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
    在外邊吃晚飯回來，倆人已經累趴了。
    “我去洗澡了。”
    許青舟在沙發躺了兩分鍾，就起身準備去洗澡。
    “哦。”
    宋瑤還在選今天拍的照片，再發到和丁佳慧郭子揚都在的那個群裏。
    “想不想一起？”
    “不想。”
    宋傲嬌下意識地拒絕。
    “行吧。”許青舟聳聳肩，拿著換洗的衣服進浴室了。
    “這家夥”
    宋瑤抬眼望著浴室的方向，這麽容易就放棄了，非常不對勁兒，肯定有陰謀。
    十分鍾過去。
    “到你了，我自己吹頭發。”
    “哦，好。”
    許青舟盯著宋校花的背影，暗暗想著。
    作為獵人，就得有耐心，什麽浴室啊，什麽沙發啊，小孩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
    至於其他的，徐徐圖之。
    他收回視線，盯著天花板發呆。
    碩士畢業了。
    人生的規劃又完成了一小步。
    接下來就是讀博的事情。
    他是公派留學，還是聯合培養，在麻省理工那邊取得博士學位之後，京大這邊也會發一個畢業證。
    京大已經完成了和麻省理工方麵對接的工作，他目前隻用考慮導師的事情，麻省理工的數學大師，貌似很多，慢慢考慮吧。
    沒多久，宋瑤就洗完澡出來了，昨天才洗過澡，因此沒洗頭，用浴帽罩著。
    像平時一樣，她靠沙發上，把腳塞到許青舟的懷裏，見他在發呆，腳趾在許青舟的肚子上摩擦了幾下。
    “想撒子？”
    “就是，總覺得還有什麽大事沒做。”
    許青舟回神，喃喃說道。
    宋瑤眸子沉了沉，用腳蹭了蹭許青舟的大腿。
    “你在勾引我。”
    “呸~不要臉。”宋瑤才不會承認。
    許青舟眯著眼，緩緩倒在宋校花的身上，“宋老師，今晚.嗯？”
    “不要。”
    宋瑤還是拒絕，太亂了她避開男朋友炙熱的目光，頓了頓，“最多，最多.我可以陪你洗澡。”
    許青舟輕輕笑著。
    從沙發到浴室嘿嘿，溫水煮青蛙，計劃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許青舟沒那麽忙碌，周五晚上請宿舍的三個人吃了頓飯。
    接著就到圖書館看書，趙升文教授後續又送來些鋰電池方麵的資料。
    最近一年的時間，電車呈現出井噴式發展，盡管和十幾年後還有差距，但有國家層麵的支持，前景相當明朗。
    看資料的同時，他也在思考接下來該從事哪個方向的研究。
    毫無疑問，肯定是基礎數學領域，把數學的技能點先點滿些再說，同時，進行數學研究時再同步推進些其他研究。
    當然，身處國外，就算做其它研究和實驗，也多半是理論的內容。
    科學是沒有國籍，可科學家卻真正的有國籍。
    他現在思考的是具體從事的領域。
    大部分人在研究生階段跟的都是自己導師的項目，但許青舟還是喜歡那種自己能掌握一切的感覺。
    曾經肝了大半輩子，終於能自己有話語權了，現在可不能走老路。
    代數直接不用考慮，挺熟悉。
    組合數學研究離散結構？集合、圖、排列這些的性質和計數問題，好像也可以直接略過，不感興趣。
    或者.繼續調和分析？
    非線性色散方程的散射理論，流體動力學方程理論
    許青舟在腦海裏考慮一下方向，又搖了搖頭，剛搞了一年多，又是傅裏葉。
    畢竟，一提到調和分析，就會和傅裏葉相關，它主要研究函數展開成傅裏葉級數或傅裏葉積分，以及有關這種級數和積分的各種問題。
    按照華羅庚先生的說法，把已知函數展開成Fourier級數的運算就叫做調和分析。
    總之就是，有點膩了，得換個口味。
    所以，還是回到數論？
    許青舟想了想，把數論領域能推進的點全都標記出來。
    下午，陽光明媚。
    “呼~”
    圖書館，許青舟緩緩吐了口氣，靠在椅子上休息。
    稿紙上是思維導圖。
    解析數論：Hurwitz zeta函數的積分均值分布問題；Dirichlet L函數的加權均值分布問題.
    代數數論：函數逼近論和發散級數求和理論；拓撲學與數論的融合。
    拓撲學還被勾出來，上麵標記了“龐加萊猜想”。
    還有，素數分布理論.
    “既然又回到數論，那麽.是不是可以.”
    許青舟眯著眼，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掏出新的手稿，在上麵寫下四個字——黎曼猜想。
    這是徐士會院士前些天提過的東西。
    “梅納德教授他們已經完成了對狄利克雷多項式新大值進行重新的計算”
    這其實也有他的功勞，提出了根據狄利克雷級數的大值點位置，將問題轉化成了對能量分布的研究，以達到更精確地估計大值出現的頻率的目的。
    似乎，很有搞頭啊。
    許青舟筆尖輕點著稿紙。
    “但”
    許青舟略微有點猶豫。
    就如他以前的比喻，黎曼猜想這東西宛若在石器時期出現的埃菲爾鐵塔圖紙，描繪得非常宏大，但對於新石器時期來講就是空中樓閣。
    當然，兩年過去，情況有那麽點不一樣。
    孿生素數猜想被他搞定了。
    孿生素數猜想關注的是素數的分布模式，特別是相差為2的素數對的存在性，黎曼猜想則關注的是黎曼ζ函數的零點分布，這些零點與素數的整體分布有密切關係。
    孿生素數猜想的解決，在一定程度讓黎曼猜想的解決成為可能。
    盡管如此，想完全搞定黎曼猜想，似乎仍然遙遙無期。
    圖書館。
    許青舟轉著手中的簽字筆，在考慮要不要頭鐵。
    “許神.”
    有人在喊。
    他抬頭，就瞧見一個小姑娘緊張地站在自己麵前。
    “許神，能.給我簽個名嗎？”小姑娘音量壓得很低，臉上滿是興奮。
    “可以。”
    小女生立刻遞來一個筆記本。
    許青舟笑著寫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許神！”
    小姑娘抱著筆記本回到了自己座位，然後就拿著手機哢哢拍照。
    許青舟不由得笑起來，似乎比上輩子還受歡迎。
    “等等。”
    許青舟一拍腦袋，暗罵自己有病，“靠，我都重生了，還糾結個毛線啊，不知道有沒有丟重生者的臉。”
    身為一個掛逼，要是不任性點，這重生將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