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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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時候有的孩子!”茹雅霍地起身,叉腰站在桌邊。
    胡瑙跳起來捂她的嘴:“小點聲,肖姨肖叔都不知道呢。”
    茹雅留意下肖媽媽那桌,沒人看過來,她忍了忍坐下憤恨:“氣死了!逍逍超喜歡小孩子。以前討論未婚先孕這茬,她說懷上就生,堅決不打胎。這倒好,更該生的沒了,她得多難受。”
    胡瑙親眼見過肖逍難受,感觸更多,但是她無心和茹雅一起憤恨討伐,現下要命的是鄭明祖。
    李卿還在與鄭明祖周旋,安保們扮作aiter端酒在第四圈的桌椅周邊走動,不時觀察周圍人的行為和鄭明祖的動向。
    陳修澤擋在肖逍左側,避免她看到鄭明祖,神色如常與他人攀談。
    另一邊,陳母坐立不安,其他鄭家人見鄭明祖出現在宴廳,麵色都不怎麽好。鄭老爺子懶得瞧小兒子一眼,慈眉善目和肖爸肖媽聊得愉快,沒什麽架子,讓肖爸肖媽意外。
    上百號人出席宴席,表裏如一的不多,大多人另有盤算。陳家出席的親友倒還好,多是從國外趕回來的,單純為一對新人慶賀。
    肖逍身旁圍了一圈陳家的近親遠親,混血和純老外占一半,有個漂亮的混血嬰兒朝她咯咯笑,她的注意力全被小寶寶勾走了。
    她一直沒動靜,陳修澤順著她看的方向聽到小孩的笑聲,粉嘟嘟的小臉也衝他笑起來。嬰兒獨有的清脆聲音總叫人心軟,他對孩子稍稍有了感覺。
    雖然流產已過幾個月,孩子仍是敏感話題。陳修澤心中猶疑,還是攬過她轉移視線。
    肖逍掙脫開又望過去,問寶寶的媽媽:“我可以抱抱她嗎?”
    陳修澤揚起劍眉低聲喚她,她回頭抿起唇眨巴眼,陳修澤隻得退步。
    小寶寶的媽媽和陳修澤同歲,卻是陳修澤的侄女,典型的法國女人,中文說得很溜。不過外國人不興論輩分,大侄女很和善,二話不說把寶寶送到肖逍懷裏。
    肖逍小心翼翼抱著,伸手捏小胖手,反被小寶寶包住手指,抽都抽不回來,好像在跟寶寶交流,她別提有多喜歡,眉眼彎成了月牙,神情異乎尋常的溫柔。
    要是孩子還在……
    陳修澤中斷思緒,望了眼試圖越過李卿的鄭明祖,斂眉隱下眸底的厲色。
    嬰兒的身體特別軟,有一股奶香。肖逍嗅了嗅,低頭親寶寶額頭,抱給陳修澤看:“你瞧她眼睛圓圓的,睫毛也長,長大一定是美女。”
    “女孩兒?”陳修澤正眼打量圓鼓鼓的小肉臉,說:“有點胖。”
    肖逍不樂意:“這叫嬰兒肥,這樣才可愛。”
    小寶寶本來咿咿呀呀挺開心,突然哇一聲哭起來,那穿透力,陳修澤皺了眉。
    肖逍心疼呐,一顛一顛地哄寶寶,瞥陳修澤:“你幹嘛說她胖。”
    “……”陳修澤無言。
    他已經預見肖逍有了孩子會怎麽對自己,起了晚點要孩子的念頭。
    大侄女瞧陳修澤吃癟,說了句法語,旁邊人都笑了。
    肖逍聽不懂,求助陳修澤。
    “她說你當了母親,我就沒地位了。”陳修澤不無憂愁,還歎氣:“我看也是這樣。”
