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紀明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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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出氣,謝雲崢邀請杜佩蘭去園子裏烹茶,說是要敘舊。
    杜佩蘭受寵若驚,沒有拒絕。
    心裏認同了蕭飛雪的話,謝雲崢果真對她念念不忘!
    此舉沒氣到紀明珠,先把長輩們嚇了一跳。
    一男一女,身份尷尬,怎能獨處烹茶!
    最後還是郡主娘娘出麵招待杜佩蘭,才沒給別人嚼舌根的機會。
    謝雲菱來陪紀明珠解悶,自然而然就說到了這事。
    “明珠姐姐,你來國公府的時候,大哥已經出門曆練去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他與鄭夫人的關係。”
    謝雲菱神秘兮兮道:“他們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少時經常一起出遊,參加宴會,有一年的花燈節,大哥還給鄭夫人贏過一盞花燈。”
    “估計是對鄭夫人念念不忘,所以大哥才一直打光棍。”
    生怕被人聽見,謝雲菱說得很小聲。
    自從杜佩蘭嫁人,伯娘就不準府裏人再提她,生怕壞了大哥的名聲,以後不好娶妻。
    “你是沒見到,方才伯娘的臉色有多難看,若非大哥在場,她可能都要攆人了。”
    紀明珠不關心這些事。
    見謝雲菱一臉看好戲的神情,便順著她的話說:“來者是客,郡主娘娘不會這麽魯莽。”
    “誰讓鄭夫人和大哥關係不一般呢?大哥是什麽樣的人,想必你也知道,為了鄭夫人,他居然改了行程,親自把人帶進府,這待遇我這當妹妹的可沒體會過。”
    紀明珠心說:這才哪到哪?
    上輩子為了陪杜佩蘭出遊,他連妻兒的命都不在乎。
    揉了揉心口,吐出一口鬱氣。
    敲謝雲菱的額頭,“小小年紀淨關心雞零狗碎的事,有這功夫,不如和我一樣在榻上躺著,長肉!”
    謝雲菱被她逗笑了,“這不是日子太無趣,難得發生了新鮮事,就想著和你分享嗎?”
    “我不想聽。”紀明珠的語氣似真似假,讓人難以捉摸。
    “啊?”
    謝雲菱眨了眨眼,一臉不解。
    “我方才把世子爺和鄭夫人都得罪了,躲還來不及呢,哪敢聽他們的風流往事。”
    風流往事……
    謝雲菱樂不可支。
    “我看你敢得很,這話咱們說說也就罷了,千萬別讓大哥知道,不然他饒不了我們。”
    紀明珠興致缺缺地點頭,隻要某些人別來找茬,她才懶得提他們。
    說笑歸說笑,謝雲菱對杜佩蘭意見很大。
    “我看她根本就沒有道歉的誠意,那日我也在馬車上,她若有心,肯定要把事情做周全。”
    “可她隻來見你,你又起不了身,我都懷疑她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外人覺得你脾氣不好,得理不饒人,是個心眼小的。”
    紀明珠眼眸微動。
    心裏對杜佩蘭生出了防備。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無意招惹別人,但難保別人不會來招惹她。
    就像上輩子,她喜歡謝雲崢,但從未想過用那種方式逼迫他負責。
    最後卻遭人算計。
    身在高牆裏,什麽都能缺,就是不能缺心眼!
    拍了拍謝雲菱的手,“管她是不是誠心的,隻要咱們好好的就行。”
    “我就是氣不過,大哥還胳膊肘往外拐!”
    “你也說了,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我與世子爺不熟,他這麽做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當時二哥哥在就好了,他肯定不允許別人欺負你。”
    紀明珠輕哄,“你在也是一樣的。”
    謝雲菱撅了撅嘴,“別人都把大夫搶走了,我在有什麽用?”
    “那是別人德行有虧,你何錯之有?”
    謝雲菱突然湊近,被她清澈的眼睛盯著,紀明珠不自在極了。
    “怎的這般看我?”
    “明珠姐姐,你很不對勁。”
    “哪不對勁?”
    “以前,你總提醒我要謹言慎行,但你對大哥,好像忘了這四個字。”
    哪怕紀明珠表現得再淡然,她對謝雲崢的怨恨,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暴露了出來。
    清了清嗓子,“這裏又沒外人,說說閑話罷了。”
    謝雲菱被搪塞了過去。
    另一邊,杜佩蘭前腳離開國公府,後腳安和郡主就把謝雲崢喊到正院說話。
    開門見山道:“你和杜佩蘭絕無可能,你死了這條心!”
    謝雲崢蹙眉,“您又胡思亂想。”
    安和郡主隻當他在狡辯。
    咬牙切齒地問:“她一個寡婦,你還和她走那麽近,是生怕別人不傳你們的閑話?”
    “大庭廣眾之下,能傳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隻是想氣一氣紀明珠,沒想毀了杜佩蘭的名節。
    園子是公共場合,誰都去得,又不是偷偷摸摸地私會,謝雲崢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見他轉不過彎的樣,安和郡主就來氣,“你們男人就是心大!”
    謝雲崢不想聽這些,“您若沒有要緊事,那我就先去忙了。”
    這態度,安和郡主更想吐血。
    “杜佩蘭來府裏,你就有空相陪,我這當娘的跟你說幾句掏心窩的話,才起個頭你就要離開,還敢說你沒那種想法!”
    謝雲崢隻覺得莫名其妙,“按您的意思,隻要我接觸了女子,就是與人有私情,前幾日紀明珠住在東院,也沒見您有這麽大的反應,怎麽今日非要為難杜佩蘭?”
    這一點,謝雲崢是真想不明白。
    按理來說,那日他把紀明珠帶回東院,母親匆匆趕來,應該是想敲打紀明珠。
    可最後卻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再之後,他提出讓紀明珠留在東院養病,母親也沒拒絕。
    那種事情母親都能理解,大庭廣眾之下烹茶,怎的就成了天大的事?
    安和郡主麵色嚴肅,愈發覺得兒子對杜佩蘭不一般。
    他向來沉默寡言,今日為了杜佩蘭,她說一句,他就頂十句。
    就這,還敢說清白!
    哼道:“紀明珠不一樣。”
    “哪不一樣?”
    都是女子,謝雲崢也不知道她們哪兒不一樣。
    真要計較起來,紀明珠未婚,連定親都不曾有,威脅應該更大才對。
    “你二嬸已經給紀明珠相看好了人家,等過了年,親事就能定下來,再過幾月,她便出嫁了。”
    就像一道驚雷,轟地一聲在耳旁炸開。
    謝雲崢怔住,久久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