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裏約熱內盧。
    許青舟和宋瑤在酒店餐廳吃完早飯，徑直去會展中心。
    他的第一場邀請報告會上午9點開始。
    主題：素數的規律。
    與先前專門某個猜想的報告會不同，這一次算是總結，許青舟分享了克拉梅爾猜想到黎曼猜想的各個核心內容，並做了相應的聯係。
    例如在篩法的運用，各類數學模型的耦合，猜想之間可能的聯係。
    在會展中心門口，倆人分開。
    宋瑤這邊也有事情忙。
    正如前麵所說，大會共設 21個學科領域，包括代數、數論、幾何、拓撲、應用數學等，每個領域為一個獨立分組，在此之後，每個分組安排 1012場特邀報告。
    數學算是各個學科的基礎，涉及物理，生物，化學等等內容，經濟學當然也包含在內，而今天有個分會場的主題就是數學金融和博弈論。
    具體來說，是數學金融中的最優傳輸理論，這種理論被廣泛應用於經濟學中的資源分配模型與市場設計。
    報告人，是著名的數學家阿萊西奧·菲加利。
    接下來還有“隨機分析與金融數學”分組報告，大致就是多名學者一起討論金融風險度量的數學理論。
    前四天就在忙碌中過去，時間轉眼來到8月5日。
    上午的報告主題是雙有理幾何與最小模型綱領。
    演講者是來自英國的伊朗裔數學家，時任劍橋大學教授，考切爾·比爾卡爾。
    菲爾茲獎的熱門候選人，如果沒有許青舟這個掛逼在，菲爾茲獎的名單上極有可能有這位天才數學家的名字。
    對方解決法諾簇的有界性問題，為高維代數簇的分類提供統一框架，主要分享他的雙有理幾何在複幾何與弦理論中的應用研究。
    許青舟比宋瑤先出來，在分會場門口等著，打開筆記本看這四天的交流筆記。
    他等大約10分鍾，鼻端飄來熟悉淡淡的馨香。
    許青舟抬眼，果然是宋瑤。
    除了第一天盛裝出席，分會場的報告宋瑤都穿得相對休閑，T恤外是件休閑西裝外套，搭配牛仔褲，簡約自然。
    許青舟收起筆記本，起身，“走吧.回去換衣服。”
    “你為什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宋瑤挽著許青舟的手，本來說她去主會場找許青舟的。
    “就提前了點”許青舟停下，表情古怪，“有沒有發現聊天內容有點怪？”
    宋瑤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板著臉給了許青舟腰上一下。
    “不是，明明是你開車，怎麽反倒掐我？”
    “是你思想齷齪！”
    “你不齷齪，能知道我說什麽？行行行，我錯了.”
    下午的邀請報告是代數與幾何，講述模形式與橢圓曲線的新對應關係，其它的話就是些公益講座，還有些圓桌論壇，主題是女性在數學領域的角色。
    比起這些，許青舟覺得陪宋瑤過生日更重要，而且連續累了4天，剛好放鬆放鬆。
    倆人計劃先去吃午飯，再去商場逛街，晚上去一家叫“奧特克”的餐廳吃頓好的，最後回酒店吃蛋糕，過二人世界。
    11點半。
    兩個年輕人已經來到博塔福戈街區，這裏19世紀曾是咖啡貿易貴族聚居地，保留大量新古典主義建築，現在轉型為商業與藝術融合的現代社區，算是裏約的多元文化地標。
    8月份，北半球處於夏季，裏約則是在冬季。不過，裏約的冬季和京都或者波士頓都不一樣，8月的平均氣溫為21.8℃。
    雨剛停，氣溫和昨天相比急劇下降，空氣中帶著絲絲寒意。
    幸好倆人在行李箱裏塞了厚衣服。
    “前麵左手。”
    許青舟看了眼手機導航，牽著宋瑤的手過馬路。
    “這些人不冷嗎？”
    宋瑤的目光掃了掃遠處兩個穿著超短裙的女生，這麽冷的天氣，露起兩條腿.
    她穿了長褲都冷得不行。
    “外國人對季節的認知是個謎。”許青舟在國外呆的時間更長，早就習慣了。
    以前在下著大雪的日子出門，都能看到有人踩著人字拖，穿著夏天的衣服。
    他突然想到什麽，捏著宋瑤的手問：“要不要買條光腿神器？”
    “天氣預報上顯示，明天就出太陽了。”宋瑤麵無表情地說。
    “可以放著以後穿。”
    “不要。”宋瑤哼一聲，明白這家夥的想法，腿控，哦，不對，這人還喜歡手.所以，根本就是個老色皮而已。
    “行吧.”
    許青舟點頭，頓了頓，說：“絲襪也能保暖，要不要買兩條？”
    “.”
    宋瑤麒麟臂壓不住了。
    欠揍，家裏放著十幾條都還不夠撕嗎，還想買.熬著吃嗎？
    兩人穿過路口，按照導航提示去餐廳。
    在宋瑤的威脅下，許青舟選擇閉嘴。
    這頭，宋瑤拉著許青舟的手，深吸了口氣，很喜歡這種兩個人悠閑散步的感覺。
    許青舟雖然欠欠的，老是惹她生氣，可手很暖，兩個人牽手走在路上，就跟著他，什麽也不用考慮，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寧靜。
    中午一點，倆人吃完午飯，準備去街區內的Comuna創意市集。
    還沒到，宋瑤的手機就響起，是張軍麗的電話，祝女兒生日快樂。
    “我們正要去集市嗯，我們會注意安全.”
    宋瑤回著話。
    為了辦這屆數學大會，裏約這邊整頓或者說嚴打過，安保措施提升不少，尤其是這樣的旅遊地，問題不會很大。
    主街白天基本是安全的，當然，也有注意事項，比如避免深入北部山坡貧民窟區域。
    天氣仍然有些陰，樹木濕潤，葉子上晶瑩的水滴匯集，順著樹徑滑落，葉片也隨著慣性挑了挑，周圍遊人絡繹不絕，還挺熱鬧。
    迎麵而來的風打在臉上，有些刺痛。
    許青舟停下，幫打電話的宋校花攏了攏衣領。
    宋瑤仰著下巴，方便許青舟幫自己把拉鏈拉好，同時和張軍麗繼續搭話：“我和他都帶了厚衣服”
    這頭，等綠燈了，許青舟又牽起柔軟的小手。
    逛了逛集市，倆人進了附近的商業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