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雲忍小隊返回後，向艾斯匯報了戰果。
    此次對湯之國境內木葉忍者的清繳，共擊斃敵人二十多人，因為人數的優勢，他們在每次遭遇木葉忍者時都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
    而且也依照艾斯的命令，完全避開了和木葉宇智波一族的戰鬥。
    一旁的莫羅伊也在聽著這份戰果，他臉上不見任何喜色，木葉一方折損的隻是二十多名情報忍者而已，卻掌握了他們準備卷土重來的重要情報。
    在戰場上，情報的重要性近乎高於一切，掌握有效情報，便能占盡先機。
    “你們做的很不錯，去歇息吧。”
    艾斯對返回的雲忍部隊表示了口頭上的嘉獎，隨後他又下達了命令，召集了更多的雲忍部隊，這次將近五百人，繼續去執行相同的任務。
    木葉的偵查忍者遭受了襲擊之後，必然會加強在湯之國的巡邏。
    莫羅伊按捺不住，出言道：“艾斯大人！您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能否為我等解惑一下。”
    從剛才的匯報中他得知，這些人所執行的任務中唯獨放過了木葉的宇智波一族，這麽做難不成是要讓敵人內部相互猜疑？
    木葉的人不可能這麽愚蠢的。
    莫羅伊詢問：“您讓人避免和木葉的宇智波忍者交戰，是想分化敵人的內部嗎？”
    艾斯淡然反問：“你覺得木葉的人會這麽愚蠢嗎？”
    當然不會……
    莫羅伊又被噎了一下，但他也慢慢習慣了艾斯這種喜歡嗆人話語，放低姿態繼續詢問：“我等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必想了，我需要你去做什麽呢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你。”
    艾斯不打算解釋。
    莫羅伊心裏無奈又苦悶，暗罵真是自大的家夥！
    雲隱營地駐在霜之國西部和湯之國交界的位置，旁邊還有霜隱村的營地，兩國邊境也遍布了許多哨點，理論上來說，是足夠安全的。
    入夜，營地裏十分清淨，倒不像是處在戰爭之中。
    莫羅伊的帳篷內，他正在向四代目雷影寫信，裏麵的內容委婉表達著艾斯在這裏的蠻橫獨裁。
    “父親，您寫這封信有用嗎？”麻布依在一旁詢問。
    “總比什麽都不做好。”
    “可到目前為止，也還沒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事。”麻布依提醒道，“艾斯大人或許真有自己的計劃。”
    莫羅伊歎氣：“倒不是這他下的兩個命令，而是他這一副傲慢自大的態度，根本不像一個同伴，更不像一個主將。”
    麻布依抿嘴道：“他畢竟不是常人，父親，你忘了他的身份了嗎？”
    莫羅伊默然，他當然清楚。
    艾斯是八尾人柱力，是村子除了雷影之外最大的武力依仗。
    曆代的八尾人柱力都是雷影的最佳搭檔，當初三代目雷影將艾斯選為上一代八尾人柱力布瑠比的繼任者時，也沒人會懷疑這決策有什麽問題。
    畢竟相較於以往的那種搭檔組合，親兄弟之間的默契肯定更高才對。
    雖然那時候的艾斯總吵嚷著要當雷影，可沒人會放在心上，眾人心裏早已認定的四代目雷影，是被三代目雷影親自指定的長子。
    所有人對艾斯的期望，是要他做好自己兄長的副手、成為村子的究極兵器。
    直到五年前的那一場災難，三代目雷影因公事外出，八尾人柱力突然失控，八尾的強橫，除了三代目之外沒人能夠阻止，這一場災難整整持續了一夜，等到三代目雷影回來的時候，雲隱村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若非當時村民和忍者都轉移走去避難了，雲隱村怕是就此不複存在。
    而也就在三代目雷影趕回的當口，艾斯又突然恢複了穩定。
    事後，三代目雷影查明原因，是因為艾斯身上鐵甲封印的鬆動導致了查克拉失控。
