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天雷突至,突破造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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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卻是讓現場的眾人都張大了嘴巴。
    這兩人,力氣也太大了吧?
    尤其是剛剛抬棺的四人,他們非常清楚這棺木有多重。
    他們四個勞力大漢都無法撼動,居然被這一老一少給抬起來了。
    多少有些不太現實。
    你說這年輕人力氣大也就罷了,關鍵黃道林可都七老八十了,也這麽大的力氣?
    陳陽穩穩的站了起來。
    這棺木,確實是重。
    先前半截陷在土裏,被泥土卡著,要把它扯出來,少說也得千斤巨力,那幾名漢子抬不動也正常。
    現在已經被扯了出來,便沒一開始那麽重了。
    陳陽稍微掂量了一下,怕是有六七百斤。
    “扛得住吧?”
    黃道林抬頭往陳陽看來。
    “我還行,叔公,你沒問題吧?”
    “還可以。”
    黃道林微微頷首。
    現在有點尷尬的是,那棺木還在坑中吊著,繩子長了些,這可不好抬上來。
    那領頭的老漢也沒閑著,連忙找了幾根粗木杠子,從坑邊放了下去,一邊搭在坑頂,一邊塞進棺木的下方,做了一個簡易的斜坡。
    兩人便把棺木穩穩的放在了杠子做成的斜坡上,用力往上拉扯。
    兩人合力,把棺木扯了上來。
    這就方便多了。
    六七百斤而已,陳陽一個人都能把它扛起來。
    幾分鍾後,棺木被放進了院子裏臨時搭好的棚子裏。
    老漢帶著那三名漢子,在堂屋裏回填那個大坑。
    黃福貴兩口子的意思是,要在黃飛回來之前,把一切恢複原狀,免得他回來看到後多想。
    棚子裏,棺木離地放在兩根板凳上。
    陳陽和黃燦,繞著棺木轉著,瞧個稀奇。
    看起來真就像個大箱子,用專業的術語來說,這應該是槨,裏麵的應該才是棺。
    棺槨的外麵,雕龍畫鳳的,描繪著一些圖案。
    木料確實是金絲楠木,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一點腐化的跡象都沒有。
    上麵釘了一圈棺材釘,鐵鏈捆的緊緊的,都已經鏽蝕。
    像是怕裏麵有什麽東西出來一樣。
    在棺槨左前方的縫隙處,一條黑乎乎、幹巴巴的東西掛在那兒。
    “叔公,這就是你說的棺材菌?”陳陽問道。
    黃道林歎了口氣,“二十七年了,都枯死了。”
    一直透支能量,給黃飛續命,能堅持二十七年,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陳陽伸手觸碰了一下,那坨黑乎乎的東西,立刻掉落了下來,摔在地上,碎成了數塊。
    他拍了拍棺木,“叔公,這裏麵是什麽?”
    他剛剛用雷達探知過,隻能模糊看到裏麵有棺木存在,具體棺木裏麵有什麽,就不是雷達能探知清楚的了。
    黃道林笑了笑,“棺材裏還能是什麽,屍體唄?”
    黃燦正準備伸手去摸,聽到這話,往後退了一步,“叔公,你打開過?”
    黃道林搖頭,“我吃多了,打開它幹嘛?你們要是有興趣,倒是可以打開來看看。”
    黃燦連忙擺手,他雖然好奇,但並不會作死。
    黃道林也伸手往棺槨上摸了摸,看他那模樣,明顯應該是知道些什麽的。
    “五叔。”
    黃福貴拿了一條煙,一人給發了一包,最後來到了黃道林的麵前,臉上寫滿了忐忑和不安,“我們家小飛……”
    黃道林把他準備的那個藥瓶拿了出來,他吩咐道,“這東西,你拿好,等小飛回來,讓他三天分三次,把瓶裏的藥酒喝完。”
    黃福貴把瓶子抓在手裏,緊張的不行,像是抓著他兒子的命,“三天,是每天三次,還是一共三次?”
    “一共三次。”
    “這藥喝完,小飛的病就能好了麽?”