    幾個女親友笑得更開懷,大侄女更是笑得停不下,陳修澤擺明騙人。
    肖逍哼一聲:“我信你才怪。”
    大侄女笑道:“kye說得差不多,不過我看他很心甘情願啊。”
    陳修澤擺出個“還能怎樣”的表情,肖逍也樂了,當即甩過去“別鬧”的眼神。大家又笑作一團,宴廳隻有這處最輕鬆。
    小寶寶哇哇哭,別人還笑,她哭得更起勁兒。肖逍沒帶孩子經驗,招架不住,怎麽哄也不行。
    大侄女把寶寶抱回去:“她是餓了,我帶她去喝點奶。”
    肖逍舍不得,想跟去看看,正合陳修澤心意。
    陳修澤喚來aiter帶路,叮囑肖逍:“隻能待在那兒,出來前通知我。”
    肖逍點點頭,叫上茹雅和胡瑙去了休息室,兩個安保自動挪步到休息室門外徘徊。
    陳修澤走到李卿旁邊,難得好脾氣地說:“我不記得有給你下請帖。”
    鄭明祖笑臉迎人:“好歹是一家人,我還是要來祝賀的,即便你不打算認我這個長輩。”
    多冠冕堂皇的說辭,加害別人自己臉上還放光。李卿的嘴角抽了抽,論不要臉,他頭回佩服別人。
    陳修澤回道:“要說一家人,我建議你先問問老爺子願不願意把你劃進這個家。”
    鄭明祖唇角仍高挑,眼裏卻有了涼意。
    “捏我的軟肋之前,先把自己的藏好了。”陳修澤剛說完又反口,慢條斯理地補上下句:“不對,你的軟肋無處可藏。比如現在,馬上可以暴露。”
    鄭明祖臉色一變。
    李卿沒弄懂陳修澤的話意,身邊倏地擦過一陣風,鄭明祖悶哼後仰栽到地上。那拳頭上臉的聲音忒震撼,他懵了。
    鄭明祖栽倒前扶了桌子,高腳杯砸到餐盤刀叉,聲音刺耳,哐啷掉了一地。幾個女人尖叫退開,整個廳突然安靜了。
    說動手就動手,這可是自己的訂婚宴啊!李卿心中呐喊,呆呆轉臉看陳修澤。
    陳修澤站直整了整西服邊角,黑眸垂著很沉靜,甚至有些漫不經心,一點發火跡象沒有,跟沒動過手似的。
    李卿幹咽一下,又看向躺在地上的人。
    鄭明祖狼狽後仰,嘴角泛青往外滲血。陳修澤下手很重,打得他眼前一陣發花,他抹一把唇邊,側臉在兩張桌子的縫隙裏迎上鄭老爺子的目光,似乎有一絲希冀。
    鄭老爺子冷漠回眸,好似陳修澤打了一個跟他毫不相幹的人,懶得關注。
    陳母越加坐立不安。陳父則一言不發,臉色非常難看。
    “怎麽了這是。”章媽媽問肖媽媽,肖媽媽更一頭霧水。
    肖家的親朋竊竊私語開,許意串桌打圓場,李卿也趕緊加入,這通忙活。
    陳修澤早說直接上手,李卿在鄭明祖進門那會兒就上去ko了。陳修澤用得著搞這麽大動靜麽,又要上頭條了。
    廳內小聲議論的聲音傳開,陳母終於坐不住蹭地站起來,肖爸肖媽、章爸章媽、陳父齊齊看向她。鄭老爺子向下一戳拐棍,她又猶猶豫豫坐下,再沒敢往處那瞄。
    鄭老爺子是站在陳修澤這邊的,陳母得識趣點。
    陳修澤完全不在意別人,慢走兩步蹲到鄭明祖身側,慢言輕語道:“是不是似曾相識?有人管你麽?”他說著輕飄飄掃向四周。
    客人們被他一瞧通通裝作什麽沒發生,鄭家人本來也看不見,鄭明祖就一不速之客,誰都不待見。
    “沒有鄭家,他們會管你是誰?”陳修澤居高臨下,一字一句吐字清晰:“你最怕的不就是這個麽。不過這隻是開始,希望你記得。”
