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李靖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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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東境內,李靖帶兵與頡利統葉護相遇。
    “殺!”
    “全軍列陣,殺!”
    李道宗闖入帥帳“總帥,敵軍巨炮連番轟炸!我軍傷亡慘重,為何不上我方巨炮?”
    李靖臉色發白,僵硬的說道:“不能上!”自己與李孝恭二人看到突厥帶兵來犯,聯手定下一記,此記若成,則必勝矣,若不成,也要咬掉突厥一大塊肉。
    外有軍士傳命,程知節被火藥波及,昏迷不醒,已被軍士們搶回正在醫治當中。
    “外麵有多少響了?”李靖雙眼通紅看著自己親衛。
    親衛道:“足有兩千多響!”
    李靖咬牙切齒,無數將士被大唐自己的巨炮打碎了人生,自語般喃喃道:“應該快完了。”
    “是!”
    “總帥?為何不上巨炮?”李道宗看著李靖生氣道。
    李孝恭進來拉住他“這是我與總帥的決定!”
    李道宗還想爭吵,耳邊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帥帳被近處的火藥炸裂開來,李道宗等人還有有所反應,就已昏倒在地,耳邊流血轟鳴聲不斷。李靖被親衛按到躲過,而親衛卻被火藥的碎片炸傷,鮮血噴射至李道宗臉上。李孝恭被碎片擦傷,坐倒在地。
    李靖強撐著站起,推開身邊的親兵,怒喊:“不必守著本帥,上陣,殺!”
    李靖很難受,他不想暴露火炮,從統葉護交於大唐的那份書信來看,此人未必有毅力與大唐拚死一戰。若是己方真的暴露了火炮,那今日怕是必死無疑了。如今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十萬西突厥戰士不斷後撤,這證明的東西突厥並非一條心,而我方也隻要應對東突厥就可以了。
    血色浸染大地,濃重的火藥氣息遍布戰場各處。
    唐軍士兵所向睥睨,憑借鋼製武器和兵甲的優勢,將本來被火藥壓製的劣勢逐漸扳倒過來。
    “突厥狗受死!”
    “老子去你娘的,死去吧!”
    “......”
    一兵士強撐著已是鮮血淋漓的身子,扶起了李字帥旗。
    對麵戰場,頡利對著統葉護怒道:“統葉護,你的人為何屢屢後撤?”
    統葉護笑道:“難不成還要我西突厥陣前受死不成?”手拉著頡利的衣領,指向戰場。
    “仔細看看吧,此仗,我們已經敗了!”
    頡利掰開統葉護抓住自己的手“不會敗,狼神的子民怎可輕言戰敗!”
    頡利癲狂的拉住統葉護“派人上啊,我們還有十萬大軍,唐軍還剩幾萬之數,你為何不派兵?”
    統葉護雙目通紅,提刀指向頡利“若非你不聽勸告非要一戰剿滅唐軍,怎麽變成如此情況!我突厥狼兒死了一半!一半啊!”
    可惜頡利打死也不會想到,統葉護並非因為兵士死傷慘重而生氣,他唯一生氣的理由就是大唐竟然拒絕了他的提議。所以統葉護決定給大唐一個深刻的教訓,便誘導頡利帶兵強攻李靖,隻想著雙方人數相差過大,唐軍必敗,隻是未成想,此戰竟戰損如此嚴重,萬不可再把西突厥的士兵派上去了,否則自己回去西突厥就是一條死路。
    “大汗,我們從唐軍的戰場上搶回了他們的兵甲!”
    頡利趕忙上去查看,用自己的寶刀與大唐軍刀相碰,“鏗鏘!”的金屬碰撞之聲,隨後再看,寶刀以變成兩段。張亮統帥的城守軍和邊軍可沒有鋼製兵器盔甲,產量不允許。所以,李靖這也算是拚了,若不是兵器盔甲的原因,怕是早就死光了。
    頡利怒瞪了統葉護一眼,雙手顫抖地拿起兵甲,“狼神為何不庇佑我突厥!”一口鮮血吐出,昏迷過去。
    情況緊急,統葉護下令全軍撤退,撤回勝州城。
    李靖下令,追擊五裏,留下遍地屍體!