    黃福貴滿懷期待。
    黃道林卻搖了搖頭,“他的身體太孱弱了,能不能好,還得看他的造化,我要離開幾天,等我回來,再想辦法慢慢給他調理身體……”
    “五叔,你可不能不管他……”黃福貴的聲音帶著些哭腔。
    黃道林無奈的歎了口氣,“福貴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這樣強留著他,他自己也受罪,哎,算了,說多了你們也不會聽,放心吧,照我說的做,讓他再活十幾二十年,娶個老婆,給你們生個孫娃子,也不是沒有希望……”
    “真的?”
    黃福貴的眼睛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狂喜,“多謝五叔,我就知道,五叔不是一般人……”
    說著又往黃道林手裏塞了幾包煙,另外還加了個紅包。
    雖然兩家是親戚,但是這行當有這麽個規矩,紅包可以不厚,事不能白幹。
    “這棺材,就放這兒了麽?我怕晚上小飛回來看到……”黃福貴的臉上又露出了難堪之色。
    “白天人多眼雜,等晚上再送我那兒去,你要怕被他看到,找個理由把他誆出去,讓他明天早上再回來。”
    “好,好……”
    黃福貴連連點頭。
    這大白天的,抬這麽一口棺材出去,讓村裏人看到了,少不了會說閑話。
    這些年,他們家為這事,沒少被村裏人說閑話,但那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沒人拿的出證據,但今天這事要是被人看著了,那豈不是以前那些傳言都被了坐實了?
    人言可畏,他們是深有體會的。
    黃道林也沒再多說什麽。
    ……
    當晚,夜深人靜。
    棺槨被抬到了黃道林家的院子,同樣搭了個簡易的棚子,把棺槨放在了裏麵。
    院子裏。
    那幾名漢子離開後,就剩下了黃道林和陳陽、黃燦三人。
    “今晚應該不會下雨吧,費這勁搭棚子幹嘛?”
    黃燦捶了捶腰,為了搭這棚子,把他累的夠嗆。
    好端端的,又不會下雨,這不脫了褲子放屁麽?
    黃道林道,“沒有雨,但是有月亮呀!”
    “啥!”
    陳陽和黃燦聞言,往天上看去。
    夜空之中,月朗星稀。
    一輪彎月,在雲中穿梭,流雲飛走,時隱時現。
    月華灑下在林間村頭,像是鍍上了一層朦朧的熒光。
    “這棚子是用來擋月光的?”
    陳陽不由得想到了某些恐怖片中的橋段。
    旁邊黃燦也是猛的哆嗦了一下,“不是吧,叔公,你可別嚇我們,這棺材裏的東西……”
    “我一把年紀了都不怕,你們年輕人火氣壯,怕個什麽鳥?”
    黃道林戲謔的搖了搖頭,直接回屋睡覺去了。
    留下陳陽和黃燦兩人,大眼瞪著小眼。
    黃燦道,“陽哥,要不,今晚你睡一樓吧?”
    陳陽樂了,這遇上事兒,都叫起陽哥來了,“你不是膽子挺大的麽?”
    黃燦幹笑了一聲,“自從上次遇到過那玩意兒,我都有點陰影了,要不,咱倆一起睡……”
    陳陽搖了搖頭,“我習慣裸睡。”
    “沒事,我不介意。”
    “我介意。”
    陳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膽子是練出來的,既然有陰影,那就更應該克服它,把門一關,被子一蒙,敞開了睡就是了,要做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沒那麽多神神怪怪的。”
    說完,陳陽也上了樓。
    留下黃燦一個人,看了看院子裏的棺材,又看了看天上那亮得像個燈泡一樣的月亮。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陣風。
    黃燦隻覺得背脊發涼,渾身打了個哆嗦。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自言自語了幾句,他也連忙進了屋,嘭的一聲把房門關上。
    ……
    也許是太累了吧,往床上一躺,都沒有五秒鍾,黃燦便起了鼾聲。
    那呼嚕,震天響。
    夢裏,在一個泳池裏,一堆的女網紅圍著他調笑,他像是進了蜘蛛精老窩的豬八戒,嘴都咧開了,一個猛子紮進了泳池。
    嘭的一聲,濺起大片水花。
    嘩啦啦。
    耳邊盡是水聲。
    他從水裏浮了起來,便往旁邊一個白嫩的身影抱了過去。
    “燦哥!”
