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編織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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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渠捏住雲雷紋袍。
    輕。
    非常輕。
    絕非什麽半透明的薄紗,看上去就像厚厚的綢緞,可捏在手中,輕若無物。
    若非它就切切實實拿在自己的手上,梁渠真懷疑自己手上到底有沒有東西。
    “此物用何物料編織?”
    引路太監答“大人,雲雷紋袍不以物料所製。”
    “不用物料用什麽?”
    “袍如其名,用雲和雷編織,尋常人穿上它,亦能身輕如燕,閃躍如雷,日行千裏。”
    “雲雷如何能編織衣物?”
    梁渠不得其解。
    兩者皆屬無形之物,焉能編織成衣?
    “朝廷有秘術,名曰霓裳羽衣手,演化為宗師神通,即可以肉手憑空編織法衣,倘若三神通層層遞進,皆為此法,足以羅織天下萬物。
    倘若遇到不可抗力,大人以特定次序灌注氣血,丟出此物,三息後便能釋放其中的風雷之力,重創尋常宗師不在話下,隻是釋放後,此衣也就消失了。”
    梁渠心生敬畏。
    小小的一件衣裳,居然要天人宗師才能編織,更有如此威力。
    展開長袍,光澤湧動。
    雲雷袍室內為漆黑啞光,挪到陽光下卻顯作銀白,雲雷花紋閃爍流動,殊為不凡。
    “不知是哪位天人宗師所織?”
    “皇後娘娘。”
    牛逼。
    梁渠暗歎。
    自己也是能耐了。
    收好衣袍,望向虎賁玉帶。
    玉帶頗寬,數寸不止,白色綢緞上繡有米黃雲紋,不見紋路針腳,中央綴一塊巴掌大,一指厚的羊脂軟玉,雕作猛虎頭顱,精美非常。
    係到腰間,自行收緊。
    夔靴則為暗藍色,有流暢的夔紋。
    怪好看的。
    太監繼續介紹。
    “虎賁玉帶平日裏能幫人溫養血氣,平靜心神,延年益壽,搏殺時亦能躁動血氣,如出欄猛虎,夔靴則以夔獸皮製,極難損壞,二者皆為天工匠人所製。”
    “難怪。”
    天工匠人。
    煉器師的最高稱呼。
    要獲此頭銜,不單單是製造出的物件質量要好,更得具有獨特美感。
    豪氣!
    既為賞賜。
    梁渠不作客氣,全部套上。
    整件雲雷紋袍自動收縮,蓋住了龍靈綃。
    龍靈綃則重新組構,變作雲雷紋的模樣,把整件袍子收到了內襯位置。
    煥然一新!
    梁渠再同太監去到禦馬監,讓騶吏給赤山升品。
    “大人您這龍血馬……”
    騶吏翻看冊頁,檢查赤山品相,麵露驚奇。
    按照冊上記錄,梁渠的龍血馬當為四品,然眼下分明有近乎三品的水準!
    “我與龍人族交好,他們使了些手段。”
    梁渠麵色不變。
    龍血馬如此異變,騶吏不敢貿然行動,轉頭向上級匯報,得到的回複為照升不誤。
    上頭說沒問題,騶吏自無異議。
    “大人,升二品不如五品升四品那般簡單,非數日功夫,緩慢調理,增長體魄不可。
    您若不得空閑,亦不嫌棄,可將龍血馬先寄養到咱們這,亦或每日的上午,下午和夜間,讓馬兒各來一趟。”
    梁渠一聽就覺得麻煩,拍拍赤山脖頸“住幾天?”
    赤山打個響鼻。
    “行,它同意了。”
    “梁大人一看就是愛馬之人。”
    “哈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
    梁渠高興,抬手丟出一錠銀子給騶吏。
    再出門。
    整個世界大有不同。
    雲雷袍,虎賁腰,夔獸靴,百姓們不懂,隻當尋常公子哥出門,識貨者卻無不矚目。
    從五品的官,從五品的階,正五品的爵,放眼整個帝都,不值一提。
    偏配上一個十八歲。
    何人不羨?
