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
    階梯教室裏，講台上的男生侃侃而談。下方，五個老頭麵色嚴肅，時不時地點點頭，露出讚許和驚歎的目光。
    “在這裏，有個非常重要的步驟，即利用雙線性振蕩積分估計來提升平方函數估計，這又需要兩個非常重要的步驟。”
    許青舟不緊不慢地說著，回答幾位教授的問題。
    窗戶邊，宋瑤杵下巴，悠然地坐著，望著前方的男生，眸子流出奇異的光彩，似乎有點看呆了。
    平時這家夥總是賤兮兮的，突然正經起來，就很有魅力。
    “第一步，是采用 Whitney分解引理和拋物尺度變換技術.”
    “教授們可能也看出來了，證明定理 8.1的關鍵因素之一，就是變係數Kakeya極大函數估計。”
    “.”
    許青舟詳細說明了如何把落在相同尺度內的雙線性項化成引理中出現的標準情形。
    整篇論文共計有九十多頁，裏邊有不少開創性的理論。
    比如全新的含有“許青舟”特色的雙線性振蕩積分估計，獨特的平方函數不等式不出意外的話，未來將會出現多個以“許”開頭的引理。
    階梯教室門口。
    三個男生臉色複雜，尤其是中間那位。
    孔先波現在真有點麻。
    知道差距很大是一回事，當麵被碾壓又是一回事。
    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當現在清晰地體會到和許青舟差距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想想曾經，還把這個貨當成自己威脅性最大的競爭對手。
    草率了。
    這貨就不是人。
    與此同時，梧桐小區。
    王霞萍望著群裏宋瑤發出來的答辯視頻，皺眉：“雙線.分，都是些什麽奇怪的東西，像念咒一樣。”
    “你要是能聽懂，就去講台下麵坐著了。”
    許守雲嘬了口茶。
    王霞萍倒是沒反駁，數學什麽的，以前讀書的時候就不好，她至今都感到詫異的是，就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居然能值一兩百萬。
    如果是個什麽發明之類的值錢都能想得通，就比如電視裏那個啥子節目，一個發明就是幾百萬幾千萬。
    “嗯，穿得幹幹淨淨，肯定是小瑤幫他打扮的，你看看以前，一身黑，再剪個平頭，就跟剛出來似的哎.像做夢，這小子馬上碩士就要畢業了。”
    “聽小瑤說，下麵的那幾個，要麽就是院士，要麽就是大教授.”
    老兩口越是這樣一看，就越有恍惚感。
    院士啊，以前都隻有在電視上才能偶爾聽到，某某院士又給國家作出了什麽大貢獻。
    感慨完，倆人心中又出現欣慰，這小子不僅事業有成，甚至連女朋友都找好了。
    許守雲想到大事，對王霞萍說道：“對了，一般都會有那個學士服是吧，讓他們多拍些照片發過來。”
    “是好久沒發朋友圈了。”
    王霞萍微微點頭。
    在發現兒子的基因劈叉得越來越嚴重之後，他倆都低調了，朋友圈很少出現許青舟的消息。
    但畢業可是大事，得紀念紀念。
    京大，數院。
    “第五部分，z點附近實施Taylor展開，ηψ^λ（z，η）:(z\λ，η這部分內容，是不是可以通過變量替換進行精簡。”
    顧誌鍾沉聲說道。
    許青舟盯著顧誌鍾點出的部分，思索片刻，點頭說道：“嗯，這裏確實可以精簡，用顧教授的方法，能夠加快運算，謝謝教授指點。”
    顧誌鍾搖了搖頭：“我也是根據你的算式推算得出而已，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
    接下來，其他幾位教授也點出了三處可以修改的地方，但都是簡化方程式。
    時間慢慢流逝。
    “以上，就是關於離散雙線性平方函數估計的問題的內容。”許青舟回答完馮教授問題，就靜靜等著。
    楚江峰轉頭望著幾個老友，問道中：“大家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顧誌鍾搖頭，徐士會和其他三人也都是搖了搖頭。
    坦白來說，這篇論文寫得已經相當完美。
    至於簡化步驟，完全是正常的現象，費馬大定理，孿生素數定理之類的證明，都可以稍作簡化。
    “既然如此，那我就宣布了。”
    楚江峰遞上畢業證書和學位，臉上微微笑著：“許青舟同學，恭喜你在京大完成了碩士階段的學習。”
    “謝謝楚教授，感謝您這一年以來的幫助。”許青舟真誠地說道。
    “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楚江峰搖頭說道。教學幾十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省心的學生，還不僅僅是省心，在交談的過程中他都學到不少新知識。
    “恭喜，許青舟同學。”
    許青舟一一感謝大家。
    馮教授說道：“其實，你連沃爾夫數學獎都拿了，我們幾個老家夥坐在這裏完全都是多餘的。”
    “您客氣了，在數學這個領域，我要走的路還很多，還得多向各位前輩學習呢。”
    許青舟謙虛地回答。
    “接下來打算什麽方向？”徐士會好奇這個年輕人接下來的動作。
    “還沒想好。”許青舟隻是覺得自己該再搞點有挑戰性的題目。
    “有沒有考慮過黎曼猜想？”
    徐士會笑著問，就在剛才，他不由想到了曾經在劍橋時，許青舟和梅納德教授在講台上做推算的場景。
    許青舟說道：“未來也許會嚐試。”
    “老徐，別把青舟帶偏了。”
    顧誌鍾不滿地提醒。黎曼猜想，千禧年世界七大數學難題之一，多少人前赴後繼，一輩子都浪費在裏邊。
    “哈哈哈，看到許青舟同學，就覺得夏國數學界未來充滿希望。”
    大家聊了一會兒，就一起拍合照，接著寒暄幾句，離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教室很快就剩下一群年輕人。
    許青舟捏了捏宋校花的手，臭屁地問：“帥吧？”
    “還行。”宋瑤撇撇嘴，雖然這貨認真的時候確實很有魅力，但就不能誇，不然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口是心非。”
    某個人剛才眼睛裏可全都是那種崇拜的星星。
    許青舟也沒和宋校花糾結這個問題，捏著小手和教室後麵走上來的三個舍友打招呼。
    徐正洋豎起大拇指，笑著說道：“老許，牛逼！”
    “恭喜。”孔先波和翟自強也是笑著道賀。
    雖然有被打擊到，可作為舍友，大家都衷心替許青舟感到高興。
    “常規操作。”
    三個人嘁了一聲。
    “我們本科都還沒畢業，你都要去讀博了。”
    徐正洋流露出羨慕的表情、
    許青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也許明年我們能一起畢業。”
    “老許，論裝逼，還得是你。”
    “來來來，先拍個合照。”
    在數院門口一起拍了個合照，又嚷著讓許青舟請吃大餐，約好飯局，徐正洋他們也離開。
    許青舟換上碩士服，和宋校花打卡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