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郎君這樣的,毫無可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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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下了整整三日的雪,在昨日暮時終於停了。
    雪積得不深處漸漸開始融化,雪水一滴滴順著樹枝往下流。
    田伯馬鞭一揮馬車即刻搖晃發動,車轍痕跡自侯往東街方向蜿蜒。
    車廂內的氛圍異常沉重。
    薑挽盯著矮幾旁發出點點紅光的炭火愣神,雲桑也低著頭不知想什麽。
    田伯透過簾子往裏看了兩回,二人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態,他張了張嘴,最後也化作歎息。
    一路沉寂。
    馬車在東街末端處停下。
    薑挽下了馬車,眼前景象同三日前一別無二。
    連心情都一樣沉重。
    雲桑推著她來到房門口,還未伸手,房門卻自己打開了。
    賈老頭從裏出來,看到生人不由一愣。
    雲桑最先回神,主動向賈老頭介紹身份並說明來意。
    賈老頭眼中疑雲散去,眸光頓時變得清澈,他笑眯眯:“哦~”
    “你是雲桑姑娘吧,我聽長鬆提過。”
    目光下移,他注意到輪椅上的薑挽,笑意褪去,他沉聲喊了聲大小姐。
    賈老頭一出來薑挽便注意到他手裏的木盆,盆上飄著幾縷若有若無的霧氣,盆裏一片赤紅。
    薑挽眼皮猛地一跳。
    長鬆不是說人醒了嗎?怎麽又……
    “有勞先生照料。”她直切主題:“他情況如何?”
    賈老頭歎了口氣,搖頭:“你們來得不太巧。”
    別說薑挽,雲桑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賈老頭揉了揉眼,眨巴眨巴流出兩滴眼淚來。
    接著他說:“小郎君剛睡下不久,你們還是別打擾為好。”
    薑挽、雲桑:……
    先生你這說話喘大氣的技能也是夠厲害的。
    賈老頭覺察她們眼神古怪,心裏正納悶,直到垂頭看到木盆。
    “誤會了誤會。”
    賈老頭解釋:“那小郎君傷得不淺,現下雖無性命之憂,傷口還是要多注意不是。”
    他指著盆裏的赤紅:“這是老夫潛心多年研製防治瘡口流膿的方子,不用吃不用喝,煮水外敷三五日即可見效。”
    雲桑:“這麽神乎?”
    賈老頭挺著胸脯十分驕傲:“那還有假!”
    薑挽瞧賈老頭這架勢必有一番滔滔不絕,她留雲桑聽他長論,自己進了屋。
    屋內與她上回來時一樣。
    屋裏很暖和,床邊碳火也依舊旺盛。
    薑挽已經盡量放輕動作,才到床邊,榻上的人還是醒了。
    陸淮舟其實沒睡著。
    賈老頭才給他敷了藥,身上傷口疼癢難忍,如何睡得著?
    外頭動靜他大致聽到三四分,頭昏乏力他無瑕理睬,可有人悄悄湊近的不安感迫使他醒來。
    一睜眼,竟是個姑娘。
    陸淮舟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眼前姑娘長著一張鵝蛋臉,額頭飽滿,螓首蛾眉,五官明豔,肌如白雪,隻是未點櫻唇使她瞧著有幾分嬌弱,與她穠豔的長相不太相襯。
    他暗暗打量姑娘的同時,姑娘一雙杏眸也正望著他。
    “郎君瞧什麽?”
    姑娘清冷的嗓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有股莫名的心虛湧上來。
    陸淮舟頭一偏,生生把視線轉向別處。
    “是姑娘救了我。”
    這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話音一頓,他又問:“為何救我?”
    不知是那夜被濃煙嗆壞嗓子,還是長時間昏迷所致,他的嗓音低啞得可怕,絲毫不見半分少年清朗。
    薑挽有些詫異,可很快恢複平靜。
    她還是這番說辭:“我心善,見不得有人死在眼前。”
    陸淮舟扯了扯嘴角,似有不信。
    他說:“近日上京有一官員宅邸走水,全家因此喪生,姑娘聽說了嗎?”
    薑挽頷首:“聽說了。”
    陸家大火距今不過六日,失火原因尚未明晰,也找不到可疑之人,上京內外一直十分關注。
    隻是,她不明白陸淮舟為何這麽問。
    她正想著,又聽到:“那姑娘可知我就是陸家人。”
    薑挽:???
    不是,你不用掩飾一下嗎?就這麽直接?
    薑挽蹙眉,心中疑惑不斷放大。
    她臉上閃過驚訝被陸淮舟抓了正著。
    陸淮舟:“看來是知道了。”
    薑挽坦言:“我知道郎君身份,我要救的正是陸家人。”
    她想到那日在城門口盤查的守兵,“他們一直在找你。”
    陸淮舟一怔,隨即明白了她口中所指。
    他轉頭,重新與薑挽對視:“那姑娘你呢?”
    “你救我存的什麽意圖?”
    “我想知道陸家失火背後藏了什麽秘密。”
    “秘密?”
    陸淮舟驀然笑了“若是這個意圖,姑娘要空歡喜了。”
    “天降橫禍,什麽秘密我自己都不清楚,又如何告訴你?”
    薑挽也笑了“郎君可別說笑,天災還是人禍別人或許不知,你還能不清楚?”
    她伸手掀開他身上蓋著的褥子,未著衣衫的上身赫然露在空氣中。
    陸淮舟:!!!
    少年臉上明顯的慌亂,急忙伸手去搶褥子卻被人扯得更遠。
    他一臉不可置信,盯著薑挽的眸子瞪得渾圓。
    許是氣急了,胸膛起伏弧度愈發劇烈,胸前的傷口都鮮活了起來。
    “你!你……”
    他張了半天嘴也沒擠出兩個字,近乎蒼白的臉卻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是天災還是人禍,郎君想起來了?”
    薑挽嗤笑:“我可是救你一命,瞧一眼怎麽了?”
    這是什麽人啊!
    好好一個姑娘家怎會……
    陸淮舟很崩潰,他扯著嗓子:“你知不知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為守禮不要命了?”
    薑挽眼神嫌棄,果然是書呆子,命都快沒了還非這非那。
    她隨軍時見的少嗎?
    軍中漢子個個魁梧精幹,哪是這小身板能相提並論的。
    “要不你猜猜,你身上帶血的衣裳誰給換的?”
    “你後背上的膿包誰給你挑的?”
    陸淮舟:!!!
    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薑挽決定不逗他了:“放心不是我,是我手下小廝。”
    聞者頓時鬆了口氣,繼續伸手夠褥子,還是夠不到。
    他很無奈看著薑挽,語氣生硬:“還有事?”
    薑挽一本正經:“說實話,郎君這樣的……毫無可取之處。”
    陸淮舟:……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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