    鄭明祖眸色清冷,猶有一分戾氣。驀地,他大聲嗬笑,有人禁不住看過來,他仰在地上笑得更放肆,瘋了一樣。
    陳修澤起身,淡漠挪眸,抬手招來安保。
    鄭明祖推開拽自己的手,擦淨嘴角的血利利索索站起來,也動手整理好西裝,哪兒像剛才發瘋的模樣。
    “你猜我們之間誰會先結束?”他保持風度笑著問。
    “你沒有結束的那天,除非眼再也睜不開。”陳修澤平聲回複。
    鄭明祖拉長腔哦了一聲:“拭目以待。我也不想外甥媳婦嚐到肝腸寸斷的滋味兒。”他把周圍的人挨個兒望了一遍,特別留意了幾個角落,眼角透著陰狠的冷光。
    “你可一定說到做到。”他說完在安保看管下走出宴廳。
    “他什麽意思。”李卿雙手環胸,彎腰越過陳修澤目送不速之客。
    陳修澤回身依次看過鄭明祖望過的方向,道:“我離開兩天,兄弟情意記在賬上。”
    “我說,剛訂婚去哪兒這是?”
    陳修澤搭腕表看眼時間,徑直走了。
    “哎哎哎,等等!你家那位咋辦!”李卿邊喊著要跟去,被許意攔下,頎長身影一不留神不見了。
    “別吼了。”許意說,“跟我去收尾。”
    李卿哦哦兩聲,跟在後麵問:“你知道他去哪兒?”
    許意隻蹙眉,不說話。
    休息室裏,小寶寶咕嘟咕嘟喝奶,胖胖小手還知道扶奶瓶。肖逍心尖都在冒奶泡,萌得不舍得挪眼。
    胡瑙一會兒說小寶寶可以這樣,一會兒說又說小寶寶原來可以那樣,大驚小怪。
    茹雅麽,比較擔憂,一個勁兒觀察肖逍。
    大侄女讓肖逍拿奶瓶,自個兒換了尿片,身上有股毛骨悚然的勁兒:“我沒見過kye開玩笑,好詭異。”
    肖逍不明地抬眼:“他經常開玩笑,有時候還喜歡捉弄人。”
    “你說得是他嗎。”大侄女驚悚,“同一棟房子裏住了十年,我可沒瞧見他開玩笑。雖說我們不論輩分,他一向冷得掉冰渣,我很少主動跟他搭話,長大以後才熟絡。”
    肖逍也驚悚了,大侄女中文十二級呐,違和,太違和。
    茹雅調侃:“陳總裁是家用小太陽,隻對內人發揮製熱功能。”
    胡瑙非常讚同,大侄女笑不攏嘴。
    茹雅驚訝:“你連這都能聽懂?還是外國人麽?”
    “我們這個家族是這樣。”大侄女解說,“回到中國的,法語是從小必修課,海外生長的中文是必修課。kye特殊,他九歲回的法國,中文法文無障礙溝通。”
    “難怪難怪。”倆姑娘摸下巴思考,這個家族接地氣兒。
    噔噔噔,有人敲門。
    肖逍抱起寶寶,茹雅喊一嗓子:“進來!”
    李卿從門外探進身,準確找到肖逍招手:“你出來下。”
    “我?”肖逍驚奇,“沒喝醉吧?找我做什麽。”
    “還能有誰的事兒。”李卿眉宇間有一絲凝重,很快地扇兩下手:“先出來。”
    肖逍把孩子給大侄女,和茹雅對視一眼,出門問:“怎麽了?”
    “你說。”李卿指使許意。
    許意不悅:“為什麽我說。”
    “我剛問他去哪兒了,你不說話,可不就得你說麽。”李卿想到些什麽,懷疑地問:“你倆是不是有陰謀。”
    許意忙撇清:“我哪兒知道他要做什麽,我隻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