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要麽作為英雄死去,要麽活到變成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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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莫威爾小學。
    “嘭”的一聲,阿祖抓著惠特尼的衣服,重重的將對方撞到儲物櫃上。
    “我說了,不許靠近克拉克!”
    抓著對方的衣領,阿祖不客氣的朝他威脅道:“如果再有下次,我會把你打的,你爸爸媽媽都不認識你!”
    惠特尼早晨帶著一群小弟,碰到了克拉克。
    有心想要找茬的惠特尼,將克拉克撞倒在地,並奚落譏諷了一番之後離開。
    得知克拉克受欺負後,阿祖立即過來找惠特尼的麻煩。
    被阿祖的攝人氣勢所震懾,惠特尼沒有還手。
    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他,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嘿,嘿,約翰,放輕鬆,這並沒有什麽,我答應伱,我不會再找克拉克的麻煩了。”
    看到惠特尼光棍的認輸,阿祖頓時沒了興致。
    “好吧,記住你說的話。”
    阿祖鬆開對方的衣領,放下對方後轉身離開。
    轉過頭來的惠特尼,背對著阿祖,以微弱的,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吐出一句——“法克魷!”
    “你說什麽?”
    原本已經離開的阿祖,腳步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快步向他走來。
    惠特尼表情有些慌亂,但很快調整好情緒,以正常的表情麵對阿祖。
    “我沒說什麽。”
    抿著嘴,氣呼呼走來的阿祖,快步走到惠特尼身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脖頸上,將他拍的腦袋向下壓去。
    “你——剛才說什麽?!”
    按著惠特尼的頭向下按,阿祖的語氣讓惠特感覺到一陣膽寒。
    被嚇住的他連連向阿祖道歉,“抱歉,我.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阿祖按著他的頭,用憤怒的語氣命令道:“說出來!”
    “嘭!”
    惠特尼的書包掉在地上,裏麵的書全部散落在地麵。
    顧不得地上的書包,惠特尼被按著頭站立不穩,身體不斷左右搖晃著。
    努力維持著平衡,被凶悍的阿祖嚇住的他,趕緊向對方求饒,“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求你了!”
    阿祖抓著對方的腦袋,逼視了對方片刻之後,猛的鬆開對方。
    向後退了兩步的惠特尼,使勁的咽了口吐沫,驚魂未定的看著阿祖的背影。
    自己這是被霸淩了?
    欲哭無淚的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有被霸淩的一天!
    “謝謝你,約翰。”
    得知阿祖替自己去找回場子,克拉克真誠的向阿祖道謝。
    雖然他不讚成用武力去對付普通人,但阿祖為自己出頭的行為,他還是很感動的。
    “實際上,我看他也很不爽。”
    阿祖表示在體育課之後,他就一直想揍這個家夥了。
    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又怕學校找家長,才沒有動手。
    “無論如何,你幫了我,我可以請你吃蜂蜜棒,或者楓糖麵包。”
    大方的克拉克,表示想要請阿祖吃飯。
    阿祖擺了擺,“不,我對你這些吃的不感興趣,即使你再送我一盒夏普甜餅,我也沒興趣。”
    克拉克看出了阿祖似乎有煩惱。
    “你好像不太開心,約翰。”
    “不,我隻是這大概是老師說的情緒不穩定,每個人一月都會來幾次的那種。”
    他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脾氣。
    有一瞬間他真的想打斷惠特尼的手了。
    盡管他知道那是不正確的。
    克拉克把書本放下,若有所思的問道:“是凱莉小姐和星爵的事嗎?”
    “自從凱莉小姐住進來後,你就不太開心。”
    “不,我沒有不開心,我隻是.”
    阿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隻是不希望爸爸被人騙。”
    克拉克驚奇的看著他,“你認為凱莉小姐是騙子嗎?”
    “我沒這麽說,不過你看過這個新聞嗎?”
    阿祖向克拉克講述他看到的新聞,“石油大亨和妻子離婚,被他的妻子分走了一半財產,大約50億美元,如果,我是說如果,好吧,這個如果隻是我的猜想,但如果他真的發生了……”
    他頓了一下,以嚴肅的語氣說道:“爸爸會分給她一半資產,另外,她會分走一半的農場!”
    克拉克愣住了。
    他沒想到阿祖會想的這麽多。
    “不,不會的,凱莉小姐是酋長的孫女,她族裏有很大的一塊土地可以繼承,她怎麽可能在乎爸爸的農場?”
    阿祖秉承著嚴格調查的準則,掏出一個小本本。
    “我在圖書館讓漢克斯先生幫我查了,卡瓦契族人現在還在跟堪薩斯州、聯邦政府在法庭上爭論,到底誰擁有那片土地。”
    克拉克驚奇的問道:“難道沒有文件記錄嗎?”
    “奧,有的。”
    阿祖翻了翻小本本,“不過都太古老了,很早以前是從聳立在山上的一棵大楓樹那兒開始,一直到河邊,都是屬於原來土地所有人的,但1882年大楓樹倒了,到1900年樹都爛得沒影了。
    河水的一部分也因泥土堆積變小,經過十年的變化成了沼澤了,這麽一來,土地所有權問題就亂套了。”
    克拉克越聽越覺得古怪。
    怎麽感覺阿祖越來越向農場主轉變了。
    而且是很專業的那種。
    該不會未來阿祖真的不想上大學了吧?