    那一場災難過後，艾斯成了村子裏人人都厭憎和恐懼的對象。
    在這樣環境之下成長起來的人，心性又怎麽會和普通人一樣呢。
    莫羅伊收回思緒，緩緩說道：“既已知道他是這樣的心性，就更不能放任他繼續待在這個位置上了，勸雷影大人將他調至岩隱戰場，在雷影大人身邊，他總能收斂吧。”
    “父親，我擔心的是，您寫的這封信，最終會被艾斯大人知道。”麻布依又勸道。
    “他若是因此而懷恨在心……”
    莫羅伊皺眉道：“他能對我怎樣，即便他敢做些什麽，與此相比，也是村子更重要。”
    麻布依無奈，她知道勸不住父親，她也希望雷影大人能將自己弟弟調走。
    ————
    翌日。
    木葉營地。
    宇智波富嶽等到了昨夜派出去的偵查小隊中第一支返回的隊伍。
    是他們宇智波族人的小隊，毫發無損。
    “富嶽隊長！”小隊長是一路以最快速度返回的，呼吸尚未平穩。
    “你們遭遇敵人了？”
    “遇見了！”小隊長用力點頭，“將近五十人的雲忍隊伍，他們也發現了我們，但並沒有向我們發起進攻。”
    宇智波富嶽眼裏頓時閃過了一道精光。
    昨夜他增加了偵查部隊的規模，派出去的人數足有兩百多人，但敵人似乎也猜到了這點，今日也增加了人數。
    到底想幹什麽，玩遊戲嗎？
    “五十人的隊伍？！”宇智波八代目露驚色，“這根本不是偵查部隊，應該是先鋒部隊，敵人的大部隊已經向湯之國挺近了嗎？！”
    宇智波富嶽卻十分鎮定，他道：“不一定，等別的偵查小隊回來再說。”
    接下來的時間，陸陸續續有偵查忍者返回，起初以他們宇智波族人所在的小隊為主，和昨夜一樣，全部毫發無損。
    隨後，便是尋常忍者的小隊，他們看似都遭到了攻擊，或受傷、或折損成員。
    宇智波八代皺眉道：“富嶽隊長，這樣下去有些不妙啊，營地裏的人可能會起疑心的。”
    唯獨他們宇智波的人不受攻擊，這不得不讓人去多想。
    宇智波富嶽麵無表情：“如果這就是敵人的最終目的的話，未免讓人有些失望了，八代，把所有族人都叫來。”
    這個營地的主將是他這位宇智波的族長，宇智波一族的成員自然也大都跟隨他而來。
    很快，營帳前聚集了一百多名忍者。
    宇智波富嶽同時還召集三百多人，和自己的族人們混在一起，組成了每支五十人左右的隊伍，保證每支隊伍之中都有他們宇智波的族人存在。
    “你們的任務，是去清繳湯之國境內的雲忍，但凡遇見敵人，格殺勿論！”
    ————
    霜之國，雲忍營地。
    艾斯派出去的忍者部隊也都悉數返回，這次有些折損，而接下來，他沒再選擇派忍者出去。
    並同時下令，將湯之國境內的哨點全部收攏回來。
    這樣的決策讓莫羅伊大驚：“艾斯大人，如果這樣做的話，那木葉在湯之國的任何行動我們都將無法知曉！”
    “木葉會有什麽行動，來攻打我們嗎？”艾斯反問。
    主動跨越湯之國、來進攻處在霜之國的雲忍？還是正處在西北方的岩忍給足了壓力的情況之下。
    這不是木葉的風格。
    但莫羅伊仍然堅持反對：“這可說不準，這些哨點可是我們當初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是我們在湯之國戰場上的眼睛，怎麽能救這樣隨隨便便放棄？！”
    艾斯冷嗤道：“這些哨點有提供過什麽有用的情報嗎？”
    莫羅伊此次的態度比以往更堅決：“艾斯大人，您不能這麽做。”
    艾斯隻道：“我不這麽做，這些哨點將全部被木葉端掉。”
    莫羅伊神色一滯，他心中思緒飛轉，立即意識到是之前的兩次行動引來的木葉的反撲。
    “既如此，我們應該立即派人增援，動作夠快的話，說不定還能夠成功伏擊到敵人。”
    艾斯拒絕道：“不，讓他們自己在湯之國轉悠就行了。”
    “艾斯大人！”莫羅伊還想再說些什麽。
    艾斯目光漸冷，盯向對方：“你要違背我的命令？”
    莫羅伊心頭一顫，看著眼前這個異常魁梧的男人，他止不住地又想起五年前毀掉村子的那頭牛頭巨獸。
    他低下頭去，不再說什麽。
    艾斯的命令下達，下麵的人迅速去執行。