    周圍全是鶯鶯燕燕的嬉笑,那女人緩慢的轉過身來,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又黑又粗獷的臉。
    “桂,桂花?”
    是他姐夫宋開明的那個遠房表妹,牛桂花。
    黃燦渾身打了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驚出了一身冷汗。
    噩夢。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隻是個夢。
    嘩啦啦……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貌似還不小,下的稀裏嘩啦。
    剛睡醒,他還有點懵,感覺環境有點陌生,還在回憶自己這是身在何處。
    “轟隆!”
    閃電劃過,有那麽一刹那,亮如白晝,隨即巨大的雷響。
    轟隆一聲,像是有人在他頭頂轟了一炮。
    恐怖的聲音震得人頭皮發麻。
    這下,黃燦瞬間清醒了。
    也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忙從枕頭下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才夜裏一點半。
    “轟!”
    又是一個大雷炸響,像是就落在了附近。
    轟的一聲,院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垮了。
    “不好,棺材。”
    黃燦臉色微變,慌忙打開房門。
    “呼……”
    一陣狂風,夾雜著暴雨,撲麵而來,差點把他衝回屋裏去。
    “陳陽。”
    黃燦大喊了一聲。
    隱約看到院子裏站著個人,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還以為棺材裏的東西出來了。
    仔細一看,那人貌似是陳陽。
    晚上搭的棚子已經塌了,那口棺材卻還在原地。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莫名的壓抑。
    “走走走,快走!”
    黃燦正疑惑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黃道林從堂屋裏衝了出來,急著大喊了一聲。
    直接冒雨衝到了陳陽身邊。
    卻見陳陽低喝了一聲,直接將那口棺材給扛了起來,二話不說,跟著黃道林就往院子外麵跑。
    這一幕,黃燦直接看懵了。
    他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很疼。
    貌似不是夢!
    他又在自己臉上擰了一下。
    確實很疼。
    真不是夢。
    看著陳陽和黃道林走遠,他使勁的咽了口口水,讓他一個人呆在這兒,更害怕。
    把心一橫,也一頭紮進了雨幕之中。
    ……
    ——
    “轟隆……”
    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雖然是半夜,天黑的要命,但是陳陽的視力極強,天上烏雲密布,黑壓壓的雲層壓的很低,就像是一張黑色的棉毯,隨時都會壓下來一樣。
    雲層之中,弧光閃爍,不時有閃電落下。
    耳邊盡是嘩嘩的雨聲。
    陳陽渾身上下,已經被雨淋濕透了,肩上扛著將近千斤重的棺槨,在山道上健步如飛。
    黃道林打著電筒,在前麵領路。
    空氣莫名的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陳陽很熟悉。
    當日碧璽蟾蜍突破S級的時候,幾乎是同樣的場景,也是這麽大的雨,這麽大的風,這麽大的雷。
    此時,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嚴肅。
    尤其是黃道林,淡定如他,此刻都感覺一顆心要跳到了嗓子眼。
    他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白天剛把這棺材挖出來,晚上就來了這麽一出。
    他這人瞌睡少,晚上習慣打坐休養,雖然已經七老八十,但精氣神卻是很飽滿的,平常勞累一天,最多打坐一個小時就能恢複。
    陳陽也同樣沒睡,擱房間裏修煉鍛體煉氣術,突然一聲雷響,震得他氣息翻湧,差點整骨折了。
    出門一看,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至。
    心中猛的就是一緊。
    要出事。
    ……
    還好發現的及時,天雷還在醞釀階段。
    要是等天雷找上這口棺材,別說黃道林家的二層小洋樓了,連帶著住在裏麵的陳陽等人,以及村裏許多人家,隻怕都要遭殃。
    棺材裏的東西,怕是要突破造化境了。
    陳陽頭皮發麻,此刻也顧不得其他,得趕緊把這棺材扔遠一點,免得禍及村落。
    有過上次碧璽蟾蜍的經驗,這一次,陳陽雖然驚,但卻也沒有那麽慌。
    天雷在醞釀,要找到目標,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雖然有一些零星的閃電落下,但並沒有精確瞄準。
    黃道林帶著他,跑到了團結水庫。
    “走,上山。”
    本來陳陽都要把棺木扔水裏了,卻聽黃道林大喊了一聲,順著旁邊的一條小路,往山林中跑去。
    一開始,黃道林也是想把這玩意兒扔水庫裏的。
    但此時大雨已經下了將近半個小時,水庫裏的水位,已經在上漲了。
    且不說附近還有個農家樂,這玩意兒丟水庫裏,事後還怎麽打撈?
