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好好的姑娘,開什麽黃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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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昭又去看裝平安符纏著細繩的小口袋。
    上頭原先的一道小口子其實並不明顯,平安符擱在裏頭也不會掉下來,眼下是沒法再用了。
    魏昭抿了抿唇。
    平素在順國公府,他的書房從不讓下人入內打掃。
    倒不是裏頭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機密,而是他不喜旁人碰他的物件。
    便是他不要的,寧願自個兒毀了,也不願讓旁人染指半分。
    也就虞聽晚……
    見他不語,半垂著眼眸看著那能戳進拇指的破口。虞聽晚莫名心虛。
    虞聽晚很小聲:“本來就破的。”
    她瞅了魏昭兩眼。
    對方麵無表情。
    虞聽晚知道魏昭平日有多看重此物,剛剛實她在是急了,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別計較嘛。”
    虞聽晚:“我知道你是頭回成親,沒有經驗。”
    “可別人的丈夫都挺大度。”
    “咱們村的杜家媳婦有回把她男人珍藏了八年的酒給打翻了。人家當時就沒計較。”
    虞聽晚溫溫柔柔說給魏昭聽:“不過,他很在意。”
    “在意他媳婦的手有沒有被酒壺碎片給割到。”
    “那麽好的例子擺在你眼前,我建議夫君好歹學著些。”
    “如此,我們也定能和她們那般恩愛。”
    見她說的頭頭是道。
    魏昭都要氣笑了。
    他不知道虞聽晚是怎麽能一本正經說出這種話的。
    虞聽晚見他眸色沉沉不語。
    姑娘蹙眉:“怎麽了?”
    “是為難你了嗎?”
    魏昭掀了掀眼皮。
    也不知在什麽心境下開的口。
    “哦。”
    語氣聽不出絲毫起伏。
    也沒法辨別他這會兒情緒是好是壞。
    “手如何了?”
    虞聽晚愣:“啊?”
    “剛剛都摳疼了吧。”
    虞聽晚:???
    魏昭:“讓我看看,需不需要包紮。”
    虞聽晚:???
    你像話嗎?
    你還是不要學了!
    魏昭說完後,還不忘問:“如此滿意了嗎?”
    然後他被姑娘用力錘了一下。
    魏昭沉默。
    不是你想聽嗎?
    怎麽還要對他動手?
    虞聽晚戳了戳那個洞:“夫君是在刻意挖苦諷刺我嗎?”
    “我賠你一個好了。”
    魏昭輕緩疊好:“不必。”
    虞聽晚歪了歪頭,保證:“那我給你縫好。”
    魏昭挑眉:“你會?”
    虞聽晚:……
    她不會。
    姑娘手笨。
    明明阿娘最是擅長針線活,可她就是學不了半點。
    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她不會也得會。
    大不了……大不了回頭偷偷讓慧娘幫忙。
    還沒開始做,虞聽晚就找到了退路。
    她自信且矜持點頭。
    “這是自然,我會的事兒多了去了。”
    她想了想,還不忘在臉上貼金。
    “沒辦法,我這個人願意對你負責。”
    魏昭:……
    虞聽晚:“給你縫口袋的心意,就是我對你的心意。”
    就虞聽晚對他動手動腳的態度,魏昭感覺口袋很……危。
    他扯了扯嘴角:“是麽?”
    這明顯是不信啊!
    虞聽晚格外真摯:“你放心。我又不是那種脫了褲子,得逞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的。”
    魏昭:……
    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你……”
    虞聽晚:“嗯?”
    魏昭無奈:“好好的姑娘,開什麽黃腔。”
    ————
    天色很晚了,虞聽晚打算明兒再弄口袋。
    屋內的燈被熄滅,虞聽晚攏了攏絞幹的頭發上了榻。
    忙了一日又傷筋動腦,她已是困倦。
    耳側傳來魏昭的嗓音。
    “我不願對你有所隱瞞。”
    魏昭:“我真是魏昭。”
    虞聽晚敷衍:“好好好,聽到了。睡吧,等回頭得閑了,咱們讓娘包餃子吃。”
    魏昭幽幽:“你為何不信?”
    虞聽晚:……
    她為什麽要信。
    今天那棺材她都看見了。
    魏昭好似能看透她心中所想:“棺材裏頭是假的。”
    虞聽晚:……
    你還能再荒謬些嗎!
    “怎麽可能?”
    魏昭淡淡:“不過都不重要。”
    “那身份我也不是很想要。”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傷治好,確保萬無一失,其餘的再慢慢謀劃。
    魏昭從不是急性子,在這種事上他有的是耐心。
    屋內黑暗,虞聽晚沒能瞧見魏昭眼底的晦暗如深。
    “魏家軍那麽多人怎麽可能連將軍都能認錯?”
    這話不錯。
    可要是有人給他打掩護呢?
    伏猛那麽大塊頭,本就是焦點,取走那麽多的救命丹藥,又把他從戰場駝走,要是無人善後,怎麽可能不讓人察覺出異常?
    虞聽晚很無奈。
    “魏將軍乃人中龍鳳,夫君不要拿他開玩笑。”
    魏昭微滯。
    他聽過太多誇讚的詞兒。
    說他年少有為的,說他能謀善斷的,說他懷瑾握瑜的……數不勝數。
    魏昭都起不了半點波瀾,每每皆一笑置之。
    可如今……
    他喃喃:“人中龍鳳?”
    他嗤笑一聲:“他不是。”
    實在太困了,虞聽晚迷迷糊糊敷衍的迎合,迎合的聲音越來越輕,呼吸變淺睡了過去。
    屋內陷入安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側傳來魏昭的聲音。
    他低低叫著姑娘的名字。“虞聽晚。”
    嗓音幹澀:“那個人沒那麽好,他比誰都愚鈍。”
    不然,怎麽可能被騙了十餘載,還毫無察覺。
    許是白日睡久了,魏昭這會兒很清醒。
    他去想朝廷的事,還有順國公府。
    應乾帝膝下五子,其中太子和五皇子應殷最是脫穎而出。
    隻可惜太子病弱,身子骨愈發不好。
    朝堂瞬息萬變,龍椅又有多少人盯著……
    他垂著眼眸,目光深邃銳利。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睡著的姑娘無意識朝他這邊貼了過來。
    明明剛成親時,虞聽晚的睡相是極好的,兩人之間涇渭分明。
    可她一向得寸進尺。
    白日能將他吊得不上不下,夜裏都試圖尋存在感。
    姑娘越貼越近,最後身子挨近魏昭的胳膊。
    好了,不動了。
    柔柔的呼吸打在魏昭脖頸處,氣息一寸一寸強勢侵占,帶著陣陣酥麻。
    魏昭喉結滾了滾。
    伸出一半的手又縮了回來,竟沒推開她。
    他歎了口氣。
    想到榮狄所言白日董家門前的事,眼裏又閃過冷意,語氣低低。
    “睡吧。動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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