    湯之國內情況如何，已幹係不到雲隱營地了。
    一日過去，夜幕再次降臨。
    薩姆依從外麵帶進來了食物，她看著艾斯獨自一人坐在會議的長桌前，目光似乎是在看桌麵上的地圖。
    她將飯菜從食盒裏拿出來一一擺好，直接放在了地圖上麵。
    “你打斷了我的思路。”艾斯說道。
    “思索怎麽擊敗木葉嗎？”薩姆依卻並不慌張，神色如常地問道。
    “怎麽，你不相信？”艾斯挑眉。
    “你覺得這個營地裏誰會相信？”
    “我沒必要和一群愚昧的家夥多費口舌解釋什麽。”
    薩姆依擺好了飯菜，才轉而看向他：“那你也沒必要和我這一個同樣愚蠢的人多說這些。”
    她語氣平靜，卻隱隱帶著諷刺的意味。
    艾斯並未動怒，隻是自顧自地吃起了食物。
    外麵的夜色漸漸深了，用完專享晚餐的艾斯走出營帳，寂靜的營地裏亮著不少篝火，除了巡邏站哨的人，已經沒什麽人在外麵走動了。
    艾斯簡單一手壓在後頸上見到活動了下脖子，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身邊的薩姆依說。
    “正戲該開始了。”
    他縱身一躍，幾個閃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薩姆依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當即也飛身跟了上去。
    湯之國境內。
    冷月孤懸。
    薩姆依一路飛奔，視野之內完全看不見艾斯的身影，但她並未停下自己的腳步、減緩自己的速度。
    她雖然看不見艾斯，但艾斯卻能看見他。
    她是這麽想的，就這麽頭也不回地闖入了一片密林。
    耳邊不住有風聲掠過，幽靜的密林內隻能聽見踩踏枯枝爛葉的聲音、時不時還會驚起樹杈上的飛鳥。
    前方極遠的地帶忽地傳來隱約的慘叫聲，薩姆依美眸一凝，立即加快了速度。
    湯之國境內的雲忍已被艾斯下令撤離，能發生戰鬥便意味著是那些木葉忍者遭遇了某個可怕的家夥。
    終於，她抵達了聲音傳來的地方，這是一片不大的空地，月色穿透枝葉將此地照亮，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氣，地上滿是碎肉屍體，一個個幾乎都不成人形。
    而在這屍堆的中間，一個野獸般高大的男人，正提溜小雞仔一般提著一個木葉忍者。
    他粗壯的大手此刻已是血淋淋的，正在那名木葉忍者的臉上輕撫著，盡管離得遠看不清，但薩姆依能夠詳細此刻那名木葉忍者的麵部表情該有都驚恐。
    “這就是寫輪眼啊。”艾斯輕輕摩挲著手中忍者的眼睛，隻需輕輕用力便能將那有著黑色巴紋的奇異眼球擠出來。
    但他並沒這麽做。
    他將此人往上提了一些，緩緩說道：“你能幫我回去傳個話嗎？”
    這名木葉忍者神色呆滯，似乎被嚇得早已失了神魄，親眼目睹了剛才的可怖景象，他隱隱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個人類！
    “已經死了嗎？”艾斯掐著他脖頸的手稍稍加大力氣，眯起雙眼詢問道。
    木葉忍者立即麵露痛苦之色。
    “你……要做什麽？”
    艾斯說道:“你們那的負責人是宇智波富嶽吧，我想見他一麵。”
    宇智波忍者睜大了雙眼，盡管恐懼但還是說道：“你休想！”
    他以為對方是想引誘富嶽隊長來這裏。
    “選擇權在你們。”艾斯不疾不徐。
    “你如果全速前進的話，一個小時應該可以返回營地吧，我現在給你兩個半小時的時間，時間到了我如果見不到人，就會親自到你們那兒去見他。”
    宇智波忍者艱難地嘲諷：“就憑你……”
    艾斯輕輕咧起嘴角，突然鬆開了他，任其跌落在地，在這名宇智波忍者呆滯的眼神之中，他的身後突然生出了數條巨大的章魚尾巴，瘋狂地向四周伸展開來。
    宇智波忍者心中隻剩了一個念頭：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