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你可以永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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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紛亂的記憶如暴雨傾瀉,爭先恐後的湧入腦海。擁擠著推搡著,想要占據一席之地。
    零零碎碎虞聽晚都不願放過,在腦中過時組成片段。
    她看到那夜,屋內燭光搖曳。
    男人眸中湧現深重的占有欲,將她抵在床榻間。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灼熱而強勢,讓她無處可逃。
    修長指尖纏著女子腰間係帶,纏了又鬆,鬆了又纏,像是無聲的試探。
    “沒什麽要問的?”
    溫熱的鼻息拂過耳際,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
    虞聽晚青絲漫開如瀑,襯得雪腮愈顯緋色,可卻不敢直視他。
    “沒。”
    “你得問。”
    他教她。
    “問我傷好了會不會離開。”
    “能不能對你好。”
    “要了你後,負不負責。敢不敢把你娶過門,以正妻之禮相待。”
    他道。
    “杳杳,你不能稀裏糊塗的就跟了我。”
    他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麵上笑意淡了一些。
    “這世上聖賢書卷翻爛,皮下豺狼寒骨的比比皆是。人心險惡,沒有什麽是可信的。”
    虞聽晚抿唇。
    道理她都清楚。
    的確,這世上唯有自個兒最可靠。
    她目光盈盈如秋水,看著他的目光裏透著少有的依賴。
    明明這個姿勢很危險。
    可……
    她問的直接。
    “那我能信公子嗎?”
    魏昭微愣。
    沒有遲疑給了她答案。
    “你可以永遠信我。”
    虞聽晚也覺得是。
    那就夠了。
    她並非庸人之擾的人。
    也不想去考慮太多。
    人生那麽短,這個人待她真心就夠了。
    至於別的……
    她不想考慮太多。
    至少現在不想。
    她重重點頭表示認可。
    “嗯,公子是正人君子。”
    魏昭樂了:“知道我想對你做什麽嗎?”
    男女之間,還能是什麽?
    虞聽晚繼續點頭。
    “那還說我是君子?”
    虞聽晚很有底氣。
    “你看著麵冷,但心善。”
    心善?
    這兩字,倒是聽著讓人倍感荒謬和滑稽。
    魏昭都忘了,他手裏到底沾過多少血了。
    虞聽晚見他不信,便說給他聽。
    “你若品行不端,如何會讓蕭縣令這般照看?又得葛老費盡心醫治?底下親信忠心耿耿?”
    “公子待我也好。”
    “剛醒那幾日,我不慎摔了你的藥,公子都不曾對我計較。”
    魏昭:……
    他那是本來就不想喝。
    “我先前醉酒,公子不顧傷勢把我抱回床上。見我念及舊事哭的不能自抑,公子哄我,還照顧了我一夜。”
    “雖說那夜您也在我榻上睡了,葛老和蕭縣令都覺得您太有心機,故意留宿占我便宜,可我不信的。您這是累了,總不能睡地上吧。”
    魏昭:……
    他的確沒占便宜。
    但任由姑娘滾到他懷裏。
    他也在那日認清了情愫,糾結再三,最後選擇從心,緊緊把人抱住。
    的確有心機。
    “公子最近也越來越聽我的話了。都很久沒和我對著幹了。”
    什麽都以她為先。
    一個男人好不好,不是看他會說什麽情話。
    而是看他做了什麽。
    她沒有繼續說了。
    可魏昭聽著正起勁。
    ?
    “沒了?”
    虞聽晚很認真:“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魏昭心顫。
    他眸色驟深,緩緩鬆開係帶的手,低頭叼住她已鬆垮的腰帶。
    燭火搖曳間,隻見那杏色衣帶在他唇間一寸寸抽離。絲帛摩挲的細微聲響裏,寢衣倏然散開。
    他說。
    “好。”
    “你還有傷。”
    她下意識慌忙去攏衣襟,卻被他擒住手腕。那根係帶還咬在他齒間,隨著呼吸輕輕晃動,映著唇色豔得驚心。
    “不妨事。”
    虞聽晚真的擔心他的身子。
    等一切結束,她累的不行,迷迷糊糊讓他擦拭。
    “虞聽晚。”
    她眼兒都困的睜不開,也不想回他。
    “杳杳。”
    她依舊沒反應。
    魏昭沒有刻意說什麽我會對你好的話。
    能做到的事,也本該做的事,沒必要特地拿出來說嘴。
    他躺回榻上,傷口其實扯到了,可身體真的……很快活。
    此情此景,魏昭不想睡。
    他嗓音帶著事後的饜足感。
    “明兒帶你去野炊?”
    “我烤的魚還挺好吃的,再逮隻山雞給你嚐嚐,免得太單調。”
    沒反應。
    “沒有馬,我也怕駕馬過於顛簸不方便。”
    “那就把伏猛帶去。”
    “它知道出城後哪裏風景好,騎著它還能帶我們過去。”
    依舊沒回應。
    魏昭還要說話。
    虞聽晚就覺得耳畔有隻蒼蠅一直嗡嗡嗡個不停,實在吵的人心煩意亂。
    她渾身無力,卻也捂住他的嘴,凶巴巴道。
    “閉嘴。”
    魏昭安靜了。
    也不知多了多久。
    他斜靠著,右腿隨意屈起,寢衣大敝,脖子上是新添被抓的紅痕。
    魏昭輕輕一哂。
    “平時多會哄我。”
    得到了,就變嘴臉了。
    他語氣幽幽:“費盡心思折下來的花,終究在你手裏枯萎了。”
    翌日。
    天光正好,雲絮如棉。微風掠過草尖,掀起層層碧浪,夾雜著泥土與青草的芬芳。
    伏猛盡心盡力的在上頭鋪開素布。
    虞聽晚直接坐了上去。
    伏猛正要瞪她。
    那是他給魏昭準備的!它擔心魏昭坐草地上,衣裳髒了!
    虞聽晚不會看臉色,甚至把手裏的竹籃遞過去。
    “你去摘點野菜吧。”
    “總不能出趟門空著手回去。我想吃野菜包的餃子了。”
    伏猛:??
    我不是人,你也不是啊!
    它正要發火。
    魏昭發話了。
    “去吧。”
    魏昭還不忘吩咐:“再多摘點野果子回來。你先嚐嚐,酸的澀的不要。”
    伏猛氣的不行。
    酸澀的它能吃?合著虞聽晚就吃不得了?
    這女的到底有什麽好?
    她還霸占將軍您的床啊!
    伏猛嗷嗷叫。
    魏昭坐到虞聽晚身側,給她理了理被風吹散的發。
    “這時節該是出了不少筍,和臘肉一塊抄著,味道也是格外鮮美的。”
    說著,他看向氣的要挖坑的伏猛。
    “還不去?”
    伏猛:???
    將軍以前不是這樣的。
    虎臉上充斥著不願意。
    虞聽晚就很不做人。
    “怎麽回事啊。”
    “一點沒有幹活的樣子。”
    她甚至大言不慚。
    “就沒我勤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