了,大不了自己慢慢再找。
    他走到餘悅身邊,正欲叮囑他此事,目光卻忽然被餘悅手中拿著的東西吸引,皺起眉頭,肅然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餘悅扇風的動作停住了。他抖了抖手上的紙片,呆呆地道:“啊……我就在地上隨便撿了一張紙片兒?”
    荊白示意他拿來,餘悅“哦”了一聲,連忙遞過去,看荊白小心地拂去灰塵,仔細查看。
    灰塵蒙滿時,它看起來就是張普通的破紙片,這也是餘悅扇了半天都沒看出來什麽異常的原因。
    但是等荊白把它擦幹淨,就能看見,這張發黃的薄紙上,有好幾處鮮紅的液體破碎滴落的痕跡,餘悅頓時就認了出來,急得原地蹦了一下。
    “這個!這個我昨天見過!”餘悅一拍腦門,恍然道:“我昨天在那個門上看到過那個符咒,還伸手摸了一下,就是這個材質!”
    他把黃紙舉起來,對著光反複看:“真奇怪,什麽東西在上麵滴了紅紅的一大片,怪瘮人的。”
    小恒原本一直站在幾步之外,臉色發白,神色倦怠。見餘悅拿著這張紙看來看去,像是注意到了什麽,打起精神,慢慢走了過來。
    他走到餘悅麵前,一言不發地伸出手。
    餘悅仰著頭,對著樹頂落下來的陽光琢磨紙上的痕跡,壓根沒注意到他過來了。還是荊白從他手中抽了出來,餘悅一驚,這才察覺男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一低頭,正中那雙沒什麽笑意的、又黑又深的眼睛。
    男孩蒼白的臉上甚至有種厭倦之色,和他稚氣的麵容極不符合,隻是一閃而過,幾乎叫餘悅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愣了一下,荊白卻是先看的黃紙,再看的小恒,見他露出思索之色,似在回憶,便問:“你認識這東西?”
    男孩小心地摸了摸上麵紅色的部分,抬起頭,平靜地對兩人道:“這是畫符用的黃紙,紅色的痕跡應該是朱砂,驅邪用的。”
    陳婆這一家子看著不像有人懂行會畫符的,能帶著黃紙和朱砂到樹林子來的,肯定是村人說過的那個失蹤了的道士。
    “那個道士一定來過這裏。”荊白拿著這張紙,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道:“看朱砂滴落的痕跡,這張紙應該是他想畫符,但因為某種原因,最後沒有畫成。”
    連道士都失敗了?那可是專業的啊!
    餘悅的心又懸了起來,他擔心這小孩恐怕不是善茬——連道士都對付不了,何況他們這種普通人類!
    荊白卻絲毫沒有受到自己結論的影響,一錘定音,轉頭道:“再找,就在這附近,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
    餘悅往左看,是神色冷靜的荊白;往右看,是麵無表情隻管點頭的兒童中的戰鬥機小恒。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自己才是全村最菜的感覺。
    他還想原地磨蹭一會兒,荊白卻沒有耐心,冷酷地用下巴指了個方向,道:“你去那邊,如果有收獲,就回這裏會合。”
    話都說到這了,顯然是趕他走的意思,餘悅隻好服從安排,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去。
    等他走遠,荊白才將目光轉到低著頭的小恒身上,問:“怎麽了?”
    男孩方才在餘悅背後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有話要單獨說,荊白這才順口將餘悅支開了。
    小恒抬起臉,歇了這麽一會兒,他看著狀態比之前更差了,臉色白得像紙。荊白看得眉頭緊皺,小恒輕聲道:“那個標記的位置,很痛。”
    荊白臉色微變,拉開他的衣袖,指尖輕觸了一下那道血痕,發現指端下的那片皮膚滾燙,像被什麽東西燒過一樣。
    他覺得有些不妙,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碰了那張黃紙以後。”小恒平靜地看著腕上那道猙獰的血痕,像在看一條不足為道的傷口:“其實走到這裏之後就有點感覺,摸了朱砂以後就更明顯了。”
    荊白當機立斷道:“不分頭了,你跟我行動,我來找。別再碰這些東西了,如果還是沒有好轉,就讓餘悅先把你背回去。”
    他說話間便站到了小恒前麵,沿著餘悅之前摸出黃紙的路線,目光如電,在草木間搜尋遺留的痕跡。
    小恒見他背向自己,非但沒有放鬆。反而輕輕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後,他對著前方那個高挑挺拔的背影,輕聲說:“你們一會兒不要管我,自己回去就行。”
    荊白不厭其煩地在滿地落葉中挑挑揀揀,看似隨意地問:“你什麽意思?”
    小恒道:“我可能被同化了。”
    荊白頭也不回,隻顧找自己要的東西,似乎根本沒把小恒說的話放在心上。小恒見他不聽,隻好加重語氣,警告道:“我說真的,我在別的副本裏麵見過這種情況……”
    荊白見他不打算跳過這話題,隻好暫停了自己在做的事,回過頭注視著他。他雖然壓著脾氣,但小恒還是從他緊抿的嘴角看出幾分不耐,心裏也有些納罕。
    他又不是求荊白把他帶走,對方隻要自己回去就行了,他主動提出來,還省去了對方的心理負擔。怎麽他看起來還是這麽有意見?
    荊白冷冷道:“你先說,同化是什麽意思?”
    “同化是好聽的說法,其實這個詞真正的意思,是異化。”小恒見荊白聽進去了,心裏還放鬆了些。他聲線稚嫩,語氣卻十分淡然,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的這件事情有多麽恐怖。
    他輕輕地說:“也許,我很快就會變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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