    何人不慕?
    積水潭外繞一圈。
    徐府。
    眾師兄師姐一擁而上,見到雲雷衣,伸手就摸。
    “呦!新腰帶!新衣裳!新牌子!可以啊!全靈器啊!”
    “世襲罔替!真世襲罔替了?”徐子帥翻看印章,喜不自禁。
    “朝堂百官俱在,鴻臚寺高唱,那能有假?”
    “牛逼,如此一來,阿水是不是能領三份薪俸?”
    “差不多吧。”梁渠簡單算算,“男爵一份,飛騎尉一份,水衡尉一份,一個月攏共這三份,應該有個千兩銀子,年底還會更多一些。”
    升官,升爵,升階。
    各種好處方便暫且不提,至少一年俸祿有個萬兩銀子。
    哪怕日後梁渠辭官,失去一份官祿,靠剩下兩個亦能夠維持一個體麵富裕的生活,當個富家翁。
    “對了,不是說還有宅院賞賜嗎?甲區在哪?”
    “積水潭旁邊。”楊許道,“甲區為積水潭附近,整個京城風景最好,離皇宮也近,三等則為三進院。”
    “去看看!去看看!”
    眾人起哄。
    梁渠拿上鑰匙,順先前太監所說的地址找過去。
    不遠。
    徐府就在積水潭旁,眾人沿著河畔一直走就能尋到。
    吱嘎。
    獺獺開推開大門。
    雪花簌簌落下。
    整個三進大院依積水潭而建,屋內冷冷清清,但很幹淨,顯然提前有人打掃過。
    院內非常寬敞,全有二樓,屋脊上走獸匍匐,就連末端的瓦片都專門垂下半塊,刻畫獸紋,這些全是老家宅第不曾有的。
    後院栽滿巨大的梧桐樹,環抱粗,少說幾十年的老樹,密集交叉的枝丫承住積雪,頂開一朵雪絨花冠,在京城的鬧市中圈出了一片寧靜。
    “大家全搬過來吧。”
    梁渠數一圈,空房間綽綽有餘。
    大家少說要到京城待上一個半月,老住徐府不合適。
    簡單住幾天無事,時間一久,難免有矛盾。
    夫妻兩尚且會吵架。
    “正有此意!”
    眾人欣喜,選好房間,立馬回徐府向徐文燭將軍表明去意。
    徐將軍明白其中緣由,沒有阻止,隻讓秦家宰幫忙,調了十個洗衣做飯打掃收拾的仆從,過去安頓新家。
    下午。
    請帖如雪花紛飛。
    今天大事一出,京城大族紛紛邀請梁渠到府上做客,意欲結識。
    梁渠沒有全部拒絕,相反,挑出來不少,諸如吉安侯家,長興侯家。
    吉安侯是項方素的老爹,長興侯是白寅賓的老爹。
    此外陸凱雲,任毅鵬,柯文彬……
    梁渠單選這些帖子去。
    他和白寅賓,柯文彬等人屬於朋友,同地為官,去到這些勳貴家裏做客,屬於正常的晚輩拜訪長輩,涉及不到太多的世故往來。
    喊聲叔叔阿姨,該吃吃該喝喝。
    其他多有不同。
    實力,地位,官位擺那,不允許低調,隻得以同輩相交。
    一來二去。
    麻煩。
    摸不清底細,不好隨意接觸。
    平陽府地方小,手段少,頭頂有個宗師,大武師,足夠橫行無虞。
    京城不一樣,有的是人能整自己,甚至手段能高到整完人還發現不了。
    小心為妙。
    傍晚。
    大師兄楊許見一切安置妥當,領上親衛同眾人告別。
    來京城有兩天,該動身去河源府了。
    眾人不舍揮手。
    與此同時。
    羽林軍。
    一位青年奔走而來。
    “統領,消息出來了,真是十八歲的大武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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