    萬一水位上漲的厲害,水庫泄洪,把這東西給衝出去,那才是真不得了,後果不堪設想。
    在黃道林的帶領下,幾分鍾後,來到了山上的一塊窪地。
    “就這兒!”
    黃道林喊了一聲,幫著陳陽把棺槨卸了下來,往那窪地上一丟,當即抓著陳陽的手便往來路飛跑。
    “轟隆隆……”
    雷聲不斷,那種莫名的壓抑感越來越強了,強到讓人感覺有些窒息。
    兩個人就像逃也似的,生怕下一秒天雷就會落下來。
    陳陽施展輕身術,腎上腺素飆升,速度快到離譜。
    黃道林卻也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後麵。
    上山花了五六分鍾,下山隻花了一分多鍾。
    來到團結水庫的時候,正好和黃燦迎麵撞上。
    “怎麽回事啊?”
    黃燦連忙詢問。
    這會兒,雨下了的更大了,水庫的水位明顯的上漲了不少。
    “回去再說。”
    黃道林沒有多言,三人都成了落湯雞,這兒明顯不是什麽聊天的地方。
    ……
    黃道林家。
    “呼哧呼哧……”
    陳陽喘著粗氣,他雖然體魄強大,但經過這麽一通折騰,也是累的夠嗆。
    站在屋簷下,目光往水庫後山的方向看去。
    電光火石。
    一道道弧光,劃破夜空,不斷的朝著後山上落下,像是夜幕後方有一位巨人,在不停的按著快門。
    雖然隔著很遠,但每一次閃電落下,陳陽都會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恐怖。
    這就是突破造化境的天雷考驗麽?
    他有點無法想象,什麽樣的體魄,才能經受得住閃電的直接轟擊。
    “臥槽,這麽大的雷,打在身上,還不得疼死啊?那棺槨中的東西,能扛得住麽?”
    黃燦的臉皮,也是隨著那不斷閃動的閃電而一抽一抽的,瞌睡什麽的,早醒了。
    “最好是希望它能活下來吧。”
    這時候,黃道林洗了澡,換了身衣服,來到了陳陽的身後。
    兩人都回頭詫異的看著他。
    黃道林的臉上,帶著幾分憂慮,“它要是出事,老棺山那老東西,可是要炸毛了。”
    “叔公,那棺槨裏,究竟是什麽東西?”
    陳陽早聽他說過,這具棺槨是黃道林從老棺山借來的,他口中的老東西,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老棺山上那位造化境的存在了。
    聽他的口氣,這棺槨裏的東西,對老棺山那位造化境的存在來說,貌似還挺重要的。
    屋外的雨,還在嘩嘩的下著,屋簷水飆出去一兩米遠。
    陳陽問出這話,黃燦也伸長了脖子,受了這麽大的驚嚇,黃道林要是不給他們一個說法,怎麽也說不過去。
    黃道林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從後山的方向收了回來,繼而瞧向陳陽,“有聽說過,【壽蟲】麽?”
    “壽蟲?”
    陳陽蹙眉,眸子裏帶著些許的迷惘。
    “手……衝?”
    黃燦麵色古怪,幾乎是脫口而出。
    但隨即想到叔公應該不是那種低級趣味的人,忙又把嘴巴給閉上。
    陳陽的臉跟著抖了抖,這貨純粹就是來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