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他想……和她做真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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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晨曦緩緩拉開序幕。
    虞聽晚睡得格外香甜,就是有點冷,明明被子很厚的。
    姑娘剛睜眼,就察覺了不對。
    她怎麽把頭埋在了魏昭脖頸處。
    兩人正以相當親昵的姿勢交頸而臥。
    冷意,是從魏昭身上傳來的。
    他身子不好,被子再厚,即便兩人身子緊緊貼著,可卻沒讓他暖上半分。
    虞聽晚消化著這個事實。
    驚喜來的太突然,她竟然有些恍惚。
    往常醒了,虞聽晚就會起床下地,去灶房等朝食。
    可現在,她不想。
    不去考慮別的,虞聽晚總算有了成親的真實感。
    雖說衛慎不同意兩人睡一個枕頭,可這幾日睡醒她都發現自個兒霸道地沾了點男人的枕頭。
    一次比一次沾的多。
    剛開始虞聽晚還會有些心虛,就怕衛慎給發現了。
    可這會兒他的手還落在自個兒腰間。
    雖然冷,可被他抱著很舒服。
    那種舒服不是男女相貼的觸感,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無法形容的踏實。
    虞聽晚彎了彎唇瓣。
    她幼時也格外歡喜被阿娘抱著,尤其是生病的時候最為粘人。
    這種踏實感,就好似天塌下來有人撐著,不用一個人跌跌撞撞,獨行踽踽。
    即便姑娘清楚,真出了什麽事,還得她護著嬌弱的衛慎。
    可這一刻,她格外的滿足。
    姑娘哪裏知道,娘親和夫君是不同的。
    夫妻還可以做很多事。
    可以起伏,潮濕以及重重頂撞。
    姑娘眼兒亮亮的。
    開始想以後的事。
    家裏要添置的太多。
    可惜縣裏很少有人在院子裏養雞。
    實在是味道重,每日一早啼鳴還會吵到鄰裏。
    院子空曠,總不能荒廢了。
    得空出一部分,安頓老牛。
    她苦日子過久窮慣了。就想著劃出一部分來種菜,回頭也不用去街上買。
    正琢磨著,虞聽晚似有察覺,緩緩抬眸,對上魏昭的眼。
    “夫君。”
    “嗯?”
    這一聲是男人喉嚨發出來的,又低又啞。
    魏昭剛醒,意識還不是很清醒。睜開眼後,很快又懨懨閉上了。
    他把姑娘往懷裏帶了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很細。
    很軟。
    觸感不對。
    沒有毛。
    不是伏猛。
    魏昭猛地睜眼,徹底清醒了。
    對上一雙水盈盈的眼眸。
    她模樣好,生得白淨。
    至少魏昭沒有見過比她還嬌豔的姑娘。
    可魏昭不知。
    是她纖腰楚楚,即便透著一層裏衣,也能感知其滑膩如脂。還是其他女子也這樣。
    近在咫尺的距離,彼此的視線相匯。
    鼻尖纏著她身上的幽香。
    年輕的兩具身體相貼,軟香暖玉在懷,魏昭做不到心如止水,呼吸開始不知不覺淩亂。
    在他怔神之餘,虞聽晚很無辜提要求:“能不能再抱緊些。”
    魏昭:“不能。”
    虞聽晚隻好很禮貌:“能說說原因嗎?”
    魏昭鬆手,和她拉開距離。
    他有些吃力的翻了個身,麵對牆壁。
    虞聽晚抿唇:“對不住。”
    就魏昭對她避之不及的模樣,絕對不可能是他主動來抱自己的。
    虞聽晚很誠實,繼續道:“有些時候我忍不住。”
    “我想克製的。”
    虞聽晚戳了戳他的後背,表示無奈:“可我就算睡著了,身體也很誠實。”
    說著,姑娘不忘總結。
    “就你……對我的吸引挺大的。”
    魏昭閉了閉眼。
    即便他沒看見虞聽晚的神情,也知姑娘說話時,定臉不紅心不跳,就連眼兒都幹幹淨淨。
    姑娘沒通情愛。
    她哪裏知道方才的一幕,對病重虛弱但那方麵健全的男人來說,有多大的衝擊。
    什麽身體誠實?
    姑娘不過隨口說說,轉頭就忘的。
    隻有他身體才真的誠實。
    反應……也大。
    尤其是早上。
    要是不及時轉向背對他,隻怕姑娘也會察覺出他身上的異樣。
    見他不語,身上好似還沾了層生人勿近熟人回避的氣息。
    虞聽晚就……很疑惑。
    “衛慎。”
    她:“你……”
    虞聽晚嚴肅:“你這樣不成,得適應。”
    “畢竟我想對你做的事隻會更多。”
    魏昭語氣沉悶:“你可以出去了。”
    虞聽晚:“那沒什麽的。”
    “你把手伸進去摸,我都不在意的。”
    魏昭……更難受了。
    明明剛開始兩人睡在一起,他一心想死,從未有過半點旖旎。
    早些年送上門自薦枕席的女子並不少,魏昭卻坐懷不亂,隻會覺得煩。
    他的認知從沒有比這一刻清晰。
    他不是聖人,做不到六根清淨,也沒法斷了情和欲。
    他從不否認,他對虞聽晚的想法不純粹。
    是男人對女人的心思。
    再準確一點。
    是……隻對她才會有的心思。
    他從不是優柔寡斷之徒,也不屑做那種占了姑娘便宜的宵小。
    魏昭生了個念頭。
    他想……和她做真夫妻。
    ————
    驛站,準備啟程。
    五皇子應殷昨兒一宿未眠,這會兒眼角泛著青色。
    這次要留下不少官員,他除了細細打點外,還得確保把棺槨運往上京的途中萬無一失。
    他看了身後的親信一眼。
    親信會意,上前一步:“魏將軍生前曾將順國公及魏家先祖全遷移葬至老家夷陵。”
    “皇恩浩蕩,聖上破例以親王待遇下葬。”
    “回上京最短的路線不會經過夷陵。可我們爺念著將軍勞苦功高,有意多繞路程,在夷陵魏家祠堂逗留一日,後再回上京。”
    應殷不是沒拉攏過魏昭。
    要是魏昭願意為他所用,便能助他如虎添翼。偏偏魏昭軟硬不吃,絲毫沒有要站隊的意向。
    他知魏昭在魏家軍的地位。
    如今魏昭沒了,遲禦便是魏家軍裏頭說話最有份量的人,應殷願意去花心思。
    何況這事傳出去,對他的名聲更有利無弊不說,
    遲禦冷硬的麵龐閃過感激。
    可心中有沒有感激,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比誰都清楚,魏家每代子孫對夷陵老宅的看重。
    將軍每年都要回去祭拜先祖。
    有一次,還把他給帶去了。
    將軍給祖墳上了香後,曾出聲問他。
    “可知我為何非要將父親和祖父遷回夷陵?”
    遲禦:“屬下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