    “所以.”
    阿祖不知道克拉克內心的想法,繼續說道:“所以想想未來吧,星爵這胖子長大後,如果他是個敗家子,爸爸的農場絕對會遭遇滅頂之災。”
    克拉克想了想,覺得邏輯不太對。
    “約翰,你隻是在預測最壞的情況。”
    阿祖振振有詞的說道:“你又怎麽知道最壞的情況不會發生呢?我這是在未雨綢繆。”
    克拉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想,約翰?”
    阿祖愣了一下,“什麽?”
    “你隻是害怕,害怕教父對你的愛會被分走,對嗎?”
    被拆穿心思的阿祖,有些惱羞成怒的合上筆記本,“不,我才不是,爸爸愛我,他不會被任何人分走!我隻是想要幫忙。”
    “真的嗎?”
    克拉克對阿祖很了解,也一直知道他想什麽。
    “約翰,教父不是說,我們生來就具有某種使命嗎?也許,我們的未來不止是農場,我們可以將眼睛放在大都會,或者是更大的地方。”
    克拉克不明白為什麽阿祖一直執著於農場夢。
    阿祖聞言後,驚訝的看向克拉克。
    他沒想到克拉克也會像爸爸一樣講述一些道理。
    “你討厭農場?克拉克。”
    “不,我想待在農場,但我也希望能幫助更多的人。”
    “你錯了,克拉克,你從來不曾理解過爸爸的話。”
    阿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他對克拉克不爽的說道:“你想做一個好人,去世界上幫助別人,不可能!因為你生來就不是正常人,人們永遠不會容納你,隻有農場才會容納你,是你永遠的的家。”
    “不,終有一天人們會的。”
    “做夢!”
    阿祖聲調提高了一些,吸引了全班同學的目光。
    被克拉克愕然的目光注視著,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還記得我們看過的《逃犯》嗎?裏麵那個警察說過:要麽作為一個英雄死去,要麽活到自己變成一個惡人的時候,克拉克,在人們眼裏,你總會變壞的。”
    “我永遠不會變壞!”
    “除非你死去!”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看著克拉克震驚的臉,阿祖也有些後悔。
    但他並沒有道歉,而是收拾收拾書包,直接離開教室。
    步行回去的路上,阿祖內心有些懊悔。
    明明是和克拉克談論農場的事,最後怎麽演變成爭吵了。
    甩了甩胳膊,他沮喪的吐出一口氣,看向前方幾個一起走的學生。
    拉娜正和同學們一塊回家。
    閨蜜和她談起了最近的校園傳說。
    據說小鎮上破敗廢棄的教堂裏,禱告室裏流傳著夜裏十二點前去許願,就能實現願望的傳說。
    利用超級聽力,偷偷聽到對方談話的阿祖停下了腳步。
    “許願?”
    不利用猴爪,也不需要在流星雨降臨時,就能許願?
    他對此表示嚴重懷疑。
    拉娜聽到閨蜜這麽說之後,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怎麽可能?難道禱告室裏有聖杯嗎?”
    “誰知道呢?有人說裏麵有神奇的魔法力量,也有人說裏麵存在著魔鬼,隻要你和他簽訂契約,他就能幫你實現一個願望。”
    拉娜聽到這裏,身體打了一個冷顫,“那一定付出的代價很大,我才不想。”
    聽到這裏的阿祖,反而心中有了想法。
    之前聽凱莉談到小鎮裏存在一個叫做“杜德”的魔鬼,難道它不是凱莉虛構的,而是真實存在的。
    站在原地的阿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自己伸出的手掌。
    手掌在他眼裏逐漸變成了一個猴爪。
    他輕輕握起手指,猴爪的一根指頭緩緩的扣上。
    搖了搖頭,他重新看向手掌。
    幻想的猴爪已經消失,手掌恢複如初。
    把手放下,他看向斯莫威爾鎮西北方向的教堂。
    深夜。
    躺在床上的阿祖猛的睜開眼睛,看向牆上的鍾表。
    時針指向十二點。
    輕輕的從床上下來,阿祖穿上衣服推開門。
    走到走廊上的窗戶邊,確認沒人注意自己後,他跳出窗戶,懸在空中。
    朝著農場注視了一眼之後,阿祖深吸一口氣,“嗖”的一下向教堂方向飛去。
    “咚!”
    一分鍾後。
    雙腳落在地上,阿祖看著眼前破敗蕭索的教堂。
    漆黑的夜色下,教堂矗立在無人的荒野裏,散發著陰森的氣息,給人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感,仿佛隨時會化身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阿祖遲疑著推開教堂大門,進入布滿灰塵和蜘蛛網的教堂。
    教堂裏的木椅幾乎全部破損,牆壁上的裝飾也幾乎脫落。
    踩著地上的灰塵,阿祖走到教堂的禱告室內。
    寬闊的室內,除了一張鏡子外,沒有任何東西。
    站在室內尋找了一番,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既沒有聖杯,也沒有能簽訂契約的魔鬼忽然跳出來。
    又尋找了幾分鍾,確定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後,他失望的準備離開教堂。
    但沒想到轉身離開的瞬間,阿祖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停下腳步,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無法置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