    黃煙遍布,火光不息,汗水與血水相融埋於地下,隻留下戀人的思戀與憂愁。要說此戰若是突厥再打下去,那還真不一定能敗,隻是可惜有這麽一個統葉護。
    戰罷三日後,李靖帥帳內。
    “總帥,與頡利一戰我軍戰損近六萬餘人,其中近半都是被巨炮所傷,將士們也各個帶傷,急需修整一番。”李孝恭額頭頂著白布,看著連續三日未曾休息的李靖,進言道。
    李靖雖是疲態盡露,但依舊表情嚴肅,著劍立於帳中,看著賬內各將。
    “知節,你處還剩多少兵馬?”
    “總帥,左武衛戰損六千餘人,剩下不到四千。”
    “柴紹!”
    “戰損右武衛四千,剩餘六千。”
    “侯君集!”
    “屬下左驍衛戰損二千,剩餘八千。”
    “李世績!”
    “千牛衛戰損一萬,剩餘不足萬。”
    “李道宗!”
    “右驍衛戰損七千,餘者三千。”
    “我與孝恭領兵五萬人,戰損三萬二,餘者一萬七。此戰可曾計算突厥損失?”
    侯君集負責的戰後掩埋,眼中有些興奮“以屍首來算,此戰,突厥二部最少損失十一萬人以上。總帥,此乃大勝!”
    李靖搖頭道:“非也,此戰東突厥頡利處損失慘重,但西突厥統葉護部損失較少,按本帥計算,東突厥還剩四萬人,而西突厥最少也要有九萬人。若非我軍此戰兵甲堅韌,怕是早就敗了。若說這頡利,其實是敗在了統葉護的手下。”
    侯君集笑了笑,扯動了臉部的傷口,忍痛說道:“勝就是勝,我軍此次大勝當上報陛下。”
    李靖明白,這事必須要報,首先這是各將用命拚出來的軍功,其次以此戰可穩定朝堂上浮動的人心。
    “稟將軍,敵軍以退回勝州城內。”門外一探子跑進來喊道。
    李靖大叫一聲“好!”
    眾將皆問:“總帥何以為好?”
    李靖笑問:“可曾奇怪為何此戰敵軍有巨炮而我軍無?”
    “巨炮......”李道宗思慮片刻後喊道:“依城而守,巨炮打之!”
    “張亮三萬將士都是被炮困城中,生生陣亡的,三日前,我軍六萬將士血灑戰場,李某忍到了今日,如今看來也該輪到我等誓報此仇了!”
    “請大帥下令,吾等願殺盡突厥狗!”
    “請大帥下令!”整個軍帳中都響滿了複仇的烈火。
    “程知節、柴紹,你二人帶本部,隱秘行軍,勝州城西,明日夜裏,不準放炮任何一人!”
    “李道宗、侯君集,你二人帶本部,行軍至勝州城東,明日夜裏,死守東麵!”
    “李世績,你負責城北!”
    “李孝恭與本帥負責城南!諸位將軍,行軍注意隱蔽,明日寅時,血洗勝州城!”
    “是,大帥!”
    勝州城被頡利和統葉護所率的突厥大軍放縱血洗了七日,其中再無一活人,哪怕是抓走滿足獸性的漢家女,亦是完事之後便殺掉,對他們來說,這些漢人和牲畜相同。
    當頡利清醒過來後,卻發現,自己被統葉護的人看管起來。
    “統葉護,你想做什麽?你不怕我東突厥的勇士將你鎮殺?”
    統葉護笑道:“你的東突厥?各部落都被我勸服,歸順西突厥,如今你這所謂的東突厥大汗,不過一條狗而已!”
    “你!”頡利臉色脹紅,牙關緊咬“我們與唐軍還未交戰結束,如今你變把我囚禁於此,就不怕動搖軍心?”
    統葉護一鞭抽到頡利左臉,鮮血從頡利的臉頰不斷湧出。“還要戰?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東西突厥來時三十萬,如今呢?十一萬!回到部族後如何保障部族安全?你難道就沒發現,之前的唐軍並未動用巨炮嗎?”
    頡利怒罵:“當真是可笑,大唐雲州和代州五十門巨炮皆落入我們手中,大唐還能有多少?隻怕這是你用來威逼東突厥